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1.分離與再會
? 眼睜睜看着吉爾妮娅推開衣櫃走出來,楊琏的表情非常複雜。
剛剛跟妹妹分開就又看到一個妹妹什麽的……話說回來這姑娘還真是無處不在啊!
“嗨,好久不見。”吉爾妮娅倒還是一如既往的自來熟,自己坐下倒茶灌了兩杯。“你這裏的守衛真是越來越強了,看來我以後都不一定能混進來了。”
楊琏一點武功不會,雖然知道東方不敗肯定派了暗衛來保護(監視)他,但也不清楚有幾個,聽她這麽說,頓時有些沾沾自喜:“真的嗎,那可真……”
一個好字還沒說出口,他又迅速轉了口風:“那你以後就不要來了,小心為妙,要是你被抓住,不僅要連累我,還要連累你家向左使啊。”
因為楊琏心情不錯,最後一句語氣還帶着幾分調侃,然而吉爾妮娅的反應卻不像他想象中那麽高興,反而帶着幾分黯然。
“這就是我今天來找你,想告訴你的事情。”小姑娘嘆了口氣。“我要走了,離開黑木崖。”
“什麽?!”楊琏吃了一驚。“為什麽要走?你打算去哪兒?”
“因為我再也沒法忍受任盈盈了!”吉爾妮娅撇了撇嘴。“所以我決定出去走走。”
這事說來也尋常,作為一個情窦初開的小女生,吉爾妮娅能忍受自家義父把事業(和任我行)放在第一位,卻沒法忍受他對任盈盈無微不至,甚至比對她還好。
雖然明知道他們根本不可能,可知道是一回事,理解又是另一回事。吉爾妮娅年輕尚輕,武功已經頗有造詣,當然也是心高氣傲之輩,而任盈盈雖然被關在這黑木崖上,卻也是公主一般的存在,兩個女孩湊在一起,吵架是必不可少的,向問天幫着任盈盈責怪了吉爾妮娅幾次,她就無法忍受了。
本來就因為名字憋着一口氣,誰知道作為取名人的向問天根本不在意!吉爾妮娅雖然喜歡他,但這喜歡絕不是毫無尊嚴的,眼瞅着在任盈盈面前自己永遠矮上那麽一截,她終于爆發了。
他們居然這麽快就內讧了!楊琏心裏先是一喜,随後又為吉爾妮娅添了擔心。她其實是個挺單純可愛的姑娘,要是能分裂她和向問天,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可你要去哪裏呢?中原人也不是都那麽好說話的。”
“我也不知道,就是……就是随便走走。”吉爾妮娅嘟着嘴,她的目的除了散心,其實也是想看看向問天會不會來追她。“反正我一個人也能活得很好,不用他多事!”
這個他說的是誰,楊琏和她都心知肚明。楊琏想了想,還是小心翼翼的提醒她一句:“你有告訴過他你的心思嗎?也許,他可能真的只是把你當成女兒……”
雖然不是親生的,但養父女也是非常正經的關系,亂|倫的罪名可比搞基還嚴重,東方西方都一樣,不是誰都能接受的。
實際上,除了隐姓埋名過全新的日子,就是楊琏也不覺得這種關系會有什麽好下場。他第一次暗自慶幸妹妹沒來這個世界,不然她粘人的時候可是硬要和他一起睡的,再加上每天都要親要抱,在這裏不被懷疑是亂|倫才奇怪。
吉爾妮娅又何嘗不知道這條路的艱難?但要是她能控制自己的心,也沒那麽多事了。“我都表現得那麽明顯了,他會不知道,他又不是個傻的!若是他裝模作樣,假裝不知情,那就當我看走了眼,浪費了我的感情。”
雖然世界上有很多被男人吊着胃口就願意奉獻一切的癡情女子,但顯然吉爾妮娅并不在此列。不過楊琏個人對女子的“癡情”問題持保留意見,因為他還沒見過一個真正被情人賣了還能幫他數錢的姑娘,所以也沒當回事,只覺得向問天真是賠了女兒又折兵——不過好歹不是看她有用就勾引她的渣男做派。
“出去走走也好,見識一下中原花花世界,說不定你就不想回西域了。”楊琏對她表達了祝福。“祝你一路順風。”
“謝謝。”吉爾妮娅對他眨眨眼睛。雖然他們都沒有明說,但卻明白對方已經是自己的朋友,帶着朋友的祝福遠行,讓吉爾妮娅心裏感到了一絲安慰。
*
大清早就不見了吉爾妮娅,向問天的心情有些煩惱。
就像吉爾妮娅說的那樣,她表現得非常明顯,明顯到就差脫了衣服爬到他的床上,向問天要是還不知道她的心思,那他就是真傻了。
可是明白又能怎樣,熱情開朗的吉爾妮娅并沒有那麽在意世俗,或許她覺得他們完全可以去西域開始新的生活,并沒有必要蹉跎在這黑木崖上,但向問天卻不能應她。
解救任教主,重振日月神教,當然是為了報答前教主的知遇之恩,但要說向問天一點野心也沒有,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東方不敗絕不會重用他,任我行卻剛好相反,忠心他當然有,野心他也不缺,更何況離開這黑木崖,把一切基業拱手讓人,叫他如何能接受!
吉爾妮娅不懂這些,實際上,許多女人都覺得她們只有有了愛情,其他很多東西都能放棄——卻不知道這道理到了男人那裏,那就是為了太多東西能放棄愛情。
他嘆了口氣,只得把這事放到一邊。離開黑木崖,說得那麽輕巧,他卻做不得——他只有一次離開黑木崖的機會,那就是确定任教主的所在,把聖姑送下山,一切準備就緒之後,畢竟離開以後,想再回來,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另一邊,楊琏也在想方設法嘴炮看門的侍衛,讓他沒去找東方教主,或者東方教主來找他也行啊。
兩個侍衛木着臉一言不發只攔着他不準他離開院子。但楊琏才不管東方不敗之前對他下了禁令什麽的,只說:“可我有大事找教主,真的不能通融一下?”
兩張木頭臉。
“你們确定?”
還是兩張木頭臉。
楊琏只覺得囧囧有神,便開始耍賴皮。“行啊,要是你們不讓我去,我就不吃飯了,你們自己去跟教主說吧!”然後潇灑的轉身回房了。
他說到做到,直到第二天晚上也一顆飯沒動,點心也不吃,只呆在房間裏作畫,結果飯還沒涼透,東方不敗就黑着臉走進了他的房間。
“東方,你來啦。”楊哥哥跟個沒事人一樣咬着一支畫筆,一只手還在畫紙上塗塗抹抹。“等我一下,讓我把這點畫完。”
東方不敗定睛一看,他畫的卻是自己站在黑木崖上,臨風遠眺的場面。楊琏正在描繪衣服上的暗紋,神色一本正經,汗水順着額角滑落,的确是不能分心的模樣。
他注意着那顆汗珠,忍不住舔了舔突然變得幹燥的嘴唇,然後又咳嗽了一聲偏過頭去。“楊總管真是好雅興。”
“那是。”楊琏不要臉的承認了,擱了筆擦了把汗,滿懷期待的看向他。“好不好看?”
東方不敗這才注意到,那畫上的自己身着一身暗紅衣袍,暗金鎖邊,衣服上的紋路卻是一整只展翅欲飛的雄鷹,随着山風獵獵飛揚,簡直惟妙惟肖。他知道這是西域傳過來的畫法,倒看不出來楊琏竟然頗擅此道,心裏想着等回去一定要把這件衣服做出來,不由自主的答了聲好。
“你喜歡就好了。”楊琏美滋滋的說。“等我畫好就送給你。”
其實按照一般泡妞的節奏,應該把這幅畫作為一個驚喜的,奈何身邊暗衛這麽多,還是不要自欺欺人了,還是老老實實的擺出來吧。
東方不敗心頭一暖,但還是板着臉越過這個話題,問他:“比起這個,楊總管找本座有什麽事,竟然這樣……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