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夏兆言
最終還是夏兆言親自開車接的夏柏青。夏柏青安靜地坐在車後座,夏兆言穩穩地開車,兩人都不說話,氣氛沉默地有些尴尬。
“下車。”
夏柏青依言下車,映入眼簾的房子是歐式建築,很大,一眼望去有種巍峨之感,還帶有巴洛克風,夏柏青覺得在華國搞這麽西式的建築不大妥當,還好這是富人區,不管什麽樣的風格只要有錢就能建成。
“別看了,進去。”
盡管房子很大,但是由于主人的原因,房子空蕩蕩的,沒有一點人氣。特點最為突出的就是一幅幅裝幀精美的油畫,可是這個所謂的大哥是商人,真看不出來竟然還喜歡這些東西。
在夏柏青打量着房子的時候,夏兆言也在打量着夏柏青,竟然沒有露出厭煩的神色,是有所長進了麽?可是一注意到他頭上還裹得嚴嚴實實的紗布,夏兆言又懶得再看他一眼“你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聽到問話,夏柏青才把目光移向這位大哥,他的五官棱角分明,帶着三分歐洲人的深邃,身上帶着上位者慣有的氣息,一看就知道是不能輕易開罪的人物。夏柏青腦海裏并沒有多少關于這位大哥的信息,他只知道殼子并不怎麽喜歡他這位大哥。斟酌着殼子和夏兆言的相處情形,于是夏柏青故意換上了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沒什麽好解釋的。”
這副樣子才符合他這位弟弟的本性啊。夏兆言的語調很平穩,說出口的話卻是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從今天開始,你搬到我這裏住,我親自看着你。”
“為什麽啊?”夏柏青很不理解夏兆言的想法,在為數不多的記憶裏夏兆言雖不能說對他深惡痛絕,可也絕對是能不見就不見的類型,完全不待見他的親生弟弟。
“沒有為什麽,你只要知道這件事就這麽定下了。”
“我能拒絕嗎?”
“你的卡我已經全部替你凍結了,你自己看着辦。”
夏柏青只能感嘆夏兆言的雷厲風行,不情不願道“好吧。”又想起了關于身體的事,于是夏柏青試探問道“那我還要去醫院嗎?”
“你說呢?”
夏柏青直接在夏兆言面前垮下了臉,沒辦法,殼子就是這麽一個什麽都表現在臉上的簡單易懂的人,他的心思根本就不需要別人費心來猜。
“行了,坐下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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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媽趕忙開始上菜,飯菜很簡單,就一份蒸蛋,一份水煮白菜,和一鍋清淡的小米粥而已。夏柏青其實還是很驚訝夏兆言晚餐的簡樸程度的,搞得就跟要減肥似的。
“不準挑食。”
“我沒挑食。”夏柏青由于頭部原因,也沒什麽胃口,吃了兩口蒸蛋喝了一小碗小米粥,這頓晚餐算是用完了。夏柏青其實并不想和這位不茍言笑的大哥待在一起,總有種面對頂頭上司的感覺“我的房間在哪?”
“二層,最左邊的那間。”
“那我回房間了。”
夏兆言也不看他,繼續一勺一勺地喝着粥。明明喝的只是一碗簡單的小米粥,可是被他那麽一喝頓時有了一分優雅的氣度。
夏柏青上樓發現二樓滿共就只有兩個房間,他的既然是在左邊,那右邊肯定是夏兆言的了。不過夏柏青對他也沒什麽興趣,只要不被這個精明的哥哥發現他是西貝貨就行了。
等到安安穩穩地躺倒柔軟的床上時,夏柏青才感覺到重生的真實感。夏柏青因為沒了手機,和外界也失去了聯系,醫院的檢查也說他沒事,他就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裏,玩玩電腦,過着他的米蟲生活,簡直不能更惬意。可是這樣過了四天以後,夏柏青發現身體明顯不對勁,帶着一種莫名的焦灼,攪得夏柏青難受非常,他終于知道上次抱住蔣問東為什麽會頭痛減輕了,這個殼子竟然患有肌膚饑渴症,真是一堆破毛病!夏柏青也理解了殼子私生活那麽混亂的一部分原因,這個毛病連殼子自己也不知道,他只以為他貪戀美色,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麽一茬!
夏柏青現在能感覺到身體明顯的顫栗,根本無法忍受。現在是晚上,房子裏只有他和夏兆言。那種從心底湧出來的強烈的渴望讓夏柏青頭都是疼的。他打開房門,門都沒關,徑直走到夏兆言的房門,把門砸得“砰砰”作響。
夏兆言剛剛睡下就被這催命似的敲門聲給吵醒了,即使是一個再好脾氣的人被這麽吵都會生出火氣的,更何況是夏兆言“大半夜的你幹什麽?”
“哥!你快開門!”
夏兆言聽着門外的聲音不對也就起床給他開了門。哪想到剛打開房門就被抱了個結實。夏兆言看着莫名其妙緊緊摟着自己的夏柏青,皺了下眉“你這是幹什麽?還不快放開。”
好不容易找到解藥的夏柏青自然是說什麽也不肯放開,作為一個優秀的特種兵他受過的訓練遠遠不止暗殺技巧槍械什麽的,他曾經為了竊取機密取得任務目标的信任還專門研究過心理學,此時的夏柏青也顧不上面子不面子的問題,他知道作為一個弟弟,在虛弱的時候尋求哥哥的幫助是絕對沒有任何問題的,盡管這是個不待見他的哥哥。他的聲音帶有一絲軟弱和哀求“就一會兒。”
看着平時嚣張跋扈慣了的夏柏青突然在他面前流露出脆弱還有些可憐的樣子,夏兆言一時也不忍心推開他,畢竟他再怎麽混,也改變不了血濃于水的事實。再說,夏柏青這幾天在家裏還是很乖的,想到這裏,夏兆言的神色難道地緩和了一分“算了,進來吧。”
夏柏青在心裏給自己點了個贊。
于是兄弟二人相擁而眠。夏兆言本來以為自己會睡不着,畢竟他已經習慣了這麽多年都是一個人睡,突然身邊多了個人肯定會不習慣的,可是一夜無夢,第二天他醒的時候自己都有點驚訝。他看着夏柏青安靜地睡臉,平時桀骜不馴的眉毛此時也意外的乖順,面部線條也是柔和的,與他平時的輕浮樣子找不到一絲相同點。夏兆言不禁想,要是夏柏青能一直像睡着的樣子一樣乖也不錯,可是他太了解這個跟他一母同胞的人了,一醒來又是原形畢露了,絕對找不到半分和乖巧又關的聯系。
夏兆言打量了半晌終于收回目光,起身洗漱,他可不能像眼前這個睡的香甜的小子一樣沒心沒肺,畢竟他還有一大幫子人要養活呢。
豈不知他轉身的那一刻他認為的熟睡的人也睜開了眼睛,眸光裏一派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