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好奇 她能撐多久
蘇月挽怕蛇,吓懵了一瞬。
随後才想起自己現在有暫居屋和保命的防護陣法符篆,趕緊躲進她的暫居屋,将門封嚴實,又将原主娘親給的防護陣法符篆取出。
這符篆用法極簡單,直接貼上就好,最适合她這樣的低階修士。
她直接将符篆貼在暫居屋門內,整座暫居屋就亮起盈盈白光,邪物不侵。
“傷了我們領主,還妄想躲起來。”
前來尋仇的蛇修死死盯着亮着白色陣法光芒的暫居屋,她方才已經确認過蘇月挽修為不高,這陣法必然也高明不到哪去。
她輕撫手中四條吐着蛇信子早已躁動不安的黑蛇。
“能不能化形成功,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語畢,直接将幾條黑蛇朝關押蘇月挽的獨間牢房內扔了進去。
蘇月挽雖然修為低,但她仙家血脈純正,對還未化形的蛇修來說是絕佳補品。
若是能喝上她一口血,能當場化形也說不定。
幾條黑蛇餓狼撲食般直直撲向亮着白光的暫居屋,站在一旁的幾位小魔修都緊張得倒吸一口涼氣。
得罪萬蛇窟,蘇月挽有罪受了。
被吸幾口血事小,命喪于此就慘了。
躲在暫居屋內,蘇月挽還是有些緊張,透過暫居屋內純白色空間,她能看見外面襲來的幾條黑影,彎曲纏繞。
心髒,劇烈跳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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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忽然亮起耀眼白光,将幾條黑蛇立刻彈開。
四條黑蛇軟綿綿倒地,肥碩身軀都縮小幾分。
這意味着多年來的苦修在鄰化形前前功盡棄。
站在牢房外等着看好戲的蛇修冷笑僵住,也被逼得退開幾米,內府受損,嘴角還有鮮血溢出。
“怎麽如此?”蛇修震驚。
眼見那幾條黑蛇原來的修為盡退,她擦去嘴角的血,拾起那幾條虛弱黑蛇,狠狠瞪那暫居屋內的窈窕身影一眼,敗興而歸。
“她走了。”
不知過了多久,蘇月挽才又聽到最樂意跟她交談那位小魔修的聲音。
蘇月挽後知後覺地松口氣,對小魔修道聲謝。
躺到雲床上,裹緊小被子。
江寒修煉時聽見蘇月挽的提醒,想起佘音的傷,去萬蛇窟走了一趟。
回到冰窟後,江寒盤坐在冰床上,久久未能進入入定狀态。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蘇月挽還是會再出聲打擾他修煉。
這絕對是江寒魔生以來最閑暇的一個下午。
成為魔尊後,江寒大部分時間也都待在自己的私人領地修煉。
封魔山一面是灰褐色荒原,另一面是雪白的淩雪峰,大多魔修活動範圍只在灰褐色荒原地帶,淩雪峰幾乎是江寒獨占。
封魔山地理位置不算獨特,淩雪峰終年冰雪不化完全是因為雪魔一族的存在。
只要江寒還活着,淩雪峰就還是淩雪峰。
江寒習慣清靜,不喜手下魔修進入淩雪峰,除卻有要緊事物,佘音可以破格入內,不過也只是進入淩雪峰,他做休息用的冰窟,名喚寒冰室,是絕不能讓外人進來的。
十九年來,也就只有蘇月挽今日進過一回。
進入不了修煉狀态,江寒索性從冰床上起身,去後峰的冰湖。
解了衣服,沒入冰水之中,涼意滲入每一寸肌膚。
這對常人刺骨的寒意對他來說最是舒适。
第一次聽見蘇月挽的聲音時,江寒也是泡在冰湖中,為了加固魔王禁制。
垂眸看向腕間雪花狀封印,湖面映出他絕美的冷峻面容,那藍色冰瞳尤為顯眼。
江寒望着自己的倒影,淺金色長睫微揚。
忽然有些好奇蘇月挽能在水牢中撐多久。
蘇月挽在暫居屋中美美睡了一覺。
醒來時,入眼一片漆黑。
應當是入夜天黑了,原本昏暗的水牢又沒有點燈就黑成這樣了。
蘇月挽試着将手伸到眼前,當真是是伸手不見五指。
系統。蘇月挽在心中喚一聲。
[在。]
你知道江寒現在是想拿我怎麽樣嗎?
[無可奉告。]
好吧。
蘇月挽放棄從系統這裏找捷徑。
醒來後就再難入睡,蘇月挽坐起身來。
睡前沒有洗澡,她很不習慣,現在又是夏季,就算沒出汗也要洗一下才舒服。
她在黑暗中摸到睡前放在枕邊的儲物錦囊。
打開錦囊,希望破滅,雖然修真界有各種奇妙法術法寶,為生活提供便利,但實時沐浴這條尚未視線。
蘇月挽沒找到能助她洗澡的辦法,也沒有立刻合上儲物錦囊。
儲物錦囊一打開就放出白色光芒,這在白日并不起眼,但在黑漆漆的夜裏很是耀眼。
蘇月挽借着裏面放出的光芒發呆。
她在想江寒要将她關在這裏多久,有沒有什麽辦法提前出去。
江寒離開前對小魔修們說別讓給她好過,但除了來找她尋仇的蛇修,小魔修并沒有将她怎麽樣。
她躲在暫居屋裏,沒有意識到儲物錦囊放出的光影響了外邊看守她的幾個小魔修。
直到聽到暫居屋外窸窸窣窣的聲響,她才驚覺。
猜測小魔修們連夜看守她,不睡覺。
蘇月挽從儲物錦囊裏找出個法術燈盞,拿在手裏,開了暫居屋的門探出頭來,跟幾張形狀各異的臉對上。
“你們...不睡覺嗎?”
“不睡。”依舊是那位帶頭跟她說話的小魔修主動答話。
蘇月挽感激地朝他點點頭,又問:“你們晚上不點燈嗎?”
“不點。”
“我們看得見。”青面獠牙小魔修插話道。
蘇月挽覺得這技能很棒。
又繼續向他們打聽消息。
“江寒...”蘇月挽頓住,因為她明顯感覺自己說江寒二字時幾個小魔修緊張起來,趕緊改口:“我是想問你們尊主經常把人關進這裏嗎?”
“也不是經常。”四個小魔修異口同聲道。
“那都是多久放出去的呢?”
四個小魔修齊齊搖頭,“進來的都死在這了,沒有能出去的。”
蘇月挽沉默下來。
仔細搜索記憶庫,她确認原書中沒有詳細描寫這處水牢,難怪作者取名有些敷衍。
“你也不用太悲觀。”一個小魔修試圖安慰她。
蘇月挽擡眼。
小魔修繼續道:“尊主沒有直接殺你肯定是說明你還有價值。”
畢竟這地方之前只用來關押有異心的魔界叛徒的。
蘇月挽點頭。
她現在跟江寒壽命共享,要是她出事江寒應該能感知到。
按照自己原來的病情或者江寒的命運,她至少還能活三個月,不會立刻死。
三個月,盡人事一定會有轉機。
安撫好自己,蘇月挽伸個懶腰,從暫居屋中出來,雙手托着那盞燈走至幾個小魔修面前。
“你們無聊嗎?”她問。
幾個小魔修面面相觑,他們每天過的都是這樣的日子,日複一日。
已經很久沒叛魔進來了,蘇月挽來了,這裏才多了點人氣。
他們從沒想過無不無聊,就是無聊也習慣了。
蘇月挽看他們一個個都呆呆的,彎腰把法術燈盞放在身旁地面上,又從腰側儲物錦囊取出一盒長牌。
這是峨眉山一位愛玩紙牌的師姐送她的生日禮物,跟現代的字牌很相像,規則也類似。
“你們會玩這個嗎?”蘇月挽激動地問。
她在現代沒玩過,只是腦海裏有原主玩過的記憶,很想自己試一試。
十八年來,大多數時間都在學習中度過,為高考全力以赴,她有太多東西沒有嘗試過,現在穿書反倒有機會,她想試試。
“會嗎?”蘇月挽将長牌從硬紙盒中取出,将有字的一面攤開給小魔修們看。
小魔修們搖頭,他們不識字。
蘇月挽實在想玩,便想了個辦法,用筆畫豎條,一豎就代表一,以此類推,解決了小魔修們不識字的問題。
這游戲四人玩最合适,加上蘇月挽有五個,便采取淘汰制,每輪得分最低的會被上次輪空的取代。
蘇月挽玩得最好,為了讓每個小魔修都多玩幾次,她有時會偷偷放水,發現看四個小魔修玩也很有趣。
不知不覺中,竟然玩到天亮。
[切勿玩物喪志。]
蘇月挽觀戰時,系統的機械聲冷不丁在她腦海中響起。
知道啦。
蘇月挽在心裏應聲,等小魔修們打完這局後就将長牌收了回來。
小魔修們意猶未盡,紛紛表示沒玩夠。
“你們...滿18歲了嗎?”蘇月挽微笑着問。
雖然她原來幾乎不玩游戲,也知道青少年模式對游戲時間有限制。
“我們幾個最小的都有180歲了。”青面獠牙小魔修很驕傲地說。
蘇月挽震驚:打擾了。
果然是在修真界,幾百歲都很常見。
她将長牌收起來,又從儲物錦囊中掏出幾包峨眉山産的話梅小零食送給幾個小魔修,他們才開心一點。
安撫好小魔修們,蘇月挽道:“能拜托你們一件事嗎?”
“什麽事?”小魔修将她送的小零食揣進小兜兜裏。
“我想請你們幫我送個東西給佘姐姐,就是佘音,你們應該認識吧?”
“佘...佘領主?”
小魔修們眼睛本就像銅鈴般大,一瞪更大了。
雖然蘇月挽之前直呼過尊主名字已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現在又直呼蛇修領主名字,還要給她送東西,還是讓四魔吃驚。
“你要送什麽東西?”
小魔修聲音顫抖,似乎很怕佘音。
“聚魂丹。”
蘇月挽攤開手掌,一顆黃白色圓丹立于她手心,這也是原主娘親怕女主遭遇不測給她準備的,很珍貴,宗門裏的高階藥修一年也難練出幾顆。
據蘇月挽所知,佘音是這個世界中對江寒最衷心的下屬,保住佘音對江寒有利。
不能百分百确定江寒去救治過佘音,她想盡一點自己的力,因為除去佘音對原主的殘忍行徑,她其實很欣賞佘音。
不過眼前幾個小魔修顯然很怕佘音,“為難的話就不勉強你們啦,剛剛跟你們玩牌很開心。”蘇月挽收回手道。
“給我吧,我去送。”
青面獠牙小魔修自告奮勇,這完全在蘇月晚意料之外。
“謝謝你!”蘇月挽把聚魂丹裝進一個小盒子裏,遞給青面獠牙小魔修,“那就拜托你了。”
青面獠牙小魔修接了小盒子立刻向外跑。
蘇月挽望着小魔修的背影,樂觀地想:她跟佘音都在意江寒的安危,或許能改變原文走向,好好相處呢。
[未來情敵也能好好相處嗎?]
一直上帝視角看戲的系統兀自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