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總裁今天罵鳥了嗎
鹦鹉講的話完全出乎自己預料。
總裁把視頻通話關了,丁老爺子的教訓卡在一半,對面還處在一個巴掌扇向鏡頭但是未下落的姿勢。
保姆王姨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她雙手在圍裙上蹭蹭,疑惑道:
“這鹦鹉,怎麽就這麽精呢?知道對着攝像頭的時候,就不說髒話?”
“真成精啊。”
總裁漲得臉都紅了。
“大傻逼,亂說話。誰TM願意喊你爸。”鹦鹉說。
“艹。”總裁回。
“放了我,不放是傻逼。”鹦鹉說。
總裁悄悄拿起手機,解鎖屏幕,點了個錄音鍵,朝向鹦鹉的嘴巴。再厲害的動物,也不至于能看懂這高科技吧。
“正直和坦誠是人類最可貴的品格。”鹦鹉沖着手機優雅地講,聲音連貫大氣,宛如央視播音演員。
“邪了門了!”保姆王姨一拍巴掌,總結。
……回想一下,這只鹦鹉買得确實邪門。剛從丁老爺子家買回來的時候,還是能老老實實地說你好歡迎謝謝,沒過一陣子就不愛說話了。
與此同時,家裏還先番幾次上門幾個西裝革履的職場人士,說想要斥巨資買下他的鳥,價格随便開。
當時總裁很有錢,還有無上驕傲,怎麽可能答應?這是藍點颏和鹦鹉的後代,一鳥難求,千金不換。
再說,這是錢能解決的事兒嗎?民國八旗後裔用一四合院都難得的寶貝,擱現在那就是無價之寶。
後來,又來了幾個帶着黑墨鏡的大漢,也是說要鳥。那陣勢都把總裁唬到了。偏偏總裁發小就是公安局上班的,以保護居民財産和安全為由把那幾個大漢刑拘了。
法治社會,張森又是微博十多萬粉的大V,後來再也沒人過來找事兒了。
真是越想越稀奇,越想越鬧心,終于,這些事情消停了,這鹦鹉怎麽就又吐髒了呢。
總裁凝視着鹦鹉的容顏,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有這麽大的忍耐,能忍耐這只小鳥。
森總很愁。他邁步進裏屋,屈身,拆開一只巨大的箱子,從裏面依次取出工具,又拿出了折疊梯。
等保姆王姨做好飯了,正看到總裁叮叮當當在客廳牆角敲、在卧室牆角敲、在書房牆角敲,滿頭大汗,氣喘籲籲。
“您這是……”保姆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
總裁神情肅穆。他“唰”得打開鳥籠。
霎時間,鹦鹉擡腳,翅膀于他們耳畔,掀起一陣涼風,翠色像閃電,盤旋在各屋。
張森把保姆拉進廚房,壓低了聲音:“之前供應商送的攝像頭。我看它什麽時候不小心說出髒話,攝像頭就都能錄到了。到時找丁老爺子退差價。”
王姨豎起大拇指:“還是您英明。”
然而,那道翠色只是在屋裏盤旋一圈,便站在陽臺扶手上,沉默看向窗外的世界。
張森:“寶寶,你看外面芸芸衆生,是不是很傻逼。”
鹦鹉:“衆生皆苦。”
張森豎起中指:“你猜這是什麽意思?”
鹦鹉:“One little finger。”
看來丁老爺子真的給鹦鹉教過英語。
第二天,總裁頂着黑眼圈上班,哈欠連天。
梁方也頂着黑眼圈進來了。
兩個人的黑眼圈遙相呼應,在儀表鏡中展現出了異樣的美。總裁皺了皺眉頭。
梁方先行體貼總裁:“您昨天沒有休息好嗎?今天如果沒有什麽會議計劃,我建議您在沙發上躺一會兒。一會兒不要緊。”
跟昨天晚上恃寵而驕怼總裁的樣子判若兩鳥。
總裁說:“我昨天在熬夜工作。對于我來說,身體可以偶爾休息,但靈魂一定在路上。睡覺前想想自己掙多少錢,就不會睡得那麽安心。”總裁為自己的金句連連暗自心內鼓掌,恨不得馬上發個微博。
梁方一臉崇拜:“森總,您太敬業了。”
——狗屁,明明是熬着不睡等鹦鹉說髒話。
“那你昨晚上幹什麽去了?累成這樣,談對象?”總裁又問。
“總裁,我現在是單身呀。但我好想談對象呀。”梁方微笑了一下,看向總裁。
梁方眼睛本身生得好看,剛才打完哈欠之後更是水汪汪、楚楚動人,有種被人淩虐後似的美感。現在直視總裁,更為波光潋滟。
“那你怎麽這麽困?”總裁感覺出梁方在撩自己,但又認為是想多了,“我怎麽覺得你腳都軟綿綿的?”
“有人讓我罰站,不讓我睡,”梁方可憐兮兮道,“這種情況,您怎麽看?”
——快TM說自己該死!
說!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