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手起刀落
啊二一臉蒙,大姐連這個也算?
不過他還是繼續抱着白越的大腿,“大姐,沒有呀,都是他們給你用刑,我就算是一身銅皮鐵骨,我也受不住呀,我本想着帶他們到了這來,以大姐你的本事……還降服不了他們麽,大姐……我怎麽知道村長沒有回來,他可是提着就跑了的,我還想着給他斷後,誰知道他沒有回來……嗚嗚,大姐你不能把這個算到我頭上來。”
啊大扯了扯他的肩膀,“別丢人現眼了,還不快起來,大姐要發怒了。”
果然白越用腳指頭把他給戳開,“去去,你一個大男人來抱我一個女人的大腿,不是不要臉就是想占便宜,走開,走開……等他們走了我在找你算帳。”
蓮花在後面,也一腳夾着啊二的肩膀就把他推開,恨不得把他的爪子給剁了。
旁邊站着長孫溫曦把這些話盡數聽到了耳中。
他在心裏吃驚又愕然,不自覺得打量起白越來,一頭有點亂糟糟的短發披在耳朵後,長相清秀白皙,五官端正,尤其是眼睛靈活機敏,她有着不同于農婦的纖瘦身材,到有點像沒長大的半大孩子,很單薄。
左看右看也沒有特別突出的地方。
他喜歡美豔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在他身邊做丫鬟都不可能。
如果不是因為旁邊那幾個氣質斐然的男女叫她小姐,那幾個狗腿子叫她大姐……他實在想不出她有什麽能力勝任這樣稱呼。
當然,她那根玩具似的光劍實在是神品。
如果以此來做威脅,的确能收到很多人的應承。
他是貴族子弟,從小見過的稀奇古怪之物多不勝數,卻從來沒見有這樣的武器,如果那劍用在人的身上,會不會像那木樁連灰燼都沒有?
副将盛的滿滿的飯菜過來遞給他吃。
長孫溫曦機械的拿起飯盒,挑了一點吃起來,立馬就驚訝了:這飯菜,好香?再吃一口,竟是連舌頭也要吞下去了。
明明精致的大魚大肉,幾乎也沒有什麽油水,就是很普通的米飯加野味,不到一會他就猛吃了一大碗。
副将在一旁高興得直掉眼淚水,“大人,咱們這山窮水盡卻遇到貴人了,這裏飯菜太好吃了,想想咱們之前吃的那些東西簡直是豬食,嗚嗚,等咱們回京,就上報給陛下,把這裏的米進貢到宮裏,嗚嗚,好吃,好幸福。”
“你們吃過就趕緊離開,把這裏的事全忘記,怎麽,還在吃着飯呢就把這個前提給忘記了?”
不知何時,白越站到了長孫溫曦面前。
她顯然聽到副将的話,眉目間全是氣惱,“我不希望這裏的事被外人關注,你們怎麽就聽不懂呢。”
白越就是個小氣人,這些米是她做任務得來的,可不是村子裏種出來的,要是這些人真把米的事報上去。
村子裏種不出來。
上頭做官得還不得逼死紅果村的村民了。
這米是根據她以往在家裏吃得口味換來的,也不是現在這世界的粗糧可比的,自然不以讓這些人弄出去。
白越不爽的瞪着長孫溫曦。
長孫溫曦瞪了眼副将,“不要意思,他只是說着玩不會上報的,我們之前在村子裏看過,沒有誰家有這樣的大米,整個村子就只有姑娘你一家有的吧,你不是本地人,是從外界到這裏來游玩,還是特意居住的……東西也是從外面帶進來的吧。”
他微微一笑,“村子裏的百娃,種不出這樣好的米來,請你放心,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我們不會說出去的。”
吃飽了飯,長孫溫曦說話的聲音都清脆洪亮了。
白越哼了聲轉身就走了。
副将苦笑,“大人,咱們真的要走嗎?好不容易在這裏遇到有飯吃的地方,你看看大家……”
他說着就指了指滿地裏吃飽飯在打滾的士兵吧。
還有些人跑到屋子裏去睡覺,把啊大幾人的床鋪給占了,只有幾個女人因為一直喜歡關門上鎖才沒有讓這些人能進屋。
謝春華跟姐姐對看幾眼,眉頭緊蹙,一行衆人都不想靠近屋子裏,倒有幾個剛才睡過也吃飽的人,眼珠子在謝氏姐妹身上直打轉。
很有些想做壞事的味道。
長孫溫曦讓副将把這些人趕到外面樹林裏去睡,這幾個人就是當時去踢了村民大門,搶了別人財物還有吃食的人。
同樣也是貴族子弟。
長孫溫曦默默把幾人的名字記了下來。
白越自然也看到這幾個人的色急模樣,謝氏姐妹本就是非常漂亮的嬌滴美人,穿得還那麽養眼好看。
縱使這些本來就很會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們,很少見她們這樣的美貌的女人。
幾個人心裏竟然盤算着要把女人給弄到手裏解饞,行軍了許久,他們已經很久沒有碰過女人了。
副将得到長孫溫曦命令,把這些人往外面趕。
他們盤算着美色,完全忘記白越手裏那個可以殺人于無形的閃電劍,誰要是敢動這裏的人半根毫毛。
白越絕對很樂意送他們上西天。
她就是這個如此護崽的老母雞,絕不容許有人來染指她的東西,她身邊的人,別人盤算美色,只有長孫溫曦在盤算她那玩具劍。
要是能買過來……
有吃有喝,很快這隊殘軍就在山上白越居住的小廟旁紮營了。
鄭格南避開人群,如同一只受驚的兔子跑回了村子,啪打着自己家的門,裏面一點亮光也沒有,他老婆跟孩子們吓得瑟瑟發抖哪裏敢開。
“是俺,快開門,老子快凍死了!!”
聽到他的聲音,他家才八歲的小兒子連忙歡喜的大叫,“是爹,是俺爹……快開門去。”
三步二步就跑去開了門,把他爹給拉了進去。
鄭格南一進屋,就想要點火,被他老婆趕緊給按住了:“你不要點火,小心給山上的軍爺看到了,你這死鬼終于回來了,嗚嗚嗚……”
因為害怕,孩子們也跟着母親哭了起來。
鄭格南低吼道,“別哭了,俺這不是回來了嗎,咱們剛辦好事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個殘軍散隊,跟俺去的啊二被抓了,俺自己跑了回來,幸虧是抄了小路才趕到了,快,做飯給俺吃,俺餓死了。”
“你還說呢,辦那玩意又不需要往外面跑,你何苦騙白氏那女娃子,你可知道那啊二被打得個稀爛,帶着人到了咱們村子裏搜刮,最後還是白氏女娃娃把人帶到山上去,才散了咱們這裏的圍困。”
“啊,你是說哪隊人跑到咱們村裏來了?”
“可不是,那被打得半死的啊二像條狗血淋淋的,真是可憐,也不知受了什麽酷刑,讓他帶着人到咱們這裏來呢,你呀,要不是為了貪那點錢,故意往外跑,那會遇到這些狠人,咱們都是百娃,如何跟官軍做對。”
“去去,就你啰嗦,為戶籍就得去外面辦,俺請文案先生吃了個飯又是送禮又是打點,你以為那錢俺一個人得了?”
“是是,俺不說你了,沒把命搭在外面就是千恩萬謝了。”
鄭格南點了旱煙,吸了幾口,還是不敢點水,就摸着黑說到,“白女孩把那些人帶到山上去了。”
“誰知道怎麽樣了,也沒人敢出去看看,不過到現在那些人也沒有下來,不是走了就是沒事。”
鄭格南嘆了口氣,敲了下煙袋,“給俺多做點幹糧,我也要到更深的山裏躲着去,你們在家裏小心點。”
他老婆眼睛一紅,“咱們這深山野嶺一直好好的,怎麽就會遇到這些人,嗚嗚,你跑了咱們娘幾個怎麽過。”
鄭格南不說話。
他老婆拿着一碗不知什麽飯菜伴的吃食過來。
黑乎乎的,冷冰冰的,只有鹽味,鄭格南吃了一口差點吐出來,“你這婆娘,給我的什麽吃的,這是喂豬的吧。”
“行了,別罵了,連這個都沒有吃了,那夥人一進村搜刮了好幾家吃的,他們看俺家住得不錯,第一個就是搶的俺們家,吃的全沒了,就剩下這些了,俺還打算留着做明天的飯,你回來就給你吃了。”
鄭格南不再多言,默默吃了幾口就推開,拿着煙袋子又換了一身衣服就出了門,他婆娘不舍得他走,又怕他出事,只是低低的哭泣送他到門口。
外面冷絲絲的,鄭格南打了個寒顫。
他要經過王娘娘廟才可能到深入的深山中躲藏,那個軍隊就在王娘娘廟裏,自己只要過去就會遇到他們。
怎麽辦。
也不知姓白的女娃現在如何了。
鄭格南沒有時間去關心別的人,他小心的從更隐蔽的羊腸小道向山上前進,想要避開‘王娘娘廟’的走道,光影閃閃,樹影似鬼魅。
他一直提着心小心着腳下。
突然,一把砍刀從天而降的落到他的頭上,鄭格南驚駭的腳下打滑,叫也不敢叫就滾到下面的水溝裏。
全身的骨頭仿佛摔碎了。
那把刀砍了個偏,把他一縷頭發給砍了半截下來。
漆黑得像閻羅王樣的黑影瞬間站到他的跟前,兩只眼睛散發着陣陣寒光,手上的砍刀更是陰氣森森。
他的刀再次擡起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