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過去現在未來
第76章過去現在未來
國王的問話讓萊斯利一時間無法辯明他詢問的意圖。但與魔物合作就是在犯險：“與魔王締結婚約，她在想什麽？要與菲普利斯劃清界線還是想從魔王那裏得到些什麽？父皇，此事要慎重思考。”
“你也認為公爵家與暗之國締結婚約是不可以被認同的事情嗎？”
萊斯利在這當下才恍然明白查理王那樣問他的理由。查理王不是讓他以個人的身份發言，而是從這個國家的王子身份來思考發言。
“什麽事情都有兩面性。與暗之國締結婚約會使菲普利斯背負諸多非議，陷入被動之中。但從另一方面來說，能與暗之國建立邦交，對菲普利斯日後的發展而言也全然不是壞事。”
查理王有意借這件事考察萊斯利的能力。對于他給出的這個答案感到頗為滿意：“關鍵都在于一個人的身上。”
萊斯利不解。
“如果芬妮娜可以影響魔王的一舉一動，那麽她就是掌握魔王和暗之國的關鍵。過幾日會設宴招待魔王，到時需密切關注芬妮娜和那位的情況。”
“萊斯利，你做得到嗎？”
國王還是擔心萊斯利會介意芬妮娜和魔王的關系。萊斯利點頭：“請父皇放心。”
“伊麗絲最近怎麽樣了？”
看來查理王也知道萊斯利常去教會的消息，不然也不會向他打聽伊麗絲的近況。萊斯利回答說：“她最近在努力學習教會的事務，還有修煉魔法。”
“嗯。我們有天之聖者，與魔王有談判的籌碼。我也會考慮關于你和伊麗絲的婚事。”
“父皇，婚約的事情并不着急。”
“當然，我的意思并不是現在就要伊麗絲跟你締結婚約。下去忙你的事情吧，不要忘記你身為第一王子的責任。”
萊斯利點頭應聲。查理王此時談及他和伊麗絲的婚約看來是被芬妮娜與魔王的關系影響了。他确實希望盡快與伊麗絲締結婚約，但……他應該找個機會跟伊麗絲表白，再來提出婚約一事。唯有這件事他需要先跟伊麗絲确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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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從王宮回來向凱勒斯以及芬妮娜傳達了查理王的意思。芬妮娜暫時是松了口氣，覺得查理不愧是國王，真會周全和思考。而凱勒斯對查理王的處理方式并不感到意外，還很有閑心讓芬妮娜帶着他到王都四處轉悠。
王都繁華依舊，沒有魔物的滋擾，衆人臉上都挂着和平幸福的笑容。凱勒斯隔着馬車的車窗巡視王都裏的一景一物，臉上自始至終都是淡然笑意。
“凱勒斯大人的興致真好。”芬妮娜也順着他的目光往車窗外眺望，卻對熟悉的街道沒有什麽新奇的觀感。
凱勒斯說：“菲普利斯也算是我曾經的故鄉，我想看看兩百年間這裏的變化。你看，那個歌劇院以前并不存在。還有那裏很久以前是個教堂，現在卻已經變成了街道。”
兩百年啊……真是漫長的歲月。
芬妮娜似乎聽出凱勒斯語氣裏帶着一絲惋嘆，安慰道：“時代總是在變的，凱勒斯大人。我們以後不是也會開創出魔物與人類真正和平共處的時代。”
“是啊。”
“不過我倒是對以前的凱勒斯大人有些好奇。”
“什麽好奇？”
芬妮娜想了想說：“以前您所在的菲普利斯是什麽樣的，而那時的塔諾德維城又是什麽樣的？”
“以前的納卡大陸還沒有現在那麽多的國家，菲普利斯也沒有現在那麽強大。現在的王室與我的姓氏不一樣是因為之前有過不少戰亂。塔諾德維城倒是一如既往沒多大的改變。過去太久了，有些事情和東西我都記不清了。”
一個人度過漫長的兩百多年，光是想像都讓人難以忍受：“您一定很孤獨。”
凱勒斯聞言一怔随便輕輕笑起來：“不算孤獨，魔物們就是我的家人。以後也絕不孤獨，因為你的存在。”
都說了無形撩人最為致命。芬妮娜的臉就在他這句話出口時漲得通紅：“凱勒斯大人……遇見我之前從未締結過婚約嗎？”
“要找到心意相通的伴侶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明明距離這麽相近，凱勒斯的話音卻顯得幽遠綿長，直達到芬妮娜的內心深處。
他提起了一個新的話題：“你之前提起的治安隊是什麽？”
治安隊？芬妮娜想起離開格斐瑞前是對凱勒斯提過這個組織：“魔物和人類和平共處的前提條件是魔物不會随便襲擊人類。但失控的魔物總要想辦法解決。格斐瑞沒有聖騎士，光靠人類的力量并不足以抵抗魔物的傷害。”
她這個被魔物傷害過幾次的人對這點深有體會：“如果人類能和魔物組成一個維持治安的組織去解決魔物之間或是魔物與人類之間的紛争，對雙方而言都是好事。”
“人類和魔物組成嗎？”
“全是人類的治安隊會讓魔物心有芥蒂，相反亦然。所以人類和魔物共同來維護這個組織最好。凱勒斯大人不必想得過于複雜，您就當是另一種形式的聖騎士團吧。不過這個治安隊要跟聖騎士團一樣，制定嚴明的紀律，做到以身作則。”
“按照你的說法，領導這個治安隊的必須是有聲望及魔法量高的人或魔物。”
“所以治安隊的領導我想讓柯姆以及哈羅洛茲來擔任。凱勒斯大人您意下如何？”
“我對你的安排沒有異議。只是哈羅洛茲是否會同意這點你需要跟他商量。哈羅洛茲也悠閑太久了，确實是需要找些事情來做。至于治安隊的其它人選你心裏應該有數，這件事就全交由你負責。”
芬妮娜不禁喟嘆：“凱勒斯大人真是會使喚人。”
“能者多勞呀，芬妮娜。況且讓別人去辦你肯定也不會放心，就不必喟嘆了。”
凱勒斯對她已經了解到這種程度了，真是吃人死死：“凱勒斯大人，你打算這幾天都待在菲普利斯嗎？”
自回到菲普利斯，凱勒斯都沒有提出要去教會見見天之聖者，也沒有提過與伊麗絲相關的一切信息。不知道他是不是沒把未成熟的天之聖者放在眼裏還是根本不擔心伊麗絲會成為他的克星。
“只有今天，明天我們就去雷克托洛。”
“太突然了，凱勒斯大人。”
凱勒斯不明白芬妮娜嘴裏的突然從何而來：“這件事情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
啊！原來如此。難怪凱勒斯會覺得先去雷克托洛還是菲普利斯的次序并不重要，因為他可以在兩個地方之間來回切換——瞬移魔法果然是個便利的魔法，比坐飛機還快。
“就算是凱勒斯大人，在菲普利斯和雷克托洛之間來回穿梭也會耗費許多魔力，您的身體……”
“只是偶爾為之，并不會有太大傷害。趁這幾天有空閑先處理雷克托洛的事情不是很好嗎？”
要凱勒斯改變已經作出的決定恐怕不容易。再者他這個施術者覺得沒問題，她要相信他才對：“我明白了，我會跟父親大人先打聲招呼。”
亨利聽說芬妮娜和凱勒斯要去雷克托洛，有一瞬間的遲疑。宴會應該就在這幾天舉行，他們要去雷克托洛的話，時間上來得及嗎？
當凱勒斯和芬妮娜瞬間從他眼前消失後，亨利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們是“這樣”前往雷克托洛。話又說回來，黑暗魔法果然是禁忌的魔法，居然還能做到那種程度。
現在想來，精靈主讓作為出身貴族的芬妮娜魔力量那麽少的原因，難道是因為她未來的丈夫是個魔力量強大的人嗎？
不過他們前往雷克托洛的事情他應該要向國王通知一聲，免得宴會舉行時他們人還沒回來。
凱勒斯和芬妮娜前往雷克托洛前繞道回了一趟塔諾德維城。
城堡裏沒有芬妮娜也沒有凱勒斯，奧法一個人待在這裏覺得無聊至極也感到幾分的無助孤獨。雖然這裏的魔物不會襲擊他，也不會跟他起沖突，但是他和魔物們的交情也沒有好到可以無所不談。現在芬妮娜他們終于回來，奧法整個人都輕松和自在多了。
讓奧法意外的是他們回來只是把他帶上一起回雷克托洛，并不是回來看情況。帶上奧法的話使用瞬移的魔力會增加許多，所以凱勒斯發動瞬移的次數要比之前多。芬妮娜擔心凱勒斯的身體狀況，每次都會關切詢問。
奧法能感覺得到，離開的這幾天他們兩人的感情和相處方式似乎改變不少。好像一張紙被捅破，所有藏起來的事物都展露在對方面前。他不知道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只知道自己的存在有點多餘。
魔法雖然使用的次數多，但是凱勒斯的魔力量足以帶上兩人半天內到達雷克托洛。
凱勒斯和芬妮娜不是第一次來到雷克托洛的王都。相信現在還有人記得當初魔王帶着未婚妻搶了商會魔寶具的事情。只是兩人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于是直接停落在雷克托洛王宮庭院裏。
雷克托洛的王宮與菲普利斯的王宮布局大體相同，只是比菲普利斯多了些晶之淚構成的裝飾物。他們剛出現，就把周遭的人吓了一跳。衆人慌亂成一團，看清楚來人還有奧法，立刻跑去禀報了。
芬妮娜對衆人那樣的反應竟然已經開始習慣了。她苦笑，習慣真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