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行跡敗露]
“都讓開!!讓開!!!妨礙官差辦事,可要小心你們的狗命!”巳時之時,一列列衙役,在市集之上,橫沖直撞,面色嚴肅,凜凜的官刀,別在腰間,赫赫生威。
“這是怎麽了?”人群漸漸聚過來,哄哄鬧鬧,對着衙役指指點點。
“不知道,是不是哪個不開眼的又觸了官老爺眉頭,又犯了事了?”某甲摸着下巴,面上一臉惋惜,隐隐不忿。
“哎哎…… 我好像聽說這平遙王并沒有死,朝中大臣更是多半進谏,已保平遙王。”某乙面有戚戚然。
“你才知道啊!”某丙嗤鼻哼哼,繼而神秘的挑挑眉眉,朝那已快至街角的衙役努努嘴低聲道:“知道那平遙王現在在哪裏嗎?”
衆人搖首,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某丙搖着食指,扯了一個小凳子,坐了下來,大有一副款款而談的模樣,衆人亦随着他,蹲了下來,某丙道:“我可是聽說了,這平遙王不日前,至齊州已趕往月都,約莫這時間好似也已到了。”
“呦!難道今個這是為了平遙王而來?”某乙支起下巴,眉頭緊鎖,面目糾結不展。
“這不明擺着嗎,這平遙王剛到月都,後腳皇上就派人來抓人,肯定是算好日子了,派人守着他呢。”某甲一臉恍然,拍拍手背,而又側首嘆息,咋舌道:“這平遙王這時來京,這不是自尋死路嗎?你們說說啊,這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好好的活了二十多年,這如今又回來說什麽冤枉,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某丙撇撇嘴,湊過腦袋,壓低聲道:“這也說不定呢,你想想啊,這皇家之争,哪個不是陰謀險計。說不定這平遙王啊,他還真是被冤枉了,當今皇上……”
“噓噓!”某甲雙眼瞪的老大,食指在嘴邊比劃,還不時四處張望。衆人面色微變,轉首張望見四處無人,才輕噓口氣。看看左右的面容,均是一臉後怕,忙擺擺手各自散了。當今皇上,還是少說為妙,萬一哪天被皇上知曉了,這可都是掉腦袋的事啊。散了散了,回家收衣服去吧。
片刻間,圍堵的水洩不通的街道,已人影凋零,某丙眨眨眼,左望望右望望,撓撓頭,不解的嘀咕道:“怎麽了這都是?我說了什麽嗎?”撓着頭努力回想,眉梢糾結,嘀咕有聲:“說了什麽?好戲那個沒啊……不就是說了當今皇上使計,才……呃!”某丙驚愕捂住嘴巴,四下張望,見衆人微頓,而後腳下的動作更快了,秒秒間周遭已空無一人。只餘一卷菜葉,凋零的滾在凄涼的街道之上。某丙咽下一口唾沫,不由咂舌,乖乖這速度,真是訓練有術。
在一個破舊的庭院門前,站着一小生,青布麻衣,正垂首焦急的在門前踱步。還不時擡首朝門邊張望,面色清秀,卻滿是急色。這都什麽時辰了怎麽還不回來,莫不是出了什麽事?青衣小生,猛然搖首,不會的不會的,是自己多想了,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可是越來越低沉的心卻讓他亦是越來越不安。終是耐不住心中的焦慮,正欲擡步朝階下走去。眼角餘光便見一抹灰色的身影正快步朝自己走來。那微駝的後背,幹瘦的身體,讓人怎麽看怎麽不舒服。老人滿臉皺痕,一雙黑眸卻晶亮銳利,老人便快步行走,便揮手張望。
青衣小生面色一喜,忙傾身迎了上去,語氣亦滿是擔憂道:“老爺你怎麽才回來,小武哥不久前已在堂中等候多時,剛剛離開。”
灰衣老人擺擺手,未多言語,拉着青衣小生,便跨進玄關,回首四下望了望,才将門緊緊關上。
“老爺?怎麽了?你……”青衣小生還未說完,便被老者擺手打住。老者面容嚴肅,眉宇深皺,不發一言,便快步朝堂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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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小生,也不敢再多問,平日見老爺都是那般平靜,從未像今日這般失态過,必是有什麽大事。當下乖乖的随着老人進入屋內。
擡首只見,老人已掀開床榻,俯身自暗格中掏出一個木盒,木盒很幹淨,沒有一點灰塵,顯然主人對它亦是極其愛惜。灰衣老者将木盒,放至身前,用破舊的衣角擦了擦,才将其放至桌上,示意青衣小生,面色嚴肅,眼底寒光閃閃,黑眸滿是殺氣,聲音低沉而刺耳,極是尖銳道:“小武。”
話音一落,桌邊已出現一人,黑衣墨發,面色容平靜我撥,眼底看不出一絲波瀾,仿若一潭死水。
“小武哥!”青衣小生面色一喜,展顏而笑,唇紅齒白,清幽的雙眸閃閃發亮,整個人亦亮了起來。語中掩不住的歡喜雀躍:“我還以為你走了呢,原來你沒走啊。”
诶一人淡淡轉眸看其一眼,眼底并無異色,只是微微點首,便又面向灰衣老者。
“小武你将即刻便将這個盒子交予月華寺的破塵大師,生死相随,不得有半點閃失。”灰衣老者面容嚴肅,黑眸緊緊鎖住小武的雙眸,眼底滿是鄭重。不管如何,成敗在此一舉了。
“是。”小武唇未動,聲音仿若來自空無,冰冷而無情。接過木盒放至懷中,未再看其一眼,便閃身消失在碧空下。
“哇!小武哥又沒有了,好厲害啊!這到底是什麽功夫。”青衣小生滿眼崇拜的擡首,望着碧空如洗的玉盤,眼底星光閃爍。待從那滿心幻想小泡泡中回過神來,回首指尖灰衣老者面色陰寒,負手在房中來回踱步。
“老爺,可是出了什麽事情?不會是有人已經知曉你的消息了吧?”青衣小生被自己的猜想亦是吓了一跳,面色不安的望着老者。自己跟随老爺已經有七八年光景,雖然之前的很多事情已經不太記得。可是老爺的身份這般神秘,若是被外人知曉,那是怎樣的情況,自己也能猜得到。不由也開始擔心起來。
灰衣老者嘆口氣,就着椅子坐下,搖首道:“小憶,此次恐怕是兇多吉少了。”說完不由搖首撫額,小憶見老者面色犯難,一臉陰郁。也不由跟着皺眉,搓搓臂膀,不解道:“莫不是那人知曉老爺你的身份,要來殺你吧?”
灰衣老者黑眸一抹流光一閃而逝,嘴角勾起一抹詭異,擡首之際已是一臉正色,喟嘆一聲道:“這銀月之事又有幾件能瞞得過他的法眼,當日已平遙王知名将我斬首,我臨夜和一名死囚換了身份,逃出生天,那事他亦是知曉。只是睜只眼閉只眼,故意放我離去。許是念及手足,許是受那人相邀。只是……他就算這麽做,我也絕不會感激他一分。”月如桦眼底的滔天恨意,已赤紅了眼眸,顫抖的指尖緊握似欲鑲入肉中。血紅的眸子仿若又看見了,那一個一個躺在血泊中的身影,紅的妖嬈,刺痛的他的眼眸,蝕骨的紅撕裂了他的心髒,痛的幾無知覺。那一刻的恨,紅了眼眸,整個天地仿若被血染紅,詭異異常。
“老爺……”小憶怯怯的退了一步,老爺的眼神好可怕。
月如桦緩緩閉上眼睛,顫抖的雙睑,掩蓋住眼底的深痛。指尖點點殷紅滴落,綻開的妖嬈,凄美絕豔。
“收拾東西,我們離開。”
“啪!廢物!都是廢物!”月正淵面色震怒,拍案而起,龍目怒火幽閃。
夜跪至案前,垂首道:“不知是誰早先得消息,奴才趕到時,那些衙役正在裏裏外外的搜查。奴才已嘻嘻查看,并無一人,想是早已逃脫。”
“一幫廢物!壞朕大事!”月正淵眼眸微眯,黑眸幽深寒意漸湧。冷哼一聲,陰測測道:“這馮子文倒是消息靈通,竟然敢私自帶兵搜府,當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如今平遙王已逃,若再想找到他,怕是很難。”夜皺眉聲音亦是無波,隐隐有絲底氣不足。
“哼!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就是挖地三尺你也給朕在她來之前找到平遙王!”月正淵明眸色冰寒,一抹流光一閃而過。如雪,既然你已經遠離這凡塵之事,就好好的吃齋念佛。莫再被這凡塵俗世所縛,有些事情不是你該做的,莫要枉送性命,朕可救你一次救你兩次,只是這次,你若不乖乖的呆在那佛門之地,朕也保不了你。月正淵深嘆口氣,幽幽道:“你派人前去月華寺,嚴密看守,絕不準許任何人出入,如有抗命不尊者,殺無赦!”
皣愕然擡首,冰冷的面然,驚訝一閃而過,終是皺眉道:“皇上,佛門淨地,若是殺生,那無空大師……”
“怎麽?莫不是朕說的話不管用?”月正淵淡淡看其一眼,負手立于桌前,遙望宮門道:“無空大師朕自有安排,你且去,嚴密看守,一只蒼蠅也不能放過。”
“喳。”皣隐身退去。
雪兒,莫讓我失望……
作者有話要說:偶吼吼…… 真相即将大白于天下,各種伏筆即将浮出水面,親們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