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娶夫
作者有話要說: 打滾賣萌求支持:《我不是惡毒主母》日更中,麽麽撒。^O^
惡毒主母和女二?有沒有搞錯,明明是小白兔T^T
1.丞相很純很純,夫人負責撩。
2.雖是孩兒她媽,永遠都十八。
3.女兒被王爺抛棄,還被殺豬的給。“喔日!肌肉男,還是個廚師!女兒啊,嫁了吧!”
被改造成忠犬的丞相×又蘇又撩又基腐的夫人(1∨1)
“這麽早就醒了?要成家的人果然是不一樣了。”
華思爹推門進來,臂彎上挂了一件紅色的喜袍,異常鮮豔。
掀開被子,華思身上穿的灰麻中衣跟華貴的喜袍形成鮮明對比。
華思是個泥腿子,家徒四壁的泥腿子。
在華思爹的幫助下,穿戴好喜袍,水抹了一把臉。華思出門,去迎接她的新郎。
如華思家現如今這般狀況,能娶到夫郎,都是不易。更不要說,今天迎接的夫郎,還是當朝權傾朝野的大将軍嫡子。
所以,雖然天色尚不明朗,村頭村尾的這一條路上,已經堆滿了人。
大家都是來一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現的大将軍嫡子嫁素人的場面。
而作為這場面的另一個主人公,華思剛出了門。就被油膩膩的村長給來了個熊抱。
“華思丫頭啊,我就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這迎娶将軍嫡子的本事,可不就你獨獨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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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華思一臉假笑,對于村長的熱情只想呵呵。
她以前威脅華思爹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
對于一個沒有妻主,獨自帶着孩子的華思爹,艱難程度可想而知。
初時的村長對這外來的爹倆也算是恩惠有加。
撥了三分的地面,給了兩間破敗的房子,還常把華思爹賄賂的玉釵挂在頭上,逢人便說新來的寡夫是個懂事的。
華思一家也算是有村長罩着,村裏人多不敢為難。
本以為這村長是個實在的好人,可沒幾年,村長的原配死了,這人的狐貍尾巴就迫不及待地露出來了。
不僅隔三差五的往華思家跑,來騷擾華思爹。
還威脅說:
“華思爹,你看華思也瞧瞧就大了。以你們家這個情況,怕是娶一房夫郎很難。不若你就跟了我,由我來操心華思的親事。”
“你給我.滾!”從外邊幫工回來的華思一個鞋底子甩過去,“有空操心我的婚事,還是先管管你那敗家的女兒吧!”
說來這事發生的不遠,也就不過五天前。
五天前華思還是一個娶不到夫郎,操心村長可能背後下絆子報複的泥腿子。
而今天,她華思搖身一變,就成了大将軍府的乘龍快婿了。
人生,她就是這般精彩。
華思思緒回爐,與衆人站在村頭,眺望着。
遠方吹吹打打,将東方的魚肚白敲開。陽光灑在露珠上,折回來再刺在臉上,華思眯了眯眼。
四人擡的花轎子停在村頭,帶着薄繭的手從內裏伸了出來,挑起簾子。
有些高大,有些冷酷,有些粗糙。在女尊國度裏,這審美很小衆,但卻是華思喜歡的。
微微一笑,華思挽了袖子剛準備伸手過去。
男子另一只手上拿的紅色油紙傘撐了起來,陽光一擋,傘下一片灰暗。
沒有留給身後衆人一個眼神,他就這樣撐着傘,前邊走了。
走了。走了?走了!
狀況之外,看熱鬧的面面相觑。對着華思小跑跟上去的背景搖搖頭,村裏人只能嘆氣:
哎,大将軍的嫡子,果然不是那麽好娶的。
他像身後也長了眼睛一樣,待人散完了,便停下步子。轉身看着跟上來的華思:
“華思?”
華思一愣,見對面的人古井不波,面無表情對着自己。剛剛他是在叫我?
“你好!”
讪讪的放下伸出去的右手,華思很別扭,分外別扭。
初次認識,握個手,相互交換一下姓名,好像并不适合現在這種情況。
華思她,今天是在娶夫郎啊!
“仁贊。”他的名字。
無意識地摸了摸鼻子,華思跟腔兒:“夏仁贊。”
“華君可以叫我仁贊,或者夏氏。”夏仁贊的聲音突然溫柔了好幾個度,一派本分內人的作為。
來不及反應,華思爹從屋內出來,對着夏仁贊滿意點頭。
華思:“……”
華思爹掃了一眼家裏凄涼的環境,恐怕只有門楣上歪歪扭扭貼的一張喜字,提示着這是一場婚禮:
“沒有什麽體面的安排,委屈你了。”
夏仁贊收了傘,在廊下低着頭,顯得很溫順:
“內媳不敢。”
華思:“……”
“還愣在這?”華思爹有多滿意這內媳,就有多嫌棄自己的二愣子女兒,“還不領夫郎進門?”
“哦!”華思握着夏仁贊的手,兩人踏過火盆,進了內堂。
桌子上該有的四喜蒸菜沒少一個色兒,年年有餘的擺盤是昨天華思剛從河溝裏撈的魚仔,一壇美酒香氣從泥封裏溢滲而出。伴着夏仁贊随嫁過來的四口箱子,是堂內所有的家當。
婚禮很冷清,華思爹喝了兩杯華思和夏仁贊敬的酒,就開始昏昏沉沉酒上了頭。
華思扶着爹回房休息後。再回來,堂內就剩下兩人了。
相對而坐,相對無言。
此中緣由,還要講到五天以前。
華思撞了村長肖想她爹那事,覺得這地兒恐怕沒法住了。
她在城內一家酒樓做幫工,準備去領了銀錢好帶着爹跑路。
走到城裏天色已然不早,華思進了酒樓将情況說清後,櫃臺前的管事低着頭指了指樓上。
人事上的調動,得主家點頭。華思估摸着管事的意思是主家在二樓,讓她去找主家說一聲。
也沒想多,華思火急火燎地就順着管事手指的方向去了。
天字號房門外,華思見裏邊亮着燈,便敲了敲門。聽得內裏傳出一聲:進來。
不大清楚,華思猶豫着推開門,半個身子剛沒入房內……
重新恢複意識的時候,後腦勺一陣鑽心的疼。
迷迷糊糊伸手向後摸去,果然見了血,是誰這麽不道德,華思一掌拍在被子上,很是氣憤。
等等,被子上?
漸漸回神的華思呆愣着低頭看去……
被子,光膀子,頸上不明不白的青紫痕跡……
“啊……啊……啊!”
旁邊橫過來一只手,按在了華思起伏不定的胸口上,粗糙的繭子隔着半開半斂的衣物,有些癢。
主要是,那不是自己的手啊!
華思機械式的調轉頭去:那人,那臉,那胸膛,那是誰?
“……”
那誰在華思的連環式尖叫中慢慢打開迷蒙的眼。
對着華思的臉很認真的看了一番,冷靜的認真的。
如果這裏不是女尊國度,華思一點兒都不會懷疑,這個霸道總裁會開口談價錢。
但他沒有。
撐了一只手,他斜靠在床上,被子滑落,旖旎的場景令人瞎想。
淡定的目光掃在房門上,嘴角挂着戲谑。
男方的主角光環太過于強大,華思忍不住也跟着他看了過去。
門被推開,打頭進來的倆男人臉上透着一模一樣的急切,朝着房內床上看來。
一閃而過的驚喜,換上了滿臉的不可置信:
“大……大哥,你,你這是?”
然後門外呼啦啦的進來了一堆人,繞的華思有些眼暈。
不外乎門客小厮七大姑八大姨,等等,等等吧!
華思就這樣全程錯愕,一動不動地看着這場面繼續一發不可收拾。
那誰,你這一家子挺大的,來的還挺齊全的。
最後出場的女人很是雷厲風行,步步生風,過來一巴掌就甩在了華思身旁躺着的那男人臉上。
來人看着剛剛華思按在被子上的頭蓋骨血,怒的目光都抽搐在半路了。
“将這女人給弄走。”那女人一聲暴喝。
完了,美好的人生就這樣走到了盡頭,華思不認為她現在掙紮遮掩一下,能有什麽用。
“怕是不成了。”男人拉過被子蓋在狀況之外的華思身上,斜看着屋內衆人戲谑非常,“娘是要殺了我的妻嗎?”
“仁贊?”衆人之後,沒有什麽存在感,卻又是最為華貴的另一個女人,終于是忍不住,走了出來。
不可置信,被綠了的恥辱憤怒都寫在臉上,定定地看着華思身旁的男人。還是不可置信,她的仁贊不是這樣的人。
“王爺……”終于有了該有的反應,身旁的男人默默地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王爺?”這一聲是華思看着床邊站着的,那華貴非常的女人說的。回應華思的是一記,恨不得殺死她的白眼。
所以,這事情算是差不多能搞清楚了。
夏仁贊,當朝權傾朝野的大将軍嫡長子。
坐在茶館裏,你可以不知那口技表演者是誰。但她口中所講的傳奇人物夏仁贊,你肯定是要聽說過的。
話說二十年前,天降異象,大将軍府産下一子,紅霞滿天。
雖說只是個男孩兒,但對于這第一個孩子,大将軍夏勳也是獨寵了這整整二十年。
自小被當做國之棟梁來養的夏仁贊,能力之超卓雄偉,非一般人能望其頸項。
外能帶兵打仗,內能吟詩作對,文武之能,女子因其羞愧,男子之中楷模。
如此優秀男人,官方标配,恐只有預儲君,楚王爺方能擔當。
今朝皇帝,年歲半百開外,膝下無女繼承皇位,只得在宗室裏領了個女娃養着。
此人正是夏仁贊的官方标配---楚王爺孟義。女皇的義孫,朝臣心照不宣的國家繼承人。
說來這夏仁贊和孟義也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夏将軍領兵伊犁,仁贊随行。
青稞面,雪山水,稀薄的空氣,蕭索的天。小少爺嬌養着長這麽大,哪吃過這種苦。人前不說,躲在府衙狗洞邊的一棵歪脖子樹下,就開始偷偷地抹眼淚。
那時候的孟義還不是楚王爺。敗落的宗室,散養在伊犁府衙,野孩子一個。頂着高原紅的臉蛋兒,大薊花般的頭發,從狗洞外爬進來,就碰上這般漂亮的瓷娃娃在那裏哭。
氣勢一上來,大手就拍在了瓷娃娃的肩膀上:
“男娃子不要哭,以後在這伊犁,有爺罩着你!”
仁贊紅鼻子挂面條,擡起頭看着這突然冒出來的女孩兒。
陽光從身後照過來,給鍍上一層耀眼的金光。兒時的美好,便從那一刻開始了……
太女意外身亡,膝下無女。朝臣建議在宗室中選一名女娃寄到先太女名下,為其守靈。
其實也就是來擔當未來儲君之位的。
女皇兒子生了不計其數,皇女就那麽一個,而這皇女還沒留下個一女半兒,就去了。
宗室之女為這個守靈之位,争的頭破血流。
孟義與大将軍愛子關系十分要好。
這時候夏仁贊又突遭大險,被人刺殺投毒,若不是孟義以命試藥,夏仁贊必死。
大将軍尤為感動,力保孟義突破重圍,坐上了為太女守靈的位置。
這麽多年來,孟義跟着夏将軍南征北戰,在朝中威信漸高,如今又貴為楚王爺,風光無限。
夏仁贊年歲漸長,這樁外人看來是多麽天作之合的親事也提上日程。只是這婚期将近,竟不想出現如此變故。
親眼目睹了仁贊與她人通.奸的楚王爺此時站在床邊,是怎麽也不敢相信。
“仁贊?”話裏帶着被背叛的憤怒,夏仁贊他怎麽能做出如此不知羞恥之事。
而回應王爺的是無言的沉默。
夏将軍褪下外袍扔在床上,背對着床上之人,沉聲道,“還不穿上衣服回去。”
淩厲的眼神掃過在場那些鬼鬼祟祟的人,夏将軍放下狠話,“此事本将一定會查的清清楚楚,絕不放過背後下陰手之人。”
“不用查了。”床上的夏仁贊卻不急着起來,眼神淡淡地掃過打頭進來的他那兩個好弟弟,“今兒子做出如此醜事,自請解除與娘的母子關系,蒙辱之事與夏大将軍府無關。”
“你說什麽?”夏将軍突然轉身,看着床上的兒子,她寵了二十年的兒子,渾身顫抖,“你再說一遍!”
“孩兒不孝。”夏仁贊對着夏将軍跪下磕了個頭,深深不起,“兒子不孝。”
“你……”
“既然事情已然發生,孩兒只能與夏大将軍府脫離關系,嫁與床上之人。”
“等等……”華思忍不住了,她覺得她必須起來說一句,“我還沒進這個門,就被打暈過去了,事情怎麽可能已然發生,明明是什麽都沒有發生。”
“瞧瞧,瞧瞧,大哥這是連一個店小二都不願娶你了?”
“你這男娃子好生厲害,與自家大哥都不留條活路,說不定今天這事,就是你一手策劃的。”華思怒指來人,看他絕對是脫不了幹系。
“你這奴才不要血口噴人。我深在閨中,又不像大哥一樣天天與外人攪在一起,我怎麽去策劃啊?”
兩人就這樣一個躺着,一個站着,旁若無人的吵了起來。
“都給本将住嘴!”夏勳一聲暴喝,兩人老實了,世界安靜了。
深深地看着床上的愛子,夏勳面沉如水:“你真的決定了?你要清楚,脫離了大将軍府,你什麽都不是。”
“請夏将軍恩準。”
“好,從此以後。夏仁贊再與夏将軍府無任何瓜葛。”夏勳上前捏着他的下巴,警告道,“我等着你後悔的那一天。讓娘再最後教你一課,生活不易。”
華思覺得,大将軍最後那一個眼神是賞給自己的,低如塵埃的嫌棄。
好吧,對于這些高貴的人,她們是高高在上的雲,她只是低低在下的泥巴。
只是,她華思就這樣擺脫單身的厄運,要娶親了嗎?
一切來的太過于突然,小腸小胃有些消化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