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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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為你提供的《》小說(作者:圓月一彎 18)正文,敬請欣賞! 程靈素臉上驚訝的表情一閃即逝:“用毒的本事你沒學到家,偷聽的本事倒是不小。”他既然能叫得出“程姑娘”三個字,方才她和穆念慈的對話,甚至她為穆易放毒,只怕都叫他聽到了。
這“用毒的本事沒學到家”一說,本是上一次歐陽克不知不覺吸入“醍醐香”而不自知時她就說過一次的。那次是他一時大意,這次忽然聽她又提起這句話,不及反駁,正欺上前來的腳步立刻頓住,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目光警覺的在屋內四下一掃。原本還想套問一下這“程姑娘”的稱呼又是源自何處,一時之間也顧不得了。
見了他這如臨大敵的樣子,程靈素不禁撲哧一笑。
明知她是在嘲笑自己,歐陽克卻也不惱,還風度甚好的跟着笑了笑。那次“醍醐香”之事,更是一字不提。反而向她欠了欠身:“在下先向姑娘賠罪了。”
雖然和他相交不深,程靈素也知道歐陽克是絕不會為了偷聽這種事而開口賠罪的。心思一轉,便想到了她來路上遇到的那些白衣女子:“你的消息倒是靈通得很。”
歐陽克甚是得意:“我白駝山的傳訊之法,自然與衆不同。”
雖不見那盆奇怪的花,但前車之鑒實在太過深刻,面對程靈素,歐陽克心裏總多了幾分謹慎。但若他就此離開,自然也是心有不甘。于是幹脆站在窗邊上風處,避開屋內可能出現的氣息。
“女弟子行事魯莽,冒犯了姑娘,在下收到消息時,心中不安,日日想着能當面向姑娘致歉。總算今日與姑娘在此巧遇……”
程靈素挑了挑眉,看着這個謙姿笑語的男子明明衣襟下擺還沾着翻窗而入的塵土,卻可以将“巧遇”兩個字說得如此理所當然,面色絲毫不改……她兩世為人,謀算不定,也見多了睜眼說瞎話的人,而臉皮能厚到如此地步的人,倒卻還是頭一次見。
遇上這樣的人,最好的應對,就是閉口不言,轉頭不理。
然而程靈素不說話,不代表歐陽克會就此閉嘴。折扇在掌心裏輕輕一敲:“姑娘遠來中原,怎麽身邊也不帶些護衛?如此佳人,長途跋涉,若是路上有個閃失,豈不叫人心疼……”
程靈素耐心甚好,只管從大鍋裏拿了塊牛肉,引逗兩只白雕來奪,至于歐陽克說了些什麽,卻絲毫不加理會。反正在草原上生活得久了,她已習慣了耳邊時時都會有羊馬的嘶鳴之聲,仿若未聞這一本事,早已練得爐火純青。
歐陽克全沒察覺到自己的話在程靈素眼中意味着什麽,只見程靈素不理他,未免有些無趣。一邊說,一邊又仔仔細細的四下看了看,小心翼翼的往前挪了一步,輕輕吸了口氣,同時內息流轉,護住心脈。
沒有醉人的花香,沒有幽然的酒香,只有淡淡的藥香似有若無,西毒一家的獨門內息運轉間流暢如水,無絲毫阻塞之感,歐陽克心下稍安,又向前邁了一步,眼中笑意更深:“姑娘?”
程靈素唇角輕輕抿起,拿了塊肉往白雕面前輕輕晃了一下,又側過半邊身子,眼角餘光輕掃。看準了方向,正要出其不意的将肉扔到歐陽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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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雕受她引導,定會直撲上去。縱然以歐陽克的身手,銳利的雕喙未必能啄得到他,至少也能鬧得他一身狼狽。
而就在此時,歐陽克忽然斂了笑容,皺了下眉。她手上的動作不由随之一頓。
幾乎只片刻之後,她就聽到了敲門聲。這才想到,原來歐陽克皺眉卻并非是因為察覺到她的意圖而有所警覺。卻是他耳力極佳,率先從門外一片繁雜之聲中聽出了有人正向這屋子的方向行來。而此人,顯然并不是店夥計。
程靈素看了他一眼,快步走到窗邊,呼的一下,猛然将手上的肉塊往窗外扔出去。
白雕極具靈性,程靈素雖然沒發一言,已然明了了主人的意思,雙雙振翅,從窗口飛了出去。
正要回頭應聲去開門,卻見到沖天而飛的兩只白雕在空中接住了肉塊後竟然打了個回旋,往不遠處的街面上直撲下去。
程靈素吓了一跳,趕忙探出頭來去看。只見白雕歡聲啼叫,竟一直落到一人肩上。
白雕素來認主,又豈會随随便便與人如此親近?自她這裏看過去,雖看不清那人的面貌,而那人魁梧寬厚的身形,不是郭靖又是誰?
程靈素自離開草原後,未免拖雷太過擔心,又恐他因放跑了自己而受鐵木真苛責不好回話,便在布條上寫了平安之語,綁在白雕腿上,送給拖雷,以報平安。而就在前些日子,白雕将拖雷的回信帶了回來。
鐵木真一統蒙古,被尊為成吉思汗。這消息早在她的意料之中,而後半句話——鐵木真感念郭靖在劄木合和桑昆的陰謀中奮力相救,立下大功,在斡難河源親口将他封為金刀驸馬……
作為鐵木真目前唯一的女兒,這“驸馬”二字刺眼得令她險些直接摔下馬背!之後的要她早日回家雲雲,她是幾乎全沒看進去。
盡管早已确認過郭靖對她只有和拖雷一樣的手足之情,絕無半點兒女绮念,而此時忽然見到了這“金刀驸馬”,拖雷那封回信似乎又歷歷在目,程靈素還是不由覺着一陣不自在。
依稀看到郭靖見到白雕似乎極為驚訝,擡頭四顧。程靈素趕忙往後一仰,退回到屋子裏,面色尴尬,心口砰砰而跳。
她顧着往外看,也就沒注意到在白雕飛出去之後,歐陽克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異樣,竟直接上前去拉開了房門。
門外的那人程靈素也認識,正是方才接了穆念慈父女離開的那一行錦衣親随。
那領頭的見了歐陽克生生一愣,随即又探頭看了看還在窗邊面色沉吟的程靈素,目光逡巡間多了幾分意味深長的探究。
“諸位何事?”歐陽克擋着門,沒有絲毫退步的意思。
那親随收回探究的目光,臉上顯出些猶豫來,出口的話頓了一下,才慢慢向歐陽克躬身行禮:“小主舊友流落京都,幸逢程姑娘仗義施救,因此在府裏專誠設宴,命小的請程姑娘移玉步相謝。”
“不必如此麻煩。”程靈素還沒開口,歐陽克又搶先道,“堂堂大金國王府,自然多的是金銀之物,真若要謝,随意贈些也就是了。叫人家一姑娘家青天白日的上門,豈非有意要壞了別人的清譽?”
方才光天化日跳窗而入的人居然現在滿口清譽……遇上這麽個人,程靈素也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只能又搖了搖頭。
不過聽他說到“大金國王府”,再想到歐陽克之前說過自己受完顏洪烈禮聘……程靈素看了那親随一眼——莫非一到金國都城,就又要遇上完顏洪烈?
歐陽克這一句“清譽”,顯然震驚的不止是程靈素一人,那親随正是來自完顏洪烈的趙王府,不但認識歐陽克,連他那些豔色貌美的白衣美姬也都見過。這樣的人,居然能面不改色的說出“清譽”,他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神也變得詫異萬分起來。
但他此來雖不意遇上了歐陽克,畢竟是王府出身,有幾分定力,向程靈素再行一禮:“程姑娘,小主言道,若只是相謝,也斷不敢煩勞。其實是我家夫人抱恙已久,小主憂心如焚,苦無良醫,得聞姑娘醫術高明,回春懸壺,這才想請姑娘再施妙手。至于……”他語聲一頓,看了歐陽克一眼,稍稍話鋒一轉,“程姑娘此行乃府中貴客,至于那些莫名的流言,實乃是無稽之談。”
只是他說得再合情合理,歐陽克卻仍是不依不饒:“王妃有恙,自然能請皇宮中的禦醫,哪有随便找個人來治的道理?其實,在下既然食君之祿,倒可以擔君之憂,為王妃診病之事,在下……咳咳……”
有些話,說得太習慣了,險些不分時宜地脫口而出。
程靈素若有所思的瞥了他一眼。若是不知道這就是王府的親随,聽說府中有人病重,而她此時也急需尋個地方避免和郭靖撞上,還倒真有可能就此跟他們去看看了。歐陽克口口聲聲受完顏洪烈禮聘,卻從一開始就左一個“王府”,右一個“王妃”,雖然一直都沒回頭看她一眼,但無疑卻是将對方的來歷點給她聽。雖不知他究竟為何如此,程靈素卻聽得出他這是在告訴她這個“王府”,以她鐵木真女兒的身份,去不得。
而這時候,窗外的街道拐角處,郭靖肩頭停了兩只白雕,竟向着這個方向,越走越近……
程靈素瞬間做了決定:“即是如此,救人如救火,就煩你帶路。”兩相其較取其輕,與郭靖碰面,還不如去王府。當年能陪着那人闖京都的大帥府,如今這王府,只要發現不了她的身份,又哪裏比得上昔日兇險之萬一。更何況,歐陽克對她本就未必有什麽好心,又何必順着他的話頭?
只是,她的身份,歐陽克是一清二楚。要瞞過完顏洪烈,首先需要封住歐陽克的嘴……程靈素輕輕眯起眼,繃緊了唇角。
那親随聽她一口答應同行,顯然是松了口氣,面上泛起喜色,恭恭敬敬的退了兩步,還周到的伸手引了個方向。
沒想到她竟然會在明知道對方是完顏洪烈王府來人還要去,歐陽克不由愣了片刻。眼中慢慢浮現起一抹興味,似疑惑,又似了然。但随即又立刻在程靈素清水般的目光中會意地一笑,将門口讓了出來:“還是在下來引路,程姑娘!”
這次叫出“程姑娘”這三個字,他刻意一字一頓,似是看出她對自己的憂心後不動聲色的保證。
作者有話要說:好在歐陽童鞋反應快~要不然就再放倒一次~封嘴!咩哈哈~
歐陽克【殺氣】:等等,貌似有人把我堂堂白駝山少主和羊馬放到一起了……
圓月【指】:那是靈素妹紙!
歐陽克【笑臉】:其實羊啊馬啊駱駝啊,都很可*嘛~
圓月【扶額】:……
ps.感謝瞌睡の貍童鞋的手榴彈~~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