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嘭!”
風啓猛地回頭,屋子的門已自己關上了。地面上開始湧出白色的煙霧。
他捂住口鼻,這是毒煙。
風啓迅速給自己喂了顆藥丸,将徹底空掉的瓶子扔掉,卻沒有聽到瓶子落地的聲音。
他微微笑起來,“秘境之中的秘境嗎?看起來的确是有備而來。”
風啓握着龍夜劍,一劍插進腳下的地面,秘境震蕩一下,卻并沒有崩塌。他微微蹙眉,猛地一揮劍,秘境再次震蕩了一下。
風啓察覺到有異,收了劍對着牆壁就是一掌。
“咔嚓”一聲脆響,牆壁露出一片細蚊。
風啓猛地側身避開,方才站着的地方果然只剩下一個坑了。他打出去三道攻擊,被原封不動地還了回來。
風啓冷笑一聲,“先前看到鏡面構成的牆時,我就覺得奇怪。原來如此,将攻擊返還回來嗎?這鏡子果然另有玄機。”
他一邊低語,一邊四處尋找破解之法。毒煙越來越濃,最後他也會抵禦不住的。想着想着,他的思緒突然又飛到之前看到的人臉上。
他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那就是他自己的模樣嗎?被隐藏起來的一面?肮髒,醜陋……
風啓猛地凝神,按住太陽穴,不對,毒煙已經在侵蝕他了。
“風啓!”
風啓腦中突然想起一個聲音。是誰?
他微微睜開眼,腦海裏的聲音更加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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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啓,你聽的到嗎?”
是殷宸休啊,風啓撐起身子,“聽的到。”
他居然覺得殷宸休的聲音有一絲顫抖,風啓覺得大概是秘境的影響。
殷宸休道:“你走到原本屋子的門的位置,我在那裏和你一起将秘境打破。否則,他會反彈你的攻擊。”
風啓點點頭,想起殷宸休并不在身邊,傳音道:“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風啓用魔氣給自己豎起一道屏障,盡量減少毒煙的侵蝕。他站在門邊,道:“我到了。”
“我數到三,一同攻擊正門的門栓。一、二、三。”
風啓将周身魔氣聚集,狠狠刺向門栓。
鏡面碎裂的聲音響起,刺目的陽光照在風啓身上,他随着慣性往前一沖,向着地面倒去。
殷宸休伸出手臂,将他穩穩地接在。
風啓抱着他的肩膀,咳嗽兩聲,“韋昌是故意引我們過來的吧,這秘境着實有些厲害。”
殷宸休抿唇不語,只是看着那件屋子,揮手用魔氣将他移平了。
風啓離開了毒煙,很快就緩了過來,笑着對他道:“你脾氣真是不好,動不動就平房子。”
殷宸休沒有反駁,只是回頭看着他道:“身體有什麽不舒服嗎?”
風啓搖搖頭,“無礙,只是心情不太好,想找韋昌好好聊聊。”
……
靜谧的山谷中,一個魔修踩着一柄飛劍急速奔逃,身後不時傳來幾聲慘叫聲。
突然,他停下來,擡頭看着山谷上面,似是在尋找什麽人。
“你的護衛有些無用,不知你比他們強多少。”
翩然白影自山谷上方飄然落下,踩在一處凸起的山石上。他的衣袖上還沾着血跡,破壞了些許他身上的仙氣。
風啓低頭看看前襟上的血漬,歉意道:“衣冠不整,抱歉。不過這血是我自己的,不是別人的,不要誤會。”
韋昌可不管那血是誰的,他已經聽到身後越來越近地腳步聲了,是魔尊。
他在魔尊手下這麽久,魔尊對付叛徒的手段他不是沒有見識過。
韋昌看着眼前的白衣人,心中暗道:此人不過是魔尊養的小白臉,只要殺了他便可逃出升天。
思及此,韋昌握住手中的魔劍,猛地沖向風啓。
風啓無奈地嘆了口氣,以手扶額,難道千年之後,他就這麽沒有名氣嗎?連畫像都沒見過?
待他放下手時,韋昌已沖至眼前。
韋昌睜大眼,露出嘲諷的笑,“不過一個靠着身體往上爬的廢物罷了。”
正當他得意時,手腕突然一陣劇痛,失去了力氣。魔劍掉到了地上。
風啓捏住他的手腕道:“連自己的劍都握不穩,也想來殺我?”
韋昌正要掙紮,風啓已經将他甩開,一掌拍在他的胸口,将他拍得幾乎砸進地裏。
韋昌咳出一口血,在塵土中睜開眼,就看到了殷宸休那張臉。他猛地一抖,随即又反應過來自己的畏懼,怒氣沖沖地想站起身。
然而他這麽複雜的心理并無人在意。
風啓瞄了一眼地上的韋昌,對殷宸休道:“你手下的人真的是太弱了。比之我曾經創立的十二宮,連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殷宸休擡頭看着半空中的風啓,語氣溫柔道:“是,他們都太弱了。”
風啓正覺得驕傲,就聽他又道:“啓兒有沒有解氣些?”
風啓抽抽嘴角,為何聽起來像是他在恃寵而驕一樣?
他又想起韋昌之前說得話,更加變扭了,清了清嗓子道:“韋昌的那些護衛怎麽處置?”
“我将他們交給那些被做實驗的魔修了。”殷宸休想了想當時那些人的表情,“我想他們會好好招待那些護衛的。”
風啓點點頭,對那些護衛沒有半分可憐,一群喪心病狂的人,死不足惜。
風啓緩緩落到韋昌身前,用腳尖踢了踢他,“我問你,你是如何知道李代桃僵之法的?是誰告訴你的嗎?”
韋昌躺在地上,虛弱地笑着,“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風啓笑道:“我覺得不會。”他直起身,拍拍殷宸休的肩膀,“你手下的叛徒,你自己處置。”
殷宸休沖他彎了彎嘴角,順手要去将韋昌抓起來。在碰到韋昌肩膀的前一瞬,他的手停了下來,“你不是韋昌。”風啓聞言也低頭看去。
“韋昌”發現自己身份被識破,魔氣聚在丹田,雙眼瞪得大大的。
“不好,他要自爆。”風啓拉過殷宸休的手,揮手帶着他瞬移到百裏之外。
兩人才站穩,方才的山谷中就傳來一陣爆炸聲。
風啓沉着臉,道:“韋昌的這批手下不似手下,倒像是信徒。可真是一條條忠誠的狗。”
“韋昌一定還未走遠,方才追到山谷中的,一定是他沒錯。”
風啓見殷宸休如此肯定,不由懷疑起自己來,“難道是我攔截時,讓他們掉包了?”
殷宸休還是搖頭,“我倒覺得是在你打敗他之後。韋昌此人極為自負,他不識得你,不可能不和你動手就狼狽逃走。”
風啓聞言卻更是頭痛,“所以他是在你我兩人的眼皮子底下跑掉的。”
殷宸休沉默下來,這也是他沒有想到的,韋昌在此法上已經研究的如此透徹了,那麽除了這個法術他是不是還有別的術法還未使出來?
風啓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兩下,“別出神了,與其在這裏幹想,不如直接去找他試試。”
話雖如此,但是秘境這麽大,他們兩個怎麽找到韋昌呢?
正當他們苦惱時,遠處的天空中突然沖出一條巨蟒,這巨蟒極大,豎起來的蟒身甚至高過了秘境中的山川。
風啓張着嘴看着那蛇,道:“這花紋是不是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