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薛子亦見懷裏的傻女人嘴抿得緊緊的一臉要上斷頭臺的樣子, 手就故意慢慢下滑到她的腰臀，輕撫着，手指還時不時地跳動跟彈琴一般。此時小南一心在等着薛子亦媽媽的反應, 壓根沒空理會他那只作亂的手。
電話那頭的人愣了好一會, 才語帶疑惑地問：“騙不騙人噢？”
薛子亦就知道在他媽媽的心中他除了讀書還行，其他基本不達标，幹脆就直接把電話按了免提, 把手機給了全副心思都盯在它上面的小女人說：“來，媳婦兒跟你婆婆吱一聲, 好讓她清楚明白你是确實存在的。”
小南一臉懵，有點不知所措地接過手機, 看了看說話的薛先生, 又瞧了瞧手機，頓覺嗓子癢癢的，強忍着想要咳嗽的沖動, 硬是憋着沒哼出聲。
就遲疑了這麽幾秒鐘, 電話那頭的衛娟就忍不住發聲了：“吾就曉得你沒的那本事, 還媳婦呢，不要老逗吾，把你奶反一高興，颠颠地跑過來，就一空響炮。”
“媽……媽媽，”小南臉憋得通紅，長這麽大她還沒這麽溫柔地叫過人媽媽：“您好, 我……我是馬小南，薛子亦的女朋友。”是該這麽介紹嗎？
電話那頭這會徹底沒音了，這樣小南就尴尬了，總不能頭次跟婆婆通電話就冷場：“那……祝您跟奶奶新年快樂，萬事如意，身體健康，吃嘛嘛香……”
“噢噢，你好，”衛娟終于回神了，突然冒出來一女孩聲音，吓了她一大跳，不過之後就只剩下高興了，她旮書呆子終于開竅了：“南南，吾是傻……不對不對，吾是薛子亦的老娘啊，邊上還有你奶奶也在，你新年好歐，吃過了沒啊？”
小南雙手捧着手機有點抖：“還沒，一會我就去做飯，你們呢，飯有沒有開始做呀？”好在薛媽媽說的方言不難懂，不然她還真怕跟婆婆存在溝通障礙。
“怎麽是你做飯的？”衛娟不滿了：“薛子亦呢，他怎麽不做的？這天冷得要死，水冰涼冰涼的，你女孩子不要碰，叫薛子亦去做飯，他做飯還能吃。”
這果然是他親媽，使喚起兒子來，底氣是足，薛子亦笑看着趴在他腿上的傻女人，手摸進她的睡衣裏，逗弄她：“媽，您兒媳婦還沒進門呢，兒子就不是您兒子了？”
“兒子是吾生的，打罵不離，這個不一樣，沒得比，”衛娟壓根不想理薛子亦，就想跟兒媳婦多說幾句：“南南啊，今年過年跟薛子亦一塊回來嗎？”
這事，小南有點犯難了，她看向她家薛先生，意思很明了了。薛子亦拿過電話：“媽，咱們今天先聊到這，你就好好備年貨，一會我給你轉錢。”
“年貨我會備，錢不要，”衛娟也知道現在談這個不是時候：“你給南南去買幾套好衣裳，項鏈買了，看看再買個镯，人旮有，吾旮南南也要有。”
“我知道了，”薛子亦有點發笑，他估計等他回去，他媽都可能把婚宴酒席的菜單都拟好了：“你跟奶奶也要注意身體。”
跪在薛子亦身邊的小南感覺電話要挂了，就立馬湊過去：“媽媽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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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嗳，再見。”
看着電話挂斷了，小南整個身子才放松下來，長呼了一口氣，薛子亦見她這樣子，不由得打趣道：“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今天這也算是在你婆婆那過了明路了，你過年公司應該放假的？”
“嗯嗯，”小南立馬點了點頭：“每年都正常放7天假，我還有年假沒休完，可以挪出來兩天拼在一起，這樣一次就可以休九天假。”她交代完，那雙泛着水光的眼睛就盯着薛子亦的臉，滿含期待。
“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老家過年？”她的心思真的很好猜，薛子亦摸着她的臉：“媽媽跟奶奶都很好相處，你……”
“要，”這聲音有夠清脆的，小南就在等他這一句話呢，他要是不開口，就算薛媽媽邀請她，她也是不能去的：“我要跟你一起回去過年。”他們兩現在已經屬于是半同居了，不出意外，以後很可能會順其自然的結婚生子。她愛他，想要融入他的生活，他的家。
“好，”薛子亦看着她幹淨的雙目，在某種意義上，帶她回家過年就已經表示他想娶她的心了：“等過年了，我給你放煙花，帶你出去拜年。”
“啊噢，”小南有點興奮，跨坐到薛子亦的腿上，送上自己的粉唇：“我想要你親親，感覺好像在做夢。”薛子亦喜歡她這麽鮮活，忍不住想要寵着她。
二人很快纏到了一起，小南不規矩的嫩爪子開始扒身上男人的衣服：“啊……亦……我想要給你生娃……”
薛子亦離開了小南的唇，親吻她的面頰，來到她的耳邊，低語：“Meeting you was fate，and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 was out of my trol.”略帶暗啞的聲音搭配着标準的美式口音，顯得尤為性感，小南早已經被迷了魂，一句話除了LOVE，其他什麽也沒捕捉到，不過在她看來，這就已經夠了：“I LOVE U。”
等薛子亦再次坐到電腦桌旁，小南已經被清理幹淨了，這會她是想要睡，但又翻來覆去睡不着，十分鐘後終于放棄不再掙紮了，拿過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就開始給木楠發信息：“馬小南呼叫木楠，馬小南呼叫木楠。”
小南不知道木楠這邊的情況正僵持着呢，這一到逢年過節的，催婚就是避不過的話題，但今天叫木楠氣惱的不是被催婚，而是她那個不争氣的哥哥，竟然開口問她借二十萬，還一副很**的樣子，真當她是提款機了，看到小南的微信，她連飯都不想在家吃，拎包就準備跑：“我有急事，先走了。”
哪知她大哥竟然拉住她不讓走，那剛好今天就一次把話說清楚，木楠扔下包，有些事也是時候擺到臺面上來了：“今天是陽歷年，我回來看看爸媽，想要一家子人和和樂樂地吃頓飯，怎麽就這麽難呢？”她眼神平靜地掃過她爸、媽、哥、嫂，最後又回到了她媽身上：“媽，大哥要問我借20萬的事兒，您清楚嗎？”
木楠媽臉色有些不好，不過還是嘆氣勸木楠：“你有就先借給你哥用下，等他手頭寬了再還給你。”
“爸，”木楠對她媽媽的反應已經不再失望了，因為她早就知道她會這麽做：“您也是跟我媽一樣的想法嗎？”
木楠爸眼神逃避木楠的逼視：“你有就借，沒有那我們自己想辦法。”
“我沒有，”木楠很光棍，她不想再繼續供着他們了：“木赟結婚已經快兩年了，沒道理還要伸手問我這個做妹妹的要錢，我又不欠他的。”
“你沒有？”人高馬大的木赟滿臉的不信：“你騙誰呢？不談其他，你一年的工資獎金就有四/五十萬，二十萬你怎麽可能拿不出來？”
木楠扭頭看向一邊雙手插袋白白淨淨的大哥：“木赟你挺會算的嗎？那我們就坐下來把這賬好好算一算，”她心都冷了，人都說“升米養恩，鬥米養仇”，這話真是一點都沒錯：“就說你那婚房首付，你撺掇着媽跟我哭窮，要我掏一份，我掏了；你結婚，一張口就說你是我唯一的哥哥，結個婚怎麽的我這個做妹妹的也要添個十萬塊，我鼻子一捏，拿了。”
“誰跟你翻舊賬，”木赟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老婆，語氣變得有點沖：“那些錢是我逼你往外拿的嗎？”
“好……好，”木楠抽了抽鼻子，心一抽一抽的疼：“那我今天就話撩這了，要錢沒有要命你有那本事就拿去好了。還有從這個月開始，每月一號，我按時給爸媽一人轉500，算是我給的他們生活費，多一分都沒有。爸媽的退休工資包括這房子，所有的財産我都不要，都歸你。我供了你們這麽多年了，你們也從我這撈夠本了，”說着她就靠近木赟，回視他那雙瞪得跟牛眼似的雙目：“不要拿這種眼神看我，真的，你不配。”
木赟提手就要打木楠，不過木楠可不怕他，拍着自己的臉頰“啪啪”響：“打，朝着打，不打就算你沒種。”
“你發什麽瘋？”木楠媽看不下去了，把木楠拉過來斥道：“不就是二十萬嗎，算媽跟你借的行了嗎？”
“呵……，”木楠冷笑着看向她媽：“不就是二十萬？媽，您能不能摸摸自己的良心，替我想想，自工作之後，我往家裏貼了多少錢，您一肚子數。二十萬，您當真以為你女兒是開銀行的嗎？”她現在無比的慶幸自己從這個家搬了出去，不然她遲早有一天要瘋。
“你哥哥也是真的缺錢了才跟你開口的？”
“缺錢？我看未必，”木楠拎起包，拿出手機給她爸媽一人轉了1000塊：“您還是看看你兒媳婦手上那镯子，卡地亞的新款，要值七八萬呢，可真舍得。剛那錢是給你們的生活費和過節費，過年我就不回來了，你們一家好好過。”
出了家門，木楠跟逃似的跑到自己的車旁，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雙目有點發紅，但眼淚終是沒掉下來，趴在方向盤上緩了好一會，才拿起手機給她奶奶打電話：“奶，今年我跟您一塊過年……沒有……我哥問我借二十萬，我沒有……沒借……知道了，您不要打電話給我爸，這一輩他們也就這樣了，重男輕女，好……好。”耳邊聽着她奶奶的安慰聲，心才暖了一點，這個家，也就她奶奶時時想着她。
小南躺在床上一邊翻看着淘寶，一邊等木楠的回複，既然已經确定過年去她家薛先生家了，那她總不能兩手空空，再說第一次見太婆婆和婆婆，她總要表示下心意的，更何況人家養了這麽大的兒子被她就這麽給拐了，她總要對兩位老人好才行。
木楠打完了電話，才回馬小南微信：“有何貴幹？”
“中老年人的最愛是啥？”小南就想投其所好，讨婆婆歡心：“我今年不在上海過年，嗚啦啦……”
“黃金……黃金……黃金，”木楠也真是服了馬小南，這顯擺的手段太拙劣了：“不在上海過年，看來是要跟小薛回家喽，你就顯擺，姐也有男人，不饞你。”
“被識破了，”每年過年木楠都要吃兩頓年夜飯，家裏一頓，她這邊一頓，今年她就可以不用再麻煩木楠了：“這不是心疼你的肚皮嗎？今年你可以安安心心的在家過年了。”
看着馬小南發來的微信，木楠嘴裏有點泛苦：“今天我跟家裏鬧翻了，是朋友就出來陪我好好喝一頓。”
小南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電話直接飙過去：“怎麽回事呀？”
二十分鐘後，她提着包，站在門口，撅着嘴說：“人家不是故意要抛棄你的，真的是木楠現在需要我，她陪了我這麽多年了，這時候我不能忘恩負義，貪/色忘義。”
這話她已經來來回回說了有五分鐘了，薛子亦終于不再盯着電腦了：“寶貝兒，你等我兩分鐘，我開車送你，要不要走路上帶點下酒菜回去？”
“謝謝薛先生，”小南笑嘻嘻地觍着臉湊過去：“人家不用你送回去，我已經把地址發給木楠了，她已經過來接我了。”
摟着她的細腰，把她拉近，他親了親她的嘴角：“那你想要幹嘛？”
小南用舌尖舔了舔嘴角：“人家就是想要跟你再多說兩句話。”
“OK，”薛子亦攬着她去到沙發上坐着，他繼續對着電腦：“你說，我聽着。”
小南瞄了一眼他的電腦，眼都花了，全是密密麻麻的數字，頓時她就不敢再胡說八道了：“你認真點，我閉眼冥思一會，等木楠來了，我自己下去。”說完她就閉上雙眼開始忏悔，剛剛為什麽那麽多話，她肯定打擾到薛子亦工作了。
就在她做第三遍思想悔過的時候，木楠的電話終于來了，幾乎是鈴聲一響，小南就拎包跑到門口換鞋：“親愛的，我回去了，工作要緊，但你也要注意休息，知道嗎？”
薛子亦起身走到窗邊，看到樓下停着的車子，才點頭：“你慢一點，晚上要是想過來，我就去接你。”
“我走了，麽麽。”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支持，今天家裏有喜事，老娘過壽，就更到這裏喽，明天再見！！！！祝大家新年快樂，萬事如意，阖家歡樂，財源滾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