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你的眼淚是甜的(完)
說不上來是什麽感受,她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軟肉都被攤在太陽下,這種感覺讓她想起來在以前,她被兔子精盯上的時候,自己跑到一廢棄的工廠裏藏着,當時那個兔精就在外面用尖細的聲音說:“小棉花糖,別藏了,出來,讓我一口一口撕掉你……”
那個聲音、那個語氣至今為止她都記得清清楚楚,雖然她到最後成功逃脫,但是現在她還是對長牙的生物有陰影。
隔着厚厚的牆體,唐綿綿也能聽到電閃雷鳴,她勉強地睜開眼,艱難地動了動手臂。汪海這幾天抽了她很多的血,但又怕她死了一樣給她打了很多營養針,所以她的手臂上是大大小小的針眼,淤青一片。
她咳了兩聲,問汪海:“你抽我的血,在打進身體裏用來保住青春,以前就是這麽奪走那些人魚的生命嗎?”
汪海坐在椅子上,針頭紮進手臂上,人魚的血液頓時湧入入體內,他仰起頭,臉上瞬間浮出了密密麻麻的細小鱗片,雖不如真正的人魚般耀眼,但也已經脫離于常人了。
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并不是我奪走的,是她們不中用。我曾跟你說過,你們的每一滴血都無比珍貴,我已經很是珍惜了,但是她們還是死了,我能有什麽辦法。”
鐵鏈在水裏嘩啦一響,電流瞬間通過她的身體,碩大的魚尾在水裏瘋狂地擺動,唐綿綿悶哼一聲,無力地沉了下去。
汪海啧了一聲:“我說過你最好別亂動,否則傷的也只是你自己。”
唐綿綿喘了一口氣,道:“那康桃到底是怎麽回事?她是直接死在魚缸裏的。”
汪海轉過頭看着她:“到這個時候,你還惦記着那條早就死了八百年的人魚?”
“我早晚要死,在見她之前我得死個明白。”
汪海随意地道:“那你得問嚴雄,都是他貪色愚蠢,找人把那條魚綁了來。”他把抽出來的血注入袋子裏,挑了一下眉梢:“只可惜他找到的那幾個是比他還要蠢的蠢貨,差點把她給玩死,最後獅子大開口讓嚴雄多拿錢,那蠢貨自然不幹。”他說一條生命就如同一條魚幹一般随意:“後來的事情你不是親眼見過嗎,那幾個家夥把氣全都撒在她身上,人魚一旦死亡,屍體很快劇會腐壞。”他啧了一聲:“可惜了那麽多的血,全都浪費了,只剩下一具骨架,就算是魚尾剩下了也能賣出個好價錢。”
唐綿綿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竟然覺得有點可笑。這人已經完全失去了人類的道德情感,她和他多費唇舌幹什麽。
汪海啧啧了兩聲:“這些個蠢貨差點壞了我的事。不過幸好,嚴雄也有點用處,自己把那事壓下來了。只可惜他被你們送進了監獄,我以後沒了仰仗,還得終日躲在這裏。”
說着,他臉上浮現出怒氣來,但還是笑着說:“你暫時不用擔心我會殺了你,我現在被困在這個地方,只有你是我唯一的能量來源,我怎麽舍得殺你呢?”
唐綿綿看着他漆黑的發,還有沒有一點皺紋的臉,終于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在意人魚的血液了,那就是能讓他永葆青春的“聖水”。
她艱難地喘了一口氣,道:“我真為汪靈感到悲哀,竟然在你這種混蛋的手下長大。”
“別跟我提汪靈!”
汪海瞪着猩紅的眼看着她是真把她當成女兒:“如果不是你們,我和她都好好的!我自從撿到她起,就打算做一個好父親,我把最好的都給她,只可惜她被你們蒙蔽雙眼,看不到我的良苦用心。”
唐綿綿哼了一聲:“你只是把她當成一件可以擺弄的洋娃娃罷了。”
汪海把她的鐵鏈通上電,她痛苦地翻滾着,魚尾上的鱗片一片片脫落。
汪海啧啧了兩聲,心疼地撫摸着玻璃壁:“你這是何苦呢?觸怒我有什麽好處?”
唐綿綿勉強地張開嘴:
“嚴雄坐牢了,下一個就是你。”
汪海不在意地一笑:“你怎麽就不懂呢,沒了嚴雄,還有狗熊,只要人魚這個物種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就永遠少不了利益交換,只要有下一個買家,我馬上就會換個身份重來。到時候,你就能夠得到解脫了。”
說完,他轉過頭,欣賞她臉上絕望的表情。輕聲說:“這能怪得了誰呢,我跟你說過要珍惜自己的每一滴血液,既然你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就要付出代價。”
說着,他慢慢地舉起了針管,慢慢地靠近她。
突然,水面猛地響起一聲炸響,唐綿綿用盡全力撞擊水缸,她這一撞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水缸應聲而倒,水流瘋狂地湧了出來。
汪海被水潑了一身,他嗆咳出聲,大吼一聲:“你瘋了嗎?”
唐綿綿冷聲道:“我要讓你看看什麽才是真正的人魚!”說着,她掙猛地拽住汪海,鐵鏈瞬間通電,汪海痛嚎出聲,她的眼珠已經變得血紅,指甲也變得尖利,它們深深地陷進汪海的肌肉裏,汪海的身上遇了水,鱗片也浮現了出來,他眼看着對方有同歸于盡的架勢,吓得青筋暴起,大吼一聲瘋狂地掙紮着。
這鐵鏈是為了控制唐綿綿才通了的電,現在反倒讓他自己吃盡了苦頭,汪海的軀體在地板上顫抖,他和唐綿綿纏鬥在一起,鐵鏈嘩啦啦地作響,像是催命曲一樣,一聲接着一聲。
“放開我!”
唐綿綿的魚尾在地面上抽搐地擺動,她咬着牙将汪海按向地面,電流通過兩人的身體,發出噼裏啪啦地響聲,她悶哼一聲,道:“我帶着你下地獄,去給那些姑娘賠罪!”
說完,她拽起鐵鏈,一把勒住汪海的脖子。
汪海的眼球頓時凸出,他嘶啞地叫了一聲:“藍藻!你這個瘋子!”
封潮帶着趙東驅車,瘋狂地往山裏飛馳,趙東緊緊地握住把手,汗水幾乎流成河,他看着外面的狂風暴雨,吓得整張臉都變形了:“你要死也不要拉着我,放我下車!”
封潮快速地轉動方向盤,他的臉頰緊繃得如同玉石:“不想死就把汪海的地點說出來。”
趙東趕緊抿上嘴巴,就在這時,車身猛地一晃,颠簸得似乎随時都要翻過去,他吓得屁滾尿流,趕緊道:“我說!我說!趕緊放我下去!”
封潮斂着的眉頭不易察覺地一松,聽罷,他打開車門,一把将趙東踹了下去:
“在這好好待着,我要是回來就帶你回去,我要是死了……你就自求多福。”
說完,車子沖破雨幕,絕塵而去。
趙東蜷縮在樹下,看着車尾,不住地搖頭:“瘋了,瘋了。”
封潮根據趙東說的地方,一路飛馳,離得很遠,就看到那半截的高山上屹立的小屋,小屋後就是幾十米高的懸崖,懸崖下驚濤拍岸,讓人膽寒。
他緊緊盯着山上的屋子,眼裏像是翻湧着波濤,一重又一重的情緒湧了上來,憤怒、害怕、激動等種種情緒幾乎要撐破了他的眼眶。
片刻,他猛地一踩油門,車子像箭一樣沖破雨滴瞬間射了出去。
汪海的脖頸被唐綿綿狠狠地勒着,他的腳在地上無力地蹬踹,感到脖頸出傳來越來越大的力量,他終于慌了,手指慌亂地在地上抓撓,卻碰到一支針管,他眼前一亮,興奮得青筋暴凸,抓起它就向後一插。
眼看着這支針管要插到唐綿綿的眼睛上,只聽“砰”地一聲,大門轟然倒下,一輛車猛地沖了進來。封潮從車裏跳出來,看到了眼前了一幕,他的眼眶一紅,一腳就踹向汪海。
汪海躲閃不及,這一腳硬生生地踹斷了他的手腕,手腕彎成了不可思議地弧度。他痛嚎一聲,掙紮地爬向架子,手指随便勾了兩個血袋,牙齒一咬,血液湧了出來,他抖着手往自己的手腕上倒。
封潮沒有管他,他的視線掃到唐綿綿的身上,看到她的魚尾,猛然一怔。
燈光下,那雙長長的尾巴流光溢彩,無力地蜷縮在她的身側。然而巨大的驚豔之後,看到那魚尾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還有散落了一地的碎片,封潮的喉嚨一梗,他大力地敲了一下胸口才讓自己緩過神來,一把将她擁進懷裏。
“沒事了,沒事了,別怕,別怕。”
他安慰這她,身體卻比她還要抖。
唐綿綿看到他還有些緩不過來神。封潮穿過風雨而來,但胸膛還是暖的,這一點溫度似乎是雪裏的火焰,讓她瞬間活了過來,她意識到他就在自己身邊,猛地咧開嘴要哭。
“我不怕,我不怕。”
她說着不怕,但還是禁不住大滴大滴地掉眼淚,封潮頓時心疼得不行,啞聲道:“有我在呢,你男朋友來救你了。”
唐綿綿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淚,她哽咽地點了點頭,封潮的存在就像是主心骨一樣,讓她忘卻了所有的疲憊與恐懼,人魚的情緒是最直觀的,即使她臉上還帶着逞強,魚尾早就缱绻地掃在人家的手臂上。
封潮被冰涼柔軟的觸感吓了一跳,他轉過頭,看着卷成個勾的魚尾,只覺得心裏就像是被海水蕩過一樣,軟成一片。看樣子這傻孩子被吓壞了,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的事實。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深吸一口氣,把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我這就帶你走。”
說完,他在架子上找到鑰匙把她全身的鐵鏈打開,接着就想把她抱起來,手還沒伸出去,就看到唐綿綿猛地瞪大眼,然後背後一痛,他一轉頭,猛地對上了一雙猩紅的眼。
汪海猙獰着臉,瘋狂地撲了過去:
“今天誰也別想走!”
“砰”地一響,封潮的後背撞在了車頭上,他悶哼了一聲,看着汪海妖異的臉,啧了一聲:“你tm的從裏到外都不是個人!”
說着,他和汪海纏鬥在一起,拳腳相加的聲音不絕于耳。只聽“砰”地一聲,兩人撞開後門,暴雨倒灌進屋,海浪的聲音像是有野獸在呼嚎,唐綿綿掙紮地擡起頭,眼睜睜地看着兩人飛躍出了門。
“封潮!”
她咬着牙挪到門邊,天邊猛然一聲炸響,閃電瞬間照亮了汪海猙獰的臉:“你們為什麽一次次地阻礙我!”
兩個人身後就是懸崖,唐綿綿看得膽戰心驚,她喊道:“封潮,小心!”
封潮躲過他的一拳,根本不屑和他争論,一拳就打在他發紅的眼眶上,汪海臉上的鱗片扇動了一下,他低下頭一摸,掉了一手。
鮮血頓時染紅了他半邊臉,他抖着手看了一眼手上的鮮血,瘋狂地嚎叫着。利爪瞬間刺破了封潮的外套。狂風驟雨,封潮無論是臉上還是腳下都是濕漉漉的,汪海的利爪陷進他的肌肉裏,鮮血很快劇湧了出來,又瞬間被大雨沖刷掉。這裏地勢高聳,他不得不繃緊神經和他周旋,一個不小心就容易掉下去,因此身上的傷也就不在意了。
封潮咬牙給了汪海一拳,汪海頓時彎起腰悶哼了一聲,他眼看着看了一眼封潮身後的風雨,嘴角一勾,突然頂住他的腰,大吼一聲,向前一推。
封潮腳下一滑,瞬間向後倒去,然而他手腳奇快,手指一勾,也把汪海也勾了下去,
“封潮!!!”
唐綿綿眼睜睜地看着封潮和汪海掉了下去,她的心一揪,一低頭就看到兩人砸進了水裏,瞬間被海水淹沒。
這裏風大雨急,海水翻湧,這麽高的地方掉下去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在,她一咬牙也跳了下去。
海水比她想象得還要涼,但是也許是人魚的天賦,她在水中游刃有餘,視力也提高了兩三倍,即使海水翻湧,她也能一眼就看到那個瘦削的身影。
封潮被海浪擊得沒了神志,他修長的四肢在水中舒展,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唐綿綿一咬唇,加速向下游去。封潮的頭發微微在水中飄蕩,她看着對方漸漸沉下去的指尖,瞳孔猛地一縮。
“封潮!”
她用力地擺動尾部,猛地拽住了他的手,封潮向下沉的身體一頓,漸漸貼合上來。唐綿綿拍了拍他的臉,又渡給他一口氣。
封潮,醒來啊,醒來啊!
唐綿綿急得眼眶通紅,她的魚尾不安地卷在封潮的腿上,巨大的悲傷與恐懼堵在胸腔裏,讓她的心髒幾乎要爆炸開,她不斷地給對方渡氣,但封潮沒有任何反應。
絕望如同海水一般湧了上來。她抱着封潮,額頭抵在了他的肩上。
封潮,醒來啊!
突然,她感到腰上一緊,一雙溫熱的大手在海裏就像是小火爐一樣,散發出源源不斷的熱來。封潮的睫毛抖了抖,他睜開一只眼,對她一眨。
唐綿綿頓時破涕為笑,她沒有發現,眼淚在頰邊滾落,卻沒有融化于水,反而變成了珍珠,随着水流起起沉沉。珍珠飄飄蕩蕩地掉了下來,封潮擡手,那顆珍珠正好掉進他的掌心。
他動容地吻上她的額頭,接着向下,珍重地吮吸着她的嘴唇。
兩個人像是糾纏的兩條魚,靜靜地徜徉在深海裏。
游到岸上之後,唐綿綿和封潮頓時嗆咳出聲,她抹了一把臉,迷迷糊糊看見汪海趴在礁石邊,額頭上的傷口正汩汩地流着血,幾乎染紅了他臉下的沙土。
【恭喜宿主,任務已完成。】
唐綿綿臉色一變,她剛想張口,系統就道:
【我已知曉,你不用多說。等着下輩子增加難度。】
唐綿綿哭笑不得,她也不知道該說系統是心軟還是無情,但是無論如何,她是必須得留下的。而且無論下輩子的任務有多難,她相信有這個人在,她都可以克服。
唐綿綿松了一口氣,她轉過頭,發現封潮正靜靜地看着自己,那目光如此熱烈,又像是深海一樣包容一切,她的尾巴拍了拍,猶豫地卷上他的腿。
其實,即使封潮早就知道藍藻是一個人魚,但還是沒有親眼目睹給他的沖擊大,他也終于知道為什麽那麽多人為了人魚生死不顧,實話說,就算藍藻此時要了他的命,他也願意。
他慢慢地坐起來,摸了摸她的尾鳍:
“我早就應該一盆水潑上去。”
說完,他又一嘆,臉上全是懊惱:“為什麽故事的最後都是美人魚救了王子呢。”他好像在說被她救了讓他少了一個逞威風的機會,很丢人。
唐綿綿笑得全身都在顫,封潮把她的尾巴團起來連帶着人塞進懷裏:
“還有臉笑,你瞞了我那麽多事,你看我以後怎麽懲罰你,小心我把你變成魚幹。”
唐綿綿擡起頭,她親了親封潮帶着胡茬的下巴,道:“變成魚幹我也會永遠纏着你,下輩子也陰魂不散。”
封潮一笑,慢慢地低下頭。
回到A市,汪海被上交給了國家,猶豫輿論的發酵,他也得到了應有了懲罰,人魚的事情暫告一段落,但戰鬥從沒有停息過。
向星露回歸了大海,汪靈還是作為一名普通的女孩子活着,唐綿綿……還是一名普通的刑警。
只是她偷偷地幹了一些不為人知的“勾當”,再一次把被囚禁的人魚救出來後,她嘆了口氣。這樣靠着她自己,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轉變這種局勢,但她希望自己能做黑夜裏的火種,總有一天能夠燎原。
她轉過頭,發現在巷子的盡頭,封潮倚在車門前,對她一笑,他指尖的香煙在黑暗裏閃着微弱的光,但那光亮卻在她眼裏無限地放大,讓她想起兩人床頭的燈光,還有過年時一起看過的煙火。
她內心一軟,沖了過去。
關于和封潮在一起的事情,他們都心照不宣地沒有告訴別人,倒不是因為害羞,而是認為沒什麽必要,而且組裏的人在辦案方面都是能手,在感情問題上就不行了,過了好幾個月竟然沒有人發現。
直到有一天,衆人又破獲了一起兇殺案,又因為是年底,照例去喝酒慶祝,酒桌上,陳祥又喝得醉醺醺的,他勉強睜開眼道:“封哥,又過了一年了,我都快要結婚了,你怎麽還沒個着落啊。”
封潮給唐綿綿扒了一只蝦,頭也不擡地說:“喝你的酒,毛張齊了嗎就敢來編排老子。”
陳祥“啧”了一聲,潘全也勸:“是啊封潮,你看陳祥都浪子回頭了,這結了婚的就是不一樣,就像我,回家都有勁頭。要不不說我,就說我隔壁的老李家,有了孩子後夫妻感情都變好了,那面貌完全不一樣。你這歲數也大了,再不結婚就晚了。先不說結婚,你得先找個靠譜的姑娘安定下來。咱們隊裏有都是好姑娘,特別是那個對你一心一意的,對?”
說着,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唐綿綿。
唐綿綿咧嘴傻樂了一下。
封潮的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他喝了一口酒,卻沒發現酒杯早就被唐綿綿調換了,他喝了一嘴的甜,斜了她一眼,還是抻着脖子咽下去了。
幾個人勸了半天,發現他油鹽不進,潘全不由得戳了戳趙玲:“哎,媳婦,你也別幹吃啊,快點勸勸啊。”
趙玲斜看了他一眼,就像是看傻逼一樣。
“你不說話這麽看着我幹什麽?”
幾個人還在勸,也是趁着這個機會用單身的事壓壓封潮的氣焰,出出這些年被他“欺壓”的惡氣。他們本以為封潮要麽會沉默,要麽會惱羞成怒,沒想到他把酒杯一摔,一把捏住藍藻的後頸,在她的嘴唇狠狠地厮磨了一通,轉過頭來眉眼一壓:
“明白了沒?”
衆人沉默了一會,猛地點頭如搗蒜:
“明、明白了。”
潘全被吓得不清,他也終于知道趙玲為什麽要用那樣的表情看他了,他們這麽長時間都看不出來,真是傻啊!
唐綿綿被親得暈暈乎乎,封潮狠狠地抹去她嘴角的濕痕,拉着她就走。
“封哥,你幹什麽去啊?”
封潮頭也不回地擺擺手,唐綿綿踉跄地跟着他:“怎麽就突然走了呀。”
封潮一笑,在她耳邊說了什麽,她的臉猛地就紅了,半晌吭哧地說:
“要是有了小人魚的話……我想要紅色尾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