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想嫁給你
顧敷道:“所以,你是什麽意思?”
後面寂靜,只能聽到樹葉被風吹的“沙沙”響。
半晌,費寶面紅耳赤看着顧敷道:“我喜歡你,我想嫁給你!”
顧敷揉着眉心,良久道:“……你還太小。”
費寶皺眉,申明:“我不小了,人家十五歲都嫁人了。”
涼風陣陣襲來,費寶忍不住咳嗽起來。
顧敷移了移位置,擋住了吹來的風。
費寶看他不說話,心有點慌,“你……讨厭我嘛?”
顧敷沒有說話,費寶眼圈漸漸紅起來,捧着熱水碗,鼻音更重了,“你別讨厭我……我哪裏小嘛?”
顧敷看着費寶紅的眼圈,心房建起的結實高房此刻塌陷了。
他沒有想到自己二十五歲的男人,栽在這個十五歲的小哥兒身上。
顧敷難得柔了臉色,“別哭。”
“我難受,你還不準我哭。”費寶難過的擦着眼角的淚,又軟又奶。
顧敷拉住他揉眼睛的手,“再揉真的紅了。”
費寶握住那只手,吸了吸鼻子,眼淚汪汪看着顧敷,甕聲甕氣道:“你……別讨厭我嘛。”
“咳咳,我……我們做朋友也可以的……”費寶最後退步道。
顧敷感受着手裏暖呼呼的小手,還是松了手,道:“捧好,別摔了碗。”
費寶也聽話的捧了回去。
“……你別不說話呀!”費寶看自己都退後那麽一大步了,顧敷依舊沒有表示,就忍不住催促道。
顧敷道:“兩年時間,等你到十七歲。”
“你還想嫁給我,我就娶你。”
他給費寶充足的時間去考慮。
也給他時間去準備。
他不想他的小哥兒跟着他吃苦。
即使,到那時候,費寶不喜歡他,他也會送上衷心祝福。
費寶聞言一喜,捧着碗急急道:“口說無憑,要立字據,到時候你不認賬,我也好拿這字據去找你!”
顧敷看了費寶良久,接走費寶手裏捧着的碗,嘴角微微翹起,似有似無,“走吧。”
費寶急急跟上,道:“去哪裏?”
“不是要字據?”顧敷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費寶。
眉眼間的冰冷像是薄冰融化了一般,眼裏含着明顯的笑意。
費寶愣了愣,心猛得悸動了一下,心跳再也平複不下來。
費寶捂着心口,紅着小臉去推顧敷,“走走走,立了字據我才放心回去。”
顧敷順着他力氣走進了屋。
鐘堯剛剛就看到敷哥拉着費少爺去了後門,他一直注意着後門,半晌才看到敷哥帶着費寶回來,敷哥還是原來高冷樣子,只是……眉眼間感覺出愉悅氣息。
費少爺更不用說,一蹦一跳的,哪裏看不出來。
鐘堯腹诽:這還是剛剛那個小臉慘白可憐巴巴咳嗽不停的那人嗎?
費寶小跑到掌櫃那要了紙和毛筆,顧敷去把碗放在後廚門口桌上。随後兩人找了個角落坐下。
費寶把筆遞給顧敷。
“你來寫。”顧敷道。
費寶頓時理解,展開紙提起筆,顧敷說一句,費寶寫一句,字跡鋒利間又帶着些可愛,一看就是練過的。
他們坐在角落,現在店裏吃飯的也吃完走了,沒有人了。鐘堯和衆人,就連後廚的也偷偷躲着簾子後面看。
他們原以為費少爺這是碰到冰塊了,沒有想到,這冰塊也有融化的時候。
雖然他們也不知道他們兩發生了什麽,但可以明顯的感受到這兩人心情不錯。
唯有細心的切菜哥夫知道,顧敷這人啊,冷漠的時候真冷漠,之前對費寶不理不睬的,現在疼也是真疼,進來要的熱水,還讓丁大廚煮姜湯!要是他漢子也能這麽照顧他,他們的夫夫關系用的着這麽壞嗎?
費寶看着顧敷簽下自己姓名後,就高興的不得了,笑的像花一樣燦爛,接過那張字據,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又一遍,才小心地折起來放進懷裏,放好後還不放心的拍了拍。
他對着顧敷道:“你可要記住了哦。”
顧敷“嗯”了一聲。
費寶知道自己這次不能溜出來太久,但又不想回去。
顧敷拿着毛筆看着他,見他一副要走又不想走的樣子,道:“在這等一下。”
費寶立馬坐端正,一副乖寶寶模樣,視線跟着顧敷走。
啊啊啊啊啊啊,他簡直太開心了!
原來顧敷對他也不是沒有意思!!!
這樣一想,他就感覺煩人的傷寒都好了,全身輕松快樂,呼吸都通常了,十分快樂高興!
顧敷把毛筆還給了掌櫃,就看到掌櫃眼裏的揶揄,面色不改的回到後廚,幾人都假裝做事,時不時就朝顧敷投去目光。
丁大廚更是滿臉打趣,“我姜湯已經給你熬好喽,快端去!”
顧敷也不惱,道:“沒成。”
衆人:!!!
這個走向不對呀!?
顧敷端起姜湯往外走,留給詫異的衆人一個冷漠背影。
費寶見顧敷出來,手裏端着碗。
費寶:“???”
等到聞到濃濃姜味,費寶忍不住蹙起眉頭,皺起小臉,一臉拒絕。
顧敷看他這般,遞過去的手一頓。
費寶雖然內心很是拒絕,但想到這是顧敷給他煮的,特意為他煮的,他也就沒有那麽抵觸了,接了過來。
顧敷:“燙。”
費寶“嗯”了一聲,就朝碗裏姜湯吹了吹,小小喝了一口感受一下。
費寶對苦的藥,對味道難聞的都不喜歡。
小時候為了不喝藥在地上打滾結果還被費丘在屁股上打了兩巴掌,後來喝藥就是猛灌自己,既然必須喝,那就幾大口就喝完了事,總比一小口一小口的難受。
費寶抿了一小口感受了一下溫度,又朝碗裏吹了五六次,才猛灌了一大口,小臉上有些痛苦。
費寶:太難喝了!這味也太沖了!!
顧敷見費寶喝了兩三口後,“好了,給我。”
費寶立馬遞給他,臉上松了一口氣,擦了擦嘴巴,他現在滿嘴姜味。
顧敷見他從拒絕到“壯士一去不複返”的決絕,再到此時松了口氣,讓顧敷想笑,道:“真有這麽難喝?”
費寶:“……”
這讓他怎麽答,說好喝他怕顧敷接着讓他喝,說不好喝,他又怕辜負了顧敷一番好意。
好難的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