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交權
大月國皇宮。禦書房內。年輕的裕熙帝正在聚精會神地批閱奏章。
“皇上，鐵忠大将軍觐見！”太監總管常公公進來禀道。
“宣！”裕熙帝放下手中的奏折，說道。
“臣霍劍飛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霍劍飛走進殿內，跪拜于地。
“霍愛卿平身！”裕熙帝道。
“謝皇上！”霍劍飛慢慢地站起身，微微低着頭，然後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咳咳……”
“哎，霍愛卿為戰事辛苦了，聽說愛卿在前線受了傷，可好些了？”裕熙帝關切地問道。
“回禀皇上，傷勢已經無大礙了，只是受了風寒，久不見好。咳咳咳，謝皇上關心。”
“嗯，霍愛卿還需保重身體，大月國的疆土還需要将軍來守衛吶。”裕熙帝說道。
“皇上言重了。是皇上的德行感動上蒼佑我大月，我軍才得以獲勝。微臣不敢居功。咳咳……”霍劍飛急忙表明心意。
“哈哈……邊境境況如何？”裕熙帝很是開懷，又問道。
“臣聽從皇上的吩咐，留下一萬士兵駐紮在邊界，由王勇義率領。咳咳，邊境的人們都已經恢複到原來的生活。另外，咳咳，臣已将賠款帶回來，這是與日夏國簽下的戰約，請皇上過目。”霍劍飛雙手捧起一紙卷，恭敬地回道。
皇上身邊的常公公上前接過紙卷，遞給裕熙帝。
待裕熙帝看罷，霍劍飛又捧出大将軍帥印，跪下道：“臣得皇上信任，才得以暫時掌櫃此印，臣感激不盡。咳咳，此番出征，幸不辱使命，沒有辜負皇上對臣得信任。但臣自知已經年老，又有傷病纏身，已經無法承擔這将軍印的使命。現在臣将将軍印歸還給皇上，還望皇上體諒。咳咳……”
“愛卿自謙了，愛卿的功勞朕都記着吶，要是沒有愛卿，這大月國絕不會像現在這般安寧。”裕熙帝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感嘆道。
“皇上謬贊了，能得皇上擡愛，臣就是死一萬次也甘願。咳咳，我大月地傑人靈，人才濟濟，皇上身邊一定會有更好的将才，臣雖有心報國，但奈何力不從心，臣不能欺瞞皇上。咳咳……臣這身子實在是……咳咳……”霍劍飛傷感地回道。
“哎！霍愛卿叫朕如何忍心呢？罷了，這将軍印朕暫且收回，準你一個月假，安心在家養傷。朕等着愛卿重展雄風。”裕熙帝的語氣很是不舍。
“謝皇上。”霍劍飛答道。
“晚上朕設宴為愛卿以及衆将士接風洗塵，衆愛卿都攜家眷入宮！”裕熙帝道。
“謝皇上！”霍劍飛回道。
“愛卿可以先回府了。”裕熙帝道。
“臣告退！”常公公領着霍劍飛出了宮門。
“勞煩常公公了。咳咳。”霍劍飛謝道。
“将軍折煞奴才了，能為将軍效勞是奴才的榮幸！”
“呵呵……告辭！”說罷，霍劍飛坐進馬車往将軍府而去。
常公公站在宮門口望着馬車離去，心中感嘆着，霍将軍心境竟能如此豁達，将權勢就這麽輕易的放手，不愧是曠世帥才啊！
——
霍劍飛回到将軍府，見到迎接他的家人時，不禁紅了眼眶。
“妾身恭請夫君回府！”
“兒子恭請父親回府！”
“兒媳恭請公公回府！”
“孫兒恭請祖父回府！”
“孫女恭請祖父回府！”
“奴才/婢恭請将軍回府！”
“都起來吧！”霍劍飛說着，又親手扶起了霍夫人。
還來不及回屋，宮裏的賞賜就來了。
“聖旨到！”
霍劍飛率領衆人跪拜。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鐵忠大将軍霍劍飛，精忠報國，守衛疆土，功績深遠。賞白銀千兩，玉器十件，珍珠一百顆，百年人參兩棵，千年靈芝一棵，郊外別院一所。欽此！”
“臣領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霍劍飛從太監手中接過聖旨後，衆人起身。
霍夫人叫人打賞了宣旨的人，衆人回屋。霍劍飛拍拍兒子們的肩膀，又抱了抱小孫子和小孫女。這才真正感覺回到了家裏。
“今晚還要進宮赴宴，你們都回房準備吧！”霍劍飛說道。
“是。兒子/媳告退。”
又吩咐好了下人去準備。夫妻二人這才回到房內，霍夫人撲到霍劍飛懷裏，哭噎道：“你總算是回來了！你可知我擔了多少心。嗚嗚——”
“我知。辛苦你了，夫人。我把将軍印交給皇上了，皇上還允了我一個月假，以後我就在家陪你和孩子們，可好？”霍劍飛抱緊了夫人，低聲說道。
“嗯。交了好，免得日日擔心害怕。自你走了後，日日有人在咱将軍府周圍窺探，我生怕你出事。”
“沒事了，不怕。”霍劍飛安撫地拍着夫人的背。
“嘻嘻……”突然一道孩童的笑聲響起。
霍夫人連忙不好意思地放開丈夫，背着身子擦着眼淚。霍劍飛把房門打開，果然看到了那偷看的小人兒，一把抱起來：“哈哈……你個小淘氣，又躲這偷看。”說着，忍不住親親她的小臉，柔聲道：“想爹爹沒？”
“想。天天都想。”說着抱緊了霍劍飛的脖子。
看着正溫存的父女倆，霍夫人欣慰地笑了。
“行了，晚晚，別和你爹膩了，晚上要進宮赴宴，還不快回去準備。”霍夫人道。
霍晚晚從霍劍飛身上下來。“是。爹爹，娘親，晚晚告退。”說完還是抱着霍劍飛的腿，還不想走，眨着大眼睛看着霍夫人。
“聽話，晚晚。”霍夫人看着那可憐兮兮的小人兒很是無奈，只得叫來丫頭紫蘇，将女兒抱走。又叫人準備好了熱水，親自服侍丈夫洗澡。
洗澡房裏熱氣騰騰，霍夫人正在給丈夫搓背。
“晚晚近來可有發病？”霍劍飛輕聲問道。
“嗯。月初病了一回。父親也沒有法子，讓好生養着。你回府的時候，她正在睡覺，我就沒有叫醒她。”霍夫人說着紅了眼眶，晚晚是他們老來子，夫妻二人都非常疼愛，可偏偏有着從娘胎裏帶出來的病症，明明是八歲的孩子看上去只有五六歲的樣子。特別是發病的時候，讓她就恨不得從來沒有生過她。
霍劍飛此時心裏也很難過，握住妻子的手安撫地說道：“李軍醫說認識一個江南的大夫，醫術很是高明，且手法與衆不同，他已經替我寫信詢問，應該不久就會有答複。你也無需太過于着急。”
“恩。”霍夫人輕聲應道。
“岳父岳母身體可好？”霍劍飛問。
“嗯。父親母親都無恙。家中一切也都安好。彥陽媳婦前幾天被診出有了身孕。”霍夫人答道。
“嗯。彥陽也要有孩子了。”霍劍飛似是有幾分感慨地說道。
——
夫妻二人剛穿戴打扮好，那孩童的聲音又響起了。
“爹爹！娘親！呵呵……”
然後一團淡淡的鵝黃撲進了霍劍飛的懷裏，把霍劍飛樂得嘴角都合不攏了，擡手把她抱了起來，哄道：“怎麽一會兒不見，晚晚就重了許多？晚晚可是去偷吃了？”
“晚晚沒有偷吃，是衣裳重了，還有這個！”霍晚晚扯着脖子上的金鎖道。
“喔！原來是金鎖重，不是晚晚重啊。”霍劍飛繼續哄着。
“嗯。是金鎖。爹爹變好看了！”霍劍飛換了身月白色的長袍，袖口和領口還綴着兔毛，頭戴玉冠，顯得愈加英俊潇灑，氣度不凡。
“呵呵……晚晚看你娘親好看不？”霍劍飛指着妻子，問女兒，惹得霍夫人笑瞪了他一眼。
“好看！比仙女姐姐還好看！”晚晚高興地說着。仙女姐姐是她房裏挂的一幅畫。
“呵呵……”霍劍飛開懷地笑了起來。
“老不正經的！還和孩子一般胡鬧！”霍夫人嗔了丈夫一句。
“嘻嘻……”惹得晚晚也跟着笑了。
“老爺，夫人，馬車都準備好了，大少爺差随喜來問什麽時候出發？”丫鬟薄荷進來問道。
“告訴他馬上出發。”霍劍飛說道，然後看向霍夫人。
“走吧！”霍夫人說着，倆人帶着丫鬟往大門走去。大門處，停着四輛馬車，四個兒子以及兒媳已經等在那裏，長子霍彥清四歲的兒子安哥兒和次子霍彥遠三歲的女兒寧姐兒正被丫鬟抱着。衆人看見霍劍飛夫婦過來了，紛紛見禮。
“出發吧！”霍劍飛說道，便抱着霍晚晚與霍夫人上了一輛馬車。
大兒媳金氏帶着安哥兒和貼身丫鬟一輛車，二兒媳趙氏帶着寧姐兒和貼身丫鬟一輛車，三兒媳王氏和四兒媳許氏各帶着貼身丫鬟共一輛車，其餘的丫鬟、婆子坐一輛車。幾個少爺帶着小厮騎着馬，一行人緩緩地向皇宮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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