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委屈君臣情變質
第30章委屈君臣情變質
皇上在秦王府遇刺,秦王受綁失蹤。
本想借此事壓制洛銘,卻沒曾想陰差陽錯,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洛甚還得派人去找秦王。
長安聽完了事,臉黑了下,他小聲問洛甚:“那不然……叫秦楓把人帶回來?”
洛甚立刻搖搖頭。
開玩笑,現在再把秦王丢回來也沒用了,還不如繼續讓他漂流,省得他阻礙自己查事。
“叫秦楓看着點,人別死就行。”
“是。”長安點點頭。
洛甚說完再擡頭,瞥見故行之已經走了,他松了口氣,從床上爬起來:“故行之人呢?”
長安道:“說是替皇上去煎藥了。”
洛甚:“……”
怎麽還不走!
洛甚有點心慌,他道:“稍後告訴故行之,趙縣丞的案子朕交人查辦,應該沒什麽事了,允他回家。”
長安表情糾結:“可故将軍不是為了輔佐您進的宮嗎?讓他回去,他肯?”
洛甚:“……”
他當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故行之本來就不喜歡他,說不定這兩天也嫌棄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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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受了傷,這幾日都無法批奏,需得靜心修養,不然你問問他,是要貼身照顧朕,還是回家去?”
話沒說完,門口走進來一人,端着熱騰騰的藥湯,含笑道:“臣,萬死不辭。”
洛甚手抖了下。
他擡眸望去,果見故行之正似笑非笑地看過來,那眼神,明明是生氣了。
洛甚:“……”
周圍安靜得落針可聞,洛甚見人一步步走來,有種要上斷頭臺的感覺。
長安見洛甚不情願,便道:“故大人,服侍皇上是奴才的份內之事,這藥湯就給奴才吧。”
故行之卻擡手擋住對方的動作:“長安公公方才沒聽見嗎?皇上讓臣伺候。”
長安:“……”
他默默閉嘴,讓開路,用“你完了”的眼神望向洛甚。
洛甚:“……”
他悻悻地坐起,故行之坐他床邊,用湯匙舀一勺吹了吹,湊到洛甚唇邊。
洛甚慫巴巴地喝下,當即被苦得捂嘴。
故行之見狀,叫長安:“去取些蜜餞來。”
長安連忙應是,一溜煙跑了。
洛甚咽下藥湯,苦得舌根發麻,好一會兒才問:“故行之,朕剛剛是開玩笑的。”
故行之又舀了一勺等涼,聞言,道:“臣當真了,不可?”
洛甚:“……”
他試探着:“你可是生氣了?”
故行之将涼了的藥湯塞他嘴裏。
洛甚被嗆了下,趕緊又捂住嘴。
才聽到故行之似是随口回他:“并非。”
他只是覺得,應該這麽做。
洛甚想不通了。
既然故行之不生氣,照顧自己的理由又是什麽呢?
他瞧着故行之耐心吹藥湯的臉,不知不覺看得失神。
故行之不經意瞧過去,就對上那雙澄澈的眸子。
他喉結滾動兩下,默默把藥湯塞進對方嘴裏。
見人被苦得搖頭打滾,他這才收回那片刻的失魂。
這人可真是……
故行之暗捏了把拳頭。
若他不是皇上,故行之能當場将人辦了。
無奈嘆了口氣,故行之等蜜餞送來,一口湯一口蜜餞,迅速把藥給人喂下。
洛甚喝完藥,不久後便睡去了。
故行之又盯着人的睡顏半天,才動身去處理刺殺一事。
一連躺了七天,洛甚連窩都沒挪過,某人親力親為,連飯都是親自喂,洛甚又不敢挑食,就這麽被喂出了點肉臉。
他躺在藤椅上,吃着某人走前剝好的龍眼,長安給他翻話本,正看到熱鬧處,有太監來報,說是長青求見。
洛甚一口龍眼核正含在腮幫子裏,鼓囊囊的,聞言,趕緊拿過碟吐幹淨:“進來吧。”
長青進屋,環視四周,無奈道:“皇兄。”
“長青,你怎麽過來?”洛甚叫長安把話本換成奏折,假裝正在辦公事。
“聽聞這些日子,朝中事務都是故大臣辦的?”長青走上前,表情很不理解,“臣弟記得,皇上與他不和來着。”
洛甚茫然了下:“朕和他……并沒有不和啊?”
雖然前一段時間确實很讨厭他,不過一直在外人面前僞裝君賢臣忠,不至于被人瞧出來吧?
但長青卻是表情茫然了,他臉色缤紛,大概是意識到什麽,憐憫地瞧眼洛甚,道:“那大概是臣弟理解錯了吧……”
洛甚敏銳察覺到其話裏含義,他問:“是故行之和你說了什麽?”
長青糾結地嘆氣。
“長青,你說。”
長青這才道:“那日臣弟不是和故大臣秉燭夜談了麽?談起皇上時,他認為皇上百無一用,如同廢物,所以臣弟以為……”
洛甚皺眉,表情似是不悅,長青趕緊道:“興許是臣弟理解錯誤了,臣弟并沒有離間的意思!”
洛甚卻擺擺手,語氣冷漠:“行了,還有事嗎?”
長青愣了下:“皇兄,你……”
洛甚拿過奏折,認真看書:“如果沒事,就下去吧。”
長青無言,他沒想到洛甚會是這個反應,難道兩人的關系已經好到可以坦白說這些的程度了?
他深深看了洛甚一眼,随後離開。
等長青離開後,長安趕緊問道:“皇上,不然……找故将軍問問?”
洛甚搖搖頭:“你也下去吧。”
“皇上……”
見洛甚沒說話,長安只得也走出去。
等屋裏一空,洛甚盯着那幾行墨字,失神片刻,突然啪嗒兩聲,他回過神,見那字上,多添了兩團淚花。
他趕緊擦掉眼淚,但不知為何,眼淚卻越擦越多,心裏的委屈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湧出。
——
下朝後,故行之把公事處理完,剛到寝宮門口,就見長安擔憂地守在那,不知什麽情況。
故行之走過去:“怎麽了?”
長安聽到聲音回頭,見是故行之,立刻瞪他一眼,然後不情不願地行禮:“見過故大人。”
故行之道:“本官問你,皇上怎麽了?”
長安嗆聲:“這不得問問故大人那日和平王說了什麽呢。”
故行之茫然,平王,不就是長年?
他和長年說過什麽?
見故行之一副渣了人還無辜的樣子,長安就來氣:“平王剛剛來見皇上,說那晚故大人指責皇上是個廢物,百無一用,讓皇上生氣了。”
故行之更懵了:“本官何時說過?”
還不記得了?
長安也來氣了:“前幾日,就皇上和故大人回宮那日,皇上散步回來,經過故将軍的院子,瞧見平王從故将軍屋裏出來,說是您和他秉燭夜談,今日就來嘲諷皇上了!”
故行之腦海裏突然變得很亂。
平王竟是那日的男子?那長年又是誰?
而且,他什麽時候說洛甚百無一用了?
故行之心亂的很,這時長安又來了一句:“皇上看起來很傷心,奴才從屋裏出來那會兒,好像還看到皇上哭鼻子了,他好久都沒——”
剩下的話故行之聽不太清,等他回過神來,已經推開屋門闖入。
洛甚被吓了一跳,從藤椅上擡起頭,眼眶微紅地望過來,俨然受了委屈。
他心裏某根弦突然就斷了。
斷得毫無征兆,連帶着理智也斷得一幹二淨,滿腦滿心想的都是。
勞什子的君臣禮節——
洛甚心跳忍不住加快,他有種古怪的直覺:“故……故行之,朕,朕沒……”沒有哭!
話沒說完,人影突然壓下來,微涼的唇堵上他的嘴,封住了他的唇舌,嘴裏的空氣被吞噬幹淨。
他的腦袋轟的一下變成了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