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有仙則靈(9)
李秋寶一看就知道這個曹哥是被“拿法”了!正好他的小米南瓜粥也煮好了,甚至已經有點煮過頭了,水分變少,米粒粘稠稠的擠在一塊。李秋寶趕緊把熱粥倒入碗裏端走,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所謂的“拿法”,就是家仙附上人身,借人口抒發自己的憤怒和不滿。李秋寶之前在張椅子買給他的小冊子上看過,不過內容寫得不是很詳細,只是簡單的提了一點關于保家仙的故事。不過沒說這保家仙究竟是怎麽請的,和人之間又如何制定契約。
回到房間,蔣慈航病怏怏的躺在床上,開着電視玩手機,臉蛋煞白,整個人因為虛弱而軟化了很多。不過聞到小米粥的清香後,忽然又振作了起來。
李秋寶怕一碗粥喂不飽蔣慈航,又煎了五個太陽花煎蛋,撒了一點香噴噴的芝麻。
“小寶,你這個手藝真的是越來越好了!”蔣慈航邊吃邊贊不絕口,沖李秋寶豎起大拇指,“不過你怎麽去了那麽久?粥都快煮成飯了。”
這麽低級的錯誤,李秋寶平時不會犯的。煮出來的粥從來都是顆顆粒粒分明,不稠也不稀,像今天煮的還是頭一次,而且這粥還有一股淡淡的糊味。
李秋寶尴尬地垂頭認錯:“剛、剛剛……聽別人說話聽入迷了,沒注意時間。”于是,他便把剛剛廚房裏發生的事情說予蔣慈航聽。
現在回想起來,他從來不是會關心別人的八卦,甚至聽入迷的人,當時入迷有種暈暈乎乎,迷迷糊糊地感覺。
李秋寶很是奇怪,又有點後知後覺的害怕:“蔣哥,你說……那個黃仙為什麽要‘拿法’這裏的工作人員啊?”
蔣慈航說:“話是這麽說沒錯,不過它也要能‘拿法’到這裏老板的家人才行。一般那些什麽家仙不會開口說話,能做到這山裏頭的那只的地步,顯然是道行很深的。所以我們最好不要輕易去招惹它,井水不犯河水。”
李秋寶被他嚴肅地警告吓了一跳,想到廚房裏的員工們的讨論,什麽“采陽補陰”的。
李秋寶傻乎乎地追問蔣慈航:“那、那黃仙要是被惹毛了,會、會來害人嗎?會找我們采陽補陰嗎?”
噗!
蔣慈航聞言,差點把嘴裏的粥給噴出來。
“誰和你說的‘采陽補陰’?”
李秋寶老實回答:“廚房裏的人……他們說,那些狐貍成精了,專找男人吸陽氣。”他憂心仲仲,小臉上毫不掩飾地寫滿擔憂:“蔣哥,我、我覺得你很危險,那些人說了,‘大仙’就、就喜歡您這種體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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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慈航尴尬得渾身發麻,有一種懵懂無知的小孩問他,性知識一樣。
“咳……他們都是瞎說的,你別信。”蔣慈航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緒,巧妙地轉移話題:“一般這些保家仙呢,是不會害出人命的。畢竟它們修煉的是‘正道’,想要成精,心術不正是不行的。最多只是用點手段讓人‘發神經’一陣子或者擾亂家宅,制造出一些‘靈異現象’而已。再說了,我們也不是供奉它們的人,冤有頭債有主,找也找不上我們。”
李秋寶點了點頭,不放心地又問了一回,蔣慈航無奈地又重複道:“當然,它們也不是不會害人,只是害人會損道行,得不償失。還不如忍一時風平浪靜,畢竟人的壽命比不上它們。不過只要不和它們交惡,不要招惹它們就沒什麽事情了。”
而且,指不定這度假村的老板用什麽手段拘着那保家仙也說不定,不然以保家仙的性子,早就該鬧翻天了。蔣慈航在心中暗忖着。
“蔣先生,您、您懂得好多哦!”李秋寶一臉崇拜地望着蔣慈航,看得蔣慈航這個厚臉皮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在單獨相處的時候,李秋寶還是喜歡稱呼他為“蔣先生”,而蔣慈航這回呢,也沒有糾正或繼續堅持讓李秋寶喊他“哥”。
這個稱呼太過親昵了,尤其是在他的圈子裏,“哥”的含義可不是那麽簡單。
蔣慈航喝着粥,含糊不清地回複:“好了好了,小寶別吹了,再吹我就要上天了。其實我懂的東西并不是什麽很特別的知識,只是從我奶我爺那兒聽來的。要說說還行,嘴皮子一碰誰都可以說,但你要我捉鬼除妖,那我可就做不到了。”
不過就算這樣,依舊沒能影響蔣慈航在李秋寶心中的地位。
任是張椅子費盡心思,磨破嘴皮子把自己吹得天花亂墜,渾身都要泛金光了,但在李秋寶心中,卻還是比不上蔣慈航一個手指頭。
吃過熱乎乎的小米粥以後,蔣慈航總算好些了,又躺了一會。老汪、鄭雲和耿傑便也上門來“探病”了。按照計劃,他們今早吃過早飯後,本來打算在室內泳池游泳的,但結果計劃趕不上變化,蔣慈航“病”得突然。
不過,蔣慈航身體狀況不好,鄭雲則是精神狀态差得不行,眼睛下面兩個碩大的黑眼圈,一路上哈欠連連。
“老鄭,你這是什麽情況?”蔣慈航被鄭雲的黑眼圈吓了一跳,都快趕上國寶了!
耿傑“嘿嘿”賤笑道:“還能是什麽情況?昨晚老鄭肯定是被哪個美女敲了三下腦袋!”
蔣慈航和老汪聞言,立刻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來,越看鄭雲萎靡的狀态,越覺得耿傑說得沒錯,“可以啊,老鄭!不愧是三十一枝花,到哪都吃香!”
什麽意思?李秋寶一臉迷茫,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忍不住問:“耿、耿哥,為什麽被敲三次腦袋,鄭哥就、就這樣?”
“嘿嘿,小寶啊,你有沒有看過《西游記》?”耿傑解釋道,李秋寶一點頭,他便說:“菩提老祖敲悟空三下腦袋,悟空便知道師傅這是要半夜傳道。這美女敲我們老鄭三下腦袋,意思是半夜……”
話還沒說完,鄭雲立刻翻着白眼打斷了耿傑。
“死胖子!又他媽的胡說八道,我昨晚明明是睡不好覺!”他苦着臉說:“這地方絕逼是在鬧鬼!你們不知道,昨晚上有多恐怖,不知道幹嘛,我老有一種半夢半醒,分不清現實和做夢的感覺。而且,你們也知道的,我有精神衰弱,一點兒動靜都睡不着。昨晚上不知道怎麽回事……我老覺得有小孩子的哭聲,真他媽的邪門!好像來這兒以後,就沒看到過小孩吧?而且這酒店的隔音,也沒那麽差啊!哎,你們別笑啊,別想歪!昨晚真的挺恐怖的!這地方該不會是真的邪門吧?不然我們今天就回去吧,我怕我活不過今天晚上!”
老汪打趣道:“什麽時候咱老鄭這麽膽小了,你不是無神主義者麽?好了好了,別瞪我,你也別慌。說不定是昨晚是做噩夢了也說不定,你都說了,當時你都分不出現實和做夢。”
鄭雲委屈地嘟囔:“唉……我也不想信啊,可是這地方怪事傳聞那麽多,不害怕也難啊!”
鄭雲如此“膽小”,遭到老汪和耿傑的一通嘲笑,最後還是沒能走人。
畢竟他們早就計劃了要度假村裏住個周末的,等到周一再回去,假都請好了。而且,鄭雲說的鬧鬼也不知道真假,蔣慈航的胃痛也在吃了小米南瓜粥以後舒緩很多了,其實也不是太嚴重。就這麽回去,不就是浪費假期嘛。
于是五個男人一室,鄭雲跟蔣慈航躺一塊補眠。昨天他真的是疲倦了,其他四個人打撲克都沒能吵醒他。
到了中午,吃了頓午餐後,一行人便收拾東西準備去水庫邊釣魚,可是莫名其妙的,原本燦爛燦爛的天氣,這會兒卻陰沉了下來,冷風四起,吹得人臉蛋兒疼。
幾個人只好改為在茶廳裏品茶,有兩個保潔阿姨從他們身邊路過,閑聊道:“怎麽回事?剛剛怎麽變天了?現在又變回來了……”
“哎呀,不是說今早有大師上山除妖嘛!肯定是那大師除妖斬惡成功了呗!”
“那意思是,咱這兒以後都不會鬧事了?”
耿傑聞言,小聲說:“哎,昨天的大師,該不會是說留長發紮丸子頭的那個老男人吧?我怎麽看不出來他是大師呢,一般大師、大師,不都是年紀大點的,留個長白胡子的才是嘛。”
鄭雲小聲反駁:“你懂什麽,人不可貌相,說不定人家是‘年少有為’呢?而且你以為大師會在臉上寫着‘高人’兩個字啊?”
耿傑想想也是,接着又想起了李秋寶、蔣慈航和那位有過一面之緣的大師認識。不由得好奇道:“對了,老蔣,你不是和那位認識嗎?真要有幾分本事的話,改天介紹我們認識認識呗,萬一哪天需要人家幫助呢。”
蔣慈航并不是很想給,說實話,他其實不太看好張椅子,雖然那人有一點兒本事,但也就只有一點兒。于是說:“你問人家的號碼,是在咒自己以後撞鬼麽?”
耿傑立刻打消了要張椅子聯系方式的心思。
再說後山這頭,張椅子、遠子和小粒并不如度假村裏的員工們猜測,正和精怪鬥得難分難舍,酣暢淋漓。而是在天氣發生詭變之前,發現了一處隐秘的小洞!可容一人匍匐進入。
小粒十分興奮,抓着手機殿後,連連拍了好幾張洞穴照片,越拍,越覺得這山洞很有感覺,陰森森,涼絲絲的,而且這個洞口其實仔細一看的話,還能發現人工雕琢的痕跡,像是一座小小的石廟。遠子也很興奮,轉臉問道:“張大師,這兒就是昨天晚上的那東西的洞穴吧!你看,這個洞口光滑程亮的,一看就是經常出入才導致的!”
張椅子則十分震驚,本來他想的是,爬山一日游,随便跑跑就算了,沒打算,也沒想過真的會找到昨晚那“大仙”的老巢!而且看遠子和小粒的表情,他倆似乎還想要進去一探究竟!
不過回想起來,好像這麽輕易找到,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這個地方,就是他們昨晚瞧見大仙“拜月煉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