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報複 給朕擡走他!
席上,秦天可一席紅裙,如芙蓉美貌,叫洛銘都不自覺感嘆:“真是美人。”
秦天可羞澀垂眼,餘光掃見跟在他旁側的女子——
一身粉裙,身材曼妙,那精致的臉有些憔悴白,眼神又格外的倔強堅定,全程不茍言笑,卻讓人無端生出想保護的心思。
這才是美人吶。
秦天可收回思緒,心髒跳得些許快了。
她記得這人,是鄭朝的心上人,怎麽會跟着秦王一起過來?
難道趙小靈已經得到新的靠山?
“秦王。”身側有聲音響起。
鄭朝将目光從趙小靈身上收回,看向洛銘:“多謝秦王施面。”
“不客氣,即是門客,自然得來捧個場。來小靈,把本王的禮物拿出來。”洛銘笑着展扇,輕佻地搖着,目光在三人之間來回,像看戲似的。
趙小靈無感,她本就不喜歡鄭朝,不過多虧了鄭朝替她說話,才免于早早被奪身。
但那日明明是鄭朝點的她,卻是引她入的圈套,這一恩一報,算是抵消了。
趙小靈将禮物交給下人,下人打開,見是千年人參。
“多謝秦王。”鄭朝收下,餘光又掃一眼趙小靈。
那日他差些得手,沒曾想半路被洛銘叫去,做了交易,他為了前途才忍痛讓人。
他還以為秦王爺只是想玩玩,沒想到都把人帶到身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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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爺不是已有愛人了嗎?
他好奇,但又不敢詢問。
不過,秦王爺要娶的人本就身份低微,也管不了秦王再娶妾吧?
他遺憾地将目光從趙小靈身上收回。
只感嘆自己沒能早早下手,竟是半點機會都無。
而旁邊,秦天可将指甲掐入掌心,瞧着趙小靈的眼神裏多了幾分妒火。
她費盡心機得來的如意郎君,心上卻裝着別人的女人,事到如今還念念不忘,她怎能忍?
三人之間,暗波湧動,叫旁邊站着的秦黃都看出來,他走上前:“宴席開始了,大家就座吧,秦王,這邊請。”
秦王一笑,收了扇子,擡步往裏走。
而秦黃給旁邊下人遞去一個視線。
喜宴早已開始,席上觥籌交錯,笑聲陣陣,見秦王過來,更是激動無比。
趙小靈本只是随行,并不打算參與,但秦家給每個下人随行都安排了酒水,她不喝就是駁面,丢洛銘的臉。
無奈之下,趙小靈喝了一杯。
第二杯時,被洛銘笑着擋下來:“她是本王的客人,不會喝酒。”
聞言,在場看向趙小靈的眼神全變了。
秦黃臉色微僵,但酒都喝了,顯然無力回天,他只能裝作毫不知情。
倒是這時,突然有人進屋。
“哥,姐,小弟來了。”
衆人望眼過去,見是秦承。
“秦承,你……”秦黃愣了,他不是讓人看着秦承嗎?秦承怎麽出來了?
不過沒帶那女的進來,倒是勉強可以。
秦黃松了臉色。
洛銘果然好奇:“這位是——”
“讓秦王爺見笑了,這是舍弟,秦承。”
秦承也笑着走上前:“這位便是秦王爺吧?真真是風流倜傥,英俊無雙。”
洛銘笑了:“誇本王沒有好處。”
“這乃小人的肺腑之言吶。”說着看了眼旁邊正望着趙小靈出神的鄭朝,“秦王爺,小人來遲,自罰一杯。”
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舉杯時,目光掃到旁邊有些昏昏欲睡的趙小靈,驚訝了下。
洛銘見他人還挺有趣的,倒沒說什麽。
“王爺,可否讓小人敬您一杯?”秦承又倒了杯酒,遞上前。
洛銘不接,只舉起自己那杯,笑着和他碰了碰:“本王不喜歡用別人的,就如此吧,當你敬酒了。”
“好嘞。”秦承倒也沒失望,笑着将那杯酒又喝了。
“秦承,敬完酒就回去吧,你經書還沒抄。”秦黃還是嘆口氣,不想讓他過多牽扯,早早将人打發。
好在秦承目的已經達到,他笑着應下:“好的。那秦王爺,小的先行告退。”
“怎的,這麽早就要走了?”他洛銘還沒看穿這人什麽把戲呢。
“他啊,八字稍欠,不适合在這場景抛頭露面,還是不打擾秦王雅興。”秦黃使了使眼神,秦承立馬作苦臉。
洛銘道:“既然這樣,大喜日子,也不好沖了人家的喜,就許你下去吧。”
秦承垂頭退下。
他走出屋後,便有兩個下人跟上來,一直走到無人的地方,秦承這才把剩下的藥包交出,還給他們:“我把事情做了,你們該給我解藥了吧?”
洛甚收回藥包,瞅了他兩眼:“你和那姑娘,認識?”
“不認識。”秦承道,“不過有見過一面。”
說完看向洛甚:“怎麽?美人吃醋了?”
旁邊故行之将劍拔出。
拔到一半,果然就聽秦承投降:“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我解藥暫不能給你,以免你洩露消息。三天後,自然會交到你手裏。”洛甚将藥包塞進懷中,正好碰到那信包,臉色沉了沉。
秦承果然發現這一動作,心道計劃成功,便主動坦白:“你我各取所需,何怕我洩露?你來此地,是想找到當初秦家誣陷趙家的證據吧?證據也給你了,我只剩不到一個時辰,三日後,還能留住我一條小命?”
洛甚見他說實話,也不裝了:“那不是你哥哥?你為何害他?我怎信你?”
“只有那妹妹才是他親的,我只是當初秦家領養的義子罷了。”秦承補充,“和趙家共同領養。”
當年秦趙兩家交好,趙家生一女,秦家一男一女,想結個聯姻,但秦黃年紀對不上,幹脆就提議再領養一子,便是秦承。
他十歲前,都在趙家生活,後秦家主去世,趙文中轉而交好秦黃,秦黃不知何緣故,突然要求秦承回去。
成年後,秦承本已經準備去接趙家小姐,但半年前突然出了趙文中刺殺皇子一事,趙秦兩家徹底決裂,他也徹底失去了趙家小姐的消息。
秦黃雖是秦家長子,但當年秦家主為交好趙家,将家中資産大部分轉給秦承,并将鑰匙交由他保管,秦承從未說出鑰匙在哪,秦黃找不到,方才待他如賓。
秦黃并非良善,秦承理應為趙家申冤,一番調查中,才找到那些證據。
這半年來他裝模作樣,叫秦黃放下戒心,如今終于有替趙家申冤的可能。
“你就不怕我們立場和秦黃一致?”洛甚對他有所改觀,但依舊好奇,“你這番,大膽了些。”
秦承笑了:“美人,我初見你身邊那位,便知身手不凡,兩位游玩一路,卻不偏方向,直往秦府而去,即使兩位不是好人,只要能助我對付秦黃,那便足矣。”
他只是沒想到,這兩人比他想象的厲害。
若不是為了計劃成功,他才不會冒險去對付洛銘。
“除了這些,你還有其他知道的嗎?”洛甚想着不能白來,要問就多問一些。
秦承無奈:“也不必這麽壓榨我,全告訴你,我還有活路?”
他笑了:“不如,美人,我倆合作,你保我活着離開秦家,我成為你的影子?”
洛甚沒吭聲,轉身時把一藥瓶丢給他,拉着故行之離開了。
秦承摸着那藥瓶,松了一口氣。
他這小命,總算保住了。
接着低頭一瞧,只見藥瓶上貼着紙,上面寫着:
救心丸。
秦承:“……”
他黑着臉轉身回去,路上不小心撞到人,他擡頭準備說話,那人卻突然貼上來,女子軟香撲上鼻尖,嘶啞的聲音帶着莫大的無助:“救我……”
他眼神暗了暗,彎身将人一抱,快速踹開其中一個房間帶人進去。
宴席上,人齊齊昏倒,酒罐子散落一地。
洛甚抱着胳膊,使喚故行之:“把他,給朕擡走!”
故行之:“……”
他聽着洛甚的吩咐,把洛銘先移到府外。
回來時,故行之立在牆頭,問他:“你翻得上來嗎?”
洛甚心想小菜一碟,然後小跑了幾步,堪堪在牆根處剎住腳步。
他盯着那紅磚幾秒,果斷張開手:“允許你抱朕上去。”
故行之:“……”
他跳下來,一把撈過洛甚的腰身,随口問他一句:“皇宮不授武?”
洛甚:“不啊,也是授的。”
故行之奇怪了,這麽點高的牆,至于上不來?
他帶人上牆:“那你沒學?”
洛甚落到牆頭,随口回:“學了啊,但是沒學會。”
故行之脫口而出:“這不是最簡單的嗎?廢物都會。”
洛甚:“……”
他狠狠瞪了故行之一眼。
故行之回過神,瞧了眼牆下:“皇上不會怪臣說錯話吧?”
洛甚:“……”
清涼小風吹過,空氣靜了靜,洛甚逐漸瞪大眼睛:“你敢?”
“皇上,臣怕死。”
洛甚:“……”
難道他就不怕嗎?!!
故行之松了環他腰身的手,溫熱被涼風一吹,他突然又覺得,洛甚雖然哪哪都不行,但這腰确實很好抱。
洛甚注意到他的意圖,吓得趕緊抱住人,咬牙威脅道:“你!別想謀害朕!”
“臣只是怕死而已。”故行之一本正經地搖搖頭,“皇上,你回去後不會賜死臣吧?”
“故、行、之!”
他咬着牙:“朕,不會!”
“皇上,雖然臣讓皇上女裝了,但皇上應該念及臣的輔佐有功,不會發配臣去倒夜香吧?”
洛甚身上的紗裙還在飄,他突然想起來,又是一陣想死,但裙底涼涼的,他還在牆上下不去。
“朕,不會!”
“皇上,雖然……”
沒等他說完,洛甚趕緊截他的話頭:“朕都答應你,行了吧,快帶朕下去!”
故行之嘴張了張,笑了,他手一收緊,将人環在懷中,一躍而下。
風揚起,洛甚察覺到面紗有脫落的跡象,他連忙擡頭。
正巧落地,故行之垂眸,就瞧見懷中人的面紗揚起散至半空,緩緩露出一張精致的臉。
無辜的瞳仁澄澈見底,倒映出他的模樣。
他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