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在恢複訓練沒幾天後,鐘翎在附近找了一個比較老的小區,打算搬出去住。
起因在于,鐘翎去外面店裏買了幾把飛|刀,對着門板練技術的時候,舍友剛好回來開門,飛|刀刮着他頭皮過去的,吓得舍友一個大好男兒身體僵硬,當場吓尿,跪地上求鐘翎放他一馬,以後再也不在後面偷偷摸摸八卦他的緋聞了。
鐘翎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面無表情地路過,面無表情地撿起走廊上的飛|刀。
留在宿舍裏只會影響他以後的訓練,當天下午,鐘翎就直接出校找房子住。
宿舍裏東西原主的東西不太多,一臺電腦,幾身衣服,一個行李箱都裝不滿。
租的房子,離學校二十幾分鐘的路程,單間二十幾平,一個月1500,這價格在京都絕對是白菜價了,附近其他的房子都只少要2000.
鐘翎不問,房東交房的時候,反倒忍不住追問了一句,“你怎麽不問為什麽這麽便宜?”
鐘翎很給房東面子,“哦,為什麽這麽便宜?”
合同都簽了,押金也交了,房東阿姨看鐘翎這長相那麽端正,忍不住心軟了一下,“這裏之前死過人,你……小心點。”
鐘翎古井無波,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
搬家的消息,不知道怎麽傳了出去,周炎當天主動前來幫忙,之後李旭也來了,兩個人十分殷勤,大包小包的,反而是鐘翎兩手空空,十分悠閑。
周炎和李旭都是兩人都是京都有名的富二代,在校內也算是風雲人物,除了大一新生可能不太認識他們,大二以上的幾乎都認識他們。
他們這樣一路給鐘翎當跟班小弟的畫面,一路驚掉了不少人的下巴。
校園論壇裏帖子多了很多相關話題,熱烈讨論,幾乎都是黑人問號,還有人懷疑鐘翎是不是給他們下降頭了,不然這變得也太快了。
不過這都和鐘翎無關,只是原本就瞧不起他的人眼睛都嫉妒紅了。
“這房子多少錢?哥你要租房子和我說啊。我有認識的人附近就有房子,直接免費給你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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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不大,一眼就能盡收眼底。
周炎聽女友王媛媛說了小巷撞鬼,然後被鐘翎搭救的事情,現在對鐘翎佩服的五體投地,完全拜服,時時刻刻都想着要刷好感,然後學幾手抓鬼滅鬼的本事。
“就你?一個還吃着家裏的人會有房子?”
李旭嗤笑,看不慣周炎,加上他也想和鐘翎搞好關系,直接對周炎怼了上去,“就算有,那也是你花家裏錢買的。我就不一樣了,還沒畢業就自己在市中心賺了一套三室一廳。鐘翎,你要是不介意,可以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幹嘛租這破房子,一棟好好幾戶,吵得要死。”
周炎:“我花家裏錢怎麽了?我樂意!關你屁事!”
李旭:“你自己不說就不關我的事,你說出來侮辱我耳朵了!”
“你他媽蠻不講理!”
“呵呵,對你不需要講道理!”
他們幾句不合吵着吵着就要動手,忽然被人從後面掐住脖子,瞬間閉嘴。
鐘翎的手看起來修長,并不粗壯,然而此時掐着他們的脖子,卻讓周炎和李旭都感覺像是被鐵鉗掐住一樣,縮着脖子噤聲不語。
瞬間從鬥志昂揚的公雞變成受到驚吓的兔子。
鐘翎手臂用力,把兩人提溜往門外一扔,“慢走不送。”
關門的時候,鐘翎注意到對面的門開着一條漆黑的縫,在注意到他的目光後,唰地一下把門關上了。
鐘翎沒在意,直接關了門。
隔着門還能聽到周炎和李旭的争執。
系統賤兮兮的出聲:【他們幫你搬家,你不說請客,就這麽把人趕出去也太不地道了吧。】
鐘翎借用了周炎的一句話,“關你屁事!”
兩個男人娘們似的叽叽喳喳,他剛一直手癢,沒有向他們扔飛|刀已經是鐘翎手下留情了。
把東西收拾收拾,鐘翎開始日常鍛煉。
通過這段時間一次次榨|幹肌肉的力量,突破極限,他現在的體能已經比之前強多了,只是時間尚短,還得繼續堅持。
嗒嗒!
鐘翎單手做着俯卧撐,一滴滴汗水砸在地面,突然有玻璃珠滾過來,鐘翎連動作都沒頓一下,斂了斂目光,繼續動作。
做完俯卧撐,然後是腰腹訓練,接着是練拳腿,一次次利用腰腹肌肉帶動揮拳,網上訂購的立式沙袋還沒到,鐘翎就重複性的做一些靈活訓練。
窗簾無風自動,衛生間水龍頭忽然開始滴水,頭頂吊挂式風扇忽然吱吱呀呀轉起來,好似有人在推一樣……
【……草,宿主,你有沒有覺得這房間有點不對勁。】
鐘翎拎起一旁的幹毛巾擦汗,語氣随意:“有啊,房租那麽便宜就很不對勁。”
系統縮了縮脖子,【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這裏好像鬧鬼啊啊啊!】
“你想多了。”
鐘翎拿起礦泉水要喝,剛擰開瓶蓋,瓶口冒出一只圓圓的眼珠子,滴溜溜轉幾圈,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眼白充滿怨毒的血絲。
鐘翎挑了下眉,手往腰上一抹,飛|刀在手心旋轉,鐘翎手心又劃了個口子,沾血的飛|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戳進瓶口的眼珠。
‘啊!’
随着一聲嬰兒凄厲的慘叫,眼珠消失。
鐘翎微不可查的蹙了下眉。
【艹,真的鬧鬼啊啊啊!!!】
系統是真的怕鬼,麻溜躲進內核,用代碼緊緊裹住自己才有些安全感。
系統想到以後宿主都要住在這鬧鬼的房子裏,就一陣窒息,無數次後悔接了這次任務。
天色晚了,鐘翎出門找吃的。
之前就在這附近踩過點,鐘翎知道有些小巷裏有開的比較久的店,不僅便宜味道也很不錯。
他關上門,路過對面門口時,掃了眼底下的門縫,看到一個漆黑的影子,他腳步不停,仿佛沒有察覺,徑直進了電梯下樓。
電梯門關上,對門鄰居的門打開,一個長相還算文雅的男人探了出來,謹慎地左右瞧了瞧,然後迅速關上門。
房內,窗簾拉的嚴嚴實實,充斥着不可名狀的氣味,除了他,還有兩個男人,一個瘦得跟麻杆似的,一個壯得像鐵柱,幾人眼下青黑,眼裏充滿血絲。
門一關上,麻杆瘦子就緊張地問道:“怎麽樣?是不是條子?”
文雅男人扶了扶眼鏡,“看上去就是個附近大學的大學生,你別一驚一乍的,自己吓自己。”
“在這種時候對面空了半年的房子,突然就有人住進來了,我懷疑不也很正常?”
一旁仰坐在沙發上的壯漢說道:“小心一點準沒錯,行了,你去看看房裏那兩個小妞兒。你打電話問一下大頭,怎麽這麽久了還沒回來?”
壯漢似乎是他們的老大,他一發話另外兩人很快安靜下來,文雅男立刻進房間去了,瘦子則站在拉的嚴嚴實實的窗簾邊掏出手機打電話。
壯漢則湊到桌上,對着鼻管吸白色粉|末,很快露出癡迷享受的表情。
卧室床上綁着兩個年輕少女,躺在床上毫無知覺。
文雅男狀似憐惜地拉開她們黏在臉側的頭發,估摸了一下時間,文雅男從床頭拿過針|筒,再扭過身來,兩個少女睫毛飛顫,看似就要醒了。
文雅男不慌不忙,分別給打了一針強效鎮定。
才睜開沒多久的眼皮很快再次合上。
鐘翎穿過小巷,七拐八拐來到一家面館,叫了一份牛肉面。
這家面館面多肉大塊又香,一份才十二塊,比那些飯館裏做的好吃多了。
鐘翎就坐在離門口很近的位置,一個中等身材的男人行色匆匆的跑進面館柱子後站了一會兒,沒多久,幾個同樣行色匆匆的人往右邊追了過去,中等身材的男人在柱子後等了幾分鐘,才出門往左邊方向跑。
鐘翎慢吞吞的吃完最後一塊肉,再喝一口熬制的大骨濃湯,付了錢,再慢吞吞地往左邊走去。
這一小塊都是老城區的舊房子,路燈壞了好幾天都沒有人修,兩邊樓層又不低,月光照的有限,整條小路都隐在黑暗中。
愛喝奶茶的coco做了一天的戶外直播,此時拿着手機正走在回家的路上,一邊小心翼翼注意腳下,一邊和直播間裏的觀衆唠嗑。
說着說着,愛喝奶茶的coco忽然停下來猛地轉身,彈幕都在問他怎麽了?愛喝奶茶的coco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剛聽到了腳步聲,可能是我聽錯了。”
他繼續往前走,但很快又聽到了窸窣的腳步聲,愛喝奶茶的coco再次回頭,腳步聲停下來,但身後依舊什麽都沒有。
四周黑暗,沒有亮光,愛喝奶茶的coco不知怎麽忽然想起上次他在二火直播間看到的回放。
腦海裏瞬間想起那挂在吊燈上晃悠的女鬼……
艹。
不可能得,那都是特效,世界上怎麽可能有鬼。
想是這麽想,但夏末的夜風一吹,愛喝奶茶的coco硬是出了一身冷汗。
“哈哈哈哈,可能是老鼠,這裏房子太老了,我為什麽住這裏?我這裏有房啊,不知這裏住哪裏啊。啊,感謝茉莉小姐姐的流星雨,愛你麽麽噠!”
【啊啊啊,CC背後好像有人。】
【黑乎乎的,CC趕緊回家吧,那麽晚不要再外面逗留。】
【而且最近聽說京都都不安全,幾乎每天都能聽到街頭吵架鬥毆,今天我家附近警車來拉了好多趟人。】
【對對對,CC趕緊回家吧。】
彈幕越說,愛喝奶茶的coco心裏越虛,他尴尬地笑了笑,“我應該沒那麽倒黴吧。”
砰!
Coco吓了一跳,迅猛轉頭,手機屏幕光打過去,幾只油光發亮的老鼠在垃圾桶裏翻找吃的。
“原來是老鼠。”
愛喝奶茶的coco拍了拍胸脯,剛要和觀衆說沒事,卻見彈幕上唰地一片尖叫,他心頭一跳,脖子梗得比石頭還硬。
手臂忍不住抖了一下,手機屏幕上的直播間裏,隐約照出他背後陌生男人的那一瞬間,男人手中扳手狠狠揮下。
緊接着,他頭部一陣鈍痛,下一秒陷入一片黑暗。
手機啪嗒落地,好巧不巧倚着垃圾桶,形成一個30度的夾角,正好能照到陌生男人下半|身。
直播還在繼續,觀衆看到那個男人蹲下身抗在肩上,吓得捂嘴,承受能力差點的直接眼淚都飚了出來,有反應過來的已經開始顫抖着報警。
這邊路燈壞了,黑布隆冬的,男人本來沒打算出手的,但是天黑了,沒路燈,周圍沒人,天時地利人和,他忍不住了。
誰知轉身扛着人剛走沒兩步,男人豁然停住,前方赫然站着一個身形修長的黑影。
男人心下一驚,他竟然沒聽到腳步聲,這人是誰?
鐘翎沒想到回家也會碰上綁架,這個世界也太……
好玩了吧!
黑暗中,鐘翎嘴角咧開大大的笑。
系統還以為宿主會說混亂,沒想到他竟然覺得好玩,果然它和宿主是兩路人。
兩人都沒有講話,男人謹慎地看着鐘翎,扛着人一步又一步往前走,左手搭在肩上的人身上,右手藏于身後。
手機直播間裏映出他藏在背後的扳手。
【啊啊啊!!小哥哥快跑!!!】
【我不敢看了。】
慢慢的近了,只相隔兩米,一米,男人一直緊緊盯着鐘翎,快要擦肩而過時,忽然目露兇光,右手舉起扳手用力往下一砸。
他似乎已經聽到腦殼被砸的悶響,然而男人猙獰的笑才揚起一半就猛地僵住。
利器相接的清脆聲響在小巷裏尤為清晰,男人的手臂被反震到發麻。
男人眯了眯眼睛,看清鐘翎手上的竟然是一把飛|刀。
嗯?碰到同行了?
這種敏感時刻,男人不想橫生枝節,往後退一步,警告地說道:“我不想惹麻煩。”
以為是綿羊,結果是孤狼,碰到硬茬子就說不想惹麻煩了?
天底下哪有那麽好的事?
“可惜,我偏偏就喜歡麻煩!”
鐘翎輕笑,左手往後腰又摸了把匕首出來。
平靜許久的血液開始沸騰,身體因為即将到來的危險和刺激開始變得火|熱。
垃圾桶邊的手機,安靜地直播畫面。
【艹,好緊張,我都不敢看了。】
【已經報警,但是不知道地址,大哭】
砰的一下,男人随手把肩上的人當沙包一樣扔到一邊,coco頭撞到牆,昏迷中還悶哼了一聲。
觀衆先是心疼了一下主播,緊接着就為對上男人的陌生小哥哥提心吊膽。
視野很黑,只依稀能看到兩個影子近距離地打鬥起來。
耳邊都是鋼鐵碰撞的聲音,間或夾雜了打在身身上的鈍響和悶哼。
砰砰砰砰砰!
聲音越來越密集,氣氛也越來越緊張。
男人沒想到鐘翎會是個硬茬子,把他的每一招都接住了。
扳手和匕首激烈碰撞出火花,鐘翎右手飛|刀炫技似得轉了個花,并且同時在空中劃出一個圓弧,刀尖直指男人脖頸。
男人猝然一驚,立刻後仰,刀尖在喉結上留下一道血痕。
男人臉色巨變。這小子到底是什麽人?每招每式都攻向要害,就算是一般的殺|人犯都不會這麽狠辣。
然而現實根本沒有時間讓男人想清楚,鐘翎閑了近半個月,整個人都快生鏽了,好不容易逮着個靶子,可不得使勁兒地耍個痛快。
可能是想到這次可能說不定真的會栽,男人的打法也漸漸變得不要命,閃過鐘翎右手的飛|刀,誰想鐘翎左手的匕首已經封住了他的退路,倒像是男人自動撞上去的。
男人咬牙,幹脆直接受了這一刀,腰腹受傷的同時,扳手暴捶對方胸口,這一次落實了,鐘翎必定胸骨斷裂,一個弄不好,骨頭紮進肺裏,紮進心髒,很快就會死去。
男人好像已經看到鐘翎胸口凹陷吐血的慘狀,臉上皮肉抽搐,愈發猖狂猙獰。
锵!
匕首和飛|刀交錯夾住扳手,迅速往下滑到對方手腕,正手反手各劃一刀,頓時血液噴湧。
“唔。”
扳手落地,男人捂住手腕,臉色煞白,“你到底是誰?”
京都在逃犯人都有自己的關系網,什麽時候多了這麽一號人物。
褲兜裏的手機嗡嗡震動,男人飛快掏出來,剛按下綠色按鈕,鐘翎旋身一記飛踢直接踹中男人太陽穴。
砰!
男人立刻暈過去,手邊的手機傳出聲音,“喂,大頭,你他媽死哪去了?還不趕緊回來!喂,你怎麽不說……”
咔嚓!
鐘翎一腳跺上去,用力踩裂。
直播間的觀衆以為過了很長時間,但其實這場打鬥不到五分鐘就結束了。
他們只聽到砰的一聲,然後就歸于寂靜。
【結果到底怎麽了?啊啊啊我好害怕,主播千萬不要出事啊!!】
【可惡,這裏到底為什麽連個燈都沒有啊啊,京都還有哪個地方連路燈都沒有的!!】
【有的,老城區有些地方就沒路燈,只是老城區那麽大,找起來也要花好久……】
他們兀自擔心着,為主播,也為那個直接和歹徒對戰的小哥哥。
正提心吊膽中,一道清越爽朗的聲音傳進直播間。
“你好,我要舉報……”
鐘翎用手機光照到男人,覺得有點兒眼熟,很快記起是之前上網搜來錢快的方式時,略過的幾張逃犯之一。
沒人會和錢過不去,況且鐘翎認為這是自己應得的。于是他就順勢報了警。
刑警隊長鄭浩然第二次見到鐘翎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黑不隆咚的小巷裏,逃犯趴地上,手腕流血,不遠處垃圾桶旁邊躺着一個男生,鐘翎站在兩人之間,雙手插兜看着夜空,神情淡漠到幾乎沒有情緒。
別墅那一次才發生不久,并且還是鬧鬼,再加上鐘翎太特殊,是現場唯一一個中彈,并且小腹受傷卻情緒非常平淡的人,因此鄭浩然還記得他。
此時鄭浩然還沒什麽感覺,确認犯人确實是他們白天追擊的那一個,很快就讓下屬把人拉走,然後以大人的口吻對鐘翎說,“你這次是運氣好,以後不要走這種烏漆麻黑的小路。”
他以為鐘翎正好碰到犯案現場,逃犯是被別人打暈的。
實在是沒有親眼目睹,很難想象鐘翎這麽一個大學生能輕而易舉地解決手段老練的逃犯。而上次周炎王媛媛他們不約而同選擇隐瞞,沒有說鐘翎一打三的厲害,他們便以為是別墅裏的鬼收拾了三個犯人。
鄭浩然很忙,他忙着等男人醒來之後,逼問他同黨的下落,同時還要讓人在這附近暗中搜查,這個男人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裏,一定不是巧合。
愛喝奶茶的coco和逃犯一起被送往醫院,垃圾桶邊的手機被警察撿起來順便帶走。
不過這個目前都和鐘翎無關了,他穿過三四條小巷,走回到租房樓下,碰到戴眼鏡的文雅男人戴着口罩鬼鬼祟祟地提着黑色垃圾袋。
文雅男人看到他,腳步頓了一下,繼續往外走。
鐘翎和他擦肩而過,進入電梯。
文雅男人此時才回頭,看着電梯上的紅色數字,眼神兇狠。
半個小時後,文雅男人回到房間。
“剛才下去被對面的人撞見了。”
文雅男人雖然戴了口罩,但難保沒有被認出來。以防萬一,壯漢手刀一劈,做了個斬草除根的手勢。
“對了,大頭還沒回電話?”
“剛手機通了,什麽話都沒說就挂斷了。他會不會已經暴露了。”
“以大頭的本事,就算暫時被發現也能甩掉他們,再等等吧,可能是有什麽意外耽擱了。”
鐘翎回到出租屋,先去洗了個熱水澡,鏡子裏倒映出白皙修長的身軀。
這些天的鍛煉初有成效,肌肉的輪廓都清晰了許多。扳手是鈍器,鐘翎沒受什麽重傷,但也難免添了一些青紫,腰腹上的刀傷和肩頭的彈傷,傷口已經長得差不多了。
激|烈運動過後,鐘翎有些乏力,微涼的水流在火|熱的身體上,帶起一陣觸|電般的感覺,鐘翎抹了把臉,滿頭白色泡沫,打開蓮蓬頭閉眼仰頭要沖洗的時候,液體落在身上略顯黏稠,他猛地睜眼,猩紅的血水啪嗒落在臉上。
“嘻嘻嘻嘻嘻!”
耳邊響起嬰兒稚嫩又帶着些怨恨的笑聲。
鐘翎眉心都沒皺一下,直接手往一旁的盥洗池上一撈,掐出了個渾身赤||裸,漆黑一團的鬼嬰。
以前從來沒有人能看到鬼嬰,鬼嬰就以為鐘翎也看不到它,這次被人類抓了個正着,鬼嬰眼睛睜得半張臉那麽大,驚得露出鯊魚般尖細的牙。
鬼嬰:噫!
作者有話要說:
唔,就一切都架空,設定,小羽毛人類第一!
淵總還在吭哧吭哧抓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