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雲豆趴在雲雀的頭頂, 雙眼滿是寂寥,像這種與雲雀親密接觸的時光還能持續多久。
它叫雲豆,本是只普通的鳥, 但自從認識了一個叫雲雀恭彌的少年,它的幸福悄然而至,按照流程它應當走上鳥生巅峰, 但它得了一種不穿越就不行的疾病, 不幸的是它竟然在習慣它的穿越體質。
雲豆默默嘆氣, 難道這就是上蒼也在嫉妒它的幸福鳥生嗎?
雲雀靜靜地翻着書,這裏是風紀委員的接待室,沒有人敢來打擾, 身邊另外趴着一只刺猬, 雖說離開了獵人的世界,他的念能力卻沒有收回,他依然召喚出了小卷。
清風吹過潔白的窗簾, 雲雀額前的發絲微微擺動,頭頂倒有雲豆的重量壓着。
沢田綱吉喘口氣推開接待室的門,為了避開想知道他幹什麽去的獄寺隼人和山本武,他瘋狂跑了一棟樓。
“雲雀前輩,我來了。”
雲雀看向時鐘的位置,開口道:“你遲到了。”
沢田綱吉趕緊認錯:“對不起雲雀前輩!”
“算了,小嬰兒呢。”雲雀會找上沢田綱吉, 是為了他背後的彭格列,解決雲豆穿越這件事顯然不是沢田綱吉一個人能處理的。
他要是有這本事,也不會天天被自己的家庭教師欺負。
雲雀是并盛町的無冕之王,崇尚武力解決問題,雲雀是厲害, 但不代表他全能,科技技術怎麽想都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要不然他也不會拜托沢田綱吉。
雲雀望向他選擇戴上的彭格列指環,對方多次破壞并盛校園的鍋,總不可能輕易揭過,別提經常把他牽扯進事端,他作為當事人收取點報酬很正常。
當然,彭格列十代目雲之守護者的身份他還是不會承認的。沒別的原因,只有弱者聚集一團。
沢田綱吉偷偷瞄了眼雲雀,小聲道:“啊,裏包恩說他要回一趟意大利。”
“意大利?”雲雀的手指敲着沙發,裏包恩要培養草食動物,不像是會輕易放下對方跑回意大利,只能說他是為了自己回彭格列本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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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沢田綱吉的話沒完,雲雀不滿道:“你還瞞着我什麽?”
沢田綱吉抱緊手臂,實打實不想說下去,但他又無法反抗恐怖大魔王裏包恩,加快語速說:“他說這段時間讓我跟在你身邊。”
沢田綱吉縮進脖子,唯恐一頓無情咬殺降臨,他也不忘內心強烈拜托雲雀拒絕他,這樣他就有借口回複裏包恩,說他不是不願意,而是雲雀前輩不要他。
沢田綱吉說得委婉,只有他知道裏包恩的原話有多‘殘忍’和居心叵測。
“蠢綱,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想要彭格列十代目的性命嗎,況且以你的廢柴體質,我在都能惹出問題,別說我去了意大利,不過我好歹是你的家庭教師,可以給你支一招。對,找你的男朋友去吧。”
“男朋友?我哪裏來的男朋友??”
“你的雲守,雲雀恭彌。”
回憶結束,沢田綱吉的心情異常複雜,裏包恩,你沒有心,你是魔鬼中的魔鬼。
要說此時最盼望治好雲豆的,沢田綱吉敢說他是第一位,再這樣下去,大家真會誤會雲雀前輩跟他的關系,沢田綱吉完全能想象到京子醬在對他招手祝福的話語。
不要,絕對不要,沢田綱吉抱住腦袋,他不想要這種黑暗的未來,再說他會被生氣的雲雀前輩分分鐘咬殺的。
果然如此,小嬰兒怎麽會不管草食動物,雲雀不在意道:“嗯。”
“!!!”沢田綱吉喜歡平凡的生活,但不平凡的生活好像更喜歡他。
不止是沢田綱吉,雲豆的心底同樣震驚,雲雀有這麽好心,呸呸,它家主人一直都善良。
“委員長,今天的例會馬上要開始了。”草壁哲矢敲響門,漸漸的,他的目光就落到沢田綱吉身上,他自然是認識沢田綱吉的,但他怎麽會出現在委員長這裏。
學生會每個月會召開一次例會,針對整頓校風校紀的事,雲雀是不會錯過的,站起身直接走了,肩膀兩側分別跟着雲豆和小卷。
沢田綱吉眨眨眼,雲雀前輩又多養了只寵物,但直覺告訴他這只刺猬怪怪的,說不上來的感覺。
雲豆把自己塞進雲雀的口袋,現在再不多粘一會兒,馬上就要沒機會了。
糟糕的體質不會錯過耍鳥的機會,雲豆睜開眼,它的身邊已經沒了雲雀的身影,倒是一片清澈的河流那麽耀眼。
它的兩個爪子踩着一只鞋底,疑似在河床漂流,別問它為什麽會站在腳底漂流,因為它自己也想知道為什麽。
一條魚躍過河面,雲豆低下頭,它原來是踩着個倒立游泳的人,好像又有點不對,這個人一動不動,更像是昏過去了。
好歹是個生命,雲豆想呼叫,一張漁網捕抓住他們,等把人撈上來,幾個漁夫震驚道:“不是魚啊,等等,是人,裏面的是人,快放下來。”
太宰治自己咳出幾口河水,幽幽道:“啊,真是糟糕的一天,又沒自/殺成功,果然還是找個美少女殉/情好了。”
雲豆的羽毛濕漉漉的,搖晃着身體好抖去水珠,沒太在意那邊正在哀怨的太宰治。
“請問你是?”領頭的漁夫詢問道。
太宰治坐起身,擡手蓋住後腦,露出營業笑容打馬虎眼:“我是武裝偵探社的社員,剛才是在享受河床漂流之旅。”
“呃,是這樣啊。”幾個漁民跟不上太宰治的思維,尴尬地各幹起別的活。
太宰治伸了個懶腰,“呦西,今天翹班好了。”
甩開羽毛上的水,雲豆完全在狀态外,它就是簡單的郁悶,哪個寵物受得了總是離開主人。
太宰治擡腳走了幾步,又返了回來,“沒看錯,真的是只鳥。”兩手插進風衣的口袋,原地略微思考一番,太宰治立馬想到了一個壞點子,貫徹每天都在玩自尋死路游戲的傳統精神。
“怎麽呆呆的?”太宰治抽出左手推了推雲豆,沒反應,怎麽想都是在發呆。
太宰治是什麽人?直接抓起雲豆塞進口袋,然後轉身就走。
雲豆眼前一黑,對于所待的空間一頭霧水,長久待在雲雀衣服口袋裏,沒鳥比它更懂這是哪裏。
“國木田君,你好像很忙的樣子诶。”剛踏進偵探社的辦公區,見到國木田獨步在電腦上瘋狂打字的模樣,太宰治使出他虛情假意的關心。
國木田獨步一邊忙碌,一邊抓狂道:“太宰,你終于給我回來了,快點解決工作。”
太宰治大跨步坐到椅子,把身子的重量全部交給椅背,拉長聲線道:“不~要~”
“國木田先生,你要的文件我全部端上來了。”中島敦走了過來,雙手的位置全被幾大箱紙盒占據,臉幾乎擋住一大半。
國木田獨步放緩打字的速度,“辛苦你了,待會兒我來處理。”
“好。太宰先生,你回來了啊。”
太宰治知道中島敦找他的原因,故意當着國木田獨步的面裝傻:“敦君,要是有工作的話,找國木田媽媽就行,我現在很忙的。”
中島敦為難道:“太宰先生,是你昨天的報告。”這個要怎麽交給沒去任務地點的國木田獨步。
聽出中島敦委婉的話語,太宰治友愛道:“沒事的,國木田媽媽能替我幹完的。”
國木田獨步忍無可忍,啪得雙手拍上桌子,表情猙獰地健步走到太宰治面前拎起他的衣領子搖晃,“給我去幹活。”說完,國木田獨步如往常一般把太宰治甩開,想着繼續去完成工作。
太宰治順着國木田獨步的力氣倒地不起,意外橫生,他側邊的口袋漫出大量鮮血,太宰治驚恐地拉開口袋,頓時大叫一聲。
“你又惹……”國木田獨步訓斥的話戛然而止,他看到了血跡。
太宰治指着他的口袋說:“我今天在路上撿到了一只受傷的鳥,本想帶回來好好養着它的,國木田君,你就算再生氣,也不能這麽對一條小生命啊。”
小生命?意識到血是來自鳥,國木田獨步慌張道:“不、不是的,我——”他不知道太宰治會随身攜帶小動物,就順手教訓了他。
太宰治垂下眼睫毛,苦悶道:“是我的錯,我不該撿他回來的。”
“不,是我的錯,太宰。”國木田獨步的表情透出幾分痛苦和自責,如果不是他扔太宰那一下,就不會傷到他放進口袋裏的鳥,“對了,晶子桑在醫護室,我們快點過去還有救。”
太宰治捂住口鼻,“沒救了,已經一片血肉模糊了。”
國木田獨步失魂落魄,他真的間接害死了一條生命。
半路打瞌睡醒來的雲豆打了個噴嚏,好濃重的番茄味,從哪裏來的?
噴嚏聲?剛才也認為鳥慘死的中島敦收回下巴,怎麽辦,他忽然想通了這是太宰先生整蠱國木田君的游戲。
中島敦後退一步,給自己找了個借口無聲離開,他已經能想象到待會兒國木田先生暴打太宰先生的畫面。
國木田獨步沒錯過雲豆的響動,狐疑的目光投向太宰治。
太宰治讪讪一笑,“你會聽我解釋的吧,國木田君。”
礙于某人前/科累累,國木田獨步半信半疑道:“血是?”
“太宰君,把你口袋裏的番茄醬可以給我嗎?我想吃番茄味的薯片。”不遠處的亂步晃晃手,笑着說道。
“太宰,你果然實在耍我!”
“啊!”
今天的偵探社又是傳來太宰治慘叫聲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