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哥,你不後悔? (1)
林蘇緊閉着雙眼,一臉的羞澀,完了完了,哥哥肯定會嫌棄我,以後再也不會疼我了,她更加的恨自己,鄙視自己,怎麽會對自己的親哥哥做出這樣子的事情呢?
“小婉……”簫晟好笑的看着林蘇龜縮式的動作,再次喚道。
林蘇聽着簫晟低沉的聲音,看來哥哥生氣了,心下一橫,睜開眼,擡頭,看着簫晟,卻對上那一雙深潭,不由自主地将她的靈魂都吸了進去,他怎麽會有如此溫柔的眼神。
“哥……我……”林蘇就這樣怔怔的看着簫晟,喃喃道。
簫晟嘴角微微揚起,魅惑人心的看着林蘇,撐在床上的手臂,緩緩擡起,放在林蘇的雙肩上,臉已經快要貼在林蘇的臉上,微微開口,“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麽?”
林蘇心下一緊,感受到捏着自己雙肩的力度,哀嚎一聲,完了完了,自己慘了,她睜大着雙眼,一臉的無辜,“哥,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
“你說讓我怎麽懲罰你呢?”簫晟的聲音中帶着絲絲的魅惑,有意無意地在林蘇敏感的鼻翼間噴灑着熱氣。
“我……”林蘇被簫晟這樣的舉動撩撥,突然不知如何反應,只能睜着迷蒙的雙眼,呆呆的望着他,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已經被簫晟撲倒在床上。
她的思緒在這一刻停止,後背緊緊地窩在床上,瞪大着雙眼,卻看到簫晟離她越來越近,他雙臂撐在她的肩頭兩側,卻沒有将重量壓在她的身上,只是,他的雙眼卻是灼熱的,每靠近自己一點,自己都像是融化在他熾熱的瞳眸中,沉淪下去。
“哥……”林蘇幽幽開口,這樣的簫晟讓她既感到陌生,卻又很是熟悉,她的心随着他一起起伏跳動,完了,她覺得自己現在徹底的完了。
簫晟沒有回答,只是緩緩地逼近她,當他清晰地看到林蘇那明亮的杏眼中印着他的樣子,他的心在那一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幸福溢滿他的全身,“小婉,我們就這樣一輩子不分離,好不好?”聲音中帶着低沉,卻又是乞求,抑或是說不清的悲傷,隐忍。
林蘇的心在這一刻碎了,他的眼神,他的聲音,讓她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傷心,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他們過往的種種,她突然有種錯覺,“哥,我會永遠陪在你的身邊。”
簫晟聽到林蘇的回答,燦然一笑,笑中帶淚,似是等待已久的答案在這一刻得到回應,似是壓抑在內心深處的痛苦在這一刻得到治愈,似是當他得知自己愛上自己的親妹妹那一刻起,內心的掙紮與矛盾在這一刻得到釋放,他知道,從現在起,他能大膽放心的去愛小婉,去愛眼前的這個讓他痛徹心扉,卻又愛的深入骨髓的女人。
林蘇看着簫晟如此燦爛的笑容,她恍惚了,也許這就是她所不認識的哥哥的另一面。
在她思忖之際,自己的櫻唇上印上了一片溫潤,她瞪大雙眼,卻撞上了簫晟滿懷深情的雙眸,她的渾身傳來了異樣的酥麻,讓她無力抵抗,只能任由着他輕噬着自己的唇,纏綿而又溫柔。
這個吻不同林慕帶給她的甜蜜,也不同林銘帶給她的霸道,有的只是安心綿延,讓她頓時覺得自己深陷在溫暖的海浪中,整個人是漂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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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咬的貝齒被撬開,簫晟輕輕地試探着,雙手依舊撐在兩側,只是細細地品味着林蘇口中的芳香,誓要将她融化。
林蘇渾身酸軟無力,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只是覺得,再次重生,再次看到簫晟,卻有着一輩子都不想再離開他的想法,只覺得八年分離,讓她更加地渴望着留在他的身邊,不同于兄妹之間的留戀,也許,在某一時刻,她就已經放不下他了吧。
她憑着感受,伸出雙手,環抱着簫晟的腰際,将身體緊緊地貼合着他,緊接着,一個翻身,将簫晟壓在了自己的身下,她微微擡起頭,看着簫晟水潤的唇,“哥,你不後悔?”
簫晟就這樣笑吟吟的望着林蘇,擡手,将她抱得更緊,“這句話應該我問你,你後悔嗎?”
林蘇笑了,她低頭,再次吻上他的唇,已經回答了他的問題,哥,也許冥冥注定,我們這一輩子做不成兄妹,那麽,就讓我留在你的心裏吧。
纏綿的吻蔓延着,柔和的陽光自粉色窗簾灑下,卧室內彌漫着粉色的泡泡……
門外,小胖看着卧室內的景色,臉上露出一抹苦澀,轉身,默然離開。
等到兩人都沒了氣息,纏綿悱恻的吻才告一段落,林蘇将頭靠在簫晟的胸膛上,大口地喘着氣。
簫晟嘴角始終挂着笑意,目光癡迷的看着懷中的林蘇,如果就這樣一輩子該有多好。
林蘇擡頭,看到挂鐘上的時間,猛然彈跳起來,抓起身旁的軍裝穿了起來。
簫晟有些不悅,但很是無奈,随即起身,看着林蘇穿衣的速度,将她的手握住,“你看你,內衣都沒有穿,着急什麽?”
林蘇低頭,這才看見自己的束帶還沒有綁上,呵呵一笑,看着簫晟,“哥,給我穿衣服。”
簫晟溫柔一笑,拿過束帶,仔細輕柔的綁上,不慌不忙的給她穿戴好,看着她雙臂和雙腿纏着紗布,不免有些擔憂,“部隊的生活太艱苦了,你的傷一定要注意。”
“放心,哥,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林蘇說着,利索的下床,徑直走出卧室。
簫晟還是有些不放心,想起林家的那三兄弟,尤其是林慕,他的心裏就更加不舒服,不知道小婉還有沒有忘記林慕那個混蛋,還有那個林銘,林麒,可都在部隊,兩年的時間,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他可不想別人對小婉有任何的想法,小婉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自顧想着,也跟着林蘇走出卧室,開車,送林蘇去了部隊,一路上,兩人只是淡淡的淺笑着,簫晟一手握着方向盤,一只手緊緊地握着林蘇的手,摩擦着她受傷的紗布,心裏泛起心疼,可是,卻無可奈何,他的小婉太過倔強。
林蘇回頭,看到簫晟眼中閃過的無奈,回握着簫晟的手,“哥,你放心,部隊放假,我一定會去看你和老頭子。”
“只看我就行。”簫晟側眸,笑看着林蘇道。
林蘇俏皮的伸出舌頭,翻着白眼,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會這麽霸道,但是,她心裏卻泛着甜,“這可不行,老頭子要是知道我不去看他,而且,還是因為你,他肯定會打死你的。”
“哼,你放心,現在幫裏的事情都交給我了,我會讓老頭子安享晚年的,我已經準備好讓老頭子和幸叔去國外散散心,所以,他短時間內不會回來。”簫晟似是早就盤算好了,看着林蘇,狡黠一笑。
“哥,沒想到你這麽狡猾,你肯定老頭子會答應出國?”林蘇看着簫晟,不免有些好笑。
“現在由不得他,別忘了,這幫裏誰才是老大,而且,讓他出去散散心,不是挺好。”簫晟之前,不願意接手道上的事情,是因為,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找到殺害簫婉的兇手,之後,就去陪小婉,可是,現在,小婉回來了,他也應該重新振作,他必須要有足夠的力量,才能保護好他的小婉。
“哥,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感覺真好,太帥了。”林蘇止不住的表揚道。
簫晟又恢複了以往風流的模樣,邪魅一笑,“那還用說,也不看看我是誰?”
林蘇看着簫晟這樣志得意滿的表情,頓時有些無奈,這家夥就是不能給點甜頭,不禁誇,只是誇了一點,尾巴就翹到天上去了。
她冷冷地看着簫晟,“你給我記清楚了,我不在的時候,最好別拈花惹草,到處留情,否則,我會一腳踹了你。”
簫晟看着林蘇嚴肅的表情,又是一笑,“你是在吃醋嗎?”
“嗯。”林蘇點頭,毫不掩飾,在她吻了簫晟那一刻起,她就明白自己的心意,這一世,她一定會牢牢抓住愛她的每一個人,包括她愛的人。
“哈哈。”簫晟放聲大笑起來,這樣的小婉,他好喜歡。
林蘇白了一眼簫晟,看着他得瑟的笑容,“別高興的太早,最好別忘了我說過的話。”
“不會忘的,永遠都不會忘記。”簫晟轉頭,看着林蘇,将十指緊握的手放在他的心口,鄭重其事的說道,“我的這裏只允許你進進出出。”
林蘇順勢,将手按在他的胸口,笑道,“這還差不多。”
甜蜜的相聚往往是短暫的,車子停在了部隊門口,簫晟卻很是舍不得,緊握着林蘇的手,“照顧好自己。”
“嗯,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好好的。”林蘇看着簫晟,身體微微向前,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個淡淡的吻,吻沿着唇瓣一直到喉結,不知何時,簫晟的襯衫領已被解開,随着林蘇的吻一路向下,接着來到簫晟的鎖骨,林蘇流連忘返,在他的鎖骨處狠狠地咬下。
簫晟卻淺笑不語,沒有皺一下眉頭,對于他來說,這是幸福的印記。
林蘇很滿意的離開簫晟的鎖骨,看着那一排的牙印,清晰可見,再擡頭看着簫晟始終笑意吟吟的望着她,她用手按在那印記上,“這是屬于我的标記,你是我的人,不許別人亂碰,知道嗎?”
“好,除了你,誰都不會碰。”簫晟的大手覆在林蘇的手上,笑道。
“好了,我該走了。”林蘇抽出被簫晟緊握的手,打開車門,下車,向部隊走去。
簫晟目送着林蘇進入部隊,側眸,卻對上一道淩厲的眸光,他嘴角揚起一抹邪魅的笑意,開車離開。
林蘇因為簫晟的原因,心情很好,走起來的腳步也歡快了許多,眼看着馬上要到集合的時間,便加快了腳步。
突然,從半道沖過來一個黑影,林蘇冷不防沒剎住腳,徑直向前撞去,頭頂抵在了黑影的下巴上,身體撞入厚實的懷抱。
林蘇有些氣惱,這誰啊,大清早的橫沖直撞的,擡頭,正要罵去,卻對上那一雙正泛着盈盈淚花的大眼睛,林蘇的火氣也被澆滅了。
“林麒,你怎麽在這裏?”林蘇從林麒的懷中離開。
林麒看着林蘇躲開他的懷抱,眸光暗了不少,卻沒有表現在臉上,“三哥,我一直很擔心你,所以,大早就在這裏等你了,剛才看見你過來,就高興地沖了過來。”
“哦,那走吧,馬上就要集合了。”林蘇點點頭,算這個小子有良心,心裏也是一暖,覺得有這麽個可愛的弟弟也是不錯的,說着,便徑自向前走去。
林麒看着林蘇向前走的背影,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連忙跟了上去,握住林蘇的手,開心的拉着林蘇。
林蘇低頭,看着林麒握着自己的手,有些不自然,想要掙脫開,卻看到他明媚可愛的笑容,也只能無奈地任由他握着,向宿舍內走去。
剛到宿舍門口,就看到齊飛探着腦袋張望着,見她走了過來,連忙屁颠屁颠的迎上前來,“林蘇,你的傷怎麽樣了?”
林蘇好笑的看着如此殷勤的齊飛,想起這一個多月以來,他對自己的種種幼稚的行為,頓時覺得好笑,想着以後沒有人在她的身邊搗亂,心情更是好的不得了。
“呵呵,我沒事,回家睡了一覺,洗了個澡,神清氣爽。”林蘇笑得一臉的燦爛。
可是,這話傳入身旁林麒的耳中,卻是百種滋味,他的眸底再次閃過幽光,嘴角微微抿起。
齊飛現在的眼裏只有林蘇,只想着如何在她傷好之前,能夠讓她不要太過勞累,一定要竭盡自己的能力伺候好她,這可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想法,以往的自己,被家人驕縱慣了,從來想着只有索取,沒有想過付出。可是,看到林蘇,他就忍不住的想要對她好,對她付出一切。
“那就好。”齊飛看着林蘇氣色紅潤,看來昨晚睡得也是很好的,這時,操場內響起號角聲。
林蘇擡步,趕緊要回宿舍拿裝備,卻被齊飛攔住,“你站在這裏別動,我去拿。”還沒等林蘇反應,齊飛已經一溜煙跑進了宿舍。
不到片刻,便拎着林蘇的裝備跑了出來,林蘇正要接過,齊飛哪裏等林蘇接過去,伸出手,動作熟練的給林蘇穿戴上,然後,勾着她的肩膀,“好了,走吧。”
林蘇有些木然,擡頭,一臉驚詫的看着齊飛,這個家夥的态度轉變的也太快了吧,讓她真的很難适應啊。
孟凡幾步就來到齊飛的身旁,拍着齊飛的肩膀,吐着酸水,“你小子,以前都是我給你拎包,現在,看看,竟然當起了林蘇的跟班,可真是喜新厭舊的家夥啊,你怎麽沒有對我這樣過啊?”
“你跟我們家小蘇能比嗎?”齊飛自來熟,親昵的摟着林蘇的肩膀,哥兩好的說道。
“你們家的?虧我跟你從小一起長大,都沒成你們家的,怎麽,林蘇這麽快就成了你家的了?唉,可真是世風日下啊!”孟凡繼續打趣着,一臉的哀怨。
林蘇好笑的看着這兩兄弟調侃,看來未來兩年的部隊生活不寂寞了。
林麒始終默默的跟在林蘇的身旁,看着齊飛搭在林蘇肩膀上的手,恨不得上前直接給卸下來,看着可真是讓他礙眼。
偌大操場,士兵們清一色的軍綠色軍裝,整整齊齊的站立着。
林銘筆挺地站立在看臺上,一一掃視過臺下士兵們的面容,一眼便看到操場中央的林蘇,他的眼神稍稍閃過一絲暖色。
“大家在部隊已經一個月,這一個月的時間,相信大家也對部隊有了更深的了解,接下來的兩天,我們會進行這一個月訓練項目的考核,成績我們會記錄在案,大家有信心嗎?”林銘在臺上冷聲問道。
“有。”士兵們已經做好所有的準備,這一個月的艱苦訓練,不但磨練了他們的意志,也讓他們明白了許多以前不曾有過的道理。
“大點聲,有沒有?”林銘再一次厲聲問道。
“有信心!”士兵們提高嗓門,齊聲回答。
“好,考核從現在開始。”林銘聲音中帶着威嚴,上空的太陽映照在他高大的身影,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在他的身上,現在的他如同一座山峰,讓他們不禁仰望着。
不管是前世的簫婉,還是這一世的林蘇,在她的眼裏,林銘就是一個目中無人,嚣張不已的,整日擺着一張臭臉的讨厭家夥,不就是軍二代嗎?不就是上将嗎?不就是人人懼怕的黑面神嗎?可是,此刻,她看到的林銘卻是渾身散發着懾人之氣的軍人,如果在古代,他一定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人人仰慕的一代枭雄,那種由內而發的氣魄,是無人能比拟的。
齊飛聽到考核,首先是擔憂着林蘇,她身上的傷口是不能做劇烈運動的,如果,在測驗期間,扯動了傷口,那可怎麽辦?
林蘇卻是不以為然,這是她必經歷的過程,既然選擇進入部隊,那麽,後果她就要自己承擔。
至于身上的傷,那只能自己多加小心了。
好在今天一天的考核雖然需要體力,但是,不會碰觸到傷口,只是四百米障礙、折返跑、仰卧起坐、俯卧撐以及單雙杠等項目。
緊張的考核完畢,太陽也已經落山,林蘇因為之前淋水,受寒,身體也明顯有些吃不消,現在,更加的疲憊,但是,她還是硬撐着做完了。
齊飛在一旁,連忙将孟凡手中的水壺搶了過來,遞給林蘇,“先喝點,我去給你打飯,你去宿舍休息吧,待會我給你上藥。”
林蘇笑着接過,看着齊飛這麽勤快的份上,她雖然覺得沒有什麽必要,但是,卻盛情難卻。
“給三哥上藥我來就可以了,用不着你貓哭耗子假慈悲。”林麒走了過來,搶過林蘇手中齊飛遞給她的水壺,重新塞回齊飛的手中,将自己的水壺遞給了林蘇,“三哥,給,喝我的。”
“你個臭小子,你是欠收拾嗎?”齊飛氣急,這個家夥怎麽就這麽跟自己過不去呢?
孟凡看着齊飛瞪大雙眼,看來是真的火了,連忙拉住齊飛的胳膊,“你不是要給林蘇打飯去嗎?再不走,可就來不及了。”
林蘇看着齊飛火爆的脾氣,笑着接過齊飛手中的水壺,猛喝了一口,然後,再喝了一口林麒的水壺中的水,“這樣可以了吧,你再不去,我可要餓死了。”林蘇手中拿着兩個水壺,摸着自己的肚子。
齊飛看着林蘇這樣的動作,頓時沒了脾氣,看着林麒哼了一聲,轉身,大步向食堂走去。
林蘇轉頭,看着林麒像炸了毛的貓一樣,露出鋒利的爪子,一副跟齊飛勢不兩立的模樣,覺得這樣的林麒更加的可愛,笑着将水壺塞到他的懷中,“我累了,先回宿舍了。”
“我跟你回去。”林麒連忙扶着林蘇,說道。
“你不餓嗎?你不吃飯嗎?”林蘇斜睨着眼,看着林麒嘟着嘴。
“不餓。”林麒使勁地搖着頭。
“看你的臉色,黃的跟豆芽似得,一看就是沒吃好,還不快去吃飯去。”林蘇看着林麒明顯曬黑的臉,金色頭發也染成了黑色,跟她一樣的寸頭,看起來更加的英氣,好笑的摸着他的腦袋,“去吧,你不吃飯,我可是要生氣的。”
林麒低着頭,沉默一會,“那好吧,不過,你要等着我哦,我馬上回來。”
“好,我就在宿舍,能跑去哪裏?”林蘇好笑的看着林麒,這個家夥,怎麽這麽粘人。
“嗯,那我很快就回來。”林麒一邊說着,一邊跑向食堂。
林蘇看着林麒消失的背影,勉強扯出一抹幹澀的笑容,突然覺得有些暈眩,看來病還沒有大好,強撐着身體,微微轉身,卻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眼睛也不聽使喚,緩緩閉了起來,心裏暗叫不妙,完了,看來自己又要暈倒了。
頓時覺得身子一軟,有滑下去的趨勢,卻感覺到一雙有力的臂膀将她墜落的身體撐起,接着,撞入寬闊的懷抱中,林蘇擡頭,微眯着雙眼,看到一雙鳳眸閃爍着漆黑的光芒,望着她。
林蘇只是微微一笑,便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林蘇幽幽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綠色,她四處打量着,只看到不大的房間,四周都是軍綠色,桌子上鋪着軍綠色的桌布,她低頭,床、被子、枕頭都是軍綠色。
“吱呀!”門緩緩打開,有人走了進來。
林蘇看清楚來人,重又躺了回去,看着那人擡步向她靠近。
她甜甜一笑,“二哥。”
林銘沒想到林蘇醒了,看着她恢複了血色的臉色,心裏踏實了不少,伸出手,覆上她的額頭,嗯,溫度正常,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想起,剛才她倒入自己懷中的時候,心在那一刻差點沒有跳出來,他不知道這種情緒是什麽,只是覺得,在那一刻,他不想她有任何的閃失。
林蘇看着林銘似是在想些什麽,輕聲喚道,“二哥?”
林銘回神,看着林蘇,面色又恢複了以往的冷色,“醒了,就起來,把飯給吃了。”
林蘇看着林銘又擺着那張臭臉,無奈的聳聳肩,算了,她就知道他總是這幅德行,随即,掀開被子,下了床,來到桌子旁邊,一屁股坐下,端起飯盒,開始狼吞虎咽,她一天沒有吃東西,真的很餓。
林銘沉默不語,就這樣靜靜的坐在她的一側,看着她沒有形象的吃着飯,心裏突然感覺到莫名的踏實,連陰沉的面色也逐漸的緩和。
林蘇填飽肚子之後,滿足的打了一個飽嗝,将飯盒放在桌上,轉頭,正看到林銘發呆的看着自己,她有些驚訝,林銘以前看到自己,不是喊打喊殺,就是對自己動粗的,從來沒有見過他還有如此沉默寡言,安靜的一面。
林銘感受到了林蘇看着他的目光,立刻回了神,暗罵着自己,這是怎麽了?
“吃飽了嗎?”林銘依舊是冷冷的口氣。
“嗯,很飽。”林蘇摸着肚子,點頭,看着外面的天色,想起齊飛和林麒還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肯定擔心着呢,索性開口,剛要說話。
“過來。”林銘冰冷的口氣命令着林蘇。
林蘇欲言又止,有些疑惑的看着林銘,“幹嘛?”
“讓你過來就過來,哪那麽多廢話。”林銘語氣不善的低聲吼道。
林蘇看着這樣的林銘,才覺得是她認識的林銘,林銘就應該這樣嘛,剛才的那種,實在讓她覺得別扭和奇怪。
她好笑的雙手環胸,就是不肯過去,“你先說,讓我過去幹嘛?”
“上藥。”林銘狠狠地瞪着林蘇,咬牙切齒的開口。
“哦,早說不就得了。”林蘇甩着胳膊,向林銘這邊走去,她就是喜歡看林銘被自己氣急的模樣,這樣才能看出他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家夥。
林銘看着林蘇,怒氣沖沖,這個臭小子,每次都會惹他生氣。
林蘇徑直坐在林銘的身旁,将袖子挽起來,伸在他的面前,“上藥吧。”
林銘沒有說話,面色還是以往的陰沉,從身旁取過藥箱,打開,取出剪刀,将綁在林蘇身上的紗布拆開,便看到傷口明顯結痂,只是,因為今天的運動,雖然很小心,可是,難免有些傷口崩裂,他拿出棉簽,沾了碘酒,擡頭,看着林蘇,雖然知道她痛也會忍着,但是,還是忍不住冷冷地說道,“痛就叫出聲來。”
“嗯。”林蘇這次沒有跟林銘作對,乖乖的應道。
林銘小心地給林蘇清洗着傷口,看着她白嫩的手臂上蜿蜒的傷口,心裏也随着心疼,比他自己受傷都心疼。
林蘇看着林銘小心翼翼地為自己清洗着傷口,心裏還是很高興的,想起自己重生之後,第一次回到林宅,林銘的冷嘲熱諷,還有和他的碰撞,打架,對他的戲弄,而他雖然很生氣,卻還是沒有真正動手打自己,她覺知道,這個家夥是嘴硬心軟的主,外冷內熱,只是光看到他冷冽的外表,卻忽視了他的內心,他的內心應該很孤獨的吧?
林銘将全部精神都放在了給林蘇上藥,包紮傷口上面,沒有注意到林蘇看着他的各種神情。
一只手臂包紮好之後,林蘇檢查了一番,贊賞道,“嗯,手藝不錯。”
“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總是會受傷,可是,為了不暴露自己,只能學着自己包紮傷口,已經習慣了。”林銘沒來由的說道。
林蘇聽着,心裏透過淡淡的心疼,她很清楚,林銘的身份,也知道他執行的任務是有多麽危險,每次都是從鬼門關走一回,受傷或許對于他來說是家常便飯。
林蘇卷起自己另一只手臂的袖子,林銘依照之前的順序,清洗、上藥、包紮,不知過了多久,雙腿上也重新包紮完畢。
林銘看着林蘇的傷口都重新包紮好,滿意地點點頭,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在林蘇看來,這一笑,就仿佛陽春白雪,能融化世間所有的冰冷。
她露出驚訝的表情,沒想到千年寒冰也有融化的一天啊,她睜大雙眼,盯着林銘,想要将他那一閃而過的笑容印在自己的腦海中。
林銘擡頭,正好對上林蘇看着他的眼神,他立刻又恢複了原來冷酷的表情,從身後拿出一個手袋,“這個拿好,明天能派上用場,以後每天訓練完之後,到我這裏上藥。”
林蘇接過林銘手中的手袋,打開,看到裏面的東西,讓她很是感動,沒想到這個家夥還有如此細心的一面,這裏面裝的是滿滿一手袋的防水袋,她擡起頭,伸手,豪邁地拍在林銘的肩膀上,“果然是好兄弟,謝了二哥。”
“別忘了,每天晚上過來上藥。”林銘再一次的重複道。
“好。”林蘇想着,林銘可是破天荒的對自己難得的這麽好啊,怎麽能不好好享受呢?
“我還有事要處理,你回去吧。”林銘看着林蘇笑得一臉燦爛,心情也愉悅了不少,但是,依舊是冷言冷語。
“是,連長!”林蘇立馬起身,标準的敬了軍禮,轉身,向門外走了出去。
林銘看着林蘇離開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笑容在他冰冷的臉上緩緩綻放,煞是迷人。
林蘇拎着手袋歡快的走出軍區大樓,擡頭,天色已經很暗,無邊無際的夜色中,閃爍着寥寥可數的幾顆星星。
“咦,這不是小蘇嗎?”一道女聲打斷了林蘇欣賞風景的心情。
林蘇循着聲音望去,便看到夜幕下,一身迷彩軍裝的宋雅挂着親和的笑意,英姿飒飒地向她走來。她不由地在想,如果自己哪一天也像她一樣穿着女式軍裝,那該多好?可是,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宋教導員,你好。”林蘇想着這是部隊,該有的禮貌還是有的,連忙擺好軍姿,向宋雅敬禮。
宋雅沒想到林蘇會這麽生疏,連忙收起笑意,也回敬,聲音中卻帶着柔和,“嗯。你這麽晚了,怎麽在這裏?”
“教導員,我是剛從林連長的休息室出來。”林蘇毫不避諱的說道,想起眼前的女人竟然是林銘的青梅竹馬,以後就是自己的二嫂,心裏有些不舒服,只是,這種不舒服是沒來由的,反正就是看着眼前的女人,一副清高的模樣,卻還要裝出一副和善的表情,她就覺得虛僞。
“哦,我正好也要去林連長那裏,那以後我們再聊,我先走了。”宋雅依舊是标準的微笑,卻加重了林連長三個字,身姿筆直的越過林蘇,向軍區大樓走去。
林蘇回頭,看着宋雅消失的背影,想着林銘怎麽招惹這麽一朵桃花呢?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真不知道他是啥眼光。
林蘇自顧的想着,剛才的好心情也沒有了一半,施施然的回到了宿舍,便看到齊飛和林麒焦急的樣子。
“你去哪裏了?”齊飛手裏還端着飯盒,一臉的擔憂。
“剛才暈倒了,正好碰見林連長,他帶我去了他的宿舍,休息了一下。”林蘇如實回答。
“哦,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出什麽事情了?擔心死我了。”齊飛頓時松了口氣,“吃飯了嗎?”
“嗯,吃過了,林連長幫我上了藥。”林蘇看着齊飛,拍拍他的肩膀,“對了,林連長有令,讓我以後去他那裏上藥。”
“哦。”齊飛聽到這裏,有些不高興了,這事應該是他做的啊,可是,想到林銘的那張黑面神臉,而且,還是林蘇的二哥,唉,算了,只要林蘇身上的傷能好就行。
林麒一言不發,只是看着林蘇,上前一步,接過林蘇手中的手袋,“這是什麽?”
“明天考核的時候,難免會碰到水,還有五百公裏越野,這個是防水袋,用得着。”林蘇将手袋打開,看着林麒說道。
林麒點頭,“是啊,我怎麽沒有想到這個呢?”
“傻小子,即使你想到了,你現在能弄出來給我嗎?”林蘇好笑的看着林麒憂郁的模樣,好笑的說道。
第二天的考核,防水袋果然派上了作用,林蘇也順利通過了考核,晚上,還是如期去了林銘的宿舍,而他已經早早的等候。
兩人間沒有任何話語,林銘只是拿出藥箱,給她細心的上藥,林蘇則來回環視着屋內,看到桌子上放着的地圖,心裏想着,三個月以後,就會進行一次大演習,而這個演習關系着自己的去向,她是不是應該選一個文職類的,做到兩年服役期滿,就可以退伍,這樣是比較保險的,因為,不會有人輕易查出她的身份。
林銘擡頭,看着林蘇魂不守舍的模樣,将藥箱收拾完畢,冷冷地問她,“想什麽呢?”
“沒有,就是在想,昨天我出去的時候,碰見宋雅姐了,聽林麒說她可是未來的準二嫂。”等林蘇說完,突然覺得自己怎麽會說出這件事情呢,真相抽自己一下,她這是怎麽了?
“嗯,怎麽了?”林銘不以為然,只是,看着林蘇一臉好奇的模樣,準二嫂?也許吧,如果放在沒有認識眼前這個野小子以前,他或許會應承這門婚事,或許會和她結婚,可是,現在,他改變了想法。
“沒怎麽,就是好奇,呵呵。”林蘇幹笑幾聲,回應着,她就是很好奇,這個呆頭鵝,每天就知道他的職責,是怎麽談情說愛的。
林銘不說話,只是身體向前傾,林蘇沒來由地将身體向後靠去,林銘看着林蘇睜大的雙眼,淡淡道,“沒什麽好奇的,就那樣。”
“哦。”林蘇不喜歡這樣被人逼視着姿勢,尤其是現在,她應了一聲,随即,離開了林銘的身旁,向屋外走去,“我先走了。”
林銘看着林蘇有些倉皇而逃的背影,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林蘇匆忙跑了出來,擡頭望天,大口的喘着氣,她這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惱恨地抓了自己本就不長的頭發,一溜煙跑回了宿舍。
未來的半個月,林蘇每天都會去林銘的宿舍報道,兩人之間,偶爾也會鬥嘴,有時候更是沉默不語,只是享受着這種安靜的時光。
半個月之後,林銘帶着林蘇去了醫院,宋媽媽依舊很熱情,給林蘇檢查完身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