第21章
風啓動作微頓,拍拍袖子,轉移視線,“我扇子沒有了,待會兒出去再買把。你将韋昌帶上,我們離開此地。”
他轉身往樓閣那邊走,去和馮旭彙合,突然身後一陣勁風襲來。他急忙擡手,一掌對上。
風啓只覺得胸口一痛,原本就紊亂的魔氣更加糟糕。他一口血吐出來,捂着胸口,單膝跪地。
風啓擡眼看向韋昌,果然看到他正陰險的笑着,剛才的襲擊就是他殘留的水滴子的能力。
韋昌正得意于偷襲的成功,他動不了殷宸休,但是能傷到風啓就足夠讓殷宸休痛苦的了。突然水滴子的束縛松開了,他還在詫異,撲面而來的熱氣就将他裹在其中。
他頓時慘叫起來,魔火順着他的口鼻鑽進他的身體裏,從裏到外,将他燒成一片灰燼。
風啓才反應過來,皺眉望向殷宸休:“還沒有問清他背後的人是誰,你将他殺了,便斷了這唯一的線索。”
殷宸休卻走上前,将他攔腰抱起,“他傷到你兩次了。”
風啓氣結,他還真不知道這魔尊還是個戀愛腦,“你之前還撕了我衣服,怎不去自裁謝罪?”
殷宸休眼睛轉了一下,坦然道:“你可以撕回來,我不介意。”
風啓深呼吸兩次,覺得自己又要吐血了。他偏過頭不和殷宸休說話,心中還想從哪裏找新的線索。
突然,他一挺身。殷宸休險些沒抱住他,皺眉道:“你又幹什麽?受傷還不老實?”
風啓攥住他的手臂,“韋昌身邊并沒有圖騰鑰匙,你的水滴子中有嗎?”
殷宸休搖搖頭。風啓呼出口氣,擡手遮住眼睛,“韋昌是交給別人了嗎?不對,他那副樣子可不像會信任別人。”
他正說着身上的手臂收得更緊了,殷宸休道:“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何必發愁?”
“你呀。”風啓嘆口氣,閉上眼休息,。
Advertisement
回到樓閣中,馮旭正追着阿蛇要給他敷藥,但是阿蛇不肯,四處亂跑。
風啓無奈,示意殷宸休将他放下,“你們又鬧什麽呢?阿蛇,受傷了就好好上藥。還有馮旭,手裏的繃帶放下,他一條蛇,你是想要将他纏成棍子嗎?”
他一開口,馮旭阿蛇都老實下來。殷宸休笑了一下,道:“你們收拾一下,我們準備出去了。”
馮旭“哦”了一聲,抱起阿蛇跟在他們身後。
三人出了虛無之境,風啓還是找了之前的客棧,換上了身黑色衣服。等到他再出來,就看到禦權帶着一群魔修守在客棧大堂中。
風啓邊走下樓,邊問道:“禦權怎麽來了?魔都出什麽事了嗎”
禦權恭敬地彎彎腰,“尊上召喚我過來的。”
風啓詢問地望向殷宸休。殷宸休道:“你之前不是擔心馮旭和那條蛇嗎?我讓禦權帶他們回聖魔殿,頂替韋昌在十二宮末的位置。”
風啓有些詫異,對一旁的馮旭道:“你們願意過去?”
馮旭連忙點頭,“我還沒去過魔都呢,聽說那裏的人修為都特別高。”
阿蛇則吐吐信子,表示只要有足夠的靈氣修煉就行。
既然他們都同意了,風啓自然也沒有幫他們拒絕的道理,只是悄悄貼近殷宸休的耳邊道:“不會拖十二宮的後腿嗎?馮旭實力不行,運氣也不太好。你別為了我高興亂來。”
殷宸休回以微笑,“沒事的,剛才禦權給馮旭測過了,他修煉上沒天分,煉藥天賦倒是極高。”
風啓這才放心,擡眼看馮旭和禦權聊得很開心,也放心将馮旭交給禦權了。他接下來不打算回魔都,韋昌一事,讓他有些不安,在魔界中徹查一番最為穩妥。
風啓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同殷宸休開口。
殷宸休卻已經拉起他的手,交給禦權一個儲物袋道:“我要同啓兒去度蜜月。魔都交給你打理,這裏面是法寶,有事用這個撐住,聯絡我回來。”
“是。”
禦權雙手接過儲物袋,揪着馮旭,帶着浩浩蕩蕩的魔修離開了客棧。
風啓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什麽蜜月?”
殷宸休理直氣壯道:“我不是要封你當元尊嗎?那總要有個名頭,所以對外宣稱我們已經結為道侶了。”
風啓徹底傻在原地,殷宸休看他這個表情,心有不滿,但委屈道:“我知道你不喜歡,只是對外這麽說,以後你想合離也是可以的。”
他嘴上這麽說,攥着風啓的手卻更緊了。
風啓手上吃痛,才察覺到兩人手還牽着,忙掙紮出來。他看手指都有些發白,連忙給自己搓了搓。
殷宸休見狀更加委屈,盯着風啓的雙眼都快盛滿水了,看得風啓良心難安,不忍再說拒絕的話。沒辦法,誰讓先騙人的是他呢。
風啓嘆口氣,憂郁地仰頭望天,“宸休啊,你這失憶的毛病什麽時候能好啊?”不想再騙了,心好累。
殷宸休眼神閃爍一下,将頭壓在他的肩膀上,“你嫌棄我想不起來嗎?我做得還不夠好是嗎?對不起。”
“不不不,你做得很好。”風啓連連擺手,“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其實我……”
“那我們快走吧,你不是擔心着韋昌手中的那把鑰匙嗎?”殷宸休打斷了風啓接下來的話,率先走出了客棧。
風啓嘆口氣,錯過了這個機會,他就說不出口了,自作孽不可活啊。
風啓祭出龍夜劍,邊禦劍邊問殷宸休道:“我們先從哪邊找起?”
殷宸休摟着他,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氣,閉眼道:“去南安。”
“南安?”風啓想了片刻,覺得這個地名有些耳熟,“禦權查到韋昌在那裏停留過嗎?”
殷宸休含糊地“嗯”了一聲,擡手給風啓指了路,又趴到他的肩膀上了。
風啓被他的呼吸弄得有些癢,縮了縮脖子,按着他指的方向過去。
南安,這座城市已經在魔界存在了數千年了,這個小城和他的名字并不相符,沒有一絲安寧可言。它坐落在一片焦土之上,在這裏看不到綠色的植物,只有枯黃的快死的草和已經死去的焦木。白日裏,這座小城一片寂靜,但是當夜幕降臨,城中的人都會鑽出來,美人、烈酒、骰子,構成一片歡快海洋。
風啓悄然落地,将劍收起,身上的黑衣在這裏半點不突兀。他和殷宸休避開周圍的酒鬼,慢慢向前走。
風啓皺着眉,看着這座城市,自言自語道:“這裏看着好似有些熟悉,我來過這裏嗎?”
殷宸休偏頭看了他一眼,帶他轉到一處小巷裏,敲開一扇門,對着裏面的人扔了塊靈石,“住店,一間上房。”
風啓跟着他走進去,等到了房間,他才笑道:“你怎麽對這裏這麽駕輕就熟?”
殷宸休将蠟燭點亮,勉強能看清房間中的物件,“這裏是我出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