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巧合
今天是唐飛宇與李思雨的婚禮,他們是當之無愧的主角。
新郎新娘入場,小花童手捧鮮花,在前方帶路。
漫天飛舞的花瓣,落在潔白的婚紗上,聖潔又浪漫,李思雨的臉上挂着大方得體的笑容,她和唐飛宇站在一起,宛若金童玉女。
當交換了婚戒以後,現場掌聲如雷。
那些美好的畫面倒映在渺渺的瞳孔深處,她有些微微怔忪。
唐清蕤坐在她身旁,冷眼旁觀。
不過是兩個家族之間的利益交換,也不知道他們笑什麽。
儀式結束。
到了敬酒的環節。
唐飛宇帶着新娘先去找了幾位長輩,而後才來到唐清蕤面前。
李思雨換了敬酒服,紅色的旗袍,身材玲珑有致。她的視線落在了渺渺的身上,微微愣住。
唐飛宇笑道:“哥,謝謝你願意來參加我的婚禮。嫂子,這杯我們敬你。”
哥?嫂子?
李思雨思緒萬千。見唐飛宇喝了,她也端起酒杯。
喝完後,李思雨面不改色。
“我還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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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以為,渺渺會離不開靳總呢。
渺渺見到李思雨的時候,也是微微驚訝。她只知道這是唐家的婚禮,卻不知道新娘原來是李思雨。
這三個字,太熟悉了。
上次見她,還是在酒吧的門口,這才過去了不到兩個月,她就閃婚了?
突然,渺渺意識到在李思雨的眼裏,自己也是“閃婚”。
她沒多說什麽,微微一笑:“恭喜。”
李思雨心情複雜,她大概怎麽都沒想到,自己跟情敵最後變成了一家人?
之前,對渺渺抱有敵意,尤其是自己生日那天,她大晚上的等在酒吧門口,靳薄涼看到她後直接就過去了。
她站在夜風中,眸中含淚,我見猶憐。
世事難料啊。
李思雨低頭呢喃:“我也恭喜你,沒有跟靳總結婚。”
唐清蕤微微挑眉:“弟妹,當着我的面,怎麽說不合适吧?”
李思雨:“我錯了,我自罰一杯。”
唐飛宇驚訝:“你們認識?”
李思雨:“見過幾次,不熟。不過以後就熟了,對吧,嫂子?”
渺渺也只是淺淺的笑,不做聲。
敬完酒後,他們又朝着別的人走去。
最後,來到了靳薄涼的面前。
他坐在餐廳的一角,旁邊圍着幾個來跟他談合作的,他只是沉默的聽着。
“靳總。”李思雨站到了他的面前:“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們是不是應該好好的喝一杯?”
靳薄涼擡眸,象征性的聚了下酒杯,抿了一口。
李思雨笑了:“連喝酒都這麽敷衍?”
對這個男人,李思雨意難平。她從小錦衣玉食,衆星捧月,長大後家裏介紹的第一個對象,就是靳薄涼。
金融世家的貴子,卻有着一副鐵石心腸,刀槍不入,軟硬不吃。任她怎麽放下驕傲去引誘,都不能讓他多看自己一眼。李思雨是什麽人?她怎麽說也是李家的大千金,能選擇的餘地很大,這不,轉眼就搭上了唐家。
李思雨很不甘心。
她眼眶微微紅了,如果不是唐飛宇還站在身邊,難保不會哭一場。
“你喝她的喜酒,也只喝一口嗎?”李思雨凄然的笑了一下。
她,指的自然是渺渺。
靳薄涼眉宇之間仿佛凝結成霜,他的心口傳來隐隐的疼痛,表面上,卻還要維持着冷靜。
“琴瑟和諧,比翼雙飛。”
他說了八個字,将剩餘的酒一飲而盡。
唐飛宇受寵若驚:“靳總,客氣了!”他連忙将一整杯白酒喝光,連一滴都不剩。
林助理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追靳總的人多了去了,李思雨也只是其中之一。
當初的渺渺……
也是其中之一。
不過他現在是看明白了,只有渺渺是最特別的。她跟所有人都不同!
李思雨的臉上血色全無。她苦笑,靳薄涼,真是一點兒都沒變。他還是這麽多薄情寡義,或許,他根本就沒有心。
“我還有事,先走了。”喝完喜酒,靳薄涼不打算逗留。
唐飛宇說道:“靳總,我送你!”
“不用。”
“那你路上慢點啊——”
靳薄涼頭也不回的朝着酒店外走去,餘光看到渺渺站在唐清蕤身邊,正在拜見唐家的幾位長輩。她溫順乖巧,一如初見。
收回視線,他神色陰沉,三步跨作兩步,直接下了臺階。
林助理快步跟上:“靳總,您慢點啊,小心臺階!”
與唐家的親戚見過了。
渺渺站得有些腿酸,唐清蕤便帶她去一旁的沙發坐下。
他拿了一塊蛋糕過來,渺渺結果小碟子,輕聲道:“謝謝。”
“不,是我應該謝謝你。”
謝謝她,願意陪自己演戲,畢竟這很麻煩。
寬敞的餐廳,來來往往許多人,他們坐在角落,這會兒無人問津。
沙發的背後是落地的玻璃窗,從外面,可以看到兩個人的背影,離得很近。
唐清蕤:“後面,唐家的事情都不用管,我會處理好。要是有人去找你麻煩,直接打電話給我。”
“會有嗎?”
“應該不會。”唐清蕤笑了笑。
渺渺用叉子,叉起一塊小蛋糕,放到嘴裏。她咬着叉子,笑了笑——這世界可真小,竟然見到李思雨了。
以前,自己可沒少吃她的醋。
甚至大半夜的,從Z市趕來S市,那天晚上就是唐清蕤開着車送自己去的高鐵站。
這麽一想,已經恍如隔世。
門口停着一輛車。
林助理等了許久,他忍不住問:“靳總,走嗎?”
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渺渺跟唐清蕤。他們看上去實在太親密了,不知道聊些什麽,有說有笑。
林助理也不敢回頭,也不知道靳總看到了沒有。
忐忑的問了一句,沒有回音。
他便閉嘴,繼續放空大腦。
如果眼神可以化為子彈,這玻璃窗或許早就碎掉了。靳薄涼回複郵件的手指,輕微顫抖。
【以前早就跟你說過了,太過冷硬會傷害到身邊的人,你還不以為意。怎麽,現在被抛棄了,知道疼了?】
這是之前出國交流的時候,認識的某個老同學給他回的郵件。
靳薄涼:【你就說,該怎麽辦。】
【你求我啊?】
【求我,我就告訴你~】
等了半晌,沒有回音。
那邊的那個人又發了一條——【好吧,看在老同學的份上,我就不捉弄你了。下周我和媳婦一起回國,你給我們擺個接風宴?】
靳薄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