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領針
科技中包含的商品包括各種儀器、制造機、制作儀器要用到的材料等等。
現在開放的儀器生活類居多, 如紡織器、水源過濾器、自動培養儀等,這種售價相對便宜。後面尚未開放的儀器有的是前置條件沒有達成,有的是異能等級不足夠。
像成衣制造器,需要購買成衣圖鑒, 并且用紡織器紡出五批布料(布料材質不限)後才開放購買。
朗潇把儀器翻到後面, 發現一件相當感興趣的儀器。機械制造機, 看預覽界面上, 這座儀器的大小有兩個足球場那般大, 由各個部位組合起來的龐然大物。它的功能也非常齊全,小到螺絲釘, 大到機器人全都能制作, 如果材料齊全, 甚至還能批量制作。
朗潇看了下前置條件, 想要購買這個儀器, 他需要異能達到十級, 并且有一顆超·機械源石。機械源石在科技欄目的材料類。一顆普·機械源石售價就要五百金幣,價值和一顆六級晶核相等, 而一顆超·機械源石,售價高達五十萬整!
這價格讓朗潇心生猶疑, 他到目前為止, 在商城中買的最貴的物品也就是朗琅的變形草, 價值五萬,這一顆源石售價是變形草的十倍!
變形草能夠讓生物化成人形, 那這顆源石的作用是什麽?
朗潇點開源石的介紹:源石安裝在機械上,将賦予機械生命。
預覽界面裏,一個機器人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一顆源石放入機器人身體裏, 機器人才有了動作。有了源石的動能,機器人的各種先進武器才得以施展,什麽激光、變形都是需要源石的供給。
朗潇明白了,源石就相當于是機器人的動能,有了源石,機器人才能發動。
那座機械制造機朗潇非常想要,單看介紹功能的小片段,它制造出來的機器人擁有的殺傷力武器很多,批量生産出來的機器人再配上源石,那就是龐大的機器軍團。
五十萬金幣不是問題,他現在手頭已經有四十三萬金幣,等他升到十級後,金幣已經足夠。但現在最關鍵的問題就在于,他如何才能升到十級。
兩顆九級晶核,才到達三分之一,也就是說,他還需要四顆九級晶核才能升到十級,天東拍賣行的九級晶核已經售空。
朗潇輕嘆一聲,看來下午勢必要去一趟城南商鋪。
不過現在……朗潇拍拍身側的床:“兒子,過來陪爹爹睡午覺。”
兒子特地給他挑禮物,這讓他心情大好,就是不知道兒子準備什麽時候把禮物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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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要等他把朗琅孵出來的那一天?
朗潇笑眯眯把朗琅摟懷裏,睡午覺去。
青鳥就很及時地彙報:主人,他們已經休息了。
晏清河:嗯,知道了,不用傳視頻了。
晏清河放下手頭的事物,自己去青鳥腦子裏翻今天上午的影像。
朗潇早上也游泳?不錯,是個好習慣。
朗琅藥效褪去後的性格倒是跟他有幾分相似,居然還惦記着給自己送東西——不錯,是個有孝心的,看來自己當初的教育沒有白費。
至于這晶核……上次分別時候自己給了朗潇一顆九級兩顆八級,他從七級升到八級,現在又使用了三顆九級晶核,他才堪堪升到九級。
晏清河慢吞吞揣手,朗潇這異能胃口大得很啊。
晏清河:你十天後過來一趟,注意不要讓朗潇發現。
青鳥:好的主人。
下午,朗潇又換個面具,帶着朗琅去城南商鋪。
比起天東拍賣行的規模盛大,城南商鋪在東部基地的第二街區,商鋪面積不大,裝修也有些簡陋。
朗潇過去時候,店鋪裏只有一名中年男人蹲在櫃臺後面,耷拉着眼抽旱煙,雖然不修邊幅胡子拉碴,但周身氣息深厚,看着就不好惹。
朗潇過去時候,那人眼睛都不擡:“東西都擺在店裏,想要什麽自己挑。”
朗潇掃了一眼:“九級晶核售價多少?”
“一顆五萬不議價,現在沒貨。”
朗潇咂舌:“怎麽比拍賣行賣的還貴。”
那人是個有脾氣的:“嫌貴你就去他那裏買。”
朗潇:“十級晶核售價多少?”
“十二萬。”那人終于看朗潇一眼,卻還是頹廢道:“十級晶核需要提前預定,下單後再拿貨,到貨時間不等。”
朗潇:“一般多久能到?”
“5-7天。”
時間上還可以,朗潇當下拍板道:“我先預訂一顆。”
“定金六萬,掃這個賬戶轉賬。”店主推出一個終端說道。
朗潇爽快轉賬,店主看着到賬的錢,臉上終于泛出一點笑模樣。
他站起身活動筋骨,蹲在櫃臺後面的時候并不顯眼,現在一看,竟然有兩米多高,小山一般的身板上肌肉隆起,單是站在那裏就是威懾衆人。
“沒生意半個月了,可算是有錢喝酒了,關店關店!”店主拍拍朗潇肩膀,聲音洪亮:“小兄弟這錢給的爽快,我明天就去給你打晶核。”
“那就先謝過了。”朗潇苦笑道,被拍了兩下,身體骨骼都在哀嚎。
“小兄弟你要什麽屬性的晶核?以前是北邊的晶核最多,不過最近那垃圾區被炸開了,東南兩邊的晶核也多了不少,你要是要的急,我就在東邊給你搶一顆回來。”
“搶??”朗潇能聽懂他說的晶核就是喪屍,但是這搶晶核又是怎麽回事?
“嗐,每個十級喪屍周圍,都有隊伍盯着呢,你這是臨時下單,我可不得去搶一個。”
朗潇聽的囧囧有神:“那就拜托了,我要火系的晶核。”
雖然他對晶核屬性不挑,但還是僞裝一下的好。
“行,就這麽定了。”
店主和朗潇互換了終端:“這店最近幾天不會再開,等拿到晶核後我聯系你。”
朗潇通過店主的好友後,就收到他發過來的消息。
晶核店主:李大毛,叫我大毛哥就行。
朗潇也報上名號:張念。
李大毛:張兄弟(握手)
李大毛:晶核到手後我通知你。
朗潇:好的,麻煩了(微笑)
晶核的事處理好後,朗潇徹底沒事幹。
閑來無事捯是非。
隊友們還在為了目标辛苦潛伏,朗潇獨坐後方,沒有生命之憂,力量只要花錢就能提升,絲毫沒有普通人的煩惱。
朗潇窩在酒店休息了兩天,他休息的這兩天,朗琅就待在酒店裏看書,雪狐每天有十幾個小時都在睡覺。這個年代的書已經全是電子版,但是朗潇不喜歡對着屏幕看,于是也不讓朗琅這麽看。
朗潇在商城買了臺打印機,把想要打印的文章勾選後,打印機自動打印封裝,封面可以随機生成也可以自己手動繪制。
朗琅感覺随機生成的好看。
朗潇大手一揮,把普通家長的□□統治模仿了十成十:“要什麽機器做的封面。”
朗潇用毛筆給每本書寫了書名,字體潇灑。
朗琅捧着白底黑字、簡單樸素的書面,小臉皺成一團,随後重重一嘆,任命的翻書閱讀。
不去看書面,書裏面印刷排版的還是很精致的,許多書裏還有機器自動檢索印刷上去的彩色插畫,朗琅看的津津有味。
而朗潇已經快要憋壞了,他整整兩天沒出酒店,感覺自己頭上都要長蘑菇了。看着餘額裏還有那麽多的信用點,朗潇決定出去找點事情做。
“我要出去轉轉,你跟我一起?”臨出門前,朗潇友好詢問自己兒子。
兒子沉迷書中,頭都不擡的拒絕:“不去,我要看書,你出去別惹事哦。”
朗潇輕哼一聲:“笑話。”
他像是那種會惹事的人嗎?
朗潇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很努力在當一個稱職的父親,每次出去游玩回來都會兒子帶許多不同的禮物,雖然這些禮物有很多都不适合朗琅。
直到某一天,朗潇收到一份邀請函——天東拍賣行會在當天晚上舉行一場舞會,邀請朗潇前去參加。
朗潇試着問下朗琅:“這次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
之前幾次,朗琅都拒絕外出,但是還是有必要問一下的。
出乎意料的,朗琅放下書,“要去。”
邀請函上的日期是當天晚上七點。
“時間還早,我去睡會兒。”朗潇擡腕看下終端,現在才下午一點。
“爸爸,參加舞會好像要穿正裝。”朗琅提醒他,“現在正裝一般都是西裝,我們沒有。”
朗潇:“買!”
“合體的正裝都是由裁縫量體剪裁,最快也需要半個月出貨,店裏挂的成品都是大衆款。”朗琅小手交握,白嫩的小臉在提到大衆款時候明顯的嫌棄。
朗潇思考片刻,買了臺紡織器,又購買了一堆原料,機器開始不停的紡線織布。
等到織夠五批布後,朗潇又買了一本成衣圖鑒。成衣制造器開放了購買,一臺售價一萬金幣。
朗潇父子兩人在圖鑒上挑好心儀的款式後,再用紡織器紡出配套的面料。取出成衣制造器,根據教程讓儀器掃描好數據尺寸,開始制作成衣。
機器制衣非常快速,一大一小兩件衣服很快被吐出來。
朗潇上身試穿一下,看着鏡子一陣失神:“天吶,這……這是我嗎?”
合體剪裁的西裝顯得朗潇身體挺拔,肩寬腰細腿颀長。白色襯衣沒有多餘點綴,襯衣扣子扣到最上方,顯出幾分嚴肅禁欲。這套搭配中,領針代替了常用的領帶。設計簡單的金屬領針的細鏈彎彎垂掉在第一顆紐扣下方,禁-欲中平添幾分放浪。
朗潇選擇的面具又是漂亮美少年款,再加上他看誰都是高傲不可一世的樣子,無端給人一種桀骜難訓的征服感。
王梓桦臨走前專門給朗潇開了單獨的頻道通話,朗潇此刻瘋狂腦內呼叫王梓桦。
當時王梓桦正在查探基地的地圖,收到通訊時以為朗潇遇到了什麽緊急事件,急忙接通。
王梓桦:出什麽事了?
朗潇:你簡直不敢想!!
朗潇:我今天不是接到一份拍賣行的邀請函,邀請函說是晚上有場舞會,我想參加。但是朗琅說參加舞會要穿正裝,可是我沒有正裝啊,那……
王梓桦:舞會有人行刺?
朗潇:那倒沒有。
王梓桦:你被人跟蹤了?
朗潇:……也沒有。
王梓桦:那你聯系我的目的?
朗潇幹幹巴巴:[圖片]我就是想給你分享一下,我穿正裝的樣子好帥……
王梓桦:……
良久的沉默。
王梓桦式敷衍:好看,不要玩太晚。
王梓桦式縱容:下次有急事再聯絡。
朗潇:好哦。
尴尬的小插曲被抛之腦後,很快,到了晚上六點半。
朗潇換上正裝,帶着朗琅,朗琅帶上雪狐,一起去參加拍賣行的舞會。
這次的聚會朗潇不打算帶青鳥去,畢竟一只青鳥和一個差不多身高的孩子這種組合,重複遇到的幾率不多。
青鳥也不着急,等他們都出去後,身型漸漸消失,确定隐身後,青鳥振翅從密封的室內直接出現在朗潇上空,遠遠跟着,堅持錄像。
主人說了,要時刻緊盯着朗潇,确保他的所有動向,不能有任何疏漏。
——就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盯着,看他平時都和誰說了什麽,做了什麽呗,它懂的。
這次舞會的地點是在拍賣行的頂樓,朗潇交給門房核實過邀請函後直接走專門通道進入頂樓。
頂樓現在的模樣和朗潇上次來的時候截然不同。
一層棚頂把整個頂樓籠罩起來,一輪人造彎月充作燈光高高挂起。草坪被修整過,臨時添加的吧臺和座椅都做成了形狀各異的原木色,吧臺後面是正在做準備工作的狼耳男性調酒師,穿的少,身材高大,狼耳發飾上,左耳還帶了兩枚耳環,在弱光下閃着微光。
見到朗潇進來,調酒師面色一怔。
“已經到七點了?時間這麽快?”
朗潇走過來:“沒啊,才六點半,現在社交不都是流行提前過來?”
調酒師來了興趣:“那你是怎麽進來的?”
“提交邀請函,核查,坐電梯。”
朗潇對這個話題沒有繼續的意思,他走到吧臺屈指輕叩幾聲,毫不客氣點單:“一杯檸檬水,兒子你喝什麽。”
朗琅踮腳扒着吧臺,費力露頭,雪狐跳到他肩上站好。
“一杯牛奶,謝謝。”
調酒師無語:“沒有牛奶,也沒有檸檬水。”
朗潇:“那就一杯碳酸汽水,一杯熱橙汁。”
調酒師:“抱歉,也沒有。”
朗潇:“咖……”
調酒師語速極快打斷:“沒有。”
朗潇搖頭,失望之情溢于言表:“邀請函上還寫美酒佳肴應有盡有,結果,好家夥,問什麽什麽沒有。既然沒有那就不要寫的這麽誇張啊,虛假宣傳。”
也許是現在沒有別人,調酒師耐着性子跟他扯皮:“美酒佳肴美酒佳肴,你倒是點一個帶酒字的出來?”
朗潇:“那就一杯年酒。”
調酒師微愣:“那是什麽東西?”
朗潇夢幻講道:“那是之前我在書上看到的,裏面采取春露夏雨秋霜冬雪,并佐其他幾十種配料釀造,從凜冬埋入,歷時兩年後,在初春挖出來。據說一口酒就能品出人間四季,所以叫年酒。”
調酒師聽着朗潇的敘述,恍了神:“這樣的酒,滋味肯定非比尋常。”
“是的,”朗潇期待的問道,“所以你這裏有嗎?”
調酒師冷酷回答:“你看我像有的樣子?”
朗潇:“……行吧,那就随便來點。”
“随便來是要來什麽樣子的?喜歡偏甜還是偏酸?度數偏高還是偏低?果味重還是果味輕?顏色是要什麽色系的?口感醇厚還是清淡?”
聽着這一連串的詢問,朗潇緩緩笑了——眼前這人是故意的。
調酒師也面帶微笑——就是故意的你又能怎麽着?
朗琅拉拉朗潇的衣擺——算了娘親,不能生事,我們要以大局為重。
朗琅扒着吧臺,比出兩根手指:“兩杯冰水,謝謝。”
調酒師挑眉,到底沒再為難,轉身倒了兩杯水。
朗潇拿到水也沒再折騰,整個宴會現在就他們三個人,朗潇怎麽動都感覺怪異,索性就拉着調酒師繼續扯皮。
聊上幾句後,朗潇突然發現,這個調酒師雖然性格惡劣點,但是真的好會說話!
朗潇:“我今天穿的好帥。”
調酒師:“很漂亮,你挑配飾很有眼光,領針和袖扣都能襯托出你的魅力。”
朗潇喜滋滋:“就一般般,你喜歡的話改天我送你一對。”
調酒師:“那要跟你的一模一樣的。”
這話聽得他很受用,朗潇:“可!”
調酒師:“你的西裝也很精致,這做工和剪裁,你請的裁縫是哪個世家出來的?沒個百年傳承做不出來這種吧?還有這面料,乍一看挺普通,但是細看一下,這種面料市面上沒有出現過,這面料也是專屬定染的?”
朗潇喜不自勝:“一般,一般,你喜歡我送你兩匹!”
調酒師狼耳愉快動動:“那你終端號給我下,到時候可不要忘了。”
朗潇交換完終端,神色遲疑:“你的發飾剛剛好像動了兩下?”
調酒師狼耳又晃晃:“你說這個?這不是發飾,是真耳朵。”
朗潇:“哇!真實的狼耳朵!”
調酒師:“唔……跟異能有點關系,我異能是返祖類。”
朗潇:“給我摸摸給我摸摸!”
調酒師慢條斯理:“那不行,我耳朵只給老婆摸。”
朗潇:“噫……”
時間慢慢走到七點,參加宴會的人陸續進場。
男士皆襯衣西裝小禮帽,女式一襲優雅的複古禮裙,妝容精致。
這次舞會的舉辦人是狐柒,他今天也是帶着狐貍發飾,簡單講話後,說道:“這次舞會,我們拍賣行誠邀了東部基地管理者之一的東溪參加,現在,有請東溪上來講兩句。”
底下的來賓中忽然出現一些騷動,其中男女聲竟然勢均力敵。
朗潇咂舌:“看來這個叫東溪的在東部基地很受歡迎啊。”
調酒師謙虛道:“其實也就一般般。”
然後朗潇就看到,一直在和自己扯皮的調酒師,整理下衣服,走上去了。
!
他走上去了!
朗潇委下身,用氣聲問道:“兒子,我剛剛聊天……有沒有聊什麽不該聊的?”
他沒記錯的話,東部基地正在通緝他們一行人,自己居然還跟東部基地領頭的聊了那麽久!
朗琅搖頭:“沒有的,您只是一直在跟人哈牛批,瘋狂暗示讓人家誇您,然後瘋狂承諾給人送東西。”
朗潇:“……你可真會說話。”
朗琅:“還不夠,我正在努力向您學習中。”
朗潇:“……”
東溪上去簡短講了兩句,就邀請人跳第一支舞。被邀請的少女含羞帶怯,眼中滿是壓抑不住的喜悅和愛慕,東溪舞姿無可挑剔,手撫着少女腰身旋轉的樣子耀眼又迷人,眼中卻有些心不在焉。
又一個旋轉過去,東溪擡眸在人群中尋找朗潇,和他聊天要比這些惱人的應酬有趣多了。
東溪朝原來的位置看去——人去哪了?
東溪一曲結束後,找到還在吧臺坐着的朗琅。
“小孩兒,你爸爸去哪了?”
朗琅雙手抱杯,有一茬沒一茬的喝着,懷裏卧着假寐的雪狐:“爸爸逛地圖去了。”
人少的時候朗潇不好意思晃,現在人多了,沒人注意他,朗潇四處晃悠着,打量這個頂樓的全貌。
這座頂樓面積非常大,除去草坪、樹屋的部分,朗潇還看到有一個花園,一處噴泉,噴泉不遠處甚至還有一座秋千。
秋千是鐵制,純白色,造型優雅。
朗潇喜滋滋坐上去感受一番,他兩輩子加起來也才剛到23歲。家中沒生變故之前,每天被逼着習武,家中突生變故之後,每天又絞盡腦汁想着如何生存下去,就是當纨绔那會,每天活得也是心驚膽戰,實在沒有玩樂的心思。
他之前經常看別人家的孩子在家裏蕩秋千,但是父親感覺武将家的孩子不需要這個,所以家裏一直沒有這個。
這還是他第一次坐秋千呢。
真好玩!
朗潇喜滋滋的坐在秋千上,慢悠悠晃着。
不遠處的花園裏,肖怡看着專心游玩的朗潇,面色緋紅,纖細的手不自覺掐着嬌嫩的花瓣。
她一向不耐煩這種人多的舞會,所以舞會開場後就偷偷溜到人少的這邊。
然後沒多久,也有人過來到這裏。剛感覺到有人來的時候,肖怡躲了起來,悄悄觀察來人的動靜。
現在她無比糾結,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漂亮的少年,他應該剛過十八歲吧?和自己年紀相仿呢……
父親說過,今天的舞會都是邀請的拍賣行的貴賓,也就是半年內消費十萬以上才有資格受到邀請,這少年的家室和自己也算門當戶對……
少女糾結間,嬌嫩的花瓣已經破敗不堪,全是掐痕。
秋千太好玩啦——朗潇根本不想起來!
他此刻心裏正天人交戰中
他已經出來玩好久了,他得回去找朗琅了,他要做一個好父親!
但是秋千好好玩……他還想繼續玩怎麽辦。
無比糾結中,朗潇旁邊走來一人。
少女嬌羞的手指輕撚裙擺,白皙的臉龐上一抹緋紅,聲音格外嬌羞。
“你、你好,我能和你一起坐一會兒嗎?”
朗潇:她也想玩秋千?
朗潇瞬間把自己代入進去,這一定也是一位被家裏長期嚴苛教導,從小到大都沒有玩過秋千的可憐人,再結合之前自己的天人交戰,朗潇頓時有了決斷。
“你過來坐,我正好要回去了。”
肖怡癡癡看着他,這人連聲音都那麽好聽。
肖怡嬌羞的坐過去,看着朗潇遠離的背影,他怎麽走了?他剛剛說什麽來着?
“欸,你、你……”肖怡理智回籠後急忙喊住朗潇,遲疑半晌卻不知道怎麽開口。
直接讓他留下來陪自己?這話太放浪了,她開不了口。
朗潇以為這少女擔心搶了自己的玩具,他回頭沖少女安撫地笑笑:“沒事,我已經玩很久了,你可以放心玩。”
肖怡臉色又紅了幾分,聲如蚊吟:“好,好的。”
等會兒自己再去舞會找他好了。
朗潇回去舞會後差點沒找到自己兒子。
就見朗琅被一堆小裙子圍得水洩不通,各種年齡段都有。
這些人裏有是來圍觀朗琅的,畢竟長相可愛又禮貌的小正太并不多見;也有的人是來看雪狐的,這年頭,寵物也不是誰家都能養的起的。
一個标準的豪門,除了世代雇傭的管家和仆人外,供養龐大的家族成員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再加上如果要保持體面,服裝、餐具、禮儀、流行、穿搭、代步工具等,每樣都需要有專門人士去安排處理。
每一位貴族出門前,都要确保從發絲到鞋面,無一不精致,無一不妥帖。
但是亂世之後,許多豪門的産業大幅度縮水,進賬的資金遠遠跟不上龐大的花銷,所以,大部分外表光鮮靓麗的貴族,實際上日子都過得緊巴巴,任何一筆不必要的開支都不被允許。
于是,年輕的少女們聚在朗琅周圍,矜持又熱烈的看着他懷中的雪狐。
有性子開朗些的問道:“它真可愛,我能摸摸它嗎?”
朗琅禮貌拒絕:“抱歉,這是父親送我的,我不想讓別人碰。”
少女也不氣餒,聞言,羨慕道:“你父親對你好好哦。”
朗琅點頭:“是的,他最寵我了。我想要什麽他都會給我買。”
少女們更羨慕。
貴婦們忍不住逗他:“你父親對你這麽好,怎麽把你自己丢在這裏?”
朗琅嚴肅道:“爸爸之前有邀請我陪他一起走,是我拒絕了,他這是尊重我的意見。”
有貴婦忍俊不禁:“那你平時是更愛你的父親還是母親?”
站在人群外面的朗潇此刻也豎起耳朵,格外好奇這個答案。
問題接二連三那,朗琅雖然不喜歡,卻還是一板一眼說道:“我敬重我的父親,但是更愛我的母親。”
朗潇皺眉,好像哪裏不太對。
朗琅對自己的稱呼一向多變,從最開始的娘親、父親、爹爹、爸爸等,改了許多次,現在也是娘親爸爸的混叫,難不成朗琅現在叫得已經有了認知障礙?
朗潇越想越覺得是這樣,這認知障礙好像已經是精神疾病了吧?
朗潇憂心忡忡——這可不行,等王梓桦忙完後,有必要讓他幫朗琅矯正一下。
朗潇下定決心後,奮力擠進去。
“不好意思。”
“麻煩讓讓。”
“我兒子在裏面。”
被擠到的淑女剛開始還有些不滿,聽到他講的話之後,倒是自發讓開一條路。
青澀的少女們倒是矜持,視線若有若無在朗潇身上打量;成熟的貴婦們就看的頗為放肆,視線先是在朗潇衣服上打量過後,眼睛直勾勾盯着朗潇被西裝勾勒的勁瘦纖細的腰身,看得足夠久了才返回到朗潇臉上或者脖頸。
一看,便再也挪不動視線。
精致漂亮的男人,長發束起,走路間發尾若有若無掃過微凹的腰身,背影平添幾分色-氣。
尤其是緊扣到喉結下方的扣子,和在鎖骨間随走路姿勢微漾的領針,禁欲又放浪的裝扮,偏配上這人驕矜不馴的眼神,無端激起人的征服-欲,讓人只想撕開他的扣子,勾着他的領針,在鎖骨間留下自己的專屬印記。
朗潇頂着衆人的目光往前走,驀然的,後背發冷,身體進入備戰狀态。
這些女人的眼神——好恐怖!
有人舔舔唇,率先出擊了。
“這位先生,您的兒子非常可愛,我可以有幸知道他的名字嗎?”
這人很有技巧性的,先從小孩子身上入手。如此舍得給孩子花錢的人,平日裏肯定對孩子非常溺愛。
其他貴婦朝她打量過去,眼中隐隐露出一抹不屑。
東部基地有名的寡婦,蕭耳。蕭耳繼承了前幾任丈夫的遺産後,才跻身到她們圈子。三十出頭的年紀,膝下沒有子嗣,最關鍵是和許多長相好看的窮人關系不清不楚。
果不其然,朗潇友好的沖她點點頭:“這是犬子,尤幽。”
說是父子,但這兩人長相沒有一點相似之處,年齡差距也頂多是兄弟,這貴族圈子裏藏污納垢的事情,蕭耳見得多了。
最為關鍵的——眼前這男人一看就是個沒開過葷的。
美豔的蕭耳掩嘴巧笑,風情萬種:“那你就是尤先生咯?尤先生看着年紀不大,怎麽把兒子養得這般好?”
朗潇被誇的渾身舒坦——這不就是在講他是一個非常合格的父親嘛!
“不是多困難的事,孩子都是要用心養的。”
蕭耳旁若無人的朗潇聊着各種話題,周圍旁觀的人群隐隐無趣,自發散開了。
盯着自己的視線消失,朗潇戒備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他端起水杯正要喝口水潤喉,和他聊天得蕭耳似是沒有看到一樣,轉身彎腰去問候朗琅,卻不小心碰翻了朗潇手裏的水杯。
這個身高差距很巧妙,冰水一下子全潑灑在蕭耳飽滿的胸部和周遭的衣服上。
“哎呀,”蕭耳輕輕叫道,苦惱的拎着肩帶抖抖,飽滿的胸脯顫顫抖動,“這可怎麽是好?”
不遠處關注這邊事态的貴婦們不屑之意溢于言表——這麽多年了,還是只會這般下作的手段,偏偏男人們還都吃這一套。
蕭耳心裏也十分得意,她這招一出,沒有一個男人不上鈎的,她就不信一個年紀輕輕的毛頭小子能經受得住這般誘惑。
朗潇皺眉,他端水時候刻意避開了這女人的衣服,舉杯的動作也格外小心,斷不可能會碰到人。
但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朗潇好脾氣順着她講:“那現在怎麽辦?現在宴會已經開場了,回去換衣服還能來得及嗎?”
蕭耳灑脫的回答:“算啦,反正這裏燈光暗,衣服看起來也不明顯,我忍一會兒,等它幹就可以了。你要是心裏過意不去,不如請我一杯酒?聽說這裏的莫托卡酒可是極為難得,平時我都舍不得點呢——”
說罷,蕭耳俏皮地眨眼。
極為難得——重大節日才會推出的宴酒;平時舍不得點——這酒價格昂貴。
朗潇悟了——這原來是個碰瓷的。
這女人好深的心機,自己買不起酒,就滿場挑選冤大頭,自己被選中肯定是因為帶了個孩子,從孩子下手更容易。
他果然還是涉世未深!
朗潇想通中間的關卡,看着眼前不停撩頭發抖衣服的女人,一舉一動都像是再無聲催促——快給錢。
朗潇頓時就不樂意了,這女人碰瓷碰的明目張膽,完全就是把他當做人傻錢多的冤大頭。
雖然他不缺錢,但是自己心甘情願的花錢和被逼給錢完全就是兩碼事。
但是這女人衣服被自己的水灑濕又是事實……
朗潇腦海中閃過萬千念頭,卻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怎麽解決。
還不知道自己在眼前人心中已經變成了一個專業敲詐的酒鬼,蕭耳視線在朗潇鎖骨間不停打轉,腦中已經展開對今晚夜生活的幻想。
眼前人襯衣扣子解開上面三顆,束起的頭發淩亂披散在身側,自己的手指勾在那領針上,牽引着男人主動向自己索吻……
蕭耳感覺到耳尖發熱,這種迫不及待的激蕩心情,她已經許久沒有體驗過了。
正在朗潇為難間,一道聲音替他解了圍。
作者有話要說:領針:雖然每個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但我知道,我是一枚好領針。
_(:зゝ∠)_ (頂鍋蓋講一句)小一小二的所有行為都是為了劇情需要,沒有原型的明天更新時間照常是早九點哦~
我會努力更多多的,希望寶貝兒們也多多評論波波唧-3
感謝在2021-02-02 00:07:40~2021-02-03 19:21: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九夜夢靈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愛貓後腦勺 5瓶;顏七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