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小番外
——番外——
對于紅蝶怎麽跟阿羅勾搭上的,何之一直覺得很迷。畢竟阿羅特別傲嬌,根本不應該會願意頂着只花蝴蝶玩蕩秋千。
然而,事實就是他不但願意了。還特意收集很多鮮花,搭了個五顏六色的漂亮秋千。
六叔嚴禁紅蝶在外人面前變身或者說話,所以她每次去找何之,都會非常高冷。
然後有天她過去,卻發現花瓶裏沒有她最愛的禾禾花!
她可是個精致的蝴蝶,沒有禾禾花怎麽能襯托出她的美貌!
憤怒的紅蝶朝着打坐的何之就要吐火,然而正在此時,阿羅推開了門,他來送東西的。
這口火,被紅蝶咽下去了。真?咽下去,阿羅很驚奇的說:“這只蝴蝶冒煙了!”
你才冒煙!你全家都冒煙!
何之眼疾手快的把阿羅拉着轉了個身,面朝着他真誠贊美道:“你的……毛真白啊!”
紅蝶氣急敗壞的飛在空中,翅膀上的火星抖來抖去,氣勢洶洶的想把這只兔子給烤了。何之淡定的背着阿羅用手比劃個六,紅蝶立刻熄火了。
等到阿羅走的時候,看到那只蹲在房梁上動都不動的紅蝶,他揮着手:“會冒煙的醜蝴蝶,下次見啊。”
“砰!”被關在外面的阿羅懵了懵,撓撓腦袋就走了。
屋內……
“我要烤了他!現在就烤了他!他居然說我醜!”
何之冷汗直冒:“他是越漂亮的越說醜!其實是在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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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糾纏了半天,最後還是搬出來六叔才安撫下紅蝶。
等到把紅蝶送走,何之躺在床上喘氣還沒一會,果子疾步走近屋子,回身扣上門就哈哈大笑。
他跳到床上,搖着何之的手:“之之!哈哈哈!阿羅變成黑兔子了!”
何之一骨碌坐起來:“什麽!?”
果子嘻嘻哈哈:“我練劍回來路上聽說的,阿羅不知道怎麽回事毛着火了,全部燒焦了才撲滅,哈哈哈!”
“嘶……”何之倒抽一口氣,簡直牙疼。不用想,肯定是紅蝶幹的!他迅速蹦下床。
“艾艾,你去哪?”
去哪?去看看阿羅有沒有逮住紅蝶啊!
現世與幻境糾纏不清。
秋日宴,秋日宴,萬鳥齊飛現。
每年的十月十日,萬鳥門都會在宗門,也是西一道首府凰城舉行宴會。
這場宴會持續十天,從八十年前黎陽仙宗被滅的第二年,三年一次,直到現在。
八十年,對于人階以下的來說,就是一輩子,實在是太久了。
攔住老五的那人,一臉絡腮胡,表情沉默。他站起來朝着角落裏面的兩人行禮。
“舍弟是個粗人,口不過心,二位不要放在心上。”
與他同行人神色各異,不過都沒有說話。老五驚訝的看着三哥,随後眼睛掃過那兩人鬥篷下露出來的鞋子,暗罵晦氣。
他賠笑着也站起來:“俺是粗人,說錯了話俺賠罪。”
角落裏的男人嗤笑聲,學着老五說話的調調:“俺也是個粗人,殺了你俺也願意賠罪。”
老五尴尬的笑笑,老三從腰上解下刀,雙手托着。
“滄浪刀門下,無意冒犯貴門。”
大堂裏其他人竊竊私語,沒想到那兩位還真是萬鳥門的。不過他們不是向來很高調嗎,恨不得出行都擺個萬鳥朝鳳。這滄浪的也真是倒黴。
何之從屋裏打開正對着大堂的窗戶,靠在邊上繼續擦他的頭發。
他認出來穿黑鬥篷的這兩位了,是之前砸攤的那對。世界還挺小,上次那位走的時候放話要把隔壁的剁了喂蟲子,要不幹脆成全她吧。
角落裏的人從那個男的開口嘲諷之後,就自顧自喝水交談,把滄浪刀門下的人晾在那裏。
老五脾氣暴躁,拍着桌子上的刀:“你們到底想怎麽樣?那位大人可不允許各宗私下械鬥!”
“啪!”
“啊!”
粗瓷的茶杯狠狠摔在老五腳下,滾燙的茶水全部潑到了他嘴上,老五捂着臉面慘叫。
蝴蝶豁然起身,踹倒了旁邊的椅子。
“那位大人!那位大人?我萬鳥門可只認一位大人,可惜的是那位大人失蹤一百年了!”
老三示意其他人扶着老五,彎腰又是一禮。
“不論那位大人,滄浪刀全門都尊敬有加。仙子既然已經懲罰過他了,想來是大人大量也就不追究了。”
蝴蝶站在原地冷笑:“人不可貌相啊,你的口才可跟你長的真不一樣。”
老三不回嘴,指揮着快速收起東西,扛起老三一行人就沖到屋外大雨裏。
跑堂誠惶誠恐的跑過來收拾地下的碎片,扶起椅子,又給蝴蝶這桌換了最好的茶葉。
蝴蝶氣鼓鼓的坐下,青蜂倒了杯水推過去。
“我說師姐,你每次都是雷聲大雨點小,看着那麽厲害,結果最後啥都不做。你圖啥啊?”
蝴蝶握着杯子,用靈力把茶水弄涼。
“他們不提……還好,一提我就氣。不過百年,現在誰還記得君上。”
青蜂就奇怪了:“其實你根本沒見過那位,不過是小時候看過手劄,結果你就這麽忠心,真搞不懂。”
蝴蝶翻個白眼:“這是信仰。”
青蜂冷哼:“信仰哦,說好喬裝掩藏身份的,你藏的真好哦。”
蝴蝶辯解:“他們把宗門和坎山放在一起說,你不氣啊。”
“說的人多了去了,反正洗不幹淨,全當放屁。”
兩人湊在一起嘀咕,大堂裏的人視線都若有似無的繞在他們身上,有的人還想上來打招呼,蝴蝶幹脆下了個隔離陣圖清靜。
何之關上窗戶,這兩個人,估計是惹上什麽事了。那個滄浪刀的老三還真是果斷。
就這麽帶着人走了,不但避了鋒芒還能撇開其他麻煩,真是一舉兩得。
“咚咚!”
何之打開房門,糟心的神經病又出現在他面前。
“恩人你吃嗎……恩人你別關門啊!”
謝牡用腳抵着門,奮力往前擠:“雨夜漫漫,恩人我陪你吃飯啊。”
何之雙手板着門試圖關上,膝蓋抵着他肚子往外推。
“你髒成這樣……不會洗澡嗎!”
謝牡露出大大的笑臉:“那我洗完澡恩人你就讓我吃飯。”
“出去!”
“是不是?”
“對!你出去!”
最後何之麻木的看着謝牡點了四個人的飯菜,讓人端到屋裏。
滿足的打個嗝,謝牡惬意的趴在桌子上。
“對了,恩人你還不知道我叫什麽吧。我師傅姓謝,我給自己起名叫謝牡。有個人說很好聽,是吧。”
何之漠然:“客套的。”
謝牡愣住,扭頭面對着何之,過了半響:“那可能還真是。”
過了一會,他又說:“恩人,你眼裏的世界是什麽樣的。”
何之捧着本書看,不理他,他也不在意。
“我呀,總是先看到未來,雖然師傅說這樣不好,但我覺得都一樣。別人是現在決定未來,我不過是根據未來來決定現在。既然都是我的命運,那順序如何有什麽區別呢。”
何之頭也不擡:“知道結局的故事我就不會看了。”
謝牡笑了:“那如果那個人本來一個故事都看不到的呢?”
何之合上書:“你到底是什麽人。”
謝牡表情有些恍惚。
“我是什麽人?”他喃喃:“有人叫我宗子,有人稱呼我掌珠人,師傅叫我徒兒,未來還有個人會叫我……”
宗子?掌珠人?何之問:“那個宗,掌什麽珠。”
謝牡臉蛋蹭了蹭趴在桌子上的手。
“黎陽啊,掌還魂珠。”他随口答到:“還魂珠其實根本就不是用來起死還生的,那都是瞎說的。我躲了那群瘋子一百年,可算敢出來了。”
何之心裏非常驚訝,雖然他來到這才兩天,但道聽途說都知道,黎陽這個門派早都被滅了,好像是因為幹了什麽人神共憤的大事。
“哎呀,說不清楚的,不過恩人你放心,我是來報恩的。那些東西,你最後都會明白的。”
何之敏銳的抓住他的話:“你說你用未來來決定現在,那你喊我恩人是因為?”
“對啊……”謝牡開心了:“恩人你未來對我有恩嘛。不過其實你現在就幫我不少了。”
何之站起來就想把謝牡踹出去。
“你還是給我滾吧!”
謝牡嗖的竄到椅子底下,緊緊的抓住桌子腿大喊:“恩人不要啊!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們要珍惜啊!”
何之扯着他的衣服往外拽,冷笑:“真不稀罕。”
謝牡對桌子腿情深似海,看起來要和它恩愛到地老天荒。外面的雨實在是大,客棧裏一間房都沒剩下,謝牡那屋洗澡的時候又被他折騰的根本不能看。
何之發現自從他遇到謝牡,時刻都會有犯罪的念頭。
夜色如墨,客棧漸漸安靜,只剩下大雨擊打屋頂的聲音。
何之盤腿坐在床上,他在嘗試開始修煉,第一步就是引氣。
芥子袋裏的那本功法,名字十分羞恥,書面上印着四個字:無上功法。
裏面內容倒是通俗易懂,何之靜坐冥想,用它說的方法來感受天地靈氣。過了半響,何之成功的坐着睡着了。
謝牡偷偷觀察會,确認何之是真的睡着了。他終于舍得放開桌子腿,按着腰爬起來,輕輕踮着腳往床鋪那裏走。剛靠近一點點,他猛然頓住了腳。
“要不要這樣,天羅傘都放出來……”他嘟囔着:“就想拿床被子,好冷的。”
過了會,屋子裏若有若無的傳來一聲冷哼。
何之是被天羅傘突然大漲的光芒驚醒的。
屋裏亮如白晝,隔着天羅傘撐起的屏障,何之看見進來群臉上繞着黑霧的人,似乎沒料到會被人發現,他們慌亂了一瞬,然後齊齊出手攻擊屏障。
何之用眼睛搜尋全屋都沒發現謝牡,心裏有點慌,他不會是被毀屍滅跡了吧。
警惕的看着面前來意不善的人,何之快速在芥子袋裏搜尋能用的法寶,找了半天絕望的發現沒有一件他會用。
攻擊的那群人也很絕望,這個屏障看起來很薄,可是所有的攻擊打下去如石沉大海,不見一點消弱甚至越來越亮,再打下去全客棧的人都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