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喬家做客
第62章 喬家做客
萬佩雯想的不錯, 當萬鶴回到了家中的時候,就發現了留給他和女兒的宅院差到了極點。
宅院緊挨着廚房的, 常年草草打掃,院牆都油膩膩的。
院子裏還有一小塊兒地劃出來種菜,廚房的人還在這個院子裏養了雞,這院子裏有一股彌漫着雞屎和油污的古怪味道。
萬鶴深吸一口氣,壓住了心中的怒火。
“我暫且住幾日,找到了合适的宅院,我和雯雯就出去住。雯雯這幾天病着, 就暫且住在喬家,我和喬侍郎也算是故友, 說一聲的事情,也省得她搬來搬去,病的厲害。”
尉氏眼皮子擡起,似笑非笑說道:“萬知府總是說已經把俸祿的一半都送了過來, 可見我這繼母到底不是親生母親,你還是藏了銀子, 這家裏頭好好的, 老大你都想着要在外住了。要是沒銀子,能敢在外面住?”
“老大,你按道理也在京都住過, 應當知道這京都是寸土寸金, 你實在不該去外面住, 這院子裏什麽都給老大你備下了, 被子都是趁着天氣好的時候才曬的,也不知道有什麽不好,讓你不願意留在府裏頭。”
萬鶴只是被孝道壓着, 俸祿的一半給了就給了,權當做是花錢買清靜,但不代表沒脾氣。
“知府的俸祿是朝廷規定的定項,我已經按照繼母您的吩咐,把一半的銀子都并入到公中,就算是鬧到京都衙門,我這兒子也絕對稱不上不孝。”
“這一次雯雯病了,公中出銀子嗎?我這麽多年還用的是亡妻的嫁妝,就沒見到過公中的
銀子分下來。想讓我住下也簡單,我也沒別的要求,如今二弟住的院子跟我住的換一換,我二話不說,就留在府裏頭,這三年的俸祿都給您,我也毫無二話,想來在府中也能夠看到幾個弟弟的用度是什麽,我要求也不高,一切比照幾個弟弟來就好。”
尉氏對自己的兒女當然手松,她拿了萬鶴的銀子,卻不想從公中把銀子拿出去,而且讓她的孩子們住的差,萬鶴更是做夢。
尉氏想也不想說道:“你二弟身子不好,所謂是長兄如父,你們爹爹去了,你總得護着幾個弟弟才是,你那個院子畢竟位置不大好,靠近廚房有點油煙味,你的幾個弟弟受不得這個。”
尉氏臉皮厚,在看到了對方眼眶通紅的情況下,泰然自若地繼續說道:“銀子還是可以拿來的,都說是父母在不分家,銀子到了我這邊,每個月從公中和你弟弟一樣,給你們月錢。”
“我女兒也受不得油煙味,既然沒人和我換院子,我還是出去住。另外銀子的話,還是照例一半的俸祿給公中。雯雯母親給她留下的嫁妝用來租賃屋子,還有一半的俸祿總是還要日常開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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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氏也知道萬鶴無論如何都可能把全部的俸祿交出來,只是試探一次罷了,裝模作樣說道:“随便老大你,願意出去住就出去住吧,反正我只是你繼母,管不得你太多。”
萬鶴在尉氏那裏受了一肚子氣,先到了牌位那裏給父親添了香,簡單洗漱之後,就離開了宅院。
先去了戶部尋舊友,正好是午飯時間,喬珏見着他很是驚喜,與同僚說了一聲,就不再回戶部衙門,在酒肆裏點了幾個菜和萬鶴吃飯。
喬珏舉起茶杯,“你這可真是夠風塵仆仆的,收到了消息就趕了回來?”
萬鶴點頭,以茶代酒敬了喬珏一杯,杯盞裏的茶湯晃蕩出漣漪。
“我家裏的那些事你也都知道,但凡是耽擱一點,哪一位就要做文章,恨不得要去告我的禦狀,尤其是你也看到了,那位生得孩子都不如我。”
提到了幾個弟弟沒出息,萬鶴露出了笑來,這也是尉氏拼命找茬的原因,她的幾個孩子不如萬鶴,她心中不平。
喬珏很清楚萬家對萬鶴的苛待。因為繼母進門,萬鶴連書也不曾讀,是他們兩人無意認識,萬鶴被喬珏觸動,意識到只有好好讀書才能有出路,就奮起讀書。
讀書、練字、科舉,萬鶴通過這條路,做到了越州知府。
“你現在還給一半的俸祿?”喬珏也知道一半俸祿的原因,當年去找了“慫不倒”拉扯這件事,倘若是不給銀子,尉氏就要狀告萬鶴不孝,一番拉扯之後,就定了萬鶴一半的俸祿給萬家。
“是。”
喬珏暗示:“現在的京都衙門府尹是姓溫的,與我家有舊。”
萬鶴心動了一瞬,随即搖頭:“先給她一半俸祿,好讓她消停一些,我不怕連累我自己,主要是怕雯雯的名聲有瑕,等到她嫁人了後,我之後一文錢都不會給萬家。對了,我這次過來,就是想勞煩你一件事。”
“什麽事情?”
萬鶴就說了路上車輿壞了,本想要到莊子上求助修車,結果女兒病得昏了過去,那家莊子主人正是喬珏之女——喬宜貞。
喬珏聽聞萬佩雯病了,連忙問道:“雯丫頭病了,嚴不嚴重?”
萬鶴說道:“我離開莊子的時候,說是已經退熱,好好養一養,醒了就吃藥應該沒什麽大礙。”萬鶴呷了一口茶,“你家女兒當時和我見面的時候,就兇悍地看着我,把我吓了一跳。”
喬珏看着萬鶴笑呵呵地喝茶,扶額說道:“別說是她了,就算是我見到了,都也得兇悍看着你。”
“天氣那麽冷,你就只給女兒披鬥篷?我家姑娘還是外人呢,一眼就看出了你家姑娘穿得單。”
萬鶴求饒,解釋說道:“我是真一時疏忽,覺得馬車上炭火足,在外一小會兒的時間沒關系。你也知道我家的狀況,要是穿個裘衣,當即尉氏就能讓我出錢給全家都換上一件裘衣。”
喬珏沒在這個問題繼續糾纏,聽到後面萬鶴請求安置把女兒安置在自家,點了點頭。
“住在我家好,我娘總嫌家裏頭冷清,要是你家丫頭長住下,我娘得高興壞了。”
喬珏把茶杯碰了碰萬鶴的茶杯,“不過我也知道你不願,肯定是要把丫頭帶在身邊的。”
喬珏想了想又說道,“你繼母雖然說話不中聽,有一句說對了,這京都裏生活是不易的,在外居住只是頭一件事,還有別的事情。”
“女孩子得精養着,京都裏那些小姑娘門門道道多着呢,恨不得兩次宴會穿得衣服都得不一樣,還要看每一次佩帶的首飾什麽的,當年我聽我家貞姐兒說過一兩句,可覺得聽得就頭暈。這都是用雪花銀堆出來的。”
萬鶴提到了女兒,眉眼溫柔:“關于雯雯的事情,我并不擔心。你是沒見過雯雯,她心思機敏,在任何環境裏都如魚得水。我去做縣官的時候,也沒什麽錢,看着縣衙破破爛爛的,當地的大戶人家也都懶得搭理我們,就是這樣的情況下,雯雯也結交了一二好友,才讓那些大戶人家好奇,縣老爺居然能夠把女兒養得這麽好,得見見吧,我這才和那些大戶們搭上話。”
喬珏聽得好笑,當年喬宜貞在京都花宴裏名頭初響的時候也是這樣,原本沒有交集的一些人也都因此認識了。
“雯雯可不光是幫了我在縣裏站穩腳跟,在我為官生涯,有幾件案子,還是她在內宅裏幫我打聽出來的線索。”
“那可以說是個奇女子了,幸而今晚上我就可以見到了。”喬珏笑着說道,“看你家雯丫頭和我家貞姐兒有些像,當年貞姐兒也沒什麽人指導,自己很快就摸清了那些門門道道,還糊弄出來了才女的名聲。”
“侯夫人的詩确實做得好,想象力磅礴瑰麗,那些詩我現在都做不出來,我寫的那些話本裏面的詩詞部分也總是備受诟病。”
“你作詩确實差點意思,畢竟你沒空去想那些風花雪月,是務實派的。”
兩人是舊友,有些話可以說的很直,喬珏可以直言萬鶴的詩做的不夠好。
“對了,你要是繼續寫話本,裏面的詩可以讓我來替你寫。”
“那就勞煩了。”
兩人茶杯相碰,相視一笑。
萬鶴繼續和喬珏說着話,這一頓飯足足吃了一個時辰,喬珏回到了戶部衙門,讓人送了消息去溫泉莊子,叮囑喬宜貞把人送到喬家來。
而萬鶴則是去牙行,他需要早點選定好租賃的宅院。
在別院裏,池嘉木收到了消息之後,有些擔憂地對着床榻上萬佩雯說道:“你爹爹讓我們等會把你送到外祖家中住,你現在能吹風嗎?按道理還是住在莊子裏好。”
“沒關系的。”萬佩雯說道,“炭火燒得旺一些就好了,喝了藥我中間睡了一覺已經好了許多。已經勞煩諸多了。”
萬佩雯當時睡下之後還等着小春把自己喊醒,結果喬宜貞是到了午飯吃過才帶着三個孩子到房間裏。
睡得充足,加上喝下去的藥發揮作用,萬佩雯可以說頭暈已經好了許多,手腳也有了力氣。
她吃了一些粥,現在手腳暖洋洋的,萬佩雯甚至覺得自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喬宜貞開口說道:“會裹得厚一些,不讓風吹着佩雯。咱們得走了,不然傍晚雪上了凍,馬車容易打滑。”
萬佩雯點頭道謝,“我可以自己走的。”
“還是抱着的好。”喬宜貞笑着說道,“你病了,不要怕羞,抱着你麻煩的。”
萬佩雯紅着臉點頭。
萬佩雯被裹得嚴嚴實實抱上了馬車,馬車裏果然是如同喬宜貞說的那樣,已經燒了銀霜炭,暖意十足。
來的時候三個孩子胡鬧,這會兒知道馬車多了一個病人,他們都沒有胡鬧,一直等到見到了外曾祖母,才乳燕投林一樣摟着馮老太君。
馮老太君歡歡喜喜攬着幾個孩子。
看到了被抱下來的萬佩雯,“趕緊進屋,別吹着了風,都和我說過了,我趕緊把屋子都騰出來了,是貞姐兒以前住過的院子。”
喬宜貞對着萬佩雯笑着說道:“你可別嫌棄。”//
萬佩雯連忙說,“侯夫人這般就是折煞我也,我住您以前住過的院子會不會有什麽不妥?”
“沒事。”喬宜貞笑着說道,“京都寸土寸金,咱們喬家的宅院不大,我出家之後,那個院子也算是客院。”
喬宜貞說的是實話,只是這個客院到目前為止只接待了萬佩雯一人。
萬佩雯稍稍放下心來,她被嬷嬷抱着,整個人縮在嬷嬷的懷裏,都顧不上打量院子裏的情形。
等到進入到房間,才被放下來,取下了厚重的裘衣。
看着房間,這裏都保持舊樣,好像還是會有房間的主人再次看書、奏琴一樣,房間裏有淡淡的香氣,就像是喬宜貞身上的味道一樣。
喬宜貞看着萬佩雯看着房間裏的古琴,說道:“這琴是我爹做的,他不是大師,不過琴身和琴弦的材料用的好,你喜歡彈琴的話,用就是的。”
萬佩雯應了下來,随即看着喬宜貞,她怎麽知道自己會奏琴,難道是兩個丫鬟說的?
喬宜貞笑着說道:“讓我祖母陪着你,我就先回去了。”
只要自己在這裏,萬佩雯就要提起精神來應對自己,所以幹脆帶着孩子們早點回去更好。
馮老太君也明白這個道理。
當即讓喬宜貞離開,并且捎帶素牛燴胡蘿蔔。
馮老太君喜歡琢磨菜式,這京都裏最近都在吃素肉,她也用這種素肉折騰出菜式,這素牛燴胡蘿蔔是備受喬老太爺和喬老爺好評的菜式。
“吃起來和胡蘿蔔牛腩味道差不多。”馮老太君說道,“得了信,知道你會過來,特地給你做的,也讓蘊之好好補補身子,上次看他也瘦了,這麽大冷天,他還要去城門口點卯呢。”
喬宜貞謝過祖母的好意,讓人端着砂鍋上了馬車。
馮老太君:“萬家小丫頭也太瘦了,這幾天要好好給她補補身子。”
喬宜貞故意逗趣:“您別喂得萬知府見到她都是一愣,心想着這是誰?我明明寄在喬家的是個瘦小姑娘,怎麽成了胖丫頭?”
馮老太君繃不住笑了出聲,擰了一把喬宜貞的腮,“好一張利嘴,才拿了我的東西,就這般笑話我。”
喬宜貞笑着說道:“那我也吃的胖一些,就罰我若是沒胖,下次祖母見到了我就罰我。”
馮老太君不知道常貴妃的事情,只知道孫女兒前段時間悒悒不樂,現在看着眉眼之間的郁氣散了,終于放下心來。
“多吃一些,若是喜歡讓人過來說一聲,我繼續折騰素雞湯,我就不信做不出真雞湯的味道。”
“那可不容易。”
用辣醬各種重料可以讓素牛吃起來接近牛肉的口感,
但是雞湯那可是炖湯,講究的是雞本身的鮮美,喬宜貞很難想象怎麽用素雞做出雞湯。
馮老太君眉眼溫和,帶着慈祥的笑意:“你喜歡吃雞湯啊,我琢磨琢磨,已經有些頭緒了。”
喬宜貞捏了捏祖母的手,輕輕地偎在祖母的懷中。
“好了,等會長生要笑你了。”馮老太君說道,“快回去吧。”
喬宜貞順着祖母的視線看過去,池長生注意到了母親的視線,一出溜躲在了池嘉木的身後,以前他是個小胖子,池嘉木可擋不住他,現在他也瘦了下來,就被大哥擋的嚴嚴實實。
喬宜貞說道:“和外曾祖母道別,咱們回去了。”
在溫泉莊子裏堆了一些雪人,不過當時幾個孩子都對萬佩雯有些好奇,玩得漫不經心的。
等到把人送到了喬府,除了池嘉木之外,另外兩個孩子像是忘記了萬佩雯,歡呼一聲折騰自家宅院裏的積雪來。
在長廊邊做了一提溜的小雪人,還在院子裏堆了一個大一些的雪人,把過去自己用了小了的帽子給雪人帶上。
幾個孩子還等着給父親看自己的成果,結果得到了消息,今兒晚上他不回來吃飯,要晚些才回來。
“我們吃飯。”
這一晚的主菜自然是素牛燴胡蘿蔔,還有幾個爽口的小菜,三人都對馮老太君的新菜式給了極高的評價。
飯後繞着院子走了兩圈,幾人都入了書房看書。
以前在老侯府,喬宜貞最常待得房間就是書房,現在有了新侯府,池蘊之極其闊氣地把一個院子都作為了書房。
三間屋子打通,用了很大很長的書案擺在正中,另外還有小的幾張書案,倘若是不想用大書案,也可以選擇過往用的那種書桌。
這正中的書案引人注目,別說是一家五口人都可以在這裏看書練字,再來兩個人都容得下。
一開始喬宜貞還覺得這桌子實在太誇張,等到真的用的時候就覺得簡直太方便了,可以一次擺放許多書在桌面上,還都可以攤開看。
池嘉木是有功課的,他幾乎是進入到了書房到位置上坐下就開始溫書。
房間裏爐火很暖,烤的人昏昏欲睡,除了池嘉木還目光如炬,與書本難舍難分,池子晉和池長生有些困倦了。
喬宜貞輕輕地走過去,把兩個孩子攬了出去,一直出了房間,才對着兩個孩子說道:“中午也沒有午睡,你們都卸下吧。”
“大哥還在看書。”池長生搖搖頭。
喬宜貞抿唇一笑,“你們也知道,你們大哥性子好強,定下了要寫多少功課,不寫完都可以不睡覺的,你們困了就歇息。”
“娘也累了。”池子晉說道。
“娘不累,确實在莊子裏接待了萬小姐,但是主要是大夫在看病,丫鬟在伺候,我就是動動嘴皮子。我不累也不困,就在書房裏陪着你們兄長。”喬宜貞推着兩個孩子的背,“你們也不用和你們大哥說了,讓嘉木好好寫功課。”
安置下了兩個孩子,回到了書房裏,喬宜貞拿出了池嘉木早晨練得字,把寫的不好的字圈了出來。
等到池嘉木做完了破題,就看着上午的功課,他有些苦惱地說道:“我還以為這個字我寫的很好。”
“你是因為注意了整體的走向,但是細節處理得不太好,這和你寫這一塊兒的着力點不對有關,我帶着你寫幾遍。”
喬宜貞握住了池嘉木的手,帶着他重新寫了這個醺字。
當池蘊之打開了書房門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妻子握着長子的手,在教他功課。
喬宜貞放下了筆,走近了之後才發現池蘊之的身上有酒味。
喬宜貞緊張起來,連忙回過頭對着池嘉木擺手,示意他不必上前:“你也早些休息,我和你爹先安置了。”
喬宜貞不讓其他人近身,自己把池蘊之拉着回到了屋子裏,這才輕聲說道:“怎麽喝了酒?”
池蘊之直接把人摟入到了懷中,把頭擱在喬宜貞的脖頸邊,毛茸茸的發絲蹭在喬宜貞的脖頸,癢的她縮了縮。
一句“別鬧”還沒開口,就聽到了他說,“夫人。”
喬宜貞應了一聲,用手指把他的腦袋支棱起來。
“你怎麽喝酒了?現在還是太後的喪期,你怎麽會這樣犯忌?就算是我們都知道實際上沒人管,被人聞到了酒味也不好。”
池蘊之虛虛抱着她,實際上背靠着門板,不至于壓着喬宜貞,“昨天夜裏下了瑞雪,聖上說是天寒地冷,不忍各将士們在寒風之中巡邏,在練兵之前用烈酒驅寒。”
喬宜貞立即就明白了這道聖旨的用意,只怕接下來就要說,不忍讓百姓們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可以允許用烈酒禦寒。都開始喝了酒,後面的其他忌也會一一放開。
太後不值得衆人為她守國孝,所以裴胤總是一點點探索,試圖早日解禁。
喬宜貞忽然感覺到脖頸有些涼,是他略冰涼的指尖碰觸到了她。
“我的手還是太涼了,別讓你涼着了。”池蘊之咕囔了一句,收回了手放回她的腰間,低頭含住了她的唇。
大概因為喝了酒,他的吻來得急切又顯得有些粗魯,甚至借着酒勁兒,把濃濃的欲都裹挾在瘋狂和狂野之中。
過去的池蘊之擔心酒後亂性,在不多喝酒之後,從來都是和喬宜貞分開睡的,擔心自己惹了妻子的厭惡。
兩人情濃後,這是頭一遭吻得這般抵死纏綿。
喬宜貞甚至不知道一個吻竟然可以迤逦成這般模樣,這般讓人腿腳發軟,心跳加快,腦子裏空空如也,只想要親近一點,再親近一點。
要不是他的手固定在腰間,喬宜貞甚至覺得自己會成為春水癱軟在地面上。
池蘊之的呼吸急促起來,緊接着把人打橫抱起,直接丢到了床上,胡亂解開衣衫。
“已經暖了。”他咕囔着,扯下了簾幔。
就算是沒有暖,她也會任由他做的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4-17 23:57:06~2021-04-18 23:59: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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