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落地窗沒拉,外面是繁華的江景,偌大的套房裏是不絕于耳的被滿足的呻吟。
無論分手前後,韓凜不止一次地想着阿蟬自慰過。
在英國的那段時間,尤其喝了酒,思緒最為發散,他會任由自己在無光的長夜,或是落着淅瀝小雨的清晨,僅僅是想着他最痛恨的人的一颦一笑,抑或是圓潤的杏眼,勾翹嘴角時的小酒窩,就足以做一場最熱烈的私密之事。
然後再走進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路上或校園裏被友好搭讪時,韓凜每每禮貌拒絕,都會諷刺地想着,我不過就是一個衣冠楚楚,清醒的醉漢。
此刻的他中了自己的解藥的毒。
今日的目的,行程,歡迎晚宴,已經被他全部抛之腦後,韓凜也全然不在乎如今的阿蟬是不是單身,對方是男是女,現在的身份,場合,地點。
他最好沒有對象,而且有又怎樣。
會比他還好嗎。
可是四年前的那個就沒有他好,遠遠沒有他好,阿蟬還是選擇了他。
管他呢。
韓凜現在只想無窮無盡地操身下的人。
他喜歡挺着腰頂着最深處射精,看着阿蟬弓起背高潮,瀕死的魚一樣抽搐。
手腕上的領帶早就松動了,露出剛才猛烈頂晃時蹭出來的血跡。
韓凜随手扯開扔在地上,有點可悲地期待着阿蟬會如何無力卻還要垂死掙紮。
然而,昏迷不清的阿蟬只是靜靜地喘息着,半晌動了動,發現雙手恢複自由,便伸手摸索着,低不可聞地叫了一聲阿凜。
韓凜怔了一下。
很快阿蟬碰到了,于是他像夢呓一樣,不斷叫着阿凜的聲音帶出了哭腔,環住韓凜的肩膀和脖子,水草一樣緊緊纏住,黏膩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很奇怪,無論是四年前阿蟬的退學,還是韓凜出國,他們明明是想躲開對方。
方才在走廊上的一瞬相對,卻像是在滔天洪荒裏終于找回對方。
沉默的性愛裏,他們像兩頭發情的困獸。
阿蟬近乎反客為主的趨于瘋狂的主動和熱情,讓韓凜覺得他也很想要,也很渴望。韓凜不願意想更多,他們都把自己交給僅剩的最原始的欲望。
兩張嘴吻得分不開,糾纏的身體舍不得變換姿勢,天地間仿佛唯有這件事。
沒有明天,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