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珍珠的腦洞(修)
? 送走詩詩和雪千尋,杜月娘簡單收拾了一下行裝,卻聽到一個珠圓玉潤的聲音響在門口。
“喲,你打算就這麽無聲無息的走掉?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杜月娘有些無奈的擱下手中的衣物,擡頭看了一眼。只見一個紫衣美人靠着門站着,帶着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
曾經也是争鋒相對的情敵,想不到有朝一日竟然有這樣的相對。杜月娘心頭百感交集,輕輕嘆了口氣。“謝玉,都這個時候了,你非要擺出這幅讨厭的模樣來嗎?”
“是啊,到如今,你都不是我的姐妹了!”謝玉冷哼一聲,看向杜月娘的表情越發複雜。“早知今日,這麽多年來,我們到底是要争個什麽?”
杜月娘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來。
謝玉有一管清脆爽利的好聲音,脾氣也最是直來直往。她出身貧寒,母親早逝,父親帶着她走街蹿巷賣唱為生,奈何一朝在客棧中遇到富家子,見她生得秀麗,竟要強搶她回府,還把她父親當街打死。謝玉便随了他進府,承歡之後半夜起身,一刀結果了他的性命,又放了一把火把整個府內燒得一幹二淨。
誰也想不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竟有這般毒辣的手段,但她輾轉上黑木崖的時候,也有了幾分狠毒的名聲。她和杜月娘一樣,都是自請成為東方不敗的妾室的,或許是因為早年經歷類似的緣故,她倆很是争鋒相對了好幾年,但在此之間,又少不了幾分惺惺相惜之感。
原本以為老對頭是來找麻煩的,誰知道她竟然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然而誰說不是呢,争了這麽些年,到頭來,說放棄就放棄了,終究也不過就是那樣。
也不是不傷心的,但是比起傷心,當斷不斷才是苦了自己。杜月娘垂了眼睛,低聲開口:“你……你要是受不了,也早點走吧。教主并非兒女情長之人,再這麽耗下去,情況也不會變得更好。”
聽她這麽說,謝玉沉默了片刻。“接下來,你要去哪裏?”
“回□□招去。”杜月娘輕聲回答。“我從那兒來,自該回那兒去,倒也算得上因緣際會了。”
“是啊。”謝玉嘲諷的笑了笑。“不說別的,光是教主的這份寬容,就該讓我們感恩戴德了!”
她們都是歷經風塵的女子,自然知道男人的自尊是個多麽冷酷的東西。東方不敗待她們或有虧欠,但終究算得上是仁至義盡了。
“現在提這些事情,不過是觸教主的眉頭,我自會尋合适的時機與他說。”表達了自己一樣有離開的意願,謝玉口風一轉,嘲諷的感嘆了一句:“不過有些人,恐怕巴不得我們早早離開呢!”
“你是說……”杜月娘和她交換了一個心知肚明的眼神。
不是每個女人都能狠下心離開她的丈夫,哪怕這段關系已經名存實亡,畢竟不是每個女人都能依靠自己活下去。
杜月娘自己也不是什麽高尚的人,倒也不覺得這樣的做法有什麽不對。謝玉也只是忍不住說上這句話,随後她便繞開話題,說起另一個人。“薇妹病還沒好,就不來送你了,托我給你帶句話,一路順風。”
杜月娘含笑颔首:“替我謝她。”
收拾完行李,杜月娘拎着裙子,獨自一個人走入了隔壁的院子。
院子裏搭着好幾個架子,養着爬藤的葡萄、絲瓜和南瓜,葡萄架子下放着一張藤木躺椅,仍然保持着主人家習慣的模樣,随着微風微微晃動。
然而雖然花木扶疏,草長莺飛,卻因為了無人煙,整個院子仍然寂寂無聲,透着難以形容的清冷之感。
杜月娘在那躺椅旁站定,看着面前那塊石碑。劉玉蘭就埋在那塊石碑後面的土堆裏,不管生前經歷過什麽,死後終究歸于一捧黃土。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其實那一天,那個男人摸進這個院子的時候,她是知道的。
兩個人毗鄰而居,其實她和謹小慎微的劉玉蘭并沒有什麽矛盾,然而她終究沒有出手,是因為憤恨?還是因為漠然?
像劉玉蘭那樣的女人,即使被強|暴也沒有呼救,但她知道她不可能是自願的。她明明知道,卻還是冷漠的躺在床上,聽得月色中傳來一聲低低的嗚咽,随後翻過身去繼續睡了。
當時明明毫不在意,過後卻悔不當初,連她自己都不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或許是同為女人,對方的結局終究觸動了她的心腸,也或許……是她讓她明白,女人除了自己立起來,永遠不要奢望會有旁人來幫忙。
“下輩子,別再做女人。”她拍拍那簡陋的石碑,毫不猶豫的轉身走了。
從此山高水長,大概再難相會了。
東方教主休了個夫人,說起來似乎不是什麽大事,不過教衆私底下當然少不了說些八卦。
楊哥哥和珍珠姑娘也在和開賭坊的王掌櫃喝酒的時候聽到了一些消息,無非就是說杜夫人原本就頗負豔名,如今孑然一身返回秦淮,不知道以後又要招惹多少桃花債。
回去的路上珍珠姑娘便有些氣哼哼的,楊琏問她怎麽了,她嘟囔了半晌,這才說自己覺得杜夫人就算離開了教主,也該守身如玉才對。
“這怎麽可能?”楊琏一臉震驚。“不然她幹嘛要離開啊?”一看就是因為性|生活不和諧!不要以為這個世界上只有男人才是靠下半身說話的動物啊!
不過七個夫人……鐵杵磨成針什麽的……只能說,也不是每個人都能當種馬文的男主的嘛。
“可是……那是教主啊!”作為腦殘粉,珍珠姑娘很不解。“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教主更厲害的男人嗎?”
有啊!主角肯定比他厲害,雖然他現在還毫無存在感。楊琏在心裏這樣想,但是不敢說出來找揍。于是他想了想,找了個非常委婉的借口:“你看,教主都那麽寬容的放她走了,就是希望她有一個新的開始,再說,教主也需要一個新的開始啊,說不定過不了多久,他就要有個新夫人了。”
他這麽說其實不乏嫉妒,畢竟本來在他的世界他還算是個人生贏家,但在這裏就只是個苦逼了……雖然其實還是個蠻帥的苦逼就是了。
楊琏這樣想着,覺得還算欣慰,卻沒發現珍珠姑娘用詭異的眼光看了他一眼。
自從楊總管來了以後,教主大人就再也沒去過後院了……以前就算不去過夜好歹也要去坐坐,但現在除了早上和楊總管一起吃個早飯就整天呆在書房……雖然說懷疑楊總管有問題,但又沒對他怎麽樣,反而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之前還讓王掌櫃拿了賭坊賬本給楊總管看,雖然這個姓楊的傻瓜看不懂賬本什麽的一點也不讓人驚訝……
……難道其實是教主對楊總管單相思麽!!!!
珍珠姑娘整個人都不好了!!
雖然她也很想腦補個兩情相悅的故事,但整天跟在楊琏身邊,對他是個什麽貨色實在太清楚了!這個人的腦子裏除了妹妹還是妹妹,雖然長了張風流臉,有的時候作風還很不檢點(堅持裸睡什麽的),但居然還是個正人君子!如果他真的喜歡教主,絕對不會是這樣的表現!
立刻腦補了一部求而不得的悲劇,珍珠姑娘的目光越發深邃。
要不要找個機會……把楊總管灌了藥扔到教主的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