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次失敗的挖人
一直沉默不語的陸執，終于開了口：“我可能會離開這裏。”
林漠漠雖然知道他可能會出國的事情，但是心裏還是狠狠地抽動了一下，她問陸執：“師兄，不要這麽早就說喪氣話啊，興許咱們能夠打入國家隊，為國争光，叔叔阿姨怎麽也不會不顧國家利益送你出去的吧？”
“……”陸執竟然說不出解釋的話來。
“哎，陸執說了，也只是有可能而已。”王明宇趕緊打圓場。
“哦，對哦，可能嘛，那也就是也有可能不會離開喽？”方子規露出笑容：“要不然等你走了，我再來吧，否則我現在過來你們戰隊，也是坐冷板凳的。”
方子規說的話确實是業內常态，現在陸執好好的，沒有什麽事情的話，輕易是不會讓另一個打野上場的。但在這裏說出來，怎麽都覺得氣氛有些尴尬。
“那咱們不要你了，師兄是不會走的。”林漠漠沉默了幾秒，突然說出了這種話。
“漠漠......”陸執打斷了林漠漠的話，又對方子規說：“在我們這兒沒有冷板凳一說的，都有上場的機會。”
方子規抓了抓腦袋：“但是我想每次都上場，所以我還是不加了吧，我在天王刺挺好的，經理還說以後讓我當隊長呢。”
“行，那你在那當隊長吧。”林漠漠的語氣已經開始有些不耐煩了，轉頭對王明宇說：“明宇哥，這人咱們就別挖了，人家以後可是要當隊長了，真到我們這裏來，你給他隊長當媽？”
“漠漠，別說了。”王明宇沒說話，陸執卻先開口打斷了她。這個方子規最近幾場比賽的表現真的很出色，他和王明宇都很看好他。
以往，陸執讓林漠漠往東，她堅決不會往西的，但今天林漠漠卻不理陸執，鐵了心思要和方子規死磕到底了，她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方子規，冷笑一聲，說：“你也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我們ALU又不是招不到人。”
方子規雖然被林漠漠怼了，但卻絲毫不生氣，依然語氣極好地跟她說：“之前還行，因為大家都覺得ALU福利挺高，但前些日子，不是網上有傳，其實ALU的福利低的要命，根本不會有大神願意過來吧。”
“又不是所有人都只是為了錢才來打職業的。”
“哈哈，難道你是因為情懷嗎？”方子規笑着問林漠漠。
林漠漠擡眼看了看他：“我為了什麽沒必要告訴你，話不投機半句多，咱們倆別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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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規似乎意識到了什麽，抓了抓腦袋，緊張地問她：“你是不是生氣了啊？”
林漠漠冷笑一聲，伸手出指着大門：“你走吧，我們不歡迎你！”
陸執終究是覺得這樣公開吵架影響不太好，而且方子規雖然說話不好聽，卻也真的沒有說假話，他們ALU的薪資待遇就是不如東方SG。他冷着臉對林漠漠說：“漠漠，你閉嘴！”
“可是他在欺負你啊，而且還在diss我們戰隊，他每一句話的言外之意都是讓你離開ALU！”林漠漠語氣強硬，絲毫不願意退讓。
陸執的心突然狠狠震動了一下......是為了給他出口氣？
方子規連連擺手：“我沒有我沒有欺負人啊……我也沒有你說的那個意思......”
他看大家都沉默，氣氛十分尴尬，就抓了抓腦袋，又說了一句：“那好吧，那我先走了，以後常聯系。”
方子規說完，就站起來走了，在場衆人也沒有人客氣一下，挽留一下，就這麽讓他走了。
他推門出去，這裏的氣氛頓時有些尴尬。
沉默良久，于樂顫巍巍地舉起了手，問王明宇：“還可以再要一盤羊肉嗎？”
一這話就化解了尴尬，王明宇笑着點了點頭：“可以，多吃點，大家多吃點。”
林漠漠把戰隊想要的人怼走了，剛才的口舌之快過去，現在又有些後悔，哪裏還有心情吃飯。她坐這兒強顏歡笑也不是辦法，更讓隊友和自己尴尬，就對他們說：“對......對不起，我剛才太沖動了。”
王明宇嘆了口氣：“認識到自己錯了，就找機會把他挖過來，我們還是挺想要這個人的。”
“哦......”林漠漠擰了一下眉頭，雖然她口頭上認錯了，但是讓她把這個方子規挖過來，她還是不願意的，因為她真的覺得方子規對陸執充滿了敵意。
沉默了幾秒，林漠漠突然說：“我吃飽了，去對面商場的游戲廳等你們，吃完電話我。”
林漠漠說完，抓起包就走了，陸執擡頭看了看她，也趕緊跟了出去。
“執哥要去給漠漠姐做思想工作了啊......”于樂輕聲說了一句。
對面商場，林漠漠站在一個娃娃機前面，跟機器有仇似的，用好大的力氣敲抓娃娃機上面的按鈕。抓了幾次什麽也沒抓到。
陸執走過去，從她身後拿過操控杆，移到一個蠟筆小新的玩偶頭上落下鈎子，然後穩當當地抓起來，丢到了出口處。
林漠漠回頭，剛好看見陸執的下巴，一個激動，差點把機器撞翻。
“師兄，你怎麽過來了呀？”
“怕你把人家機器弄壞，還得要我賠錢。”
陸執從娃娃出口出拿出那個蠟筆小新，遞給林漠漠。
林漠漠看着手裏的小玩偶，有些不好意思，對陸執說：“師兄，我以後會注意點自己的脾氣的。”
陸執有些無奈地看着她，眉頭微微皺着，沒有說什麽。
林漠漠看他這個樣子，覺得自己一直在他面前樹立的溫柔可愛的形象肯定頃刻間就沒了，頓時有些難過，低着頭道歉：“對不起......要不然我去跟那個方子規道個歉？”
“算了。”陸執搖了搖頭：“這件事我們也沖動了，沒調查過方子規的背景，不知道他是怎麽樣的人，王明宇就讓你去挖人家過來......不是你的錯。”
“哦......”林漠漠點點頭，心裏收到了一絲安慰，又突然想到了什麽，擡頭問他：“是不是你們找人加戰隊之前，都會先調查人家的背景呀？”
陸執點點頭：“确實是這樣。”
林漠漠有些緊張地看着他：“那......那你們當初也調查過我了？是不是連我父母是誰，家裏幾只貓都知道呀？”
“......我們又不是某些機構，哪能調查的那麽清楚啊。只是通過你的游戲賬號追蹤你綁定的相關網頁論壇，偶爾看你的直播，觀察你游戲打得怎麽樣，有沒有不良嗜好，是不是正常人。”陸執有些想笑，真不知道這丫頭滿腦子都是什麽東西。
林漠漠松了口氣，還以為陸執什麽都知道呢，那豈不是也知道她很多缺點了。如果只是追蹤網絡上的表現的話，林漠漠還是比較有信心的，她在各種社交平臺可都是歲月靜好的。
結果陸執淡然地開口，說：“當初我們就發現，你這個人确實很任性啊，不僅脾氣不好還愛記仇，惹你一次的玩家你要追殺人家十次，難怪人家方子規說你心狠手辣，你自己想想比賽的時候你殺了他多少次。”
林漠漠睜圓了眼睛，十分驚訝：“我真的是那樣的人嗎？”
“是啊，你真的是很任性啊。”陸執淡定地點了點頭。
林漠漠低下了頭，她雖然沒有在陸執的語氣裏聽出責備的意思，卻聽出了絲毫無奈，他一定不喜歡這樣的人吧。
不過想想也是，誰喜歡一個任性的小丫頭啊。
陸執又露出了老父親一般的關愛眼神：“從你哥哥我就可以看出來，你家裏人很疼愛你，但并不是社會上每一個人都會像你的家人一樣忍着你的任性。”
那又礙着他什麽事了？林漠漠出口就想怼回去，但一想到面前的人是陸執，話還是憋在了心裏，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陸執看她這樣，又有些于心不忍。畢竟剛才林漠漠是因為覺得他被欺負了，才要強出頭當面跟人家鬧掰的。
而且不止這一次，上次林漠漠一個人承擔下來她那個網紅朋友惹出來的差錯的時候，他就知道林漠漠是一個特別看重朋友感情的人，她總是要為別人出頭，卻不怕自己變得傷痕累累。将來若是林漠漠離開了ALU，換了其他戰隊，又或者是離開電競圈，進入醫院或者進入企業，她一個人将要怎麽面對吃人的職場？
這個傻瓜......
陸執嘆了口氣，還是不能跟她說太多，林漠漠似乎對他的話特別敏感，要換別人教育教育她指不定就聽進去了。
“不過沒關系，你有任性的資本。”陸執又想哄她開心，但是說着這話，自己心裏莫名有些心酸，普通的孩子都應該是這樣吧，兄弟姐妹相親相愛，父母也寵着......想到這裏，陸執又覺得太過矯情，便對林漠漠說：“脾氣發完了嗎？我們回學校吧，好好休息， 明天總決賽。”
林漠漠其實早就沒脾氣了，于是點點頭，就跟陸執回去了。
果不其然，決賽是ZGTX對戰ALU。頭天晚上，王明宇就特意交代了林漠漠第二天務必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參加比賽，因為這場比賽不禁各大平臺直播，接下來肯定還是要上好幾天的頭版頭條的。ALU戰隊四個男生顏值都不錯，于樂年紀小沒長開，看起來也是個特別萌的少年，如果林漠漠不打扮，那就拉低戰隊平均顏值了。
所以第二天淩晨，林漠漠就去把白清清叫醒了，白清清盯着黑眼圈看着林漠漠把自己的裙子和白清清的裙子一件一件都掏了出來，在身上比劃。
“這件紅色的會不會太亮了？感覺不夠清純。”
“這件居然漏溝哎，不過我好像沒有......”
“哇，這件華麗ss，清純s，可惜保暖F，到了會場是沒事啦，可惜走外面就有些冷了......”
看着忙碌的林漠漠，白清清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當你奇跡暖暖啊，話說你打比賽不穿戰隊服啊？”
頓時一個晴天霹靂下來，林漠漠回想起了自己書包裏的戰隊服。
看見林漠漠突然間的失落，白清清微笑着點了點頭，過去拿掉她手中的衣服，說：“我可以幫你畫一個超适合你戰隊服的妝，保證你的對手都把目光放你臉上移不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