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晉江文學城 “賀斯宇你個禽獸！我是不……
就在賀斯宇傾身要碰到喬奈嘴唇前那一刻, 外面陳導的聲音傳了進來。
“喬奈，斯宇，你們準備好了嗎？”
喬奈馬上推了一下賀斯宇, 清了清嗓站起來捋了捋頭發, 對着外面吼道：“好了，導演。”
賀斯宇的手一空, 突然有種失落感。
不過好在剛才未完成的動作馬上就會補給他，喬奈是逃不掉的。
兩個人就位, 由于拍的是宋毅剛給唐迷紋完身的戲，所以喬奈在鎖骨處需要貼上特質的紋身貼, 為了要顯得真實一些，化妝師還在周圍描了一圈紅色。
喬奈對着鏡子看了看, 她的鎖骨骨感明顯, 線條清晰，皮膚細膩白淨。
在鎖骨處紋個身居然還挺好看的。
補完妝後走到機位前，陳導拿着對講機, 看着監視器檢查着幾個機位。
“大家準備，我們先來試一次吧。”
在其他工作人員眼裏, 這不過是一場和之前沒什麽不一樣普通的戲，自然也不需要有什麽特殊的準備。
喬奈心想，估計緊張的只有她一個人吧。
她不好意思太明顯地做深呼吸的動作，只能不停捋額前的碎發。
喬奈整個人動作僵硬地躺在躺椅上，賀斯宇穿着一身松垮的T恤在她旁邊, 眼神有些恍惚。
看上去完全不緊張。
難道真的是她太當回事了嗎？
難道真的接吻是一件不該緊張的事嗎？
走神期間，導演已經打板喊Action了。
鏡頭從喬奈的紋身開始拉遠，喬奈從躺椅上坐起來，把衣服拉鏈徐徐拉上。
賀斯宇站在她身邊, 弓着身子抖了抖煙盒，拿出一根煙熟稔地點上。
喬奈朝他伸出手：“也給我一根。”
賀斯宇擡了擡眉毛，一臉“你确定？”的表情。
喬奈搶過他的煙盒裏，抽一支煙，示意讓他點。
賀斯宇叼着煙，微眯着眼睛看她，沒有給她點煙，而是用手指把自己嘴上的煙夾下，舉到她面前。
喬奈看了一眼眼前的煙，小心翼翼湊上去吸了一口，被嗆得猛地咳嗽。
她本來就不會抽煙，所以是很真實被嗆到了，沒有半點表演的成分。
賀斯宇把煙收回去，狠狠吸了一口，煙頭冒出零星的火光，聲音漫不經心：“你不會就別吸了。”
喬奈終于止住了咳嗽，一臉不服地說：“知道我為什麽想抽煙嗎？”
“為什麽？”賀斯宇一臉不在意地回。
“因為我想嘗嘗你的味道。”喬奈瞳似剪水，毫不逃避地看着賀斯宇的嘴唇。
賀斯宇故意偏過頭沒看她，吸了一口煙呼出，騰空而起的青色煙霧，像微縮的雲。
陳導這時候給賀斯宇拉了個特寫。
這時候劇本寫的是【宋毅一臉像是在忍耐着什麽的樣子】。
而賀斯宇把這個內心戲表現到了極致，他輕輕地咬了咬後槽牙，沒有很用力，卻讓臉部的線條更加明顯，喉結幅度很小的滾了滾，眼神微微晃動，似乎表示着他的內心在搖擺不定。
陳導幅度很小地點了點頭，眼神給予了肯定。
兩個人互相靠坐在一起，距離越來越近，喬奈的小指碰到了賀斯宇的小指。
誰都沒有抽回，然後她的小指勾住了他的小指，随後是無名指……中止……食指……
這是後有三臺攝像機分別拍着兩人的臉和手的特寫。
兩個人的表情和肢體動作都表現得太出色，所有人都被帶入情緒，屏息凝神不敢呼吸。
在兩人最後一根手指要扣上的時候，賀斯宇驀地反手把她整個手握住，然後側過腦袋，另一只手掌按住了喬奈的後腦勺，吻了下去。
——好……軟……
這是喬奈腦子裏唯一的想法。
男孩子的嘴唇都是這麽軟的嗎？！！
和抱枕的感覺完全不同，溫熱和柔軟的觸感讓她整個人一下子觸電一般渾身發酥。
賀斯宇的鼻息間有一些隐隐的煙草味，更多的是，檸檬的味道。
想起昨天晚上賀斯宇問自己喜歡什麽味道，居然就是這個原因。
空氣中飄散着檸檬的清新，像是春雨過後，萬物新生的感覺。
賀斯宇吻得很溫柔，嘴唇只是輕輕碰到喬奈的嘴唇，連呼吸都很輕。
甚至喬奈可以感覺倒他的睫毛在顫動。
“卡！”導演叫道。
賀斯宇先睜開眼，然後稍微一些不舍地放手。
陳導摘下耳麥走到兩人旁邊，先誇了一番：“剛剛前面那部分特別好，情緒很到位，但到吻戲這裏突然太緊了，你們兩個人身體線條都太僵硬了，而且你們接吻的時候沒有互動。”
“什麽……互動？”喬奈問。
“就換氣的時候兩個人可以對視一眼，然後再吻得更深，”陳導手舞足蹈地說，一副恨不得親自演示的樣子，“這是他們兩個第一次真正擁有了彼此的一個吻，情緒是內斂但飽滿的。”
喬奈滿腦子都是“吻得更深”和“內斂飽滿”是什麽鬼東西。
“再試一次吧。”陳導鼓勵到，“直接從兩個人牽手那裏開始。”
開機後，還是從手指那裏開始，這次沒有第一次那麽緊張，但是賀斯宇吻上來的時候，喬奈還是感覺自己的身體被封印了似的，動都動不了。
和之前一次比，喬奈能明顯感覺到賀斯宇稍微放松了一些，他捏着自己後頸的拇指微微揉搓，像是一種安撫。
突然他加重了點力道，似乎在提醒喬奈要“互動”。
然而拍攝的時候喬奈腦子一片空白，根本就忘了陳導剛才說的要睜眼對視的事了。
“卡！”從聲音就能聽出陳導的不滿意。
喬奈眯着一只眼，都不敢看陳導的表情。
“這不行啊，”陳導有些焦慮，“喬奈你看上去感覺是在被強吻，唐迷這時候應該是非常憧憬的，要知道勾手指的動作事她主動做的，等于是她在主動期待着發生這一切，如果她應該有一種如願以償的滿足感，雖然有初吻的青澀，但也要有那種到天堂的情/色。”
喬奈第一次覺得這戲太深奧了，她作為一個凡人無法理解。
導演還是有點高估一個只和枕頭拍過吻戲的女演員對于感情戲的理解能力了。
“導演，”賀斯宇緩解氣氛地開口，“需要我再有進攻性一些嗎？”
導演猶豫了一下說：“這裏不需要，一會兒的床/戲你可以有進攻性一些，這裏還是再唯美一些，我是想拍出一場可以被評價為‘最美吻戲’的經典名場面的，所以對于這個度是很難把握的，我知道也很為難你們但為了效果，希望你們能理解。”
“恩，能理解，”賀斯宇說，“我和喬奈再磨合一下。”
陳導點頭，各就各位又試了幾次。
然而還是一樣，甚至到後面一次比一次糟糕。
就這麽一場吻戲NG了十幾次。
索性吻到後面喬奈已經不緊張了，但是她就是不知道怎麽表現出陳導要的感覺。
其實作為一個演員來說最難受的莫過于某場戲自己怎麽都無法理解導演的意圖演不出導演要的感覺，怎麽拍都不過，眼看着整個團隊的表情越來越失望。
往往這種時候就會懷疑自己的能力和天賦，産生壓力和壓抑感。
由于之前拍到太晚擾民的關系，所以晚上能拍戲的時間其實很受限，如果這場戲拍不過那會整個影響後面的進度。
大家也都跟着焦慮起來。
導演還是決定放大家休息一下，本來他還想繼續來講戲的，不過被賀斯宇制止了：“陳導，我和喬奈聊吧。”
“恩，好。”陳導給了賀斯宇一個期待和拜托的眼神。
工作人員都走了以後，屋內就剩下喬奈和賀斯宇。
喬奈覺得丢臉死了，瞬間覺得自己根本配不上影後的标簽。
如果感情戲拍不好，以後自己的戲路會很受限不說，也從側面表現出自己根本沒辦法真正的入戲。
賀斯宇坐在她身邊沒說話。
喬奈淡淡地開口：“我一點都不專業，對不起，害你陪着我NG。”
賀斯宇心想，和喬奈拍吻戲，NG一天一夜他倒也不是很在意。
甚至在着經歷了這十幾場的吻戲之後，感覺自己的吻技都突飛猛進了。
“我問你一個問題。”賀斯宇說。
喬奈晃了晃腿：“問。”
“你不想吻我嗎？”賀斯宇偏過頭，一臉期待地看着她。
喬奈晃着的腿突然挺住，扭頭瞪眼：“啊？”
“難怪吻戲拍不好，”賀斯宇笑了笑，“你腦子裏想太多了。”
“什麽意思？”喬奈不解。
賀斯宇：“我剛剛第一遍也很緊張，不過第二遍開始，導演就說沒問題了，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為什麽？”喬奈突然很好奇原因，帶着點期待。
“因為……”賀斯宇拉了個長音，“拍戲的時候，我腦子裏就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想吻你。”
喬奈：這家夥，不會是又在炫耀自己入戲了吧？
賀斯宇看着她一臉防備的表情，扯了扯嘴角說：“那個評誰是最想接吻的女明星的投票，我投了你。”
喬奈的手指不經蜷縮起來，微微用力摳着沙發床。
“你如果不是真的想吻我，而是想着怎麽拍好吻戲，那一輩子都達不到陳導要的效果。”
喬奈不動聲色地咽了口唾沫。
賀斯宇湊近她，對着她慵懶地歪了歪腦袋：“诶，這是我的初吻好不好，能不能給我留點美好的回憶，不要讓我以後想起自己的初吻都是一副你不情願的表情。”
喬奈刷的就臉紅了，吞吞吐吐道：“我也沒有不情願……”
“那你也沒有情願。”
喬奈：“……”
喬奈還驚訝于這是賀斯宇的初吻這件事。
本來以為自己吃虧了，好像瞬間心裏平衡一點了。
喬奈看了賀斯宇一眼，他的臉和氣質自然沒話說，最讓她意外的是他對能猜出喬奈的香水。
雖然沒有和賀斯宇真的打賭，但喬奈覺得自己确實欠他一個吻。
初吻。
賀斯宇拍了拍手站起來：“秘訣我已經告訴你了，就看你怎麽過心裏那關了。”
這時候導演和工作人員回來了。
大家的壓力也都緩解了一些，重新進入工作狀态。
喬奈感覺自己的心态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她剛剛想的一直是怎麽去入戲，而現在……
她不想成為唐迷，她只是喬奈。
開始拍攝，賀斯宇的唇還是如期而至地吻了下來。
而這一次，喬奈給予了回應。
兩人的唇緊緊地貼在一起，賀斯宇的側臉對着鏡頭，他的鼻子挺直，鏡頭裏拍出來好看極了。
兩個人的每一次呼吸都在同一頻率上，像是說好的一樣，兩個人緩緩離開了對方的唇，然後像慢鏡頭一般睜開眼，看着對方。
兩個人的眼裏只有對方，看着對方的時候，眼裏是克制但濃烈的愛意。
這個對視持續了三秒，這個短暫的分離，像是給感情蓄力，在溢出的那一瞬間炸裂。
賀斯宇的唇又一次印了下去，他緊緊地把喬奈摟在懷裏，輕輕地吮着她的唇。
有節奏的觸碰離開，時進時退，動作欲得恰到好處，讓人看着腎上腺激增。
有感情和沒感情的吻戲看上去是完全不同的。
和剛才相比，現在的兩人不管是從動作的默契程度還是從感情的表達程度都是完美契合。
在場的工作人員都有被這一吻而感動到。
大家都以為這是唐迷和宋毅彼此交付的夜晚。
只有他們正吻着的兩人知道，這是屬于喬奈和賀斯宇的初吻。
這場吻戲很順利地通過了，一直到陳導喊了那聲“卡”之後喬奈才恢複了意識。
剛才都到雲端了。
就像賀斯宇所說的，剛才喬奈什麽都沒想，什麽入戲不入戲，什麽NG不NG，剛才她腦子裏有的只是想好好接個吻。
既然自己的初吻已經沒了，那不如給自己留個美好的回憶。
畢竟是和賀斯宇，也不算太虧。
劇本裏的吻戲之後就是兩個人的初.夜，但由于這場吻戲是提上來拍的，所以今天并沒打算直接拍床/戲，而是補了些前面的鏡頭。
一般拍比較親密的戲碼會提前告知，方便演員做好清潔工作，也是對對方的尊重。
吻戲之後，喬奈和賀斯宇之間的默契程度一下子上來了，好幾場基本都是一次過，進度都比導演想像的要快。
現在的拍攝進行到唐迷和宋毅的暧昧階段，算是整部電影中基調比較明亮的那一部分，加上和工作人員都熟絡起來了，算是漸入佳境。
和賀斯宇的對手戲大多在晚上拍攝，白天喬奈會拍攝一切在學校和家裏的戲份。
今天白天是一場她在學校天臺和女同學之間的一場吵架的戲。
初秋的天氣不穩定，昨天還陣陣暖意，今天突然就涼風習習。
被人造雨淋了一天，喬奈拍完這一場馬上喝了生姜水回去洗了個熱水澡。
晚上是一場唐迷和宋毅初次過夜的戲。
只是單純地抱着睡覺，并沒有什麽激情的對手戲，還算輕松。
從下午開始喬奈就覺得頭有些沉，走路輕飄飄的，還以為是最近太累了沒睡好。
補完妝後喬奈看劇本，覺得反應有些遲鈍。
她感覺自己鼻息呼出的氣有些燙，趁着人不注意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感覺比正常體溫高了不少。
她給琪琪發了條消息讓她去買點退燒藥，然後看了眼行程表，明天上午沒戲，下午是和賀斯宇的對手戲。
喬奈心想明天上午休息一下應該沒問題，只要把今天這場堅持拍完就行了。
這場戲全程都是在床上拍的，兩個人躺在一張單人床上，喬奈背貼着牆，賀斯宇在另一邊的床沿，其實距離不算很近。
兩人側身面對面，等着陳導調整完機位喊開拍。
賀斯宇覺得今天的喬奈特別沉默的樣子，人看着也沒什麽精神，以為她是困了，連續拍了好幾天沒休息，想着快點把這場戲過了大家收工。
陳導喊了開始後，賀斯宇入戲開始低沉地念臺詞：“你在想什麽？”
“沒想什麽。”喬奈搖頭。
“我睡在你身邊，你居然沒想什麽？真是很挫敗啊。”賀斯宇無奈地笑了笑，摸了摸自己地下巴說：“難道老男人對你們這種高中生就沒有吸引力嗎？”
喬奈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那我，應該想什麽？”
“不是應該想想，這個男人一次做多久，一晚做幾次嗎？”賀斯宇的語調真是渣味十足。
喬奈慢慢用被子遮住半張臉。
賀斯宇看了她笑了笑，長手一撈關掉了燈說：“早點睡吧，小迷糊。”
關上燈，屋內瞬間一片漆黑。
這種夜戲是很難拍出效果的，如果開着燈太亮就會顯得不真實，太暗有可能什麽都拍不清。
燈光師在那裏調整了一下燈光，陳導喊道：“你們先在被子裏抱一下，讓我看看效果。”
賀斯宇很順手就把喬奈摟住。
由于兩個人穿的都是短袖T恤，所以很清楚可以感受到對方的溫度。
賀斯宇抱着她，喬奈的額頭正好貼到他的脖子。
“怎麽這麽燙？”賀斯宇壓低着聲音很輕地說道。
喬奈“噓”了一下：“沒事。”
其他工作人員忙着調整燈光幾位，沒人聽到兩個的聲音。
“發燒了？”賀斯宇問。
“恩……可能吧……”喬奈發出一陣很嬌柔的聲音，聽上去軟綿綿的沒什麽力氣，像一只犯困的小貓咪。
“請個假吧，明天再拍。”賀斯宇擔憂地蹙起眉頭。
“沒這麽矜貴，”喬奈覺得有些發冷，不自主地往賀斯宇的懷裏蹭了蹭，他胸口的香水味撲面而來，讓她本不舒服的身體得到了短暫的放松，“你用的到底是什麽疊香？”
“想知道答案？”賀斯宇輕笑，“不想猜猜看嗎？”
“猜對了有什麽獎勵？”
“要什麽有什麽，”賀斯宇說，“我的比你那款更難猜。”
喬奈“切”了一聲：“我沒你這麽好的記性，回去就忘了這味道了。”
“下次給你送一點小樣。”
“你覺得我能猜出來嗎？”
“如果你都不能，”賀斯宇拖了個長音，“那就沒人能了。”
“恭喜你，順利的激起了我的勝負欲。”喬奈的臉蒙在他的胸口，發出的聲音悶悶的。
黑暗中，兩個人就這麽摟着，也沒覺得有什麽不自在，身邊的人忙忙碌碌發出聒噪的聲音，但在賀斯宇身邊，喬奈突然覺得有一種莫名的安心感。
可能是他的味道，可能是他有力的心跳聲，可能是他微弱的掃過頭頂的氣息。
感覺他們兩個人好像根本不是什麽萬衆矚目的明星，就是在一個小城市裏互相取暖的兩個可憐人。
這場戲拍攝完之後今天的任務就完成了，一直到收工陳導都沒發現喬奈的異常，跟她說：“喬奈，明天上午沒戲，你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跟這裏的周邊居民打過招呼了，我們從九點拍，要拍通宵。”
“好的。”
“對了，是拍那場初.夜戲。”陳導說。
喬奈都忘了算日子了，确實這場之後就是兩個人初/夜的那場了。
陳導對着她和賀斯宇說：“我拍床/戲一般都會要求清場，明天我們機位會先就緒，然後就我們三個人，會給你們沉浸式的發揮，我知道床/戲對你們兩個來說是一種挑戰，所以不要着急，明天我們有一晚上可以醞釀情緒，一定可以拍出完美的畫面的。”
喬奈本就覺得頭暈，現在頭更暈了。
也不知道是怎麽回到酒店的，本想倒頭好好休息的，但一想到明天上是床.戲這事兒，突然睡意全無。
拍吻戲拿枕頭練，這個不見得也要拿枕頭練吧……
感覺猥瑣又搞笑。
喬奈緊張地咬着自己的手指，打算看點片子助助興。
找了一部之前國外得過獎的情/色片，不得不感嘆外國人演員的尺度。
真空上陣什麽都算小兒科了關鍵是那做正事的表情，簡直銷魂得讓人羞恥。
難道喬奈也要表現出這樣的表情嗎。
喬奈随手抓起一面鏡子，學着影片裏女主角“銷魂”的表情模仿着。
然而簡直是東施效颦，自己那表情看上去是在招魂……
喬奈整個人呈“大”字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嘆氣。
她開始後悔為什麽當初要接這部電影，簡直是在作大死。
她伸手拿着枕頭往自己身上一壓，蒙住自己的頭，自暴自棄地喊道：“來吧，上我吧，不要因為我是一朵嬌花而憐憫我！”
喬奈絕望之際，手機突然震了一下。
她拿下枕頭看到是宋如安發來一條消息，是一條視頻。
視頻的标題是【“奈斯”CP新婚之夜】
喬奈沒多想，直接點開了，哪知道是一個粉絲自制的短視頻，視頻裏是喬奈和賀斯宇之前一些活動和作品的視頻拼接，一開始還是一些很正常的鏡頭，兩個人一起走紅毯，兩個人一些“無中生有”的深情對視，然後開始就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畫面了。
一會兒是賀斯宇某次節目裏坐在沙發上仰着頭閉目養神的鏡頭，一會兒是喬奈傾身的鏡頭，兩個畫面重合在一起，營造出一種奇特的氛圍。
配合着暧昧的音樂和一些奇怪的嬌/喘聲，整個畫面變成了未成年人不可看，再下去就是非付費觀衆不可看的畫面了。
喬奈吓得馬上關掉，回道：【這什麽啊 ？！？！！？！】
安安：【姐妹，是不是快拍床/戲了，希望對你有幫助！我們都磕瘋了，我現在已經是你們CP超話的管理層了！】
喬奈：【髒了我的眼！不許看了！！】
安安：【還有更過分的我沒發給你呢，有那種摳圖的，簡直……】
喬奈：【啊啊啊啊！！！你們太過分了！！】
五秒鐘後……
喬奈：【發給我看看，否則舉報你們涉黃！！】
安安：【[視頻]】
喬奈剛點開看了一秒鐘就破功了。
其實畫面很正常，截取了之前賀斯宇某個綜藝裏一段視頻，他雙腿交疊在沙發上分析作案手法，所以整個人的表情比較嚴肅眼神也比較陰鸷，但也不知道找了哪裏來個配音演員，聲音和賀斯宇幾乎一樣，而且選取的節點非常好，簡直和畫面可以無縫銜接上。
賀斯宇：“喬奈，是你自己脫，還是我來幫你？”
下一秒畫面變成了喬奈之前參演一部電影裏被綁架的場景，也是一樣，請了一個配音演員來念臺詞。
喬奈：“賀斯宇，你放棄吧，我死也不會愛上你。”
這時候截取了賀斯宇某次唱歌表演時一個非常出圈的“邪魅一笑”。
賀斯宇：“跟我做過一次就會愛上我，信不信？”
聽到這裏的時候喬奈只覺得鼻頭一熱，下一秒一股濕噠噠黏糊糊的液體從鼻腔一路往下湧。
她下意識伸手摸了摸鼻子，發現手指居然染着鮮血。
她流鼻血了？！！！
喬奈馬上按了暫停，從床上蹦起來，準備下床找紙巾。
一臉抽了好幾張塞在鼻子裏，然後整個腦袋仰起來望天。
這時候房間的門鈴響了，喬奈想應該是琪琪來了，一路仰着腦袋扶着牆走過去開門。
門剛打開她也沒看是誰，從鼻子裏把紙巾拿下。
低頭的瞬間看到了賀斯宇。
她整個人就石化在了原地，手上那這兩個帶着血的紙巾球。
賀斯宇看到這場面也是驚住了：“你怎麽了？”
“發燒……并發症……”喬奈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在說什麽鬼玩意兒。
賀斯宇一手拿着退燒藥：“這是我一個醫生朋友介紹讓我常備的，對于感冒發燒特別有效，”另一只手拿着一個小小的瓶子，“這是香水分裝。”
“哦，”喬奈把紙巾扔掉接過東西，“謝謝。”
喬奈摸了摸鼻子下面，鼻血似乎是停住了。
賀斯宇還是有些擔心又好笑地看着她：“你真沒事吧？”
“真沒事真沒事。”喬奈揮了揮手。
喬奈揮手的時候，不小心按到了手裏的手機屏幕，這時候視頻繼續播放，裏面的“喬奈”聲嘶力竭地吼道：“賀斯宇你個禽獸！我是不會和你上床的！！！”
……
……
……
——不是的，你聽我說，你聽我解釋……
喬奈剛想開口，突然間，又是兩道鼻血流了下來。
空氣靜止了，世界死亡了。
喬奈與世長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