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非是時遠,勿念天長
☆、非是時遠,勿念天長。
“這個你還記得麽?”他看着江天長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看起來有些年代感的鐵盒子,裏面放着的竟然是各種各樣的塑料小玩具。有些熟悉。
“這個是?”時遠試探着問。
“阿遠不記得了麽?”
“記得是記得,但是現在看那些東西,感覺我好幼稚啊。”時遠的臉轉向一邊,有些讪讪。
“我倒是覺得這樣的東西很珍貴。”
“所以你才留着麽?”問完時遠覺得自己可以咬舌自盡了,這種問題問出來就感覺自己很自戀一樣。
“嗯”江天長應道。他把那個盒子拿過來,“阿遠,你還記得你是為什麽要送我這些麽?”
時遠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當時之所以要給這家夥送這些,純粹是因為自己那裏已經很多一樣的了,當然他再蠢也不能把這話給說出來。
“呃……那個,我就是随便送一送,沒想那麽多。”時遠道,江天長似乎也沒有對這回答表示疑慮。
時遠在心裏長舒一口氣,看着那盒子裏的東西,說實在,那些東西,現在應該都已經沒有了,那些小玩具也就是小零食裏帶的,他那時候對着東西很狂熱,還喜歡收集不同的小玩具,即便他們只有顏色不一樣。
他拿起一個綠色小哨子,跟那個黃色小哨子不同,綠色的上面沒有小孔,時遠那時候有很多這種哨子,綠色的又尤其多,旁邊這家夥當初還是個單純可愛的又聽話的乖孩子。
那是一個初夏的午後,時遠正要夥同小胖跟小杆子等人去霍霍人家的菜田。這個時候,種的早的西瓜大概也能吃了,油菜開得也好,少年們不怕烈日,只知道尥蹶子在地裏撒歡的爽快。
時遠準備下樓了,看到對面的小孩乖巧地坐着,也不知在看些什麽,看的那般入迷。他扔了一塊橡皮過去,那家夥往這邊看過來,時遠示意他開窗。
“怎麽了?”那孩子問道
“我們要去幹大事,你要不要去?”時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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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媽不讓我出去玩。”那孩子道
“你就說去學校就好了。”時遠給了他一個不知變通的眼神。
然後就看那家夥愣了一會神然後點點頭。
時遠對他比了個“OK”的手勢,指指樓下。
“喂!時遠,你幹嘛要等他,他那個家夥一看就很嬌氣,萬一再磕着碰着怎麽辦?你媽媽不得打你?”小杆子道,過去幾年,身體抽條,他的身形看起來又高了不少,更像一根杆子了。
“诶呀!我們不是缺一個望風的麽?他剛好不用動,在那望風不是更好?”時遠道
“你這麽說也沒錯,但是這小子怎麽這麽慢,中午的時間原本就不多。”
“沒事,我就看他整天呆在房間裏,也不出門,而且他都讓我抄了那麽多次作業了,帶帶他也沒什麽的。”
“哦。原來是抄他的,我說這幾次的作業正确率怎麽那麽高。”小胖道,他的身形倒是不像小時候那麽圓潤了,就是那臉上仍舊帶着幾團肉肉,使他看上去不怎麽好欺負。
三個人正在議論的時候,當事人終于到場了,江天長背着一個書包,時遠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說學習還真要帶書包麽?
“走吧。”小胖道,攬着時遠的膀子狂奔起來,不過只一會兒的功夫,他又倒了回來,對着慢吞吞走路的江天長道“江天長,你不要走得那麽慢好麽?我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時遠也附和着點頭,兩人幹脆架着江天長一起跑。只剩小杆子一人在後面追。
目的地也不算遠,很快就到了一個瓜田,時遠把江天長拉倒一邊“江天長,你跟我們去麽?不去的話你就在這裏給我們望風好吧?吶,這個哨子給你,發現什麽情況就告訴我們。”時遠也不等他答應,就把一些小東西放在他那裏,然後奔到瓜田裏。
江天長也不惱,乖乖地坐在田邊的樹下的石頭上拿出一本書來看。
時遠看着他這個樣子有些無奈地搖頭,這家夥是要長成書呆子麽?但現在還是偷瓜重要。小胖看起來很有經驗,還在瓜上敲敲,辨別生熟,但是時遠純粹就是看心情,那個看起來好看他就挑哪個。
一會兒時間,幾個人就已經撸了好幾個瓜了,看起來收成還不錯。“偷瓜”講究的就是不留罪證,因此現場消滅是極好的選擇,少年們把那些瓜打開,小胖的那幾個都還不錯,時遠的那幾個可就是差異巨大,有的看起來極好,有的根本沒熟。
“時遠,你怎麽回事啊,連個瓜都不會挑。”小杆子問道“我看你跳的挺認真的。”
“他估計就只看那瓜好不好看了吧”小胖揶揄。
時遠被戳中心思,拿手指撓了撓臉。還是狡辯道“行了,有的吃就不錯了,咱們趕緊解決掉,省得留下後患。”
“那你來開。”小胖道
“我來就我來。”時遠應道,他拿着那瓜就往地上摔,手法極其殘暴,反觀小胖那開瓜的手法可謂娴熟,時遠都不知他是怎麽操作的,那瓜竟然整整齊齊地就開了。
“行了,來吃吧。”時遠試圖轉移話題,其他兩個人也不想跟他計較。
“江天長,你也來吃吧。”時遠喊他,但是那個家夥似乎跟那個石頭長在一起,一動不動。時遠有些不爽,但還是拿了兩塊遞給他“給,你吃吧,雖然你也沒做什麽,但好歹讓我抄了那麽多次的作業,你也吃吧。”
後者擡頭看着他,似乎是聽不懂他在說什麽,然後又看到那家夥視線的轉移,果然那兩個家夥也過來了。
“時遠,他什麽都沒幹,你怎麽能讓他吃呢?”小杆子道
“诶呀!別這樣,咱們摘了那麽多,給學霸吃點,以後也好給我們抄作業。”小胖道,然後遞給江天長一塊。
“給,學霸,吃吧,你好歹也算共犯了,分給你點,你可別跟別人告狀。”
江天長似乎想拒絕,但看到他這架勢,還是接下了那塊西瓜“謝謝。”
“欸,別客氣啊,我們現在可都是透過瓜的人了,之後要是東窗事發,一個也跑不了。”
“嗯,好。”
“江天長,你怎麽區別對待,我的你怎麽不要,是不是嫌我的不好看?”時遠質問道
“不……好像有人來了。”江天長道
時遠一轉頭,果真是有人來了,“快跑,他好像還帶了狗”不知是誰說了一句,一夥人迅速地在田裏奔跑着,跑到一個菜田裏,才勉強把自己給藏了起來。
“好險吶”時遠拍着自己的胸口
“瞧你那慫樣,剛才學霸都比你跑得快。”小胖道
“我才不信,他肯定沒我跑得快。”時遠撇嘴。“是不是,江天長?”
“嗯”
外面狗叫之聲持續了很久,但就感覺來說似乎上課的時間也要到了。他們又在菜田裏順了幾根黃瓜番茄之類的東西,才從另一條小路回了學校。
一下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時遠歡歡喜喜地咬着黃瓜回了家,沒想到他的母親大人竟然意外地等着他,然後就是一頓的鞋底炒肉,時遠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原來是小杆子那身形太顯眼,種瓜那家剛好又認識小杆子他媽,結果可好,不等內讧,就先暴露了。
“我們是不是有點慘?”第二天時遠扛着腫脹的屁股問旁邊的一瘦一胖的兩人。
“嗯”小胖點頭,然後看着小杆子。
“別別別,真不是我暴露的,我也被揍了,我爸拿皮帶抽了我,然後又被關在門外站了一夜。”
“跟誰沒有一樣,你看我這”小胖撩起衣擺,“你看這腰上,全都是紅的。”
大家都在感嘆命運悲戚的時候,時遠好像發現了什麽大秘密一般,喊了起來“卧槽,胖兒,我倒沒發現吶,你這腹肌啥時候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