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鬼就要抱緊大佬大腿

第53章 無題（1）

第53章無題（1）

李秋寶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聽別人喊他“先生”，不由得感覺不好意思極了。其實不管是文穆還是小天師，他哪個都不想麻煩。但這個點了，又是警局門口，的士都沒有一輛經過的，想不麻煩也不行。

李秋寶別別扭扭，吃力地架着昏睡過去的蔣慈航，在文穆和小天師之間猶豫。

文穆趁熱打鐵道：“慈航肯定是老毛病犯了，越冷他越困，不能再猶豫了，趕緊跟我走吧。”

小天師不甘示弱的說道：“文先生今天經歷了那麽多，也該疲倦了吧。疲勞駕駛不提倡，還是讓我送蔣先生回家吧。”

李秋寶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小天師占據了上風，于是便沖小天師，小聲說道：“麻煩了。”

文穆咬牙切齒，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小天師去開車，然後把蔣慈航和李秋寶給接走了。

路上，李秋寶挺忐忑的，就怕小天師追問他當時發生了什麽。他在錄口供的時候，結結巴巴地隐瞞了一些事情，雖然說不上是撒謊，但挺心虛的。

小天師也的确是有事情要問李秋寶，比如說他們明明是和葉倩倩這位大明星八竿子打不到一塊的關系，怎麽又忽然扯到了一起呢？而且，人胄斷掉的手掌和舌頭也很奇怪，看傷口還新鮮的。

“李先生，麻煩你在仔細想一下，當時人胄撲到你和蔣先生身上的時候，有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小天師語氣硬邦邦的，非常執着，“我知道人在驚吓過度的時候容易頭腦空白，但是這對我們很重要。”

李秋寶支支吾吾：“……對、對不起，但、但是我說的都、都是實話……”想了想，他又說：“我、我們年紀應該是差、差不多，你叫我名字就、就可以了。”

小天師頓了頓，也不知道在想什麽，過了一會才說道：“那好，你也可以直接稱呼我名字，我叫張皓毓，茅山派正統弟子。對了，你和蔣先生是兄弟嗎？為什麽你們一個姓蔣一個姓李呢？”

什麽兄弟？

李秋寶愣住了，眨了眨眼睛後才回答：“你、你猜錯了，我和蔣、蔣先生不是兄弟，是雇、雇傭關系。而且我和蔣先生長、長得一點都不像啊。”

這下輪到小天師呆住了，透過後視鏡，能看到他那雙像是老鷹一般銳利的眼睛驟然睜大，“不是嗎？對不起，我是個臉盲，分不清楚長相。”小天師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坦坦蕩蕩地解釋道：“我認人從來都是看‘氣’的，你和蔣先生的‘氣’很像，可以說是完全一致，如果不是你們身材不同，我很有可能認不出來。”

小天師竟然是個臉盲！李秋寶聞言，滋生出了親近感，忍不住說：“沒、沒關系，我也是個臉、臉盲……”

兩個臉盲便愉快的交流起了“認人經驗”，和李秋寶靠一個人的服飾和頭發認人不同，小天師的認人邏輯非常玄學，說是靠的是人身上的“氣”。在他眼裏，每個人的氣都是不一樣的，但是兄弟姐妹之間呢，“氣”就會十分相近，有的時候他也會弄混，但是次數很少，不超過五次。

“從‘氣’上，我還可以看出最近那個人走的是什麽運氣。”小天師侃侃而談，一掃之前嚴肅又高冷的模樣，這會兒倒顯得像是個十九二十歲的大男孩了，“運氣衰的人，‘氣’就會黯淡，反之，運氣強盛的人，‘氣’就會明亮，如果是遭遇鬼怪侵擾的人呢，‘氣’上就會出現黑點……”

李秋寶覺得津津有味，覺得十分神奇，“這是、是天生的嗎？”

“不是。”小天師搖搖頭，倒是很誠實，“是後天我師傅幫我開的。”

李秋寶不由得可憐起小天師來，作為一個臉盲，所有人的五官在他眼裏都是差不多的，而從小天使的話裏推測的話，那麽所有人在小天師的眼裏豈不是沒有五官？或者說，是整個人只有一具人形而已呢？

說到這裏，小天師話鋒一轉：“對了，李秋寶，我不是懷疑你，但是我能不能問一下你為什麽身上會有和那‘人胄’差不多的味道？”

“什、什麽意思？”

“意思是，你是不是接觸過其他的‘人胄’。”小天師嚴肅地問道，“或者行為比較古怪的動物，比如說黃鼠狼。”

李秋寶心裏一個咯噔，還沒來得及回答，小天師又說：“如果遇到的話，你最好還是小心點，不要去招惹那些東西，尤其是有靈性的。‘人胄’就是因為那些它們入體而成的怪物，不過形成的條件比較麻煩，需天時地利人和……”

小天師巴啦啦地解釋了一通人胄的形成，李秋寶聽得頭昏腦脹的，勉強能明白，所謂的“人胄”的形成，其實就是動物的怨靈進入剛死後不久的屍體內，最後屍變才能導致的。

而從初步法醫屍檢報告上來看，狗仔科南身上多處骨折，頭顱又凹了一塊，目測是墜樓而死才讓黃鼠狼的怨靈鑽了孔子，入了他的體內形成了“人胄”。

關于科南為什麽會墜樓而死，究竟是人為還是自己失足，那就得看後續的調查結果了。小天師現在的主要任務是把李秋寶和蔣慈航送回到小區裏，可惜他雖然駕駛技術不錯，但卻是個小路癡，本來只需半個小時的車程，硬生生開了一個半小時才把李秋寶和蔣慈航送回到小區裏。

開了這麽久的車，蔣慈航竟然還模模糊糊地清睡醒了，下車的時候就無需小天師再搭一把手送上門。

小天師似乎挺可惜的，走之前戀戀不舍地要了李秋寶的電話還說回頭加微信聊。他覺得李秋寶很合自己的眼緣，蔣慈航也是。

李秋寶不好意思拒絕熱情的小天師，于是只能報上自己的手機號。同時，小天師還送了他一小瓶精油和幾張符紙，小天師叮囑李秋寶和蔣慈航，回去洗澡的時候滴兩滴進去，可以驅邪，又可以安神，十分有用。而符紙呢，是專門留給李秋寶用的，因為李秋寶的“氣”上顯露，他是個很容易撞邪的人！

小天師真是太好了！李秋寶頓時對小天師升起極大的好感，畢竟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嘛！

蔣慈航打着哈欠，等小天師走了，才淚眼汪汪地問道：“你和他聊了什麽？怎麽你們就互換了號碼呢？”

“就、就說了一、一下‘人胄’什麽的……”李秋寶現在一想到“人胄”就覺得頭皮發麻，渾身發冷。然後一五一十地把小天師跟他聊的內容說了。蔣慈航聽後，想了想猜測道：“我猜，那個狗仔一定是和葉倩倩家裏的貓打起來了，然後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搞的，然後一起掉下了樓，才會摔死，最後才成的‘人胄’。”

“可、可是……人怎、怎麽會打不、不過貓呢？”李秋寶還是不理解，說實話科南從高空墜落，摔死的确很奇怪！一般人都發現不了他了，更別談什麽捉到他，還把他扔下樓去了這樣的事情。

蔣慈航意味深長道：“他在你眼裏是人，但是在別人眼裏卻是老鼠。老鼠怕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說完這句話後，蔣慈航揉了一把李秋寶的腦袋，“好了，別想這麽多了，破案的事情也不該我們管，今天晚上你應該可以和黑白無常交差了吧。”

回到家後，兩個人互道晚安，李秋寶不疑小天師給的東西會不會有問題，還堅持讓蔣慈航洗澡的時候泡兩滴在水裏。

蔣慈航拗不過李秋寶，只好同意了。

不得不說，小天師給的“精油”真的很不錯，聞起來不像是其他什麽薰衣草或者玫瑰精油的味道，而是一股淡淡的，莊嚴的檀香，和“警局”裏的熏香一樣，李秋寶還記得他進到“警局”後，一聞那個味道，腦內的血腥畫面，一下子就暗淡了很多。

用過以後，李秋寶秒躺床上秒睡，原本緊繃着的精神瞬間舒緩了很多。

“夢裏”，黑白無常又來了，笑眯眯的态度十分和藹的和他說“恭喜！”

這有什麽好恭喜的！

饒是李秋寶這麽好的脾氣，再看到黑白無常都有些生氣了，簡直就是無妄之災！險些蔣慈航還因為他而被那只人胄給抓傷了！

“李小友，別氣！”白無常也知道這件事情他們做的不地道，但是沒辦法，上司發話了，那就只能硬着頭皮去做，抹黑臉扮惡人，“這件事情呢，我們兄弟二人也知道是為難了你。此番前來，不為別的，就是來嘉獎李小友為陽間除滅一害！”

說完便和黑無常虛空一抓，竟然弄來一副錦旗“為民除害”和一大捧鮮花來，送給李秋寶。

說實話，李秋寶并不是很想要這兩樣東西，他寧願就沒發生過這件事！

黑無常也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估計是臉上肌肉太久沒有運動過了，很有可能壞死風幹，導致他的笑容看起來特別猙獰：“果然，我們沒有看錯人，李小友出手非同凡響，不輸當年風采啊！真不愧是鱗斬轉……”

鱗斬，鱗斬，這兩個字已經不是第一天聽到了，李秋寶聞言露出迷惑的表情，忍不住出言打斷了黑無常：“什麽鱗斬？我怎麽不懂你們在說些什麽？”

“這……哎呀，人老了，記性就是不好，都忘了李小友當年可是喝過孟婆湯的人。”白無常一拍腦袋笑嘻嘻地說道，“罷了罷了，前塵舊事，就讓它随風而逝吧，咱們還是珍惜當下時光。其實呢，這次事情是我們陰曹地府對你的小小考驗……”說着，白無常虛空一抓，竟然抓出一條長着九個腦袋的黃鼠狼來！

“此物正是李小友今日所斬的作惡之物！”白無常進一步解釋道：“陰間不管陽間事，這種東西人間作惡，我們是想捉也心有餘而力不足。放任不管，只會釀成大禍來……故而只能拜托李小友出手，替我們在人間辦妥這件事情來。上回欺騙了李小友，是為破除秦廣王身上的因果真是不好意思……”

說着不好意思，但白無常臉上可沒有見什麽不好意思的樣子。

黑無常趁機拍馬屁說道：“李小友不愧為鱗斬轉世，此事辦得又好又利落！比那些道士們要靠譜得多了！”

“那為什麽是我呢？”李秋寶迷惑道，不知道他這句話一問出口，反而中了黑白無常的下懷！

兩個老奸巨猾的老鬼相視一笑，白無常立即哭喊道：“因為我們實在找不到人幫忙了啊！不然也不會厚着臉皮去麻煩李小友了！”

【作者有話說：“人胄”是借用大力金剛掌大大的《茅山後裔》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