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6顆小草莓“銀杏玫瑰
第6章.6顆小草莓“銀杏玫瑰。”
“對不起。”
溫奈尴尬地看着應妙妙,在宿舍裏她騙了人,沒想到這麽快就被戳穿了。
應妙妙毫不在意地擺擺手,掂量着手裏的果汁茶,
“你道什麽歉啊,我又不在意。不過你為什麽要隐瞞呢?是個人都能看出來路炀對你很不同。”
說着,應妙妙湊近溫奈,盯着她毫無瑕疵的細嫩臉頰,神秘兮兮地問,
“其實你是豪門千金,是想隐藏身份體驗生活?”
“不是不是!”
溫奈搖頭否決,她壓低了聲音,和應妙妙解釋了過往經歷,“因為這樣他才對我好的。”
應妙妙猶豫了一瞬,對自己的想法也不堅定了,“只是哥哥妹妹?你們彼此都不喜歡彼此?”
“是的!”溫奈很堅定,“如果不是那場意外,我和他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等到畢業以後,我和他就不會再有那麽多交集了。本來我也下定決心要過一過屬于自己的生活了。”
“是麽?”應妙妙還是覺得怪怪的,“可是……”
“沒有可是!”溫奈打斷她,“以後不要再這麽說啦,我不是都告訴你我不喜歡他那種類型麽。”
“那你喜歡什麽……”
應妙妙還想再問,卻被跑過來的楊嘉然打斷了,她及時收聲。
楊嘉然跑的氣喘籲籲,單手插着腰停在三米遠,就開始喊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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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妙溫奈!東西太多了,他們搬不過來,咱們得去幫忙。”
應妙妙比劃ok示意自己聽到了,轉頭遞給溫奈一個安心的眼神,将果汁茶塞回她手裏,“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溫奈又塞回她手裏,“請你喝。”
……
“這會不會有點太多了?”
溫奈看着被堆在一起十來個的大包裹,遲疑地看了看在場的幾位男生,“要不我們還是一起運吧,我們兩個人提一個總能提動的。”
“我衣服不行呀!”
楊嘉然垮着臉舉了舉手,“要麽你們在這兒等我一會,我換個衣服馬上就回來!”
“不用。”
宋清書皺眉,他也沒有想到一個人會發這麽多東西,這讓他們之前放下的大話顯得很搞笑。
“那幹等在這兒也沒辦法呀!”
楊嘉然攤手,動作間蓬松的裙擺也跟着晃動,确實是很美。
同宿舍的三個女生也不舍得讓她髒了裙子。
衆人一籌莫展間,宋清書扶了扶眼鏡,神色沉穩,很容易讓人産生對他的信服感,“你們在這裏等一會,我去剛才的商店問問可不可以借用推車。”
“溫奈,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宋清書溫和的眸光劃過溫奈恬靜的臉龐,極其自然地說道,“老板娘也許會更信任女孩子。”
溫奈點點頭,在衆人期盼眼神中跟上宋清書的步伐。
兩個人朝着學校商店走去。
男生看起來清瘦,但溫奈走在他身邊,卻也是堪堪到他下巴處。為了方便搬東西,他的襯衫袖口被挽到了小臂處,露出瓷白的肌膚和凸出的腕骨,幹淨柔和。
為了顧忌女孩子的步調,宋清書緩緩放慢了腳步,找話題緩解沉默氛圍,
“溫奈,你是川城本地人嗎?”
“啊,是的。”溫奈淺淺一笑,“你也是嗎?”
她對宋清書的觀感很不錯,他言談舉止都很矜持禮貌,不像路炀似的那麽有侵略感,只會讓人覺得如沐春風。
宋清書摘了眼鏡,笑着否決,“我老家在華北。是不是看不出來?”
眼鏡框被他合在手裏,沒了眼鏡壓制,他看身側人時,桃花眼中自帶的溫柔流光幾乎要溢滿出來。他語速不快,但莫名抓耳,聲音如清泉般琅琅。
“是有點。”
溫奈看着前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她見過的華北人大多數粗犷強壯,而宋清書長得過分秀美了。
“我小時身體不好,很少在外邊活動。”宋清書曲了曲手臂,“不過現在好很多,我也有在健身,有肌肉還是不像嗎?”
溫奈這才轉眸看了看他手臂上的線條,不甚明顯。
所以宋清書是在一本正經地開冷笑話麽?
她笑得眼眸彎彎,盡量捧場,“也許,有一點點像……了?”
宋清書唇角翹了翹,刻意放重了語氣,“看來ge命還需努力!”
川城大學裏綠化很好,大片大片的不知名長青叢遍布校園。
街道邊都是高大的銀杏樹,九月份的銀杏樹,染上了淡淡的一層金黃,落在深色的水泥地上,就像一片片黃色的花瓣,很亮眼。
宋清書不緊不慢地墜在溫奈的身側,時不時還要停下來撿幾片完整的銀杏葉,手指翻飛間将片片葉子卷在一起,眼鏡随意地搭在襯衫的口袋上。
溫奈看不懂他在做什麽。
他不說話時看起來很安靜,很輕松,是和這個世界很友好地在相處。
溫奈詭異地感覺到了一點久違的心靈寧靜。
并沒有預想的和陌生人相處的尴尬。
學校商店就在兩人走得這條路的終點,這個時間段沒有幾個人。
“到了。”宋清書笑着将手裏的葉子梗收在一起,遞給溫奈,“幫我拿一下。”
“啊好。”溫奈接過才發現,片片銀杏葉被卷在一起,葉子邊緣層層疊疊,就像一朵綻開的黃玫瑰,她驚豔地翻來覆去看了幾眼,嘆道,“厲害,你還有這種才藝。”
宋清書戴上眼鏡,說話間推開商店的推拉門,
“很簡單,你想學我可以教你。只是現在沒有膠帶,沒辦法定型。”
“商店有!”溫奈歪歪頭,捏着那一簇銀杏葉,跟着他進門。
商店老板娘是個很爽利的五十歲阿姨,聽說是新生借用推車,半點沒有推辭,就說給他們用,只是要當天歸還。
溫奈還捏着銀杏玫瑰,疑惑地看了眼老板娘,看樣子并不像會因為性別而拒絕人的人呀。
但她很快沒心思想這個了。
因為老板娘遞給他們的推車實在是……太大了。
身形削瘦的宋清書站在這個碩大的推車面前,顯得更加單薄。溫奈連忙上前,握住另一邊的車杆,和宋清書一起緩慢推動這輛推車。
老板娘不好意思地“哎呀”一聲,“這是我家卸貨用的,只有這麽一輛,你們将就将就。”
“已經很感謝了。”宋清書試探着推了下,“還好,不是很重,就是有點難把控方向。”
老板娘多看了兩眼面前年輕漂亮的男孩女孩,笑意愈發可親,“那就需要你們兩個人多多配合了。”
……
來時輕松惬意,回去時稍有艱難。
好在聽着宋清書的提醒,兩個人總算是順利将推車帶回到衆人面前。
應妙妙繞着推車轉了兩圈,誇張地張着嘴巴,“好家夥,這也太大了億點。”
“真是辛苦你們了。”汪凡拱了拱手,“把這個車推回來也不容易吧。”
“這車放我們的行李也綽綽有餘,不如看看隊伍裏還有沒有咱們班的人,大家一起運回去。路上就輪流推車。”
車是宋清書和溫奈帶回來的,宋清書的話沒有人提出異議。
很快,大家又找到了幾個軟三的同學,一起忙活起來。
這一忙,溫奈就把銀杏玫瑰的事情給忘了。
直到在宿舍裏送走幫忙搬行李的男同學,她才恍覺自己好像一直捏着這簇葉子,忘記了買膠帶,更忘記還給宋清書了。
“有人帶了膠帶嗎?”
“嗯?我帶了貼手賬的膠帶,可以嗎?”楊嘉然回頭,也看見了溫奈手裏的銀杏葉,“哇漂亮。好主意,我也出去撿點,可以做成标本貼在我的手賬本裏!”
說着,楊嘉然很快就将膠帶遞給了溫奈,“這卷可以不?”
楊嘉然的膠帶窄窄的,白底上圖案很可愛,印着旋轉的小星球和可愛兔子。
“都可以。”溫奈笑着接過膠帶,很滿意。
她綁完就随手放在了書桌上,小小的一朵銀杏玫瑰獨自在書桌上安靜綻放,引得楊嘉然和汪凡都去看。
應妙妙卻沒她們那樣的閑情逸致。
她癱在收拾好的床鋪上,唉聲嘆氣,“明天就要軍訓了,好日子要到頭了喂。”
軍訓是每個川城大學學子的噩夢。
由于“優越”的地理位置,九月的天氣和盛夏沒什麽區別,再加上歷年來沿襲下來的異常嚴厲的“優良傳統”,再由學長學姐擔當助教,加訓得每一屆川城新生都叫苦不疊。
就像是多米諾骨牌效應,上一屆受的苦,總要在下一屆身上找補回來,學長學姐們才能感到些許安心。
“不知道咱們方陣的助教會是誰呢?”楊嘉然捧着臉,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着銀杏葉。
應妙妙聞言從床上坐起來,盤起腿,說起這個她可就不累了,
“據最新小道消息,今年是校學生會的幹事們來當助教。”
往年都是在學院裏選高一屆學生的班長或團委,今年不知為何突然就改變了規矩,這讓應妙妙很興奮。其他三人卻不理解這種興奮。
“這說明很有可能提前在學生會的幹事前留下印象呀!而且每年的分部部長都是從幹事裏選的。”
應妙妙看了眼興致缺缺的三人,“不會吧?你們都不想進學生會嗎?”
“額。”只有汪凡回答了她,“進學生會這種事,除了占用我看番的時間以外,還有什麽別的價值麽?”
“溫奈,你呢?”應妙妙看着她,“你不是想豐富大學生活麽?進學生會也是一種體驗呀!”
“不是很想。”溫奈為難地看了眼她,“聽說事情真的很多很繁瑣。”
“算了,就你這性格,進去也是被欺負的份兒。”應妙妙最後轉向楊嘉然,還帶着一絲希望,“嘉然?”
楊嘉然卻突然跳起來,“你說的對!路炀就是生活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