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洛總的建議
除了做了那個詭異的夢,其他的事情全都回到正軌,莊白桦繼續沉迷于工作,最近他已經開始頻繁出差了。
莊白桦穿越成霸總,時間不太長,但他已經很好地掌握了當總裁的精髓,那就是裝逼,不管懂不懂,先裝再說,所以盡管有些商場知識他還不太懂,也可以到外面去唬人了。
這天莊白桦剛從外地開了個短暫的戰鬥會議回來,就接到了洛振铎的電話。
“好久沒出來喝酒了,來不來?”
洛振铎沉穩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莫名讓莊白桦安心。
這世界還是有洛振铎這樣的正常人的……雖然他嗜酒如命。
還沒等莊白桦發表意見,洛振铎就打補丁:“允許你自帶保溫杯。”
莊白桦爽朗地笑起來。
莊白桦抵達約定的地方,洛振铎早就在裏面等着了。
他看見莊白桦,端起酒杯揚了揚,當是打了招呼。
不得不說真霸總就是不一樣,随便一個動作就很養眼,帶着從骨子裏散發出的驕矜貴氣,一副“我幹杯你随意”的從容潇灑。
這種天之驕子,恐怕連唐楓這種影帝都難以演出神韻。
只是洛振铎因為已經為人父很久了,所以帶着一點滄桑,比平常人還要穩重幾分,像個悶騷老貴族——如果他不喝醉的話。
莊白桦在他身邊坐下,習慣性掏出自己的保溫杯放到茶幾上。
洛振铎問:“之前給你送過去的茶,你喝了麽?”
上次洛振铎說家裏很多新茶,要給莊白桦送過去,後來他真的做到了,莊白桦收到超多茶葉,堆滿了茶水間。
Advertisement
莊白桦說:“喝了,太多了,我喝茶已經很濃了,還是喝不完。”
洛振铎揮揮手,說:“每種都嘗嘗。”
莊白桦覺得他還要送,只能說:“謝謝。”
洛振铎看了他一眼,喝了一口酒,說:“你最近變得很客氣。”
莊白桦早就想好說辭:“年紀大了就是這樣,沉穩了。”
洛振铎喝着酒,似笑非笑地看他:“我們的白桦長大了。”
莊白桦被揶揄了一下,臉皮子有點發紅。
他雖然年紀不大,但在社區裏是一把手,哪怕比他年長許多的大爺大媽都聽他的,所以他一直表現得比實際年齡穩重。
說得不好聽一點,是老氣橫秋。
在洛振铎面前倒是被當做晚輩了,大概是因為洛振铎是資深父親,只要沒結婚沒生子,在他眼裏都是孩子。
洛振铎見莊白桦不好意思,笑笑說:“聽說你前一陣,遇到不少事,進了好幾次醫院。”
上次兩個人一起喝酒,莊白桦被一個電話叫走,後來進了一次醫院;然後看電影的時候被唐楓綁走,打了麻藥,又去了醫院。
莊白桦知道洛振铎神通廣大,什麽都瞞不過他,摸摸鼻尖,說:“沒辦法,運氣不太好,總遇到神奇的人。”
洛振铎讓侍者過來,給莊白桦的保溫杯加熱水,說:“都把自己搞醫院去了,也不跟我說一聲,這麽見外。”
他讓侍者離開,詢問莊白桦:“要不要我出手?”
莊白桦搖頭,說:“全都處理完畢了。”唐楓跑去找知名導演學拍戲,暫時不會再鬧幺蛾子。
洛振铎:“那就好,我就說這麽點小事你搞得定,進醫院純屬意外。你遇到事情也不要太拼,我見你最近不是出差就是開會,難道公司出了什麽問題?怎麽這麽忙?”
莊白桦回答:“我只是想認真工作,把業績搞好點。”
洛振铎不解:“莊氏不是發展得挺好嗎,是家人逼你還是股東逼你了。”
莊白桦繼續搖頭:“誰也沒逼我,我自己想努力點,公司還有上升空間,效益再好點可以提升本市GDP。”
洛振铎:“……”那确實是責任重大。
“行吧,再忙也要注意身體,我母親熬了一些藥膏,你帶回去泡水喝,補補身體。”
莊白桦:“……”繞來繞去原來是這個目的,洛振铎再這麽塞東西,自己都怕跟他見面了。
碼得整整齊齊的小罐子送到莊白桦手裏,莊白桦打開蓋子,看見裏面是黑乎乎、泥一般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麽熬成的,散發着一言難盡的氣味,只能說道:“謝謝。”
客氣了半天,洛振铎完成分銷母親産品的任務,非常滿意,靠在沙發裏舒适地喝酒。
莊白桦想了想,問他:“你平時跟你兒子到哪裏去玩?”
洛振铎的眼神有點奇怪:“我兒子都二十歲了。”他搖了搖酒杯,說,“二十歲的男孩有自己的朋友,而且我也比較忙。”
“你上次還說,你兒子希望走遍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怎麽不帶着他走走。”
洛振铎的眸光有點恍惚,他含了一口酒,沙啞地說:“我兒子……他情況有點複雜。”
洛振铎撂下這麽一句話就不說了,莊白桦直覺有異樣,可不敢多問。
原主作為洛振铎的好友,洛家小公子的情況他應該了解,但莊白桦不知道,問多了會穿幫。
莊白桦只能含糊地說:“以後都會好的。”
洛振铎打起精神,看向莊白桦:“你還在操心你的扶貧對象?”
莊白桦的心思被點破,幹脆直接承認:“是啊,想帶他出去散散心。”
池月雖然也二十歲,正是跟同齡人玩得昏天黑地的年紀,但莊白桦見他總獨來獨往,沒見過他有什麽要好的朋友。
最近池月越來越陰沉,莊白桦認為是唐楓對他的影響,偏執這種情緒,太有感染力,像濃黑的墨,很容易污染池月這種潔白無瑕的小白花。
莊白桦不希望池月變成陰郁的性格,想着找機會帶他出去散散心。
想來想去又不知道去哪,洛振铎的兒子跟池月年齡相仿,他便向洛振铎讨教。
結果洛總也不知道。
洛振铎聽莊白桦這麽說,想了想,說:“我兒子一直很乖,我印象比較深的是,他小時候只纏着我去過一個地方。”
莊白桦問:“什麽地方?”
洛振铎:“游樂場。”
莊白桦:“……”
“那是他十歲的時候。”洛振铎的神情滿是懷念,“他很少要求我做什麽事,那次卻求着我帶他去游樂場,求了我好多天,我就帶他去了。”
莊白桦心想,人家小朋友想去趟游樂場,你就帶他去呗,還需要求那麽多天。
“他在底下看着人家玩過山車,又羨慕又開心。”洛振铎嘆了口氣,“讓我很難受。”
莊白桦沒懂其中的邏輯,孩子太小,确實不能坐過車,洛振铎為什麽會難過。
莊白桦安慰洛振铎:“不要難受,孩子總會長大的。”
洛振铎點點頭:“為了心裏好受點,我給他建了一座游樂場,有事沒事可以看着別人玩。”
莊白桦:“……”萬惡的有錢人。
“我記得你那位扶貧對象也有二十歲了,你可以帶他來酒吧長長見識。”洛振铎開玩笑道。
莊白桦反問:“你會帶你兒子來酒吧喝酒麽?”
“……不會。”
那不就結了。
但洛振铎說的話,莊白桦記在了心裏。
莊白桦讓人把池月喊到辦公室來。最近是考試周,照理來說,池月應該在學校好好複習,可他仍舊經常待在公司。
池月輕車熟路地進入總裁辦公室的休息間,已經對牆上的“拆”字麻木了,可以做到視而不見。
莊白桦見到他第一件事就是批評他。
“學生的首要任務是學習,實習的事慢慢來不用慌,你天天泡在公司耽誤成績怎麽辦,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不希望你的績點下降。”
莊白桦認真嚴肅地對池月進行批評教育,池月端正地坐着,雙手擱在膝蓋上,睜大眼睛安靜聽着。
莊白桦見他這幅老實乖巧樣子,又開始心軟,做了總結陳詞:“反正,好好複習,好好考試聽到沒有?”
池月點頭:“聽到了。”繼續盯着莊白桦的臉看。
莊白桦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臉,池月見他這麽做,移開視線,把目光落到他的小臂上。
天氣熱,莊白桦只穿了一件襯衫,習慣性将袖子挽起,露出一截精瘦的手臂。
莊白桦感覺池月看的地方像有針在紮,他側過身,把胳臂收起來,于是池月繼續看他的側腰。
莊白桦有點不自在,把陳望喊進來,讓他去拿冰箱裏的東西,轉頭對池月說:“洛家的奶奶這次又做了不少補品,你帶回去吧。”
池月這才回過神,眨眨眼睛,笑了起來:“好啊。”
這是多喜歡洛家老太太的手藝啊,無法理解年輕人的喜好。
莊白桦看着池月美滋滋地把罐子摟在懷裏,又有點心疼。
可能是沒吃過好的,平時在家裏也沒人給他做這些。
于是,莊白桦開口:“等你考完試,帶你出去玩。”
池月眼睛一亮,直起腰杆,問:“真的嗎?”
莊白桦點點頭。
池月問:“去哪裏?”迪拜還是拉斯維加斯,“我一定考第一。”
好大的口氣,莊白桦遲疑地說:“游樂場?”
池月:“……那我還是考差點吧。”
莊白桦哭笑不得:“考試是為了你自己,又不是為了我。我只是想找個地方帶你散散心,又不太知道哪裏好,要不你說說想去什麽地方?”
池月把“迪拜”兩個字吞回肚子裏,彎起眼睛,笑得愉悅:“就游樂場吧,挺好的,放心,我還是會考第一。”
莊白桦心想,也沒見你好好上幾天學,拿頭考第一。
他沒揭穿池月,只是說:“那就這麽說定了,你好好考試,考完我們去玩兩天。”
池月問:“兩天?”
莊白桦告訴他:“去G市,來回車票,門票加主題酒店的套票,不住一晚可惜了。”
莊白桦本來想就帶池月在市裏玩,一想到本市的游樂場是洛家投資的,就渾身別扭,幹脆把目光瞄準了G市。
G市有個全國有名的大型主題公園,莊白桦想着池月都放暑假了,帶他出省玩幾天也不過分,只不過莊白桦自己比較忙碌,只能騰出一晚的住宿時間。
池月沒想到真的要去旅行,立刻喜上眉梢,捧着補品罐子,笑着對莊白桦說:“好期待,謝謝莊先生。”
莊白桦見他高興也跟着高興,不過還是板着臉,說:“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好好考試,取得好成績。”
池月自信地說:“放心吧,真的第一。”因為高興,池月平日漆黑的眼睛都變得靈動,他問莊白桦,“你連行程都規劃好了,是不是查過攻略?”
莊白桦咳嗽幾聲,清清嗓子,說道:“是查了查。”他聲音放低,遮掩自己的不好意思,“其實我也沒去過,還挺想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