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風]我的另一半有些流氓

第13章 ☆、是否同等

這個冬天的溫度比以往的要高一些，二月份的時候風間已經摘下了圍脖，厚實的手套也已經被較為輕便的所取代。他如往日般提前十分鐘出了門，走着最熟悉的道路來到了野原家。

雖然最開始的時候還是小新去接他上學，但還沒有堅持到第八天，便本末倒置了。

他見小新一如既往的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就明白了對方又熬夜看了動感超人特別節目。可他這次卻是猜錯了的，小新并沒有看什麽動感超人，而是想了一夜的巧克力。

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

情人節。

野原新之助覺得自己所剩無幾的浪漫細胞都被激活了，從昨天睡覺前聽小葵說了一句情人節巧克力的事情之後便一直興奮到了天亮前。

“你這樣子，第一堂課又要睡過去了吧。”

“第一堂課是什麽來着？”

“英語。”風間一副他就猜到了的模樣，小新跟每個英語老師都有着很多的恩怨。

第一堂課小新果然睡過去了。風間回頭瞧了幾眼那個趴在桌面上的人，又回頭掃了眼沒什麽深意的課文，突然覺得無聊極了。他總覺得今天的女孩子們都怪怪的，好像是有什麽大事一樣。

而風間也馬上知道了答案。他看到了妮妮送給了正男一包東西，而妮妮的行為引起了周圍男孩子們的一陣哄笑。

“你給了他什麽？”風間不解地問妮妮。

“巧克力啊。”

“噢...”

風間覺得事情不妙起來，他完全沒有準備。雖然新之助那家夥可能也不知道今天是情人節，但在這種校園氣氛內，新之助不可能一整天都不知道啊。

“這附近有賣巧克力的地方麽？”

妮妮挑了挑眉，打量起風間。“男孩子不需要買的啊，風間你這麽有人氣還擔心收不到巧克力麽？”

“哈哈哈，是啊，哈哈哈...”

原來妮妮跟正男還不知道他跟小新的關系...風間為這對情侶的智商感到着急。

小新一直睡到了第二堂課結束，等他起來的時候正好趕上了女孩子送男孩子巧克力節目的開頭，他覺得教室內比以往還要吵，剛想跟坐在旁邊的阿呆說點什麽，就見阿呆走了出去。

不用猜都知道是誰叫他出去了。

小新撇了撇嘴，看向風間的位置，正好跟看着自己的風間撞上了視線。他本來還不覺得有什麽奇怪的，可風間匆匆避開的眼神卻是引起了他的在意。

中午吃飯的時候風間一直處于放空狀态，小新說什麽他都只是随便回答一下，完全沒有好好思考的打算。小新真的很想把飯盒扣到對方頭上，但還是忍住了。

下午第一節課結束之後，切原慧美來到他們班送給了小新一個包裝精美的巧克力。

“不是我做的，只是在街上看到就買了。”切原慧美說到這裏還是擔心小新誤會，便又接着說道:“沒有特別的意思，只是朋友之間的巧克力而已。”

小新收到了情人節的第一份巧克力，自然是開心的，盯着面前的漂亮女孩，傻笑着接了過來巧克力。

“那個...你們有互相送巧克力麽？”

小新聽她突然壓低了聲音，本以為她會說什麽呢，沒想卻是問這個。

“沒有啊，風間那家夥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回頭看了一眼坐在位子上的風間，他可以确定風間一直在注意着這邊的情況，“他就是那麽害羞。”

“那你有想過送他麽？”

“...”

“沒有，對吧？”

野原新之助昨晚想了一夜的穿着勁爆服裝在商場內宣傳巧克力的美女們，卻真的沒想過自己買塊巧克力送給風間。

“我覺得，如果你送他的話，他會很開心的。”

這時候預備鈴響了起來，切原慧美覺得自己把想說的都說完了，便打招呼離開了。

她已經看開了跟小新短暫的戀情，或許那也不能稱之為戀情。她只是還有些擔心小新跟風間，可能他們自己還沒有發現，他們有多麽在乎彼此。

或許只是小新還沒有發現，他有多麽在乎風間。

小新轉了個身子，直走到風間的旁邊，盡管風間沒有擡起頭看他的打算，他也清楚風間已經注意到他站在這裏了。

本來還想說放學後要不要去吃飯的，結果某人書桌內的幾份巧克力正好入了眼。

小新才不會覺得這是風間要送給自己的，一定是別的女孩給風間的。他哼哼着走回了自己的位置，本來準備好的話也沒有說出口。

放學之後，他們相安無事地回到了各自的家。小新把切原慧美送給自己的巧克力直接扔給了小葵吃，完全沒有碰它的意思。

而與此同時，風間剛進了家門就大叫着自己母親幫忙做巧克力。

“巧克力？可是家裏好像沒有材料...”

“我馬上去買！”

“小徹...”

風間感覺做巧克力比做功課還要難，但沒辦法，回家路上新之助那家夥的哀怨眼神實在是殺傷力太大了。

等到風間做完第一份能吃的巧克力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多了。風間媽媽看到風間拿着包好的巧克力要出門的樣子，不禁想問問自己兒子這是要送給誰的。

“小徹，媽媽能知道你是要送給誰麽？”

風間穿鞋的動作一滞，突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自己的媽媽。他該直接告訴他媽媽嗎？他雖然知道有些事情是瞞不住的，但也知道有些事情是能瞞多久就瞞多久的。

可他不想瞞着這件事。

他想告訴他的媽媽。

“新之助。”

“誰？”風間媽媽以為自己聽錯了，或者自己兒子只是輸了賭約什麽的，可當他看到風間一臉嚴肅地再一次強調了那個名字之後她就明白了一切。

為什麽從小開始她的兒子只對那個馬鈴薯小男孩與衆不同，原來是這樣的原因。

“你們現在是...”

“我們在一起了，媽媽。”

風間突然覺得自己做的有些不妥，或許應該把巧克力送出去之後再攤開說的。如果現在媽媽不讓他走了該怎麽辦。

“你先去把巧克力給他吧，早些回來。”

可是他的媽媽卻是很溫柔地說出了這句話。“小徹做得很辛苦呢，必須要讓他知道啊。”

風間在那一刻感受到了自己母親的包容，還有理解。

野原新之助沒想到這個時候了風間還會找來。他拿着風間扔過來的巧克力，覺得心裏漲漲的，好像有什麽東西被灌入了那裏，又舒服又難受。

“好好吃，我做的很辛苦。”風間讓自己的表情盡量看起來輕松一些。“那我先回去了。”

小新跑上前拉住了想要離開的風間，然後把對方環抱在懷中，姿勢裏頗有些虔誠的意味。

“風間，你不用害羞噢，我一定會好好吃的。”

“我沒有害羞！”風間跟小新已經在一起有了段時間了，也更加了解了野原新之助這個人。“是你害羞吧。”

“嘿嘿嘿。”小新收緊了一些自己的懷抱，“是啊，所以你要對人家負責。”

“行了，你放開我，一會兒有人過來了。”

“過來就過來啊，你今天別回去了。”

“不行。”

小新覺得有些不對勁，風間剛剛拒絕的話讓他嗅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味道。他對這些邊邊角角的地方總是很敏感，而他總是能馬上發現風間的不對勁，幾乎是百發百中。

“怎麽了？”

風間也覺得自己拒絕的速度有點快了，想掩飾過去自己剛剛的緊張，便用輕快的語氣道:“媽媽讓我早點回去，我的功課還沒做完。”

小新還是放風間走了，雖然心裏隐隐有些不安。他剛回到屋子便被小葵撲進了懷裏，聽自己的妹妹說還想吃巧克力，笑意更濃。

“這個不能給你。”

“為什麽？”她是故意的，她剛剛已經偷偷看到了是誰送給小新的巧克力，只是想逗逗自己哥哥而已。

“你知道是誰，還問什麽。”

野原美伢這時候也正好走到了外面，見那倆兄妹站在門口說話也不進屋，便讓他們進來再說話。

“小新，剛剛是誰來找你了？”野原美伢也發現了小新手中的巧克力，以為是妮妮來過了。

“風間。”

“恩？風間？”野原美伢一副不明白的樣子。

“媽媽真笨。”小葵做了個鬼臉，見野原美伢有生氣的預兆，急忙躲到小新身後。

“哈？”野原美伢決定跟這對兄妹好好談談。

三日後，風間的父親回國了。

這本應該是個大好消息，卻對即将結束這一個學期的風間來說是個笑不出來的消息。風間爸爸回來的原因倒不是很複雜，只是因為風間戀愛了。

“小徹，我都聽你媽媽說了。”

風間本以為自己的父親會很暴怒的，但他卻像母親一樣心平氣和地面對這件事。

“爸爸常年生活在國外，這些事情可能比你媽媽還要看開一些。爸爸就是想知道，他像你一樣認真麽？”

風間張開嘴想回答這個問題，卻還是因為沒有什麽能想到的回複而閉上了嘴。

風間爸爸當然看出了自己兒子的不安，讓自己的表情盡量柔和了一些。“這件事說起來也是一件大事，如果你們是認真地想走下去，那要考慮的東西太多了...小徹，你還小，有很多事情都不明白，爸爸知道你很喜歡他。你有沒有想過，你願意承受的東西，他願意承受麽？”

風間抿着嘴沒有答話。

“你也沒有信心不是麽？對他。”

是的，風間不得不承認，他并沒有信心。他總覺得這麽跟小新的時間長了小新便會喜歡上他，離不開他，但其實他到現在還是不明白小新的心意到底是什麽樣的。野原新之助雖然嘴上說着那些話，還會經常做出那些親密的動作，但風間還是不能清楚地明白對方的心意。

他沒有信心告訴自己的父親，新之助的喜歡跟他的喜歡是一樣的。

他沒有信心告訴自己的父親，他們可以一直走下去。

“小徹，如果還沒有想明白，你可以直接去問他的。那個男孩我也是有印象的，你如果問他，他一定會給你回複的。如果你得到的回複并不是你希望的那樣，那麽爸爸希望你能跟他結束這段關系。”

風間在臨近期末的時候開始頻繁地溜號，雖然這并沒有造成他的成績下滑，但卻引起了周圍很多人的關心。

那天中午的時候，風間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問了小新一個猶豫了很久的問題。

“新之助，你喜歡我麽？”

這個問題真的很可笑。他們已經保持這種關系幾個月了，但風間卻在今天才問出了這個問題。

小新被風間突如其來的問題搞得有點懵，剛想笑兩聲便被風間打斷了。

“我希望你可以嚴肅一些。”

“我當然喜歡風間啊。”

風間搖了搖頭。他要的并不是這種答案。

“你能形容一下那種喜歡麽？”

小新嘴角的最後一絲笑容也斂了去，以同樣面無表情卻認真之極的樣子看着風間。

“你是什麽意思？”

“新之助，是不是我對你的喜歡跟你對我的喜歡是不一樣的。”

“你最近一直想的就是這件事麽？”

“是的。”

風間覺得，這可能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了，他能跟小新這麽嚴肅地讨論一件事。

“你要甩了我麽？”

“你現在有什麽感覺，比起切原慧美甩了你的感覺。回答我，新之助。”

野原新之助只是把視線轉到了頭上的天空，沉默了一會兒。

片刻之後，風間聽到了殘忍無比的回答。

“差不多。”

那之後的每個早上，小新都沒有在門口看到風間的身影。風間的座位也空了出來，妮妮告訴小新，風間要出國了，好像是他爸爸的意思。

這種情況既熟悉又陌生。還是幼稚園的那個時候，風間爸爸便有一次要帶着風間離開，那個時候的小新還可以微笑着送走風間，為風間唱一首歌。

可現在呢？

“小新，放學後我們一起去風間家，你有時間對吧？”阿呆問他。

“我不去了。”

野原新之助發現，他沒有勇氣了。他不能接受風間要離開的事實，他也唱不出當年的那首歌。

“小新...”阿呆拍了拍小新的肩膀，有些鼓勵的意思，“你知道小優為什麽來了我們學校麽？”

“為了你啊。”

“那你覺得風間又是為了什麽呢？”

小新沒有答話。他其實一直知道的，風間為什麽選擇了在這裏上學。他什麽都知道，他明白風間的一切。他甚至清楚風間那天想要的是什麽答案，可他不确定自己內心深處的答案是不是真的跟那個答案一樣。他什麽都知道，他卻又什麽都不知道。

“你很清楚的。只要你說，風間就不會走。”

阿呆對這點深信不疑，而小新也是同樣的。風間徹那個人很容易心軟，尤其是面對新之助的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收藏變2了手又抖了三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