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出院
第76章出院
厲尋川聞言,再度親了親樂聲的唇。不過沒太過, 就像蜻蜓點水, 随後便老老實實地把人放回床上。
幫樂聲把被子蓋嚴,他用手機編輯了一段文字, 把手機遞給樂聲看的同時手伸進被子裏揉捏了一把。
樂聲哼哼唧唧地看到手機上寫着:小家夥可真精神。
樂聲臊得直往被子裏鑽,悄悄掀開被子一角露出雙眼睛瞪着厲尋川。覺得這老流氓哪怕說不了話,也要想盡一切辦法來耍賤。
厲尋川怕樂聲躲在被窩裏碰到受傷的頭部, 把人從被子裏拉出來,讓他好好躺着。
樂聲除了換藥的時候傷口疼,和之前相比已經好了很多。反倒是厲尋川的嗓子比較棘手,遲遲沒有好起來的跡象。
厲尋川在櫃子裏發現樂聲的那會兒是硬逼着自己發出聲音的,那天過後又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醫生說是他憂心事太多, 再加上上火和休息的時間少,所以恢複的速度比較慢。
樂聲心疼的要死,這幾天厲尋川的眼睛裏都是血絲,臉色不好, 就連下巴的胡茬都來不及刮掉。
他手伸過去在厲尋川的下巴上摸了摸,覺得厲尋川這副模樣倒像個滄桑的帥叔叔。剛剛兩人接吻時,短短的胡茬也紮得他臉頰和下巴發癢, 就像有柳絮從臉邊劃過去了一樣。
厲尋川不解, 不明白樂聲為何一遍又一遍地摸着他的臉。他挑了下眉毛用眼神問向樂聲, 為什麽對着他冒着胡茬的臉愛不釋手。
“帥!”樂聲一下就明白厲尋川目光裏的含義,半點遮掩都沒有又湊過去抱着厲尋川,“你沒刮胡子的樣子看起來特有味道, 特好看。”
厲尋川直接用下巴去蹭樂聲,蹭得樂聲笑着去推他的頭。
兩人鬧了有一會才消停下來,大概兩個多小時候,餘飛語和何靜琳才回來。他們在門口聽了好一會兒,估摸着厲尋川和樂聲想做什麽都應該完事的差不多了,便用手背敲了敲門。
厲尋川開開門後,餘飛語就把今天開的藥要遞給厲尋川,讓他趕緊吃下去。
樂聲看厲尋川咽下藥片問向餘飛語:“醫生說厲哥哥的嗓子還得多久能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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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飛語搖頭:“這個得靠調理,估計用不了多久吧!”
樂聲點點頭,又把目光看向何靜琳。
何靜琳知道樂聲想問什麽,嘆了嘆氣:“劇組那邊...徐導的意思當然是希望你越早回去越好。但你的傷也沒好利索,而且萬一你情緒又失控了怎麽辦?所以我認為回劇組的時間還是往後推一推吧!”
厲尋川坐在旁邊按着樂聲的肩膀,生怕樂聲一激動說要回去繼續拍戲。
樂聲倒覺得自己沒那麽金貴,曾經的恐懼來源于那段讓他捉摸不清的記憶。現在他什麽都想起來了,況且劉叔也被送到了病犯監獄,已經沒有什麽會讓他感覺到害怕了。
“我已經沒事了。”怕大家不信,樂聲又強調了一遍,“真的,真的沒事了,我現在也不會做噩夢了。我不想劇組因為我耽誤那麽長的時間,我想早點拍完戲,早點跟着厲哥哥去開演唱會。”
樂聲說着就去拉厲尋川的手:“反正沒幾場戲就能拍完了,到時候你就在劇組裏陪着我,順便養嗓子。等我拍完戲了就陪你去開演唱會好不好?你去哪個城市我就去哪個城市。”
厲尋川搖頭,表示:不好!
樂聲:“......”
他沒成想被拒絕的這麽痛快,但最終厲尋川還是讓了步,唯一的要求就是讓樂聲再多養兩天。
回到劇組的那天樂聲先是跟着厲尋川回了酒店,把東西安置好才把車子開向劇組。
見樂聲頭上還貼着紗布就回來了,徐導都打心裏佩服起樂聲,摸了摸樂聲的後腦勺說:“這下真是省事了,都省得給你做受傷的造型了。”
樂聲笑了笑,和大家夥兒聊了會便進行拍攝。在樂聲住院的這段期間,劇組把沒有樂聲的部分全部拍完,今天拍攝劇本裏的結尾。
這部分拍完也就意味着除了樂聲,其他演員徹底殺青。樂聲需要留在劇組補拍一些鏡頭和戲份才能結束拍攝的工作。
徐導算了算,大概四五天的時間樂聲才能殺青。
場記打過板後在場的人都為樂聲捏了把汗,但樂聲的表意出乎大家意料,相當的給力。
厲尋川懸着的心雖然慢慢放下,但眼神還是随着樂聲游走,看他把這場戲拍完。
樂聲拍攝的是被易弘偉打傷了後,送到醫院看醫生的場景。
鏡頭最先拍攝樂聲,由遠到近,最後定格在樂聲的臉上。只見他呆呆愣愣地坐在椅子上,目光有些呆滞,任由醫生幫他包紮,卻連一絲疼痛都感覺不到。
易弘偉皺了下眉頭,站到樂聲對面逼迫樂聲擡眼看他,質問道:“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之前孤兒院失蹤的孩子是不是被你藏起來了?”
樂聲面無表情,聲音沒有什麽溫度:“不是。”
“你...”易弘偉氣得直咬牙,伸手指着樂聲不知道說什麽好。
樂聲卻誤以為易弘偉擡手的動作是要打人,抱着頭就往角落裏縮,瑟瑟發抖地呢喃道:“不要打我,小言錯了。求求你,不要再打了!”
“我不是故意要把他們藏起來的。”樂聲半爬到易弘偉腿邊拽着易弘偉的褲腳,眼眶不過三秒就紅得不行,“孤兒院不安全,校長會打人,我不把他們藏起來就保護不了他們。”
他指着自己的臉和手臂,哭着說:“你看看我身上的傷,全是被校長打的。我躲進櫃子裏都沒用,他每次還是能找到我,繼續打我。我要是不把孩子們藏起來,他們被打了怎麽辦?”
易弘偉疑惑地看向樂聲,他除了頭上的傷,臉上和胳膊上根本就沒有傷痕。
屋內的醫生拉過易弘偉,勸他帶着樂聲去看看精神科。
易弘偉聽了醫生的話立刻帶樂聲去精神科挂號。
去挂號的路上樂聲還在渾身發抖,小聲說着:“小言錯了,以後不會淘氣了。別再打我了,不要再打了。真的好疼啊,渾身都好疼。”
易弘偉腳步頓了頓,似乎明白過來他以前的遭遇,耐心地回了一句:“不打了,小言,不會再有人打你了。”
樂聲檢查完畢,被确診為間接性人格分裂。他那些反常的舉動都是在病發時做出的行為,等到正常時會完全不記得發病時所做的一切。
“那他口中的小言...是他自己?”易弘偉對着醫生問。
醫生點頭:“準确的來說,是他童年時的自己。在他的潛意識裏,童年的自己被孤兒院的院長親手扼殺掉,所以他才會說校長室的櫃子裏鎖着小言的屍體。”
易弘偉朝着樂聲看了一眼,樂聲嘴裏依舊念叨着那幾句話。他嘆氣,蹲到樂聲的面前,語氣放地很輕,緩緩說道:“小言,我們辦理住院,在這裏治病好不好?”
“治病?”樂聲滿臉疑惑,“我沒有病。”
易弘偉想了想,說:“你身上這麽多傷,都是需要看醫生的。等你的病好了,這些傷就不見了。”
“真的嗎?”樂聲問,“傷不見了,是不是意味着校長不會再打我了?”
易弘偉點頭,說:“是。”
鏡頭最後停留在易弘偉帶着樂聲去辦理住院手續的路上,醫院走廊人不是很多,顯得悠長。走廊明亮,有日光投在裏面的暖黃光影。
徐導語氣帶着興奮,終于喊:“卡!”
整個劇本有驚悚,有懸疑,最後也有溫情。徐導不敢說電影最後呈現出來的效果讓自己百分百的滿意,但最起碼也有八.九十分。
劇組的演員在一一道別,徐導走到演員中央說:“要道別晚上吃完飯再道,先散了吧!晚上殺青宴的時候別遲到。”
他說罷又看向樂聲:“給你破個例,準許你帶家屬。”
晚上的殺青宴厲尋川和樂聲都沒敢碰酒,大家也都沒給這兩個病號倒,反而讓他們以水代酒灌了他們一肚子白開水。
等宴會結束,從飯店往酒店去的時候已經将近淩晨一點了。厲尋川在開車,樂聲坐在副駕駛睡了一路。
他餘光看了看樂聲,擡起方向盤上的右手輕悄悄地摸了摸樂聲的頭。他指尖觸碰到樂聲發絲的時候樂聲動了動,嘴巴微張說了句:“癢...”
厲尋川笑了,把右手重新放回到方向盤上。到達酒店的地下停車場,樂聲依舊沒醒。他準備幫樂聲解了安全帶,把人背回去。
哪知安全帶剛被按開,樂聲就睜開了雙眼。
他眼睛亮盈盈的,雖然帶着剛睡醒時的迷蒙,卻不影響它閃着着耀眼的光。
厲尋川就呆呆地看着樂聲,直到被樂聲摟住脖子,才回過神來。
樂聲抱着厲尋川,在車中狹窄的空間裏整個人緊緊地貼着厲尋川,說:“厲哥哥,你怎麽看我看得愣神了?”
厲尋川說不出來話,摸着樂聲的臉去親他。從額頭親到眉眼,從鼻尖親到嘴唇。吻由淺到深,細細地從樂聲身上掃過。
座椅被調低,樂聲感受着對方施壓在身上的重量,擡起雙手把它們放到厲尋川寬厚的肩膀。甚至想着如果厲尋川要在車上震一次,他就豁出去,陪着厲尋川震。
結果還未來得及做些什麽,樂聲就忍不住想去上廁所,且這股尿意還來得特急。
他推開厲尋川就要下車往酒店跑,腳在落地的那一刻不小心絆到自己,身子倏地往前栽去。
厲尋川心裏“咯噔”一下,扯着嗓子脫口:“慢點!”
好在樂聲保持住平衡,及時站穩了身子。
“吓死我了!”樂聲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脯,“還以為能摔個狗吃...”
他話沒說完,突然反應過勁來看向厲尋川,驚訝道:“厲哥哥...你剛剛...能說出來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