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當面笑，背後刀
因為沈子安對沈有福所有決定的不計較，沈家的分家雖然倉促，雖然讓外人都覺的十分的不公平，可是卻十分的順利，只是短短的一個時辰就分完了，連分家單都寫好了，雙方都按了手印，算是正式的分了家。
裏正起身告辭，兩位沈家堂伯也站起身來告辭。
沈家兩位堂伯看了一眼沈子安，想要說什麽，可是最終還是沒說，當着沈有福的面，他們總不能說委屈他了。而因為蘇芷的原因，他們心裏也是像壓着什麽似的，畢竟這年頭的人都是在意着掃把星這回事的，不管是真是假，躲着一些是沒有錯的。所以也沒有再和沈子安說什麽，只是嘆息着走了。
沈子安看着外人都走了，家裏的人都站在院子裏，這些人本來都是他最親的人，但是從小到大這麽多年下來，他對他們的感情也漸漸地淡了，沈張氏畢竟不是他的親生娘親，而且又有她的心思，兄弟姐妹們也是各有各的打算，他總是覺的自已與他們隔了一層，就像是個外人，而現在，他們的關系更遠了。
“爹，我以後不能在你身邊盡孝，你以後要注意身體。”沈子安看着沈有福一頭花白的頭發，想這個爹雖然對自已不是很好，可是自已就要離開了，還是要說些關心的話。然後又看着沈張氏，“娘也要注意身體。”
沈張氏哎了一聲，擡手擦了擦眼角，轉臉說：“子富子貴，幫着你們四弟收拾東西，不要讓他累着了。”
沈子富沈子貴連忙點頭應聲，就是娘不說，他們也會幫忙的，這些年來他們和沈子安的關系一直是不錯的，看着他分出去，他們心裏也不好受，尤其是沈子貴，他和沈子安關系是兄弟姐妹中最好的了。
沈子舉說：“我也幫着一起，三哥是腰不舒服，我可是好手好腳的。”
沈有福看他一眼說：“你還要看書呢，不要把身子累着了，搬家那是粗活，不用你。再說那都是沾了那個掃把星的晦氣的東西，不要影響了你。”
沈子安皺眉說：“爹，外人那麽說我不能攔住天下人的嘴，可是你是我爹，我媳婦是你的兒媳婦，你不能這樣說她。這樣不就坐實了別人的話了嗎？這話傳的太廣了，對子舉也不是什麽好事，請你多想想！”
“我用的着你數落？！”沈有福瞪眼，雖然認為沈子安說的有道理，還是惱了，一甩胳膊，“我看現在天色還早着，你們今天就搬了吧！省的明天要是天氣不好又要耽擱了，現在家裏天天亂七八糟的，早清靜幾天也是好的！”
沈子安看了沈有福一眼，他早就對這個爹的所作所為麻木了，所以點了點頭，轉身就向着後面走了。
沈珠抿抿紅潤的唇，說：“爹，你不要生氣，你要是生氣了，我們都不歡喜，五哥連書都讀不下去啦。四哥就是分出去了也是你的兒子，他不會有事的，總有一天他們知道我們是對他最好的，那個時候爹你再說他不遲，爹肯定長命百歲呢！”
沈張氏笑着說：“看這妮子這張嘴，真是會說。老爺子，珠兒說的對，子安現在雖然頂撞你，可是他還是你兒子，等他回過味來，一定會再來孝順你的。你可不要惱火，萬一身子有個好歹，我們這一大家子該如何是好啊。”
沈有福聽了媳婦女兒的話，心裏舒服，想還是他們關心自已，沈子安那個逆子就會惹他生氣，本來他就讓自已頭痛了，他還非要那個掃把星的媳婦，真是嫌他老子死的不夠快，這次把他分出去真是對了！
“你們不要為他說好話了，他就是個逆子，他就是被那個掃……被克死，我也是不會心疼的！子富子貴，你們幫着他送完東西就回來，以後少要去他那裏，小心沾了晦氣。子舉，你不許去，好好溫書，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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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舉點頭應是。
一大群人各自散了，回到各屋都是一肚子心事，有人歡喜有人愁，笑的不能笑出聲來，嘆息的也不敢讓人聽到。雖然只是讓沈子安分出去，可是卻讓沈家有些人心浮動了。都想着如果以後自已分家會是什麽樣子。
沈珠看着東西兩邊緊緊關着的門，嘲諷地笑了一下，進到五哥的房間，看到五哥正在拿着書看書，走過去，把手裏一杯糖水放到他面前，說：“五哥，喝糖水，娘說糖最補腦子了。”
“多謝妹妹了。你喝了嗎？”
沈子舉把書放下，笑着問她，一副關愛妹妹的兄長樣子，那一笑十分的斯文，真不像個鄉下少年郎。
沈珠看着這樣的哥哥，心裏面得意，想這可是自已一起從娘肚子裏出來的哥哥，果然和自已一樣的拔尖，他又那麽關愛自已，她心裏很歡喜。
“娘給我留了一些。哥哥不要惦記我了，你快喝吧，不要涼了。”沈珠看着沈子舉把糖水喝了，問：“哥，你今天幹什麽要去幫着四哥搬家，小心沾了黴氣，而且把手做粗了多難看，你将來可是要做官的，要保持你的身份。爹都舍不得讓你去幹活，你就不要為了四哥受累了。他可是都不肯給我買個澡桶的，真是小氣。”
沈子舉微微笑着看妹妹，說：“珠兒，我說去幫他，你想爹會同意嗎？”
“當然不會同意了，爹不是反對了嗎？”沈珠說，然後睜大了眼睛，說：“哥你是故意那樣說的啊？”
沈子舉點點頭，說：“珠兒，你也知道爹當初為什麽沒有立刻休了那個女人回家吧？又為什麽一直給那個女人治病嗎？”
沈珠并不笨，她立刻明白了，當初沒有立刻休四嫂回家，那是為了名聲，一直給四嫂治病，也是為了名聲，雖然私下裏也提過休了四嫂，可是畢竟沒有那麽做，卻斷了給四嫂治病的錢。那一切都是為了名聲，因為沈家重視名聲，她嫁人要有個好名聲，五哥要有個好前途更需要名聲。那五哥的所作所為也是為了名聲。
沈張氏從外面進來，對沈珠說：“和你哥學着點兒。”
沈珠笑着點頭，她想自已這麽聰明的腦子，什麽學不會啊，不就是笑眯眯地對着別人好，暗地裏甩刀子嗎？她也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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