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七章
江子祿躺在病房的床上,大腿被繃帶裹了個嚴嚴實實,來看他的人一撥兒接着一撥兒,但真心實意的倒真沒幾個。高義山在病房門口派了人守着,說是為了他的安全,其實,是監視他,高義山其實也應該能感覺到這件事的不對頭。江子祿當然知道自己是怎麽傷到的,為了她他別無選擇。
那天,聽到底下的人來說衛生間裏發現腳印,他心裏就在打鼓,青瓷的表情可以瞞過所有人卻瞞不過他,所以他阻止了孫維君,自己帶了人進去。
進去之後,看見窗臺上那個腳印,不安漸漸放大,那是個女人腳印,看紋路,應該是行動隊的制服靴子,當時他的反應,便是拔除腰間的槍“砰……砰”兩槍,在那兩人低頭看窗臺腳印的時候精準的爆了那倆人的頭,然後咬了咬牙,心一橫對着自己的大腿就是一槍。
等他被高義山找人擡了出來的時候,看了眼青瓷,總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兒,認識她那麽多年,如今才知道,她居然是反黨分子……
“特派員,怎麽樣了?”江子祿愣神之際,高義山帶着孫維君來到醫院看江子祿,一進病房就是一番噓寒問暖。
江子祿佯裝着笑臉回應,“沒什麽事,就是需要養個一段時間了,還好傷在大腿,我還得感謝那個兇手呢……”說着,故作驚疑的問道:“對了,兇手抓到了嗎?”
“沒有……”孫維君從高義山身後走出來,別有深意的看了眼江子祿,回道。
“居然給跑了!該死!”江子祿一拳頭砸向窗欄,狠狠的說着,“我當時就應該追過去的!”
孫維君想在江子祿的表現上找出破綻,卻無從下手,暗暗推了推高義山。
“特派員,這事不該你去,你好好修養,其他的事別想太多了……”高義山收到了孫維君的暗示後,又道:“這次的事情始終是比較蹊跷,不知道特派員在衛生間裏可有看到什麽線索?”
江子祿看見了孫維君推高義山的手,心道,孫維君也是個不好應付的主啊,但他江子祿也不是個善茬,不然也坐不到現在這個位置了。“那兇手看身形似乎是個男人,但經過僞裝,我剛進去就遭到襲擊,那人像是準備好了一般,先沖着兩個搜查人員開槍,然後是我,可是他看見我,愣了一下……”
“愣了一下?”孫維君反問。
“嗯,似乎沒預料到會是我進來……”江子祿道:“可能他的襲擊對象一開始并不是我……”
孫維君心下吃驚,高義山也有些震動,江子祿這一番話說的并不像說謊,但他們也不會輕易便信了,此事還有待調查才是。二人又說了些不關痛癢的話之後,告辭了江子祿,回了行動隊。
青瓷和賀俊峰是過了好一會兒才到,站在醫院門口,青瓷遲遲不敢進去,她一度覺得自己很難面對江子祿,她可以面對任何人,卻唯獨難面對他,他們認識那麽多年,他對她那麽好,如今為了她……可她卻一直在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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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艱難的走到病房門口,青瓷躊躇的看了眼賀俊峰,滿眼的猶豫。
“進去吧,遲早需要的面對的……”賀俊峰攬過青瓷的肩膀,手緊了緊,安慰道:“我一直在,放心。”
青瓷點點頭,深呼吸,準備進病房,卻看見賀俊峰只站在門口卻不進去,也停了腳步。
“我覺得,他不太想看見我……”賀俊峰尴尬的笑了笑,催促着青瓷:“快去吧……”
青瓷咬了咬下唇,如壯士赴死般,鼓起勇氣,走進了江子祿的病房。
“江……”
江子祿聽見這聲熟悉的聲音,擡起頭,卻笑着對青瓷道:“你終于來了……”
青瓷想過江子祿無數次對她的表現,卻沒想到江子祿會如此平常的對她,就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
“來,坐……”江子祿拍了拍床邊,示意青瓷過來坐。青瓷猶豫了一下,還是做到了床沿。
而江子祿接下來的動作卻出乎了青瓷的意外,他一把攬過青瓷的肩膀,手抓着青瓷的胳膊,用力一拉将人整個帶進了自己的懷裏。
青瓷吓了一跳,用力的掙紮着想要掙脫桎梏,卻聽見江子祿附在自己耳邊,用只有他們兩聽見的聲音道:“內奸,居然是你……”
青瓷一下子便忘了掙紮,瞪大着眼睛,江子祿又道:“你知道我進去看見那個腳印時候的心嘛,為什麽會是你……”
“江……我……”青瓷不知道該說什麽,已經不再掙紮,任由江子祿這麽抱着。
“我殺了那兩個一塊兒進去的人,我別無選擇,我給自己的大腿開了一槍,很痛,真的,可是我沒辦法看着你死……你懂嗎,小瓷,你懂嘛……”江子祿每一句都說的很用力,就在耳邊,卻重重砸在青瓷的心上。
“小瓷,高義山不是那麽好糊弄的,孫維君更早就看出了蹊跷,你以為他們為什麽不動你?因為我!”江子祿在青瓷的耳後點上一吻,繼續道:“小瓷,只有我能護着你,你別無選擇,孫維君和高義山現在不動你是因為我在,我不是永遠都呆在江州的……”
青瓷全身僵硬,江子祿的話沒錯,她現在只是靠着江子祿的庇護,只要江子祿離開江州,高義山下一個要動的人就是她杜青瓷。
“你以為你大義赴死便沒事了嗎?你以為賀俊峰會看着你死什麽都不做?小瓷,你猜我在衛生間還看見了什麽?”江子祿輕笑,字字句句說的很慢,“我還看見一個男人的腳印……不明顯,沒人看見只有我,只是……如果你死了,我一定會告訴高義山,讓那個男人給你陪葬!那個男人是誰,你應該清楚不是嗎?”
“江!”青瓷本想着只有自己便死了又如何,如今江子祿卻這麽說,看來她不得不接受了,“江,你要什麽?!”
江子祿心裏像是被刀子割了一般,痛的窒息,“你對他倒是真好!”
江子祿放開桎梏青瓷的手,一手攬着青瓷的肩膀,一手捏着青瓷的下巴,強迫的吻了上去,“不許動!”
青瓷僵着身子,任憑江子祿的唇在自己唇上肆意吻着,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不許哭!”江子祿聲音極小,卻威吓力十足,然後江子祿接下來的話,更讓青瓷如晴天霹靂一般,“嫁給我!你必須這麽做!我不管你是刀鋒隊還是□,你身後的任何組織我都不想知道,我只要護着你一人!嫁給我!”
江子祿放開青瓷,看着呆愣如木偶般的青瓷,柔聲道:“你回去考慮清楚,再來給我答複。”
青瓷出了醫院,一路上都心事重重的樣子,賀俊峰想問,青瓷卻一直搪塞沒什麽事。
賀俊峰隐約覺得青瓷不太對,但又不知道哪裏不對,心裏焦急,将青瓷送回家後,問道:“發什麽了什麽嗎?”
青瓷卻笑了笑,對賀俊峰道:“沒事,看見江為了我受傷,心裏不是很痛快!”
賀俊峰半信半疑,看着又開始走神的青瓷,心裏的疑慮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