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完美結局]
一入宮門深四海,回首不知年華逝,離人到了終白頭。
月正淵迎上那盈滿恨意的雙眸,只覺心中絞痛,一口鮮血噴出,月正淵在那冷笑的眸中,緩緩倒下,寒骨之冬,很冷。
博淵二十六年,冬月初二,蝶舞皣賜死,出宮殉葬。萬裏銀江,漫雪紛飛,月華寺鐘聲響徹山中,一夜未斷。祈福者路過仰望山巅,亦能看見那一抹明黃迎風而立,飄飄欲去,疑似無空大師。
冬月初三晨,宮中傳來一聲噩耗,天子駕崩。舉國同哀。
自此一代帝王,終成土。
三日後,月如奕繼位,逆天下之大不為,自國號如雪,已念生母,若蘭皇後。
十日後,邊疆告急,護國大将林之痕,起兵謀反,領五萬精兵,直逼月都。
傳聞林之痕所到之處,人人俯首稱臣,跪迎開城。一身銀甲,寒光淩人,不費一兵一卒,便連奪銀月過半城池,直逼月都。月如奕大駭,命人前請高人相助,卻反受其害,陰陽三師,乃隐士高人,當日自願入太子府以當謀士,誰曾想卻養虎為患,三人倒戈相向,投奔林之痕旗下。月如奕不但失了左膀右臂,反倒予虎添翼。
民間有言,林之痕沖冠一怒為紅顏,含恨幾年,便是為了那宮中新後,奪回摯愛。月如奕親自挂帥,領兵十萬,欲将林之痕斬首馬下。
博淵二十六年,冬月末月如奕親至上陣被俘,林之痕昭告天下,降者不殺,如若不然殺無赦。月正桦宮中自刎。
月如奕被俘,林之痕呼聲極高,衆士兵軍心大亂,紛紛棄刃投降。浩浩蕩蕩的大軍,抵制月都,百姓伏地相迎,一路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博淵二十六年,臘月初一,月如奕不堪亡國之辱懸梁自盡,新後林芝随後而去。
民間哀聲之時,佳人已去,深宮之苑再無相攜彩蝶。日日陰沉,擔驚受怕,唯恐一個不查,成了那替罪的羔羊。
自此月家再無一人,月家天下未滿那三十年太平,亡國已逝。
博淵二十六年,臘月初三,林之痕稱帝,國號痕皣,後宮無一人。舉國震驚。
原來還是那若仙的女子,蝶舞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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盞杯流轉,對着那清冷月華相邀,腕見輕轉,如玉瓊漿,隐沒土間。
鳳眸空無,隐沒的哀傷,仿若感染了夜空,幽幽對盞,一人雙杯。
頹然坐在石階之上,淩亂的發絲,繞在襟間,妖嬈魅惑。
酌一杯烈酒,辛辣入喉,卻逼出了那眸中之苦,一滴滴清淚緩緩滑落,落在手中白絹之上,點點墨跡暈染開來……
昂首對月,仿若又看見那如水秋眸,滿是寒意,不耐的推開自己,冷聲相斥。
皣兒……我的皣兒……你為何不等我回來……
這黃金龍座,沒了你我又要它何用。
皣兒,你知曉這一切,卻為何要處處助我,局外之人,觀局卻持子,皣兒你還是那般不乖。
我做了那些傷你之事,本以為你會來詢問,回刀劍相向。那樣我便會将你,留在身旁,讓你永遠呆在我的身邊,只是為何?為何你隐忍至此?
皣兒……我現在才明白,若是背叛之人,不論是誰,你都是那般絕情決心。
你一手将我推上這高臺,自己呢?你不是要看我一人孤獨此生,在這深宮度這殘年,而得到懲罰嗎?皣兒為何不留下來看看,我這個叛徒,我這個陰險之人是怎樣的痛心下場?皣兒……你是不是臨死也不願再見我一面,不願留在這人間。
皣兒,你好狠的心,你不在了,我又該怎麽辦?
緩緩舉起那懷中白絹,淡泊的字體,帶着淡淡幽蘭之香,刺痛了他的眸。
天眷黃土,薄情于世。江山大同,盡為人事。
蝶舞皣書。
痕皣一年,臘月初五,新皇林之痕,整頓朝綱,開國科舉制度,廣納賢才,全國免稅三年,以示皇恩。舉國慶。
潺潺流水漫霧騰升,蝶舞萦繞,百花幽香。
一花甲老人坐于紅杉樹下,面色安逸,忽而雙目圓睜,嘿嘿一笑,撚須道:“哈哈……我知曉了。”
“是什麽?”忽而一個圓圓的腦袋伸了過來,胖鼓鼓的肚子似懷胎十月。
“哼!禿驢,我才不告訴你。”花甲老者起身拍拍屁股,就欲走人,卻被大肚之人,踩住了衣角,一個前撲,還未反應之際,便栽進了溪流。
大肚愕然,撒腿便溜,頃刻間那肥胖的身影便隐沒林間,不知去向,身後爆出一聲聲的怒吼,在空幽山谷中回蕩。
“無空!你個死禿驢,別讓我再看見你!不然我撕爛你的肚皮!嗷嗷嗷!!!!!!!”
“幹娘,那是穆爺爺為何每天抖要這般嚎叫?好吓人哦。”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墊吧着小腿,撲進白衣之人的懷中,滿意的大口大口吸着香氣,幹娘身上真香。
女子垂首,絕世的容顏,蕩起一抹暖意,俯身将小人兒抱上膝間莞爾道:“小寶喜歡音律麽?”
小寶昂起小腦袋,黑漆漆的雙眼精光閃閃,歡喜道:“幹娘要教小寶唱歌麽?”
女子搖首一笑指着那聲源之處道:“幹娘音律還不及你穆爺爺一半,當然是你穆爺爺教你了。”
“呃……那還是不要了。”小寶苦瓜着小臉,頭搖的像撥浪鼓。咱是幼苗,不能被摧殘,不能被摧殘。
“我說你天天就這樣了是不是?老娘是一天不發威,你當我是那啥可腿?是不是?”幽靜竹屋中走回二人,嬌弱男子,滿面哀切,縮着脖子,不敢擡首。女子插着腰,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精致的小臉皺成一團,好不可愛。
“娘親,是hellokitty!”小寶一看見那女子,忽而起身,舉手嚷道。
“呃……小寶,你不是和白雲學易容去了麽?怎麽在這裏?”擡眸看到身後的白衣,忽而面色一板,呵斥道:“你又來打擾幹娘休息了,小心我打你屁股。”說完撸起衣袖,揚揚嬌小的拳頭。
小寶瞬間縮進白衣女子懷裏,示威的扮個鬼臉:“就不聽,我就是喜歡幹娘。”
“好哇!你可小白眼狼,我是白養你這麽大了。”女子一聽頓時火冒三丈,蹭蹭蹭便欲上前,卻被身後之人拉住了衣袖,惡狠狠的回首怒道:“小朱你又皮癢了嗎?”
“呃……娘、娘子……小寶還小,算了吧。”小朱縮縮脖子,卻不敢擡眼與之對視,一副小媳婦受氣樣,讓女子哭笑不得。
“蘭兒,那麽大火氣作何?小寶叫我一聲幹娘,我抱抱她就不行了嗎?”女子擡眸,淡淡的秋眸望了女子一眼,眸中之意不言而喻。
“皣兒說什麽就是什麽咯。”女子撇撇嘴,溫順的給白衣女子滿上茶。女子正是蝶舞皣。
前後變臉讓人咋舌。小寶吐吐舌頭,心中暗笑,就知道娘親最怕幹娘了。
“皣兒……你看這是何物?”身後一聲輕喚,聲音微啞卻有磁性,回首翩翩白衣,滿是灰塵,蓬頭垢面,亦是掩不住那刀削的五官。男子将身後的竹簍放下,尋了一株青莖,獻寶似地遞給皣,黑眸晶閃道:“皣兒,你看這是我采的人參。”
衆人瞬間圍了過去,看了一眼,又若無其事的走開,蘭兒順手拎起小寶的衣領,捂住那即将要喋喋不休的小嘴,進屋去了。
“呃……怎麽了這是?”男子莫名其妙,撓撓頭,滿臉不解。
皣捏起那根青莖,嫩綠的葉子嬌豔欲滴,皣挑眉問道:“那笛你栽了葉子,根呢?”
“根?”那笛滿臉疑惑,忽而靈光一閃,一拍腦袋,驚呼道:“對了,人參不是吃葉子的。”
皣翻翻白眼,淡定的将皣兒甩手扔掉,起身便走道:“真是可惜了,明日你又要辛苦了。”
那笛周身萦繞着抑郁的因子,滿額黑線。沒有人參,就沒法求婚,沒法求婚,就注定獨生。人參很重要……
“咦……這不是波波菜菜麽?怎麽了?今晚要吃面條麽?”所有身影頓住,偷偷瞄了一眼,滿臉泥垢的某人一眼,黑眸倏兒幽深。
風起雲湧,片刻間整個院中,只留下二人。
穆天一疑惑的舉着那顆嫩芽道:“一顆波波菜怎麽吃?”
那笛緩緩擡首,陰冷的眼眸寒光乍射,吓的穆天一連連後退幾步,那笛咬牙一字一句道:“這一顆送你了,你想怎麽吃遍怎麽吃。”
說完便飛身朝那隐沒在林間的白衣掠去,哼哼,蝶舞皣,你敢騙我,我今晚便要和你成婚!
“我老年癡呆啊!一顆波波菜,還不夠我塞牙縫呢。”穆天一随手将波波菜扔掉,看到地下的竹簍,不由上前扒拉。入手的粗糙,讓他面色一驚,緩緩收回手,一顆形似人心的明黃根莖赫然映入眼眸,咕咚,好家夥,千年人參。
望着那飄遠的身影,穆天一滿目崇拜。看來不久就能喝喜酒了。
幽谷蝶繞,涓涓清流仿若仙境。
白衣回首,望着那滿是怒氣的容顏,莞爾一笑,那迪你若承認是他我便嫁與你,也未嘗不可。
作者有話要說:呼哈哈哈…… 終于結局了。親們一定還有很多疑惑吧,嘿嘿…… 放心啦,小蟲子已經準備了番外。過幾日就會更上來,估計會像另外一個故事,親們絕世無雙到此,正文基本已經完結了,剩下的事,小蟲子會好好的改偶滴蟲子(錯字)滴汗。小蟲子新坑《皇帝月經》正在連載,輕松女尊文,文案有鏈接,親們感興趣,可以去看看。小蟲子揮手……番外即将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