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酒店事件2
唐楓輕聲笑笑,說:“是跟我合作的莊氏公司裏的一個小新人,不是娛樂圈的,我怕他沖撞了張總,所以讓他後面去點。”
張總聽見“莊氏”的名號,這才收起探究的目光,說:“莊白桦啊,自從他老爹退休後,他的鼻子就長到了天上。”
池月聽見油膩的張總這麽說莊白桦,撇了撇嘴角。
唐楓和張總繼續聊了兩句,張總見沒意思,便流露出要走的意圖,唐楓假兮兮地挽留:“張總一起來喝幾杯吧。”
張總擺擺手:“不了,我年紀大了,你們年輕人自己玩。”
說完,他轉身,朝自己的手下使眼色。
唐楓見終于要送走程咬金,剛放輕松,就被人一撞。他身體搖晃,下意識往旁邊挪動一步穩住身形,便暴露了他身後的池月。
張總剛好回頭,對上池月漆黑的眼睛。
颀長的青年坐在位置上,神情淡淡的,眼眸如星似月,五官精致柔和,卻帶着疏離與冷漠,擡眼看過來,眼神隐隐有些尖銳。
張總立□□出一句:“好貨色。”
池月厭惡地皺起眉頭。
唐楓同樣惱火起來,怒極反笑,說道:“張總不是走了麽,又轉頭不怕扭了脖子?”
唐楓年紀輕輕在圈子裏混到這個地位,沒有點金錢和手段是不可能的,他客客氣氣地對待張總是講幾分薄面,張總對他的人無禮,他立刻拉下臉面。
張總沉浸在對池月的驚豔中,沒跟唐楓計較,哼了一聲,說:“怪不得要藏起來。”
這時候坐在池月旁邊的助理站起來,大聲對池月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莊總那邊也應該和洛總談完了。”
助理把莊白桦和洛振铎拖出來,意思是幫池月宣告主權。張總掂量着要不要跟莊白桦搶人,他思考片刻,再次哼聲,沖手下招招手:“走吧。”
Advertisement
張總領着手下從宴會廳離開,所有人才松口氣。
有了這麽一個插曲,氣氛回落許多,大家看時間不早了,酒也喝得差不多,最後只剩杯盤狼藉,便紛紛散夥回家。
唐楓明顯也喝多了,眼底發紅,但理智還在,卻多了幾分慵懶,溫溫柔柔對池月說:“小月,剛才真是不好意思,惡心到你了。”
他話說得這麽真誠,池月的冷臉擺不下去,笑了笑說:“不關你的事。”
唐楓盯着池月的臉,喃喃地說道:“小月,你真好看。”
池月:“……你喝多了。”
幸好池月和助理還算清醒,唐楓把他們送到酒店門口,說:“真的不讓我送你回去麽。”
池月無奈地說:“你自己都成這樣了,要酒駕嗎?”
唐楓依依不舍地看着池月。
也許是因為喝醉了,影帝有些粘人,溫柔的眼睛越發缱绻,仿佛帶着小鈎子,勾在人身上,不讓人走。
但池月還是潇灑地揮揮手,說:“今天幫我擋酒謝了,改天我們趕緊把廣告拍了吧。”
告別了池月,助理喊了代駕,在等代駕過來的時候,助理對池月說:“其實影帝人還挺好的。”
“教你拍攝的技巧,幫你擋酒,還在外人面前護着你。”也許是喝多了,助理竟然開始替唐楓說話。
池月看了他一眼,說:“小心你們莊總把你開了。”
助理傻呵呵地笑:“哪怕莊總是我的老板,我也要說句公道話,之前的莊總真不一定是個好對象,喜怒無常又專橫,一個不注意就要掉腦袋。”
助理說着說着抹了抹鼻子:“但是現在的莊總就不一樣了,認真親切,穩重細心。如果硬要說有什麽問題……就是給人的感覺怪怪的……”
助理望着夜空陷入沉思:“具體我也說不上來。”
池月平靜地說:“是不是像書記?”
助理一愣:“是了,不像總裁反而像書記。”可他們是企業不是機關啊。
接着兩個人一起笑了起來。
池月和助理在夜風的吹拂下說說笑笑,助理問了一句:“怎麽司機還不到。”他的話音剛落,就有幾個人朝他們走來。
四五個人把他們圍住,這些人個個身強體壯,兇神惡煞,肯定不是他們要等的司機。
為首的男人站出來,流裏流氣地打量池月,揚着下巴說道:“是長得不錯,小子,跟我們走一趟吧。”
池月同樣眯起眼睛打量來人:“腿長在我自己身上,你讓我走我就走,不是很沒面子?”
男人啐了一口到地上,說:“別逼逼,老老實實跟我們走少受苦。”
助理擋在池月前面,緊張地問:“你們是什麽人?要帶他到哪裏去?”
男人煩躁地說:“老子對男人沒興趣,但我們張老板喜歡這口,趕緊跟我們走,把張老板伺候舒服了,明天還有錢拿。”
他狠狠地跺了跺腳,眼睛裏全是輕蔑與不耐煩:“老子才不搞憐香惜玉那一套,你們再磨蹭,別怪老子不客氣。”
“反正張老板沒說要什麽樣的,說不定搞個殘廢他還開心些。”
那人話音一落,旁邊的其他男人跟着一起笑起來,齊齊往池月這邊走了一步,眼見着就要動手。
莊白桦和洛振铎帶領各自的團隊處理完公事後,天早就黑了。洛振铎卸下總裁的面具,向莊白桦發出朋友之間的邀請:“白桦,一起去喝酒。”
這次的項目洛振铎出了不少力,莊白桦自知受到很多幫助,于是點點頭:“好啊。”
兩個人解散團隊來到酒吧,洛振铎在酒吧裏存着自己的酒,他讓老板把酒拿出來,然後舉起水晶酒杯,在燈光下看水晶的成色。
洛振铎确認這杯子不錯,這才放到莊白桦面前,問:“你要喝什麽酒?”
莊白桦拉開西裝,從西裝內兜裏掏出一個保溫杯,說道:“我喝茶就行。”
說着,他擡起頭,把服務生喊過來,舉起保溫杯笑着說:“幫我加些熱水,謝謝。”
洛振铎:“……”
“你真的開始養生了。”洛振铎瞅着莊白桦的粉色小花保溫杯,也沒強求莊白桦陪着他一起喝酒,而是說,“我母親那裏還有一些別人送的新茶,改天給你送過去。”
洛家的養生專家洛大奶奶這種東西最多,洛振铎嫌家裏堆不下,既然莊白桦開始養生,那就別怪他把莊白桦那裏當倉庫了。
莊白桦沒想到這個層面,他不跟洛振铎客氣,說道:“謝謝。”
酒吧侍者把洛振铎的酒端上來,倒進酒杯裏,酒液撞擊水晶杯壁,發出清透的聲響,洛振铎解開領帶,完全陷進柔軟的沙發裏,着迷地看着那杯酒。
洛振铎真的很喜歡酒,莊白桦在心裏想,不知道他讓不讓兒子酒。
洛振铎開始品嘗美酒,莊白桦也喝了一口自己的茶,開始找話題:“我有事想向你請教。”
洛振铎挑起眉毛,示意他直說。
莊白桦猶豫片刻,還是選擇說出口:“你可不可以介紹一下帶孩子的經驗。”
洛振铎:“……你在外面有私生子了?”
莊白桦連忙擺手:“只是跟一個年輕人相處起來有點問題,剛好他跟你兒子差不多大,所以問問你的經驗。”
“就上次那個大學生?”
莊白桦點點頭。
洛振铎:“所以你跟一個大學生在外面有了私生子?”
莊白桦:“……人家是男的。”
莊白桦無奈地說:“沒有私生子,我只想問你是怎麽跟二十歲的男孩子相處。”
洛振铎搖晃着酒杯,沉吟片刻,說:“沒什麽特別的,我們家孩子很乖巧,不用我多操心。”
洛家那個孩子身世有些特殊,莊白桦還以為他會比較叛逆,沒想到剛好相反。
莊白桦好奇地問:“他沒有叛逆期嗎?”
洛振铎搖搖頭。
“說話不會陰陽怪氣嗎?”
洛振铎繼續搖頭。
“不會嫌你管得多嗎?”
日理萬機的洛總思考了一下,說:“我平時很忙,基本上都是我母親在管他,每次回家,他都會主動迎上來向我問好,不像其他孩子那樣會鬧別扭,從沒嫌棄過我。”
洛振铎說着說着,沉穩深沉的臉上浮現溫暖的笑意:“他喜歡聽我說話,每次我出差回來,就會坐在我身邊,聽我講外面的見聞,還說以後會跟我一樣,走遍世界每一個角落。”
莊白桦看着洛振铎驕傲的表情,發出羨慕的聲音:“真好啊。”
怪不得洛振铎沒有再結婚,一直守着兒子。
洛振铎聽了莊白桦的贊美,頓了頓,神情有點蕭索:“只是……哎算了,不提那些家務事。”他看向莊白桦,說,“我說的這些跟你沒什麽關系,你是養小情人,跟養孩子完全不一樣。”
洛振铎指點莊白桦:“孩子要靠教育,而情人要靠哄。”
莊白桦苦笑着說:“你真的誤會了,我們不是那種關系。”
洛振铎不明白了:“除了是情人還能有什麽關系?”
莊白桦想了想,回答:“精準扶貧?”
洛振铎:“……”
兩個人一個人喝茶一個人喝酒,倒也聊得其樂融融,莊白桦發現洛振铎這個人還算不錯,身上雖然有資本家的臭毛病,但講義氣重家庭,業務能力也很強。
莊白桦徹底接受了原主的這位老朋友,以茶代酒跟他幹杯。
就在二人談天說地的時候,莊白桦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他把電話接起來,聽着聽着,臉色開始沉重。
等他挂了電話,洛振铎詢問:“怎麽了?”
莊白桦沉着聲音說:“我精準扶貧的對象被人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