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番外二
邢漣回到長青峰不久, 修真界的秩序也恢複得差不多了。
唐樂山從昏迷中蘇醒這件事,也終于有時間接受慰問。
孟小霜再次哭着來了長青峰。
“唐師兄!”孟小霜從天上俯沖下來,盡管唐樂山醒了很久了, 她看起來仍舊激動。
“小霜!”唐樂山也挺激動, 老父親可算跟閨女正式見面了!
然而讓人喜極而泣的場面并沒有發生,孟小霜落地就執起唐樂山手腕, 檢查唐樂山的身體狀态。
唐樂山:“……”
邢漣适時地出現,把唐樂山和孟小霜拉開距離。
“他是你唐師兄, 貨真價實。”
有了邢漣的“證詞”,孟小霜這才如釋重負:“唐師兄,你真是吓死我了。”
她後來才知道之前唐樂山的“蘇醒”,是被歐陽魏附身。所以她心有餘悸, 害怕這次再出意外。
“怕什麽,師兄我吉人自有天相!”唐樂山這時有信心說大話了。別看系統大兄弟的重啓費了這麽久功夫,但效果拔群, 積分都給他自動刷滿了。
他現在運氣好到什麽程度呢?親傳弟子抽簽分配任務,他每次都能抽到獎勵多力氣少離家近的。
俪兒陪着孟小霜一起來, 兩個姑娘站在一起, 就跟女兒有了小夥伴一樣。唐樂山讓孟小霜自己去倒奶茶喝, 他去招待一下別人。
宏焰自然也來了, 不過他屬于自己人,唐樂山用不着管他。
唐樂山招待的是自在閣的故人。
“唐道友,別來無恙。”顧堂的出現, 代表自在閣跟淩雲宗的交好之意。
跟自在閣的舊識,是真正意義的許久不見,唐樂山客氣道:“顧師兄,恭喜升遷呀!你我初識時, 我就覺得顧師兄前途無量。”
顧堂升職成了自在閣長老,跟當年丹陽谷的曹澈一個級別。唐樂山早就想跟顧堂聯系,只是一直沒時間。
顧堂還是跟從前一樣溫婉,聞言笑了笑:“托你吉言。對了,今日前來叨擾,過意不去,給你帶了些薄禮。”
“見外了不是?”
唐樂山大大方方接過顧堂的“禮盒”,仿佛過年走親戚般,馬上熱絡起來:“走啊顧師兄,修行辛苦,今日來我這裏放松放松。”
他把顧堂往院子裏帶,還不忘問顧堂:“顧師兄平時能見到許旺嗎?我給他發了邀請,怎麽還不來。”
“唐師兄!”
唐樂山話音剛落,許旺就來了。
“顧師兄,”許旺先跟顧堂見禮,才繼續跟唐樂山解釋,“有些事情耽擱,來晚了。我給你帶了……”
他一眼瞟到顧堂給唐樂山的禮物,手裏的兩壇酒頓時送不出去。
結果唐樂山一視同仁,直接從許旺手裏搶走了酒壇:“來就來呗,還帶什麽東西啊,不愧是一起洗過澡的兄弟啊!哈哈哈!”
許旺:“……”
顧堂:“……”
聽到動靜的邢漣:“……”
宏焰這時飄到唐樂山身邊,聞了聞酒香,迷惑道:“你跟自在閣的道友一起沐浴過?你到底靠這招籠絡了多少人?”
“哈!不可說。”唐樂山想被戳中了某個點,下意識去瞄邢漣。
果然,邢漣給了他一個“自行體會”的眼神。
人一多,長青峰又喧鬧起來。
大家都是為了唐樂山相聚而來,唐樂山當然要每個人都照顧到,他跟這個聊聊天,跟那個說說話,忙得活像一只花蝴蝶。
邢漣還是跟過去一樣話少,跟誰都聊不到一起去,所以他去跟上官筝作伴,同坐一張石桌,無言地自斟自飲。
“你徒弟一點都沒變啊,還這麽活潑。”
慧真人也來了,經歷了兩次動亂,她看上去比過去穩重了許多。
“嗯。”上官筝百無聊賴地接茬,“你倒是學學人家自在閣的弟子,做客也不空着手。”
慧真人不以為意:“咱們這麽熟了,不必拘泥細節。不過自在閣真是大方,那一盒丹藥,在山下可夠置辦一份像樣的家産了。”
兩人聊到這裏,不約而同地看向邢漣。
連帶着一旁的俪兒也跟着看邢漣。
邢漣被這麽多視線盯着,仍舊神色自然。他優雅地放下酒杯,淡淡道:“問吧。”
上官筝:“你跟樂山……”
慧真人:“真的在一塊了?”
俪兒:“他們兩個怎麽了?”
邢漣勾了勾唇,一個問題都沒回答。
這時,唐樂山跑了過來:
“阿漣!”
叫完,他端起邢漣的酒杯灌了一口,補充道:“我們要一起去泡澡,你來不來?”
【嚓。】
邢漣的好心情有了無聲的裂縫,但他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波瀾不驚地反問:“有誰?”
“宏師兄,顧師兄,許旺,闫真,難得大家都有空,你也一起呀?”
上官筝她們閉上嘴,彼此交換眼神,看向無知無覺的唐樂山。
“師尊,女孩子就交給你了啊。”唐樂山絲毫沒意識到不妥,交代完上官筝,就捏起邢漣的一縷發絲,用指尖摩挲,“阿漣,一起吧。”
邢漣的頭發柔軟光滑,還有淡淡的香味,唐樂山沒事就喜歡擺弄。
“好啊。”邢漣頓了一下,笑道,“不過等一下,我也有朋友來。”
唐樂山:“???”
阿漣哪來的朋友?
唐樂山很快就知道了。
段魯幾乎是沖進長青宮的。
“邢師兄!”當年魯莽的少年,如今拜入了景蘇名下,成了繼唐樂山和邢漣之後,又一個淩雲宗親傳弟子。
景蘇真人也跟着來了,小心翼翼地端着笑臉,靠近上官筝。
“師妹。”
“師兄。”
上官筝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倒是沒趕人。
段魯好像眼睛裏只能看見邢漣似的,興高采烈地跟邢漣打了招呼,才轉向唐樂山:“唐師兄。”
唐樂山:“……”
一看見段魯,當初那種氣悶羞惱的情緒迅速回籠,唐樂山努力克制着,才沒有甩臉走人。
遠來是客,他是主人。
唐樂山給自己做心理建樹,對段魯幹笑:“段師弟一表人才啊。”
他回到自己身體後,跟段魯幾乎沒有碰過面,包括偶爾去主殿彙報工作,也很運氣地沒見過對方。
這還是第一次正式接觸。
“唐師兄有所不知,邢師兄幫了我很多,剛來修真界時,我全靠邢師兄才活下來。”
當然,還有無雙派的侍從賞給他的一袋子靈石。
但現在不用提了,無雙派的老祖宗已飛升,跟邢漣再無瓜葛。
“親傳裏唯一一個輩分比你小的,”邢漣笑道,“以後你多關照他。”
“呵呵。”唐樂山強顏歡笑,就快繃不住。正想打發了段魯,另一個人來了。
“邢師兄。”
古赫作為邢漣的頭號粉絲,被自己偶像傳喚,他立刻撂下手頭的事務趕來。
唐樂山未等說話,宏焰又不知不覺飄到唐樂山身邊,小聲跟唐樂山說:“小心點兒這兩個人,他們經常在別人面前提邢師弟,搞不好他們也對邢師弟……”
“去去去。”唐樂山終于爆發,把宏焰推到一邊,大步走到邢漣身邊,“抱歉失陪一下,我跟阿漣單獨說幾句話。”
說完,唐樂山就不顧別人的目光,拽着邢漣就走。
兩人繞到另一個院子,離人聲遠了,唐樂山才随意把邢漣推到一個房間。
“幹什麽,你不是要沐浴嗎。”邢漣好整以暇地撫平衣袖。
“不去了!”唐樂山往凳子上一坐,“你怎麽把他們叫來了?”
“怎麽,”邢漣明知故問,“你不高興?”
“我能高興嗎?”
唐樂山心裏不舒服,當即發洩道:“他們看你那眼神是正常眼神嗎?毫無敬畏之心!”
“哦,這有什麽可鬧的。”
邢漣卻樂了,站在唐樂山面前,擡起唐樂山的下巴,“你還說過日後只和我沐浴,剛剛不是還想着叫別人?我都沒有鬧。”
“……”唐樂山愣了一下,繼而恍然大悟。
“你故意的!”他頓時笑了,“你不願意你就直說嘛!幹嘛拉外人來氣我?”
說着,他把邢漣拽到懷裏,摟着邢漣的腰求饒:“對不起啦,我說話不算話,讓阿漣不高興了。”
邢漣本來是挺生氣的,想把唐樂山關起來教訓,讓唐樂山不敢再随意招人。
可垂眸跟唐樂山對視,看着唐樂山壞笑着咬上他的衣帶,輕輕一扯。
嗯,行吧,不氣了。
他們倆走了,衆人留在院子裏,依舊把酒言歡。笑語聲遠遠地傳過來,讓他們的動作幅度都不敢太大。
“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唐樂山已經從凳子轉移到桌子,邢漣溫熱的親吻落在他額角,他一邊說着,一邊更緊地抱住邢漣。
“你現在才問?”
邢漣的外袍都被唐樂山扯掉了,他忍俊不禁,在唐樂山耳邊低笑:“這麽急?”
“嗯。”唐樂山耳朵敏感,最受不了邢漣貼着他耳朵說話,會讓他忍不住戰栗,腿腳發軟。
他也很納悶,從前他明明是正人君子的,怎麽自從跟邢漣在一起,就像個老流氓。
真堕落。
唐樂山對自己表示鄙視,并亟不可待地摟着邢漣親。
室內溫度陡然上升,唐樂山整個人都燒起來,正想更進一步時,門外飄來絲絲縷縷的琴聲。
琴音悠揚悲怆,蒼茫厚重,入耳的一剎那,就仿佛能勾起心底最難以忘懷的傷感。
剛升上去的溫度,瞬間降了下來。
“清雅琴?”邢漣嘀咕了一句,手一伸,外袍就回到他身上。
“啊?”唐樂山是第一次聽,他只知道清雅琴屬于夢白,早已還到俪兒手上。
“回去吧。”邢漣幫唐樂山整理衣衫上的褶皺,又在唐樂山唇上親了親。
唐樂山再舍不得,也只好作罷。那琴聲聽着讓人直想哭,實在讓他們沒法開小差。
他抱着邢漣最後深吸了一口,惡狠狠道:
“等晚上的。”
兩人回到人群時,剛好俪兒彈完一曲。
上官筝恍惚的神情,也重新清明起來。
“你們來得正好。”她扭頭看向唐樂山和邢漣,“樂山,你搬去無瑕峰吧。”
唐樂山:“啊?”
有一剎那,他以為上官筝發現了他們剛剛在幹什麽。
但邢漣的結界,以上官筝目前的水平,不可能看破。
于是他正色道:“師尊您這是?”
所有人都看向上官筝,連慧真人也面露驚訝,顯然沒有思想準備。
上官筝卻擺擺手,釋然一笑:“為師,是時候閉關了。”
所有人都在向前,她也不想停留在原地了。
話音落下,大家陷入沉默。跟上官筝不熟的不會輕易開口,熟悉的,也沒有貿然勸說。
事情定下來,當天晚上,唐樂山就被上官筝打包送走。
長青峰陣法啓動,轟隆隆地消失在群山之中,唐樂山抱着雪鷹,跟邢漣回了無瑕峰。
剛落地,雪鷹就“啾”得一聲,沖向唐樂山種的苗。
“壞鳥!”唐樂山阻攔不及,被雪鷹刨了好幾棵。
白天人多時,雪鷹最樂意被女孩子梳毛,孟小霜和俪兒輪流伺候它,它乖乖趴着不給唐樂山添亂。
這會兒人走了,無瑕峰又新鮮,雪鷹撒了歡,“啾啾”叫着到處飛,唐樂山越讓它老實,它飛得越歡。
邢漣就在唐樂山“下來!”、“大鵬!”、“不許叨我苗!”的吼叫中,默默收拾“行李”。
上官筝把長青宮裏藏了上千年的典籍法器等等都給了他們,清冷的雲殿很快被這些東西塞的滿滿當當。
等邢漣布置完書房,正要出門找唐樂山時,腰間突然被人從背後抱住。
“阿漣。”唐樂山的腦袋冒出來,親了下邢漣的耳尖。
“大鵬呢?”邢漣莞爾,沒急着轉身。
“懶得管它,讓它自己玩去吧。”
唐樂山不撒手,而是下巴墊着邢漣的肩,晃悠着說話:“我們同居了嗷。”
同居。
對邢漣來是個生詞。
但邢漣很喜歡唐樂山時不時地冒出他沒聽過的詞句,所以他笑了笑,颔首道:“是啊。”
“嘿嘿。”唐樂山笑了兩聲,又去扯邢漣的衣帶。
然後被邢漣一把按住。
邢漣轉過身,無奈地面對唐樂山:“你不累嗎?”
“師兄當然不累。”唐樂山挺胸擡頭,抓着衣帶,把邢漣拽到近前,鼻尖對鼻尖道,“邢長老累了?”
邢漣:“……”
笑着搖搖頭,他揮手關了書房的門。
“你自找的,”邢漣低頭親吻唐樂山的唇角,聲音低沉誘|惑,“今晚不許求饒。”
唐樂山腿又軟了,但還是硬氣道:
“男子漢大丈夫,絕對不可……唔!”
後面的話被邢漣堵了回去,每次都要放狠話,每次都做不到。
不如省點力氣,求饒的時候還能大點聲。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寄幾腦補哈!雖然很想展開講講,但我不敢,哈哈哈~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