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孩子哪來的 “你在看誰？”
沙昱川……
“你在看誰？”
沙昱川見桑桑望着對面，奇怪問。
桑桑伸手指着對面的一輛車說：“有兩人在偷拍。”
郎成昊說：“不用管他們，我們走。”
李洪生的電影選角，娛記沒有動作才怪，即使別的挖不到，但是能看看誰試鏡也是第一手的消息。娛記在這估計也不是故意拍他們的，犯不着惹上。
桑桑收回視線，跟着沙昱川和郎成昊離開。
見到她走了，車裏的兩個人才悄悄吐出一口氣。
“這眼神，太吓人了……”
“我剛才真怕她動手。”說話的人抱緊手中的設備，另一人連忙搶過來看：“拍到了嗎？”
“拍到了！”聲音裏隐含興奮。
兩人湊在一起看拍到的這段視頻，越看越激動，他們蹲了這麽久，真沒白等，有這段視頻發上去也夠交差了！
……
沙昱川試鏡的地點在十七樓，這次李洪生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參加試鏡的人員到現在也沒拿到劇本。直到見到了工作人員，才從他們手裏拿到了一個簡單的人物小傳和試戲片段。然後沙昱川就被拉去試妝了，不大的化妝間裏擠滿了人。
沙昱川還看到了熟人祈泓易。祈泓易比他早到，剛化完妝，笑着起身：“小川你坐我這吧。”
沙昱川沉聲拒絕他：“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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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泓易苦笑：“大家都很想你。只是聯系不上你，你得給我們一個說句話的機會。”
沙昱川沒有吭聲。
說話的機會他給了，但是他的幾個隊友都沒發消息過來。他有時候覺得自己做人是挺失敗的，出事了也沒人願意拉一把。
兩人間氣氛古怪，旁邊的人偷偷摸摸看過來。
娛樂圈裏要說什麽人最多，那就是八卦的人，而且這個圈子裏每天都能看到新八卦。
看熱鬧的多，說着說就就變了味，郎成昊深谙這個道理，目光深沉地盯了祈泓易一眼，以前真沒看出來，這小子心眼這麽多。
雖然之前的事情已經澄清了，但是祈泓易這話就會讓人覺得沙昱川不合群。拉黑全隊友，傳到WIN成員粉絲那邊，又會給他招來一大批黑粉。
殺人于無形。
郎成昊拉着沙昱川到了另一邊，和祈泓易隔開了一點距離。
祈泓易要做的事情做完了，只一臉無奈地看着他們離開。
目光不自覺地落在桑桑的身上，雖然系統警告的話還在耳邊，但祈泓易卻對她越來越有興趣，有機會還是接觸試試。
……
等沙昱川試完妝，試鏡演員被單獨安排在一個房間，等導演那邊的消息。而經紀人和助理則被安排到了另一個地方。
郎成昊在這裏見到不少熟人，和其他人寒暄打招呼，這些經紀人見到他身邊的桑桑，眼睛都忍不住往她身上瞄，郎成昊注意到了，連忙出聲：“哎哎，別看了，那是我們家助理！”
有人打哈哈：“看兩眼都不行？”
“就是啊。”其他人跟着附和，但都顧及着面子，沒有直接上去挖人，心裏卻是琢磨着怎麽私下接觸。
郎成昊看出他們的小心思，既着急又無奈，但這事成與不成都在桑桑，他又不能做什麽。
他瞥了桑桑一眼，發現她沒和人聊天，正站在窗口的位置，也不知道在幹什麽。
桑桑聽到樓上的動靜，手搭在窗框的位置，微微仰頭朝上面看過去。
隔着兩層樓的位置，有個三四歲的小孩靠窗玩着芭比娃娃。
“Alice，我們穿這件哦……”
稚嫩的童音伴随着另一種金屬的摩擦聲清晰入耳。
桑桑目不轉睛地盯着上面的女童。
下一秒，女童倚靠的落地窗驟然脫落，毫無防備的女童仰躺着從空中跌了下去，她手中打扮得精致的芭比娃娃也和主人一起墜了下去。
剛和女朋友打完電話的李青進門就見到這一幕，他瘋了一般撲向窗口的位置。
而這個時候，桑桑剛剛伸手推開了整塊脫落的落地窗，改變了它墜落的方位。
順勢把女童撈到了懷裏。
吓壞了的女童這才反應過來，白着小臉剛要大哭，眼前卻貼過來一個漂亮的娃娃。
正是她的Alice。
拿着Alice的姐姐歪着頭，對她露出一個微笑。
女童抱緊了桑桑的脖子，貼在她身上小聲地啜泣。
桑桑感受到女童輕顫的身體和不平穩的心跳，伸出手在她背上輕輕地安撫。
樓上的李青也撲到了窗邊，卻沒看到那個小小的影子……
樓下的郎成昊和別人說着話，也不忘往桑桑那邊瞧上一眼。
第一眼，桑桑抱着一個孩子。
閉眼再看，孩子還在。
郎成昊和旁邊的人說了一聲，大步朝桑桑走過來：“這孩子是哪來的？”
桑桑單手拖住女童，伸出空着的手指了指窗外：“樓上掉下來的。”
郎成昊：“…………”
我懷疑你在驢我！
但對上桑桑坦然的目光，郎成昊又有些不确定了，他學着桑桑的樣子搭在窗邊，探出頭，小心地往上張望。好家夥，隔着兩個樓層的地方玻璃全沒了，他立刻縮回腦袋，謹慎地往裏面站了站，不敢再靠近窗邊，白着臉問桑桑：“這小孩真是上面掉下來的？”
桑桑點頭。
郎成昊不知道說什麽了，怎麽同是人類，差距這麽大？
他忽地想起一件事：“玻璃呢？沒砸到下面的人吧？”
他抻着脖子往外面看了看，但他現在距離窗口的位置，什麽也看不到，不過有了樓上的事情，他是不敢往窗邊站了。
桑桑說：“我把玻璃推到了花壇裏，以花壇的面積和玻璃墜落受到的沖擊力等多種因素來計算，應該不會傷到人。”
郎成昊又看向了埋在桑桑懷裏還在哭的小孩：“這小孩的父母在哪？得聯系一下家長，也真不負責任，怎麽能放孩子一個人在窗口玩……”
趙聞起看到李青打來的電話，皺着眉，掃了一眼還在表演的祈泓易，轉身走了出去。
祈泓易看到趙聞起的動作，忽然想起一件事。也就在這一天，因為意外事故趙聞起的女兒墜樓而亡，他才退出劇組。
祈泓易只微微分了一下心，就繼續表演，對這個角色十拿九穩。不說憑借未蔔先知的能力提前了解了這個角色，更有從系統這裏兌換的暫時提升演技的道具，相信和他競争同一個角色的演員沒一個演技比他好。
李洪生是一個特別注重演員演技的導演。
外面趙聞起聽到李青在電話裏說的話，驚得差點把手機扔出去，他直接沖到電梯處，來到二十層，自己都不知道怎麽跑回這個房間，一路上女兒可可幹淨的笑顏和滿身血的樣子在腦中交替閃現。
房間窗口的位置空蕩，整扇窗脫落，趙聞起踉跄一下，差點摔倒，好在李青眼疾手快地扶住他。
趙聞起推開李青，強撐着自己走到窗邊，扶着牆邊往下張望。
下面沒有血，一直跳在喉嚨處的心終于緩緩地放回肚子裏，他的視線掃過樓下，在很遠的花壇位置圍着一圈人，從他的位置，能看到花壇裏都是破碎的玻璃。
玻璃怎麽能掉到那個地方？
拐着彎過去的？
趙聞起心有疑惑，但更擔心女兒可可，他轉過頭，沉聲問李青：“我不是讓你照顧可可嗎？她怎麽會在窗邊？”
李青垂在身側的手不自己覺地捏緊，身體也緊繃起來：“我……我想給可可倒杯果汁，回來就見到窗戶掉下去了。”
一定不能讓趙聞起知道自己在和女朋友打電話！
趙聞起不想和李青掰扯這件事，轉身往外走，可可沒掉下去，應該是在其他的地方，當務之急是找到女兒。他急匆匆地往外走，沒想到和轉角過來的人撞到了一起。
趙聞起捂着頭後退，剛想說話，冷不防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小背影。
他立刻上前，撥開面前礙事的男人，激動叫道：“可可！”
郎成昊被人直接扒拉到一邊，張嘴想罵人，結果見到趙聞起撲向了桑桑懷裏抱着的小孩，到嘴的話又被他咽下去了。
這孩子竟然和趙聞起有關系？
趙聞起已經從桑桑手裏抱過女兒，貼着她的小臉，感受到女兒小小身體裏傳來的溫熱體溫，趙聞起再也忍不住，落下淚來：“可可，對不起，爸爸不該留你一個人……”
可可找到了親人，抱着趙聞起號啕大哭，藏在身體裏的恐懼順着眼淚流了出來。
這動靜驚動了不少不知情的路人，都探頭過來瞧，眼裏有着好奇。
趙聞起是知名制片人，大多時候都可以說是說一不二，手段了得，什麽時候見到他這麽失态過？
郎成昊在旁看着，他雖然沒有孩子，但有老婆，差點失去親人的痛苦他能體會，見他們父女這樣，內心也很有觸動。
然而當餘光瞥見桑桑的樣子時，郎成昊心裏卻升起一種古怪的感覺。
站在旁邊的桑桑臉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雖然同樣注視着趙聞起父女，但她的眸底卻很平靜，沒有任何波瀾和起伏。
郎成昊忽然發現他從沒有在桑桑身上看到任何的情緒波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