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4 認幹親
沈安安說完才發現自己的反應似乎太大了, 可那天的記憶太過深刻。
一身酒氣的男人薅着她的頭發想對她動粗，那一刻時常還會出現在她的腦海，所以她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顧明武起先也有些懵, 随後想起原主之前幹的事，立馬低頭道歉：“抱歉, 是我沒控制好我自己，下次不會了。”
他身上的酒氣很淡，沈安安估計最多不超過三杯，而且他眼神清明, 和原來的顧明武有很大的差別。
沈安安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抱歉, 是我太過激了。”
“你不喜歡酒味，我以後不喝就好了。”顧明武想, 或許這酒味對他們來說都是不好的回憶。
“沒關系，你沒必要為了将就我而放棄自己的喜好。”不酗酒, 小酌幾杯應該是正常人的愛好。
“這不算什麽喜好，以後我會注意的。”顧明武語氣裏還是有些懊惱, 如果他中午态度再堅持一點, 應該就可以避免的。
沈安安擡眸看了他一眼，決定說點其他的來緩解下氣氛：“今天是有什麽好事發生嗎？”
不然好端端的怎麽會上班時間喝酒。
顧明武輕聲和她解釋今天中午的事, 末了繼續道歉：“下次不會再出現這樣情況了。”
無論哪個年代, 酒桌文化都是避免不了的, 所以沈安安也一臉正色道：“真的沒關系, 只要不酗酒就好, 畢竟有的時候真的推不掉。”
“好，我會注意的。”話雖然這樣說，但顧明武也打定主意不喝了。
兩人回到家後，顧衛國就直接下跑了過來, 一臉開心的和他們說着在托兒所發生的事。
等他走近顧明武的時候，小鼻子明顯皺了皺，随即往沈安安懷裏退了退，還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沈安安。
顧明武見狀連忙起身：“你先吃飯，我去沖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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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吧，我等你一起。”本來就只剩他們兩人沒吃了，再一前一後的像什麽樣子。
趁着他洗澡的功夫，沈安安進房間把古春花送給自己的化妝品整理一半出來，打算給宋秀娟拿去。
宋秀娟接過她遞過來的東西，把準備好的墊子也遞給她，笑着道：“自行車後面坐着不舒服，我做了個墊子，也順便給你做了一個。”
“謝謝大嫂，有了這個可太方便了。”沈安安說完給她一個只有她們才懂的笑容。
“可不是，這個你先用着，不行了咱們再換。”宋秀娟說完又瞥了一眼沈安安的妝，嗯，這化了妝就是好看些，明天自己也得化起來才是。
這頭沈安安從宋秀娟房間裏出來，這頭洗完澡的顧明武已經抱着顧衛國在說着什麽了。
“媽媽來了，你們去吃飯吧。”小豆丁可沒忘記他們還沒吃飯的事。
兩人吃飯的時候，章麗麗帶着孩子和呂朝晖一起來了。
沈安安有些驚訝的看了章麗麗一眼，這認幹親還真是認真的？
大概是月子做的好，章麗麗一臉的紅光滿面，她語氣有些激動：“那天要不是遇上顧大哥，我們母子還不知道會怎麽樣，今天你們可一定要答應我這個請求。”
顧家其他人都知道這可是肉聯廠廠長的兒子媳婦，特別是周秀英，連忙給顧明武使眼色，讓他快點答應下來，這麽好的事，都不知道他在磨蹭個什麽勁。
這事要是成了，說出去臉上多有面子。
倒是顧衛國對章麗麗手裏的小嬰兒感興趣，試圖去逗，可惜大壯閉着眼睛睡得一臉香甜。
認幹親也是需要儀式的，呂朝晖和章麗麗兩口子今天過來主要是和他們商定這事。
顧明武偏頭看了一眼沈安安，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見。
沈安安輕輕點了點頭，認幹親就幹親吧，也算是一條人脈。
“那行，我們回去看好日子再來商量。”叫他們答應，章麗麗十分的開心。
等到呂朝晖章麗麗兩口子離開，最高興的莫過于周秀英了：“以後咱們也算是廠長的親戚了。”
“媽，這話在家裏說說就算了可別在外面說。”顧明武有些不贊同的看了一眼周秀英。
周秀英這會心情好，一門心思覺得他們和肉聯廠的廠長攀上關系，心裏美的不行，顧明武說了什麽她也沒在意。
“明天去一趟供銷社吧，這認幹親了總得給大壯買點東西吧。”想到要買的東西，沈安安有些頭疼。
“嗯，順便買些紙筆回來，我給他寫幅字。”來到這裏，顧明武很久沒有寫過毛筆字了。
“行，這些你來安排吧。”沈安安揉了揉眉心。
因為答應了要幫陳大鵬寫稿子，這事不好在辦公室寫，所以顧明武幹脆在房間寫。
小豆丁是個乖巧的孩子，不用大人哄就能自己入睡，小豆丁睡着以後，沈安安擡頭看了一眼那邊低頭奮筆疾書的男人。
都說認真做事的男人做事最帥，沈安安覺得這話說的再正确不過，沈安安再次get到顧明武的顏值。
以前的顧明武雖然用着同一張臉，但因為氣質的不同，仿若是兩個不同的人。
大抵是察覺到沈安安的目光，顧明武一回頭就對上沈安安的目光，他輕聲解釋道：“你先睡，我在給陳大哥寫稿子。”
“有什麽需要我幫忙嗎？”大概是橘色燈光讓屋裏的氣氛太過溫馨，沈安安想也沒想就直接開了口。
沈安安的話讓顧明武有些遺憾，遺憾沒有寫毛筆字，不然她可以替自己研磨，也算紅袖添香了。
沈安安話音剛落自己就後悔了，好在顧明武沒有開口，她拉了拉被子，打算裝睡，可剛才沉默的人突然開了口：“那就麻煩你幫我看看稿子。”
既然是自己提起的話頭，沈安安自然不好拒絕，于是起身走到顧明武身邊。
瞥見本子上的字，沈安安第一次發現這人原來還寫的一手好字。
先不管內容，至少這字跡看起來就讓人賞心悅目。
“我也不太懂，不過看起來還不錯。”沈安安覺得他寫的真是不錯。
“明天給大壯題字的時候，你幫我研磨吧。”這也算起他們兩人送給大壯的滿月禮物。
沈安安擡眸看了一眼，心想這人倒是會打蛇随棍上，不過拒絕的話倒是沒說出口，就當他替自己畫眉的酬勞吧。
“很晚了，早點睡吧，明天還上班呢。”顧明武說着收過她手裏的稿子，催促她趕緊去睡。
沈安安白了他一眼，覺得這人多少有些毛病，讓自己過來的是他，催促自己的也是他。
接收到她的白眼，顧明武輕笑一聲，明白她的意思，唇角不由往上揚了揚，輕聲解釋道：“是我大意了，你在這裏，我沒法安心做事。”
“那還是我影響你了？”沈安安輕哼一聲。
“安安，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顧明武輕嘆一聲，語氣有些無奈。
他不信以沈安安的聰明不會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果然，聽到這話，沈安安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不過很快調整好自己的神情：“嗯，那我不打擾你了，你也早點休息。”
直到回到床上，沈安安的心跳還跳動的異常歡快，她很滿足現在的狀态，并不想做出任何改變，但顧明武不知道為什麽竟然生出想要改變的心思來。
即使沈安安已經這會已經離開，顧明武的心還是靜不下來，他捏着筆久久不能下筆。
剛才沈安安的反應就是最好的答案，或許他太過心急，畢竟這事急不來。
因為顧明武似而非似的話，沈安安竟然失眠了，第二天從鏡子裏看到眼底的烏青，沈安安有些埋怨的瞪了一眼顧明武，要不是他，自己怎麽會有黑眼圈。
可惜顧明武沒get到沈安安的意思，以為是讓自己替她畫眉，他走到她面前，熟練的從桌上拿起眉筆，然後垂眸，溫聲道：“閉眼。”
明明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沈安安聽到這兩個字，臉頰竟然開始升溫，幸好他沒發現。
熟能生巧，有了昨天的經驗，今天顧明武畫的比昨天還快。
沈安安掃了一眼鏡子裏的自己，嗯，看起來比昨天還自然，不過一直讓他畫也不是個事，還得自己學會才是。
今天宋秀娟也畫了妝，但好幾年沒畫，手有些生了，再看到沈安安出來後，連忙拉起沈安安：“安安，幫我看看，畫的還成嗎，要不你幫我重畫？”
沈安安仔細端詳一番，雖然畫的沒有顧明武畫的自然，但也挺好看的，她連忙點了點頭：“很好看啊。”
“那就好，我還有些不習慣呢。”宋秀娟說這話還有些不自在，畢竟她好幾年沒畫過了。
大丫二丫看到後，嚷着也要畫，沈安安拿出口紅替兩人點了美人痣，總算把小家夥們安撫住了。
一轉頭就看到顧衛國直直的盯着自己，沈安安不由失笑：“衛國也要美人痣嗎？”
顧衛國連忙搖頭：“不要，我是男娃，不能要這個。”
“可不是，男娃點什麽美人痣。”周秀英沒好氣的瞥了一眼兩個媳婦一眼。
沈安安和宋秀娟對視一眼，然後默契的沒有理會周秀英，一起去廚房忙活。
“安安，中午我來接你去供銷社買東西。”
“不用來接我，直接在供銷社碰頭就成。”想着他也是走路過來，這樣反而浪費時間。
“沒事，我借劉姐的自行車，那樣節省時間點。”顧明武已經想好了。
“那可是廠長的孫子，你們可要買好一點的東西。”周秀英說完還自掏腰包拿了十塊錢遞給他們。
這代表的可是顧家的面子，沈安安猶豫了下，最後還是接下了這十塊錢。
周秀英這次倒說的不錯，呂家對大壯的看重她能看的出，畢竟是第一個孫輩，東西輕了也拿不出手。
宋秀娟有些羨慕的看了沈安安一眼，羨慕他們運氣好，這下和廠長扯上關系，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不過好在現在沒分家，這樣一想，宋秀娟心裏又舒坦了，還提醒沈安安道：“你還可以買點軟和的布，到時候給那孩子做兩身衣服。”
說道做衣服，沈安安犯難了：“我做衣服的手藝不行，要不還是買？”
“買的哪有自己做的好，你布買好了我來做就好了。”宋秀娟拍了拍胸膛，把這件事包攬在自己身上了。
“那我就謝謝大嫂了。”有宋秀娟這句話，沈安安也安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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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安到了車間，果然如古春花猜測的那般，聶芸芸今天沒有再化妝，沈安安覺得有些好笑，不過她并不打算理會。
她還在想中午去供銷社的事呢。
“看吧，我就說聶芸芸今天會這樣吧。”古春花一臉的得意。
沈安安朝她比了個大拇指：“古半仙果然料事如神。”
“古半仙是什麽？”古春花一臉的疑惑。
沈安安憋着笑：“誇你的話呢。”
“真的？”古春花一臉的狐疑。
“當然是真的，我什麽時候騙過你。”沈安安臉上的神情又變得一本正經。
古春花這才勉強相信了她的話。
兩人說話的時候，聶芸芸輕哼一聲從兩人身邊走過。
“我看她又在打算使壞，你看她那眼神就知道憋着壞呢。”古春花用手肘碰了碰沈安安。
沈安安不在意的笑了笑，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她怕什麽。
果不其然，不到一個小時，車間主任就單獨叫了沈安安談話。
沈安安離開的時候，瞥見聶芸芸得意的神情，沈安安不由嗤笑一聲，甚至有些期待，期待聶芸芸這個小學雞又使出什麽法子來。
“主任你找我？”沈安安一臉的落落大方。
車間主任瞥了一眼沈安安，見她絲毫不怯，心裏對她的欣賞又多了兩分。
不過欣賞歸欣賞，該詢問的還是要詢問：“有人舉報你利用小組長的身份，替古春花的産量作假。”
“主任，我們小組上每個人的産量我每天都寫的清清楚楚，不存在作假的事。”沈安安一臉的不卑不亢。
車間主任點了點頭：“那你去把你的記錄拿過來，等下再叫古春花過來。”
到時候拿着沈安安的記錄和古春花說的數字對一對就能知道她有沒有作假了。
沈安安走到聶芸芸工位的時候不由輕笑一聲：“下次使壞的時候能不能手段高明點，或者你就不怕我給你小鞋穿？”
聶芸芸聽到沈安安的最後一句話身子不由僵了僵，沈安安滿意的勾了勾唇角。
她自然不會做出公報私仇的事來，但吓唬吓唬她還是可以的。
好在這事很好調查，車間主任再問過古春花後，對上之前沈安安的記錄，這件事就這樣化解。
這頭的聶芸芸因為這事卻提心吊膽起來，她當時也沒想那麽多，覺得沈安安現在越來越過分，處處都要壓自己一頭，就想着給她一點教訓，但沒想到這事竟然這麽容易就解決了。
想到沈安安對自己說得最後一句話，她這幾天很是不安，想要給沈安安道歉，但又拉不下面子來。
沈安安原本就是為了吓唬吓唬她，壓根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中午在食堂吃過後，出了廠子就看到外面的顧明武。
“等很久了嗎？”現在的日頭還有些厲害。
“我也剛到，你吃好了？”顧明武說話的時候還伸手替她捋了下跑到額前的頭發。
等他收回手後，兩人都愣了下，畢竟這個動作對他們現在來說太過親密。
沈安安心想這人倒是越來越大膽了，她擡眸看了一眼顧明武：“顧明武同志，在外面要注意形象。”
雖然兩人是夫妻，但在這個相對保守的年代，在外面大家都會自覺保持距離。
顧明文聞言臉上不由蕩起一抹笑意來：“那你的意思是在家裏就可以嘛？”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沈安安瞪了他一眼。
“時間緊迫，我們趕緊去供銷社吧，我打聽了下，劉姐建議我們買些用的就好，不要買吃的。”本來顧明武一開始還打算買罐奶粉的。
“嗯，這也算是人之常情，就買些小嬰兒用的東西就好。”其實只怕這些東西呂家的人早就準備好了。
“随便買點就成，上午劉姐帶我去買了個長命鎖，銀的。”有了這東西，再随便添點就成。
“那你不早說？”沈安安白了他一眼，害他想了一早上。
“我也是今天和劉姐聊天的時候随口說起來的，剛好今天有出去的任務，劉家帶我去百貨大樓買的。”顧明武小聲解釋道。
“你哪裏來的錢？”沈安安突然想起個重要的事來，畢竟他現在可還沒開工資。
果然，提起這個話題，顧明武沉默了，過了好一會才低聲開口：“借的。”
和剛才略微得意的聲音判若兩人，沈安安一下子笑了出來，最後才低聲道：“行了，等會拿給你，你趕緊還給人家吧。”
雖然這錢不是沈安安借的，但在外人眼中，夫妻一體，顧明武借的也就是她借的，所以還不如提前還了。
顧明武捏着籠頭的手不由用力，過了好一會才出聲：“我會努力掙錢的。”
“除了拿工資，現在能有什麽掙錢的法子。”說道這事，沈安安也不由嘆了口氣。
“會有辦法的。”顧明武不知道是安慰她還是在安慰自己。
因為有了銀鎖，所以兩人在供銷社随便選了些東西就好。
想到家裏的麥乳精快沒了，沈安安又拿了兩罐，畢竟這段時間顧衛國肉眼可見的長了肉。
這好不容易長了肉，可不能讓它掉下去，再苦不能苦了孩子。
從供銷社出來，顧明武把沈安安送到紡織廠，随後說起換罐頭的事。
“我昨天打聽了下，大家都很樂意用布票換，不過大家手裏的罐頭數量有限，你可以先去問問他們要多少。”顧明武可沒忘記自己的第一步。
“行，等會我就問問。”上次吃過罐頭，沈安安對那倒是沒什麽念想。
“有了呂朝晖這曾關系，以後買肉那些應該也很方便，你喜歡喝骨頭湯，倒是可以讓他隔三差五給咱們留一點。”沈安安喜歡喝湯的事，顧明武早就發現了。
“那這樣再好不過了，家裏小孩多喝點骨頭湯也有助于長身體。”大概之前顧家的錢財都緊着原來的顧明武了，家裏的夥食一般，三個孩子都比同齡人矮一些。
聽到這話，顧明武難免覺得有些頹廢，現在的自己連妻兒都養不活，竟然還有心思想其他的。
因為要商量認幹親的時間，顧明武剛到辦公室，呂朝晖就來了：“顧哥，麗麗找人看了日子，大後天就合适，你和嫂子那天方便嗎？方便的話我們兩家人一起吃個飯。”
這時候認幹親還是一件很鄭重的事，所以大家都很看重。
“那天正好沒什麽事，那在我們那邊辦？”顧明武問道。
“本來就是我們麻煩你們的事，當然是在我們那邊辦了，到時候你把家裏人都叫上，也算是認個門了。”因為認幹親的事，他們不打算給大壯辦滿月酒，到時候直接辦百日宴。
“也行，到時候我們一定準時到。”聽到在呂家辦，顧明武不由松了口氣，不然到時候家裏又要忙活一天了。
下班回去後他把這事告訴家裏人，最激動的莫過于周秀英了，她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顧明武：“你怎麽不早點說？我好做身新衣服。”
不然到時候丢的可是老顧家的臉面。
周秀英說完又不由慶幸上次沈安安和宋秀娟給家裏女眷都做了衣服，于是她叮囑道：“那天大家都記得穿新衣服啊，去廠長家，可不得穿的體面些。”
宋秀娟一臉的高興，沒想到人家還邀請他們一家人去呢，這會聽到周秀英的話連忙點頭：“我知道了，媽。”
沈安安之前用的确良給她和顧衛國做了襯衫，剛好顧明武也有這樣的襯衫，那天，一家人就穿襯衫過去好了。
這會周秀英完全閑不住，去自己屋裏折騰她的那堆衣服去了，其他人也樂的清閑。
吃過飯後，顧明武提起要給大壯題字的事，沈安安想起自己答應他的事，連忙跟着他一起回了屋。
沈安安見他鋪字寫字一氣呵成，想起那天的玉佩，以及他鎮定的叫自己夫人，思緒又跟着飄遠。
直到顧明武走近，她才回神過來：“寫完了？”
顧明武搖了搖頭，遞給她一張字，沈安安盯着上面的幾行字，有些不确定：“這是詩？”
“嗯，想着我似乎都還沒給你和衛國寫過什麽，所以先給你們寫，再給大壯寫。”顧明武說完看了她一眼，想着看到這詩她應該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吧？
沈安安捏着邊角，試着讀了幾遍，盯着上面心悅兩個字看了好久，如果自己沒理解錯，這詩是情詩吧。
沈安安以前沒少被人表白，但這麽別致的表白還是頭一次，她一時間也說不好自己心裏到底是什麽滋味。
顧明武的動作很快，沈安安發呆的時間，他又完成了兩幅字，他走到沈安安面前：“明天一起裱起來吧。”
沈安安連忙背到手後面去：“這個就不用了吧。”這個真的裱起來，可真太羞恥了。
“都聽你的，喜歡的話以後再寫給你。”顧明武的語氣帶着笑意。
沈安安擡頭瞥了他一眼，不是，他是從哪裏看出來自己喜歡的？這人未免也太自說自話了。
可惜顧明武并不需要他的回應，反而以商量的口氣詢問他：“等衛國三歲了就讓他練字，你覺得怎麽樣？”
他當初三歲開蒙的時候，父親和兄長送了他不少筆墨紙硯。
沈安安聞言卻不由皺眉：“會不會太早了。”三歲在後世可正是玩耍的年紀呢。
“那就問問衛國自己的意見吧。”顧明武沒打算再要孩子，在他看來，自己已經占用了顧衛國親身父親的身體，那麽就要做到父親該盡的責任。
他不确定以及能否做到一碗水端平，所以直接杜絕這種假設的出現。
“行，到時候問他自己吧，他現在可不像以前那麽閑了。”現在去了托兒所，認識了不少小朋友，人也跟着活潑了不少。
等顧明武去收拾那邊的筆墨時，沈安安盯着手裏的詩，最終還是收好，畢竟這是一份特殊的禮物，她地收好才是。
很快就到了認幹親的那天，沈安安特意請了假，回來換上白襯衫，一家三口吸引了不少目光。
宋秀娟有些羨慕，然後看向顧明文道：“等明年咱們也這麽弄一身。”
“咱們穿起來估計就沒他們這麽好看了。”顧明文一臉老實的開口，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集齊了父母所有的缺點，顧明武卻集齊了父母所有的優點。
“這倒是，不過這麽穿出去一看就是一家人。”宋秀娟也是個實誠人，所以承認的很是幹脆。
一家人到了呂家，很快便被熱情的章麗麗迎接了進去，寒暄過後，她特意拉着顧明武和沈安安過來抱大壯。
“來來來，讓幹爹幹媽抱抱，回去也生個乖寶寶。”章麗麗一邊把孩子塞到兩人懷裏，一邊笑着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