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罷工
第38章罷工
這一腳又快又狠,顧懷瑾繞是身經百戰,也經不起猝不及防被蘇瑜踢中。她下意識彎腰抱住小腿,等回過神時,蘇瑜已經跑進了王府。
顧懷瑾聽不懂蘇瑜說的渣女是何意,但她能察覺出蘇瑜是真的很生氣。
看了一眼王府的雕花影壁,殘陽斜照反射着一絲微弱的光,顧懷瑾腦中靈光一閃。張記酒樓到王府若是走路要走上半個時辰,按時間來算,她與司雲熙應當沒有多餘的時間用飯。
剛才還真是自己被氣昏了頭。
那小狐貍應該不是早就與司雲熙有約,二人或許只是在路上碰見。這麽說來,小狐貍如此生氣,應當還是因為下午的事吧?
事情想通後,顧懷瑾松了一口氣,想要去王府又止住了腳步。小狐貍剛剛那麽生氣,估計這會兒也不會聽她解釋,在王府門口半刻鐘有餘,輕嘆了一口氣離開。
等明日小狐貍氣消了再解釋吧。
晨光微熹,薄霧漸散。深秋時節,早晚時分涼意襲人,青芽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抻着脖子望着巷口。
噠、噠、噠。
噠、噠、噠。
籲~
馬車平穩的停在王府門前,早就候在門口的青芽趕忙上前兩步,對着林仲說道:“林小哥,麻煩您給帶個話。這幾日我家小姐身子有些不适,怕是不方便出門。”
林仲聞言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後的車廂,随後笑着應道:“成,我知曉了。”
他話音剛落,身後的車簾便被人掀起,顧懷瑾彎腰下車走到青芽身側,關心道:“她可是生病了?”
“小、小姐她只是、只是不太方便。”青芽面上有些紅,話說的磕磕絆絆,“顧姑娘你應該知曉的,就是這幾日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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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青芽的回答,顧懷瑾眉間更是一緊。她們一路同行,有些事情自然是知曉的。如今是月初,蘇瑜的小日子應當過去了才是。扯一個如此明目張膽的謊言,這是赤果果的跟她表達自己的生氣與不滿。
看來這氣還是沒消。
“那便讓她好好休息幾日吧。”顧懷瑾無奈的囑咐了一句,轉身回了馬車。昨日在蔣蓁蓁那處得了線索,今日去大理寺商讨一番。本打算在去的路上與小狐貍好好解釋一番,卻不曾想吃了個閉門羹,連小狐貍的面都沒見上。
小狐貍氣性這般大,要如何才能将她哄好?等從大理寺出來去百果齋買些她愛吃的點心糕點吧。
吱呀~
青芽推開門走進屋內,蘇瑜半趴在床上,閉着眼問道:“林仲來過了?”
“來過了,按小姐說的讓他回去了。不過……”青芽停了一下,見蘇瑜只是眼皮動了動,也沒張開眼,又說道,“顧姑娘今日也來了,還問了小姐可是生病了。”
蘇瑜倏然睜開眼,問道:“顧懷、顧姑娘也過來了?”
她說到一半,馬上改了稱呼,顧懷瑾的身份蘇瑜一直沒跟青芽說破,主要是怕她知道後,會在顧懷瑾面前說漏了嘴。她原本是不想讓這個份婚約束縛自己,經過昨天的事情後,更是恨不得将這事爛在肚子裏。
她才不想嫁給顧懷瑾這個天天想着三妻四妾的渣女。
“嗯。”青芽偷偷的觀察着蘇瑜的表情,小心翼翼道,“小、小姐,你跟顧姑娘,你、你們……”
“我們什麽我們,我們什麽都沒有。”蘇瑜說到最後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這樣子可不像沒什麽,青芽在心裏暗想,嘴上勸慰道:“小、小姐,你可是有婚約在身的人,你要是跟旁的人在一處,若、若是讓顧家知曉了可是會吃官司的。”
“吃官司?吃什麽官司?”
“就、就是,如果說小姐想悔婚,顧家拿着她們手上的紅鸾庚書去官府狀告小姐的話,小姐就要挨板子。”
蘇瑜從床上坐起,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轉,問道:“那要是顧家小姐娶了別的姑娘,是不是也算悔婚,也要挨板子?”
“這、這肯定算是悔婚的。”青芽點頭道。
蘇瑜彎着眼睛笑着問道:“挨多少板子?”
“我想想,好像、應該是五十大板。”
五十板子好像也不算少,等回頭顧懷瑾娶了蔣蓁蓁,她就拿着紅鸾庚書去縣衙告狀,讓顧懷瑾被打的屁股開花。
欺騙感情的渣渣!
大理寺。
寒風乍起,顧懷瑾甫一下馬車便覺着後頸處有涼氣拂過,她理了理衣領,向衙內走去。
“顧小将軍。”
“顏寺正。”
顏從煦伸手倒了杯茶,神色凝重道:“顧小将軍今日過來,可是要與我商量昨日信中提到的事情?”
“昨日信中提到的事?”顧懷瑾有些詫異,她昨日收了信後還未來得及給顏從煦帶話,顏從煦是如何知道的,難不成林全友還給她送了信?
“林全友亦給你帶了信?”
“林廣財的兒子林全友?他帶了什麽信?”顏從煦從懷中抽出一封信,遞給顧懷瑾:“難道這封信,并非是顧小将軍托蘇姑娘的小厮送來的?”
顧懷瑾接過信展開一看,只有一行大字:三泉巷發現韋禪。信的下方是一副簡易的地形圖,标出了韋禪所在房屋的位置。
信上總共七個字,寫的七扭八歪,毫無章法,确實是蘇瑜的筆跡不錯。
三泉巷就在正林街附近,而張記酒家便在正林街,那麽昨日蘇瑜應當是看到了韋禪,才在張記酒家門前下了車。
先是讓小狐貍誤會了自己與蔣蓁蓁,随後自己又誤會了小狐貍。昨日自己說話時語氣不佳,也不怪小狐貍會生氣炸毛了。
不僅不與她說韋禪的消息,今日直接罷了工。
顧懷瑾忍不住撫了撫額頭,光買一盒糕點是無法将人哄好了。
王府後花園。
松果叼着一塊大骨棒,慢悠悠的走到蘇瑜身旁,狗嘴一張,骨棒咚的一聲掉在地上,吐着舌頭看着她。
蘇瑜拾起大骨棒,對着遠處的空地扔去,狗子看了一眼,慢悠悠的向着它走去。
“小姐,小姐。”青芽拎着一包糕點,走到蘇瑜身旁,有些為難的說道,“小姐這糕點……”
“扔掉。”蘇瑜頭都不會的說了一句。
“小、小姐,要不你見見顧姑娘吧,她……”收到蘇瑜的眼刀,青芽立馬閉上了嘴。
雖然她也不想蘇瑜跟顧姑娘交往太密,可她想了想這幾日無精打采、郁郁寡歡的蘇瑜,還是有些擔憂地勸說道,“即便小姐不想再與顧姑娘往來,小姐與她說清楚便是,這顧姑娘日日都送吃食來,時間長了怕是會有風言風語。”
“嘴長在別人身上,我哪裏管得着,再說這滿京都有幾個人認識我?”蘇瑜毫不在意。
“小姐,話不能這麽說啊,這顧家也在京都,要是、要是讓他們知道……”青芽急切道。
顧家能知道個屁,顧懷瑾壓根不知道自己有個未婚妻。
“行行行,明天她再來,我就跟她說清楚。”蘇瑜敷衍道。
青芽很是不理解,為什麽小姐來了京都不去投靠自己的未婚妻,現在她們雖然能在王府住下,可也不能一直這麽住着。還有這顧姑娘總是來糾纏小姐,這小姐的名聲要是不好了,以後顧家要悔婚可怎地是好。
“小,小姐……”
“小瑜兒,小瑜兒。”
淳安歡快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蘇瑜一下就來了精神,她住到王府沒幾天,淳安就入宮去陪太後了,這一走就是半個多月。前幾天總是去軍營倒是感覺不出來,這幾天她天天在家呆着,還真是深刻的體會到了一個人住這麽大院子的孤獨感了。
“哎呀,你可算回來了,我自己住在這王府裏都快無聊死了。”蘇瑜拉着淳安高興道。
“我本來是呆幾日就回來的,沒想到皇祖母突然染了風寒,我就又留了幾日。”淳安是太後的長孫女,祖孫感情甚好,祖母生了病,她自然要在身邊服侍。
“太後鳳體可還好?”
“已經無恙了。”淳安笑着道,“對了,小瑜兒明日陪我去一趟馬場吧。”
“馬場?”
“大宛進貢了一批戰馬,據說還有兩匹汗血寶馬,我已同皇姑姑要了一匹,明日正好親自去挑上一挑。”淳安解釋道。
汗血寶馬這玩意蘇瑜是知道的,古老的優良馬種,是現在土國的國寶,作為兩國邦交的禮物送給華國。作為學過幾年馬術的她,當時在新聞上看到的時候就覺得這馬帥的一批。這會能親眼見到,蘇瑜自然是不能放過這撸汗血寶馬的機會。
将軍府。
天高露濃,月明星稀。
夜風乍起,烏雲遮月,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深沉晦暗。
顧懷瑾坐在桌前,她拿起朱筆在書上輕輕一勾,劃掉了兩行小字:
第一十六計欲擒故縱。
逼則反兵,走則減勢。緊随勿迫,累其氣力,消其鬥志,散而後擒,兵不血刃。
将手中書放下,顧懷瑾又拿起一本《孫子兵法謀攻篇》,翻看起來。
她一手翻書,一手中把玩着短劍,劍鞘上的寶石随着劍柄的轉動,折射這屋內要搖曳的燈火,流光溢彩,璀璨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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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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