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3)
突然響起超載的提示聲。他奇怪的掃了眼電梯,只有他一個人怎麽可能超載。
為了驗證電梯是否超載,柴玉從裏面出來,果然提示聲不見了。他又踏進電梯,提示聲再次響起。出去,進來,再出去,再進來,他連續試了四五次,終于确定電梯壞了。他邁出腳想再試試,身後竄出一人來,推開他進入電梯,還像看神經病一樣瞥了他一眼。
電梯門緩緩關上,柴玉突然想起他的miki醬,拔腿往電梯沖。天不憐見,電梯門只剩下一條縫。就在柴玉腦中閃過爬樓梯的念頭時,只聽電梯中桄榔一聲響,縫隙中可以看到的人突然下墜,一只鍋蓋大的眼睛跟着落下。
柴玉當場就傻了,電梯墜井了,還有一只超級大的眼睛瞪着他。
對,那只眼睛就是在瞪他。
作者有話要說:
☆、10只妖
姬塵再見到柴玉已經是三天後,他這三天也享受了抱着美女抱枕入睡的優越感。
“丢魂了?”姬塵發覺柴玉情緒低落随口問了句。
被問的柴玉好像一灘爛泥趴在桌子上,無精打采道:“別提了,你走那天……把我的miki醬還給我,不然我和你玩命。”
“要miki沒有,要命一條。”
柴玉差點氣哭,都說君子不奪人所好,怎麽這個姬塵偏偏做出這種小人行徑。
“說,怎麽了。”姬塵再次問,依舊是沒有語調的話語。
柴玉将那天發生的事講了一遍,電梯墜井後,裏面的人自然活不成了。即使人不是因為柴玉而死,可柴玉一想到電梯裏死過人,以及屍體被走時他看到的帶血的臉,整個人就不太好了,仿佛每次閉上眼就能看到那人推開他後的鄙視神情。還有那個怪物眼睛,不知道為什麽,他最近走到哪裏都能看見,家裏的磨砂門,偶爾經過的玻璃窗,甚至照鏡子也能看到。
“啊啊啊——我要瘋了!”柴玉抱着頭哀嚎,為什麽一只眼睛要盯着他,他産生幻覺了嗎?他還沒到三十歲怎麽能未老先衰。
“去外面叫,沒人管。”姬塵淡定地提醒,順便掏掏差點被喊破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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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玉突然擡頭,鄭重其事對姬塵說:“讓我住在你這裏我就不叫了。”
“那就永遠別叫了。”姬塵面前的茶杯啪的一聲破碎。
自從柴玉見過虎蛟、抱燭小鬼和大眼睛後,不覺得茶杯破碎有多驚悚,嬉皮笑臉起來,“別鬧,只住一晚行不行?不然我搶回miki醬了。”
柴玉後面的威脅或許起了作用,姬塵沒再提讓他離開的話。
“你店裏今天很冷清嘛。”柴玉無聊地說。
“一直很冷清。”
你說句只有今天人少會死啊。
柴玉瞪着姬塵喝茶,“水莺來過了嗎,找到那個醜男了嗎?”
“廢話多。”姬塵滋溜一口吸掉杯中的茶,淡然的模樣讓人火大。
柴玉強迫自己冷靜,姬塵不是第一天這樣,他要淡定,不然怎麽住下來。
“魅找到鈍多,鈍多跑了。”
姬塵突然解釋,柴玉心裏舒暢一點。
“哎,你上次去找虎蛟不是沒問過人嗎,怎麽這次要問?”柴玉抱着茶杯問,反正也無聊,就讓姬塵練練語速好了。
“這座城市裏隐藏了很多妖怪,很多能變成人形,隐藏在人群中不容易發現。”姬塵難得解釋起先前的事,“虎蛟不喜歡與人接觸,躲在郊外的廢水河,有固定住所。”
“那棟破別墅?”柴玉打斷姬塵的話,突然感嘆道,“你一下子跑去郊外了,你怎麽做到的?我的怪怪~”
姬塵繼續自言自語,“鈍多住在這座城市,沒有固定住址,要靠魅才行。”
柴玉大概明白了,本事大的雲游本市,沒本事的隐居村野。魅就是警犬,聞着鈍多的臭味就去找人了。
“魅是什麽,也是妖?”
“魑魅魍魉是最低級的妖,它就是其中的魅。魅這種妖沒什麽厲害的,只會迷惑人的小伎倆,但它們速度快,尋找鈍多是最方便的。”
“哦,快槍手。”
“回頭。”
柴玉馬上轉頭,沒人,這才反應過來被騙了,他還以為魅在店裏。這時,咯吱咯吱的聲響在店內響起,就像有人趴在桌上偷笑。
“姬塵,就算你想笑,也不用笑到桌子也動吧!”柴玉啪的一下拍在桌上怒了。
此時的姬塵嘴角微翹,但也沒像柴玉想的那樣笑到直不起腰,完全像根木頭一樣戳在那沒動。
奇怪,不是姬塵弄出的聲音會是誰?
柴玉盯着姬塵,探身往桌子底下看,什麽也沒有,難不成是姬塵擺在櫃子上的這些擺設發出的?
咯吱咯吱——
這次柴玉聽清了,是外面。他起身到外面查看,對面的街道沒有行人車輛經過顯得很平靜。咯吱咯吱響再次傳來,柴玉擡頭,只見釘在牆上的永和路指示牌倒挂着,另外三個釘子不知道是丢了還是被偷了,總之只剩下一個,被風一吹就發出這種古怪的聲音。柴玉轉身回店,卻撞上了一聲不吭站在他身後的姬塵。
“別整天陰陽怪氣的行不行,陽光一點,像這樣……”柴玉龇着牙笑。
姬塵眨了眨眼沒表情,“去買飯,我餓了。”
“你讓本少爺給你買?”柴玉掏出錢夾,抽出幾張紅票塞進姬塵手裏,“去買晚飯,你吃什麽我就……誰讓你私吞的!”
姬塵二話不說将紅票裝進口袋,沒事人一樣回店裏。柴玉去找他理論,沒有意外的被無視了,他沒辦法只好去外面買飯。
說起來食不知味開在一家商場的後門,這裏有美食街,到了用餐時間人流量很大。也正是食不知味開在美食街,又起了這樣一個名字,柴玉第一次來才會誤會。不過誤會歸誤會,柴玉不弄明白姬塵的身份是不會走的。
柴玉在附近的店買了便當,提着一袋子食物往回走,走着走着發覺一些事很奇怪,路上的行人和車輛沒了,平時可是很熱鬧的。柴玉不自覺轉頭,想看看身後是不是也沒人,啊的一聲叫差點摔倒在地,那只眼睛出現了,長在一只卡車一樣大的鳥身上。
“我還以為是什麽貨色,膽小如鼠。”巨鳥扇動的翅膀漸漸變成人手,身體也極速縮小,化成人形落到地上。
柴玉穩定下情緒瞪着這妖怪,“你有病啊,屢次三番吓唬我做什麽?”
“誰叫你碰了我的人。”妖怪抱着手臂橫道,仰着下巴用鼻孔看人。
“我碰你的人?我最近連只母貓都沒碰過,被一只該死的狐貍攪和了,你說我碰你什麽人了?”柴玉想到那只攪和他好事的狐貍就火大,那根本不是報恩,是報仇。
“小子,少跟我裝糊塗,不然……”
妖怪話說一半停了,盯了眼柴玉身後突然變成烏鴉飛向高空。柴玉轉頭,一名行人從他身邊經過,他看到姬塵站在食不知味門口頭轉向這邊正在看。
“我還以為你像我一樣走不回來了。”姬塵見柴玉回來也沒幫忙提東西,而是轉身回店。
“以你的步伐,明年也回不來。原來你知道你走路慢,用我教你怎麽快速走路嗎,小炮炮~”
姬塵斜了柴大少一眼默默喝茶,柴玉不自在地放下食物。
“對了,剛才有只鳥,你知道……”
“羅羅鳥,鈍多。”
柴玉的話被打斷沒有絲毫不滿,相反的很震驚,原來鈍多不是醜男,而是一只長得玉樹臨風的妖怪。不對,他碰鈍多什麽人了,水莺?
“哦,我明白了~鈍多喜歡水莺,水莺不喜歡他,于是他糾纏水莺,她這才找你幫忙。哎,那你幹的是媒婆的買賣啊。”
“你見過殺人的媒婆?”
被反問的柴玉不說話了,打開便當盒開始吃飯,一邊吃一邊尋思水莺和鈍多的關系,不是鈍多自作多情,就是花心……不能花心,水莺一定是單身,必須是。
“咳咳咳!”
柴玉思考太認真,一口沒吃對嗆了,這一咳就沒完沒了,整張臉也咳的又熱又紅。姬塵将一杯水放在柴玉面前,他的咳嗽稍有緩解,拿過水灌了兩口,喉嚨這才算舒服,道了聲謝。
吃過晚飯又處理了吃剩下的垃圾,柴玉趴在桌上就開始無聊了。姬塵一定是個沒有娛樂節目的悶葫蘆,家裏沒電腦也就算了,居然連電視也沒有。現在才七點,到午夜前還有五個小時,這五個小時不會一直這麽呆下去吧?
“迫擊炮,你平時都做些什麽啊,就坐在這裏喝茶發呆到睡覺?”柴玉問着将兩只茶杯扣過來疊着玩。
姬塵沒什麽反應,過了老半天才搭話,“夜晚才是開始。”
柴玉對這話理解不深,難不成姬塵是晝伏夜出的生物。他才這樣想,食不知味的大門就打開了,一個半人高的老鼠跑進來,直奔坐在裏面的姬塵。
“姬先生,幫我報仇啊,隔壁的阿三搶了我新偷來的西瓜!我連一口也沒吃,只舔了舔,好可惜啊!”
姬塵看也沒看老鼠一眼,沖它彈了下食指将這小東西彈飛出去。
一旁的柴玉驚得下巴快掉了,一只說話的老鼠?它是被什麽彈出去的?
然而,柴玉的吃驚還沒消失,外面又跑進來一只長着三條尾巴的貓,對着姬塵喵喵喵一通叫。姬塵同樣沒理,随手一彈又彈飛一個。
“你每天晚上不會是彈妖怪玩吧?”柴玉嘬着茶水問。
姬塵淡淡說:“已練到百發百中,參加奧運能奪冠了。”
“你還能說笑,心情不錯啊。你天天面對這些妖就不覺得……擔心?”看姬塵的樣子不會害怕,柴玉卻擔心姬塵是什麽怪物。
“擔心?屋後堆着無數妖怪屍體,你要看嗎?”姬塵的視線終于轉向柴玉,微挑的眼角帶着一絲傲慢。
柴玉連連擺手,“不不不看了,我有些困了,我睡哪?”
“門口的腳墊還有空位,你睡那吧。”也許姬塵也困了,走到角落那裏開門進去。
柴玉瞪了眼寫有出入平安的腳墊,追上姬塵要讨一個能睡人的地方。
“姬塵,我們好歹是朋友,你不能讓你的朋友睡大街上吧?”
姬塵瞥了眼追上來的柴玉,只見柴玉在看牆上的抱燭小鬼。
“哎,你說話啊。這樣吧,你這有辦公室吧,我睡那也行。”
姬塵無視柴玉,來到房門前推門進去。
柴玉納悶地轉頭看,因為姬塵的房間離通道口很近,連二十米都沒有。上次他來時可是跑了很久,沒有一千米,也有幾百米了。這不是奇怪了嗎,難不成姬塵會障眼法,想讓通道有多長就多長?
柴玉想的太專心,一頭撞在關緊的門上,頓時鼻頭一酸眼淚飙出,一手捂着鼻子,一手用力拍門。
“姬塵,你奶奶的,你看我的鼻子比你帥,就想拍扁了它嗎!”
“迫擊炮,你走路像黛玉,關門吃激素!關那麽快幹嘛,藏嬌了!”
“迫擊炮,你就這麽對待你朋友!我們怎麽也算共過患難,還有肌膚……我呸,你占我便宜不得給我點報酬啊!”
“迫擊炮,你……姬大爺,你放我進去吧。”
在柴玉快要喊破喉嚨時,房門終于打開了。柴玉盯着已經[托]guang光的姬塵,整個人都傻了。這和那天早上看到的感覺不一樣,那次姬塵是睡醒,現在是準備去睡。
“你是不是有在屋裏裸奔的惡心嗜好?”柴玉吞了吞口水,說真的,不管早上看還是晚上看,姬塵的身材還真不錯,怪不得整天在自己房間luo奔得瑟。
“煩人,只有一張床,愛睡不睡。”姬塵邊說邊回床上,無視柴玉蓋上被睡起覺來。
“我和你擠一張你不嫌棄吧?”柴玉尴尬地問。
躺在床上的姬塵沒出聲,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睡了。柴玉輕手輕腳來到床邊,瞄了眼姬塵開始[托]衣服,他沒有姬塵那種luo睡的習慣,不過也不習慣穿着睡衣以外的東西。
柴玉小心将衣服放在床頭櫃上,坐到床上拉被子才想起來只有一張。看姬塵的樣子是不會準備別的了,他只好鑽進去勉強蓋住自己。
姬塵的床大,被卻不大,姬塵蓋走一半,柴玉要想不在外面凍着,只好緊貼着姬塵。不過這樣一來,柴玉就能感覺到姬塵了,因為他的背是暖的。這不是怪了嗎,姬塵這種陰晴不定,又有異樣能力的人應該是冷的,然後哪天自爆是妖的身份,他的身體怎麽能是暖的呢?
柴玉轉頭偷瞄姬塵,一動不動真的睡熟了。他盡量動作輕的轉過身仰躺着,手卻不老實的往姬塵身上摸,看看這家夥身上是不是隐藏了角啊利爪之類的東西。
這時姬塵突然醒了,一翻身壓在柴玉身上,“你睡不着,小甜心?”
小甜心?
柴玉被這稱呼惡心到了,連他都沒稱呼過哪個美女是小甜心。
等等,這個姬塵不對勁,他在笑,笑的很燦爛很[銀]蕩的那種。
這家夥不會有雙重人格吧!
柴玉意識到問題已經遲了,姬塵的手摸到他的胸部,一把捏住小小的顆粒。
柴玉一愣,難不成貞潔不保?!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錯別字沒有喲!
下面也沒有不和諧喲
☆、11只妖
“救命啊啊啊——”
“你叫吧,沒有人會來救你。”
還在喊救命的柴玉戛然而止,瞪大眼睛看着姬塵,“因為這裏沒人嗎?”
“聰明。”
“你知道嗎,我很不想在這時候聽到你的誇獎。”
“是嗎,很快你就需要了。”
柴玉怪叫兩聲拉開姬塵的手,解放自己的小櫻桃,“不不不,我不需要。你有沒有發覺晚上的你跟多話。”
“是上床後多話吧。”
柴玉差點被機智的姬塵說哭了,他何止上床後多話,還多動,完全就是一個迫不及待的流氓!
“救命啊——”
別怪柴玉沒有風度亂吼亂叫,實在是他的褲子在離他遠去,晚上的姬塵變成強奸魔了。這時動手扯內褲的姬塵突然停了手,附身吻上柴玉堵住他的嘴,靈巧的舌頭探入其中。
喊聲被截回去,柴玉圓睜雙眼瞪着姬塵。由于龍嘯天的玩笑,他不是沒和男人親過,但也只是輕輕點水親着玩,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深吻,除非和關系好的女性。
柴玉猛地推開姬塵,邊擦嘴邊說:“看來姬先生不喜歡別人住宿,那我就不打擾了。”
柴玉拿上自己的衣服匆忙下床離開,留下姬塵看着他的背影笑。
深夜的風帶着不屬于白天的寒冷,柴玉離開食不知味就被風吹醒了,氣呼呼往自己停車的地方走。開門上車發動引擎,他就發現前方的的畫面在動,準确的說是他沒踩油門車就動了。他好奇地探出車窗看,地面離他已經很遠,再一擡頭只見碩大的鳥爪抓着車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夜空上留下一串逐漸遠去的尖叫……
“混蛋我警告你,別以為把我弄到天上我就怕你,趕快找個平坦的地方放我下來!”
柴玉沖着大鳥叫嚣,說什麽不能被這麽一只鳥吓到,等等,這鳥看起來眼熟。他開始認真打量抓着轎車的巨鳥,一身藍灰色的羽毛,頭像鷹,再看看尾巴很像鳳凰,這不就和姬塵給他看的羅羅鳥圖像很像了嗎,原來真的存在。
羅羅鳥飛了一會兒發現一棟高樓大廈,飛過去落在樓頂上,轎車也提前扔在上面。柴玉真以為自己被扔出腦震蕩了,還好他有系安全帶的習慣,不然現在已經成斷頭少爺了。羅羅鳥落在車旁,變成白天見到的人形,抱着胸很得意的看着搖搖晃晃從車裏出來的柴玉。
“怎麽樣啊人類,還敢占女人的便宜嗎?”鈍多橫道,要吃人一樣龇龇牙。
柴玉甩了甩頭,露出一個漂亮的45°臉,“你果然被水莺甩了吧,你沒希望了,快走遠點,別丢人顯眼。”
“人類,你好像還沒搞清楚狀況,看看你的四周。”
不用它提醒,柴玉也早就觀察過。這是附近最高的建築,站在樓頂就像飛在天上一樣,周圍全是天。如果從這裏自由落體,不用掉在地上就去見閻王了。
“我來這城市混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識相的就找個狗洞鑽進去別出來,以後見到我就叫聲爺爺。”鈍多自顧自說起解決方案來,“還有啊,別打水莺主意,敢親她,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柴玉越聽越火大,鬼知道這個鈍多幾歲,居然敢讓他叫爺爺,他非讓它嘗嘗他的厲害不可。
“我們年紀差不多,別說的你好像千年老妖一樣,我看你也沒那個本事。”柴玉說到這打量鈍多,一口吐沫吐在地上,“還有我要聲明,我沒親她,是她親我,她對我有好感,八成還是一見鐘情呢。她身上的香水味也超級好聞,我看你連聞都沒聞過吧?”
鈍多聽到後面差點氣歪鼻子,話也不說沖柴玉揮手。普通的一個揮手在柴玉看來沒有半點威脅,然而就是一下帶起一陣大風,柴玉還來不及驚訝就被這陣風給吹飛出去,他慌亂中只有一個念頭,抓救命稻草,啪的一下抱住一根鐵杆,擡頭一看是大樓避雷針。而這根避雷針就設在大樓邊緣,他的身體就靠着這根避雷針吊在大樓外,只要松手就是粉身碎骨。他不敢往下看,很怕手一軟直接掉下去。
“人類,蕩秋千的滋味不錯吧,要不要再來個好玩的?”鈍多說着舉起手,一大片烏雲似乎聽到他的召喚随之而來,其中夾雜着雷鳴和閃電。
“對啊,人類,好玩嗎?”
柴玉正要罵,就看姬塵蹲在樓邊靠着他,他管不了姬塵是怎麽來的,活命要緊啊。
“姬塵,救命啊!快拉我上去,我撐不住了!”
姬塵不為所動,依舊蹲在原地,而他們的頭頂上是越積越多的烏雲。
“救你也可以,但我從來不做白工。”姬塵用慣有的平淡語調說。
“什麽都好,錢,女人,豪宅,跑車,都随你……”
“命呢?”
柴玉一愣,姬塵想要他的命?他做了什麽讓姬塵記恨的事?摔壞那個光頭銅人,還是叫他迫擊炮,或者是看到了他的草莓內褲?
也許這些都不重要,姬塵只是想殺人而已。
“如果是這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柴玉淡淡一笑,與其被一個妖所殺,不如像個英雄一樣,或許還能被妖怪高看一眼,人類即使再弱小也有骨氣。
“拜拜。”
柴玉松開手,眼睛也閉上了。可惜,還沒個家裏人說聲道別。
“吓暈過去了嗎?”
柴玉猛地睜開眼,他沒掉下去,被姬塵單手抓住了。他感覺到姬塵用力,被提起來與姬塵平視。
“從今天起你這條命歸我了。”
一道閃電猛地落下,像是在印證姬塵發下的誓言。柴玉呆呆站在樓頂,不僅是被姬塵救下的緣故,還有閃電被姬塵一巴掌給打向鈍多,真不是人幹的。
遠處的鈍多被閃電擊中炸出一片煙霧,接着就看煙霧中晃悠出一個人來,全身被煙熏黑,頭發也變成了爆炸式。
“嗨,蠢鳥,你現在的發型和你很像~”呆過的柴玉原地滿血複活,痞生痞氣開始挑釁。
姬塵默默看了一眼柴玉,剛才應該讓他下墜幾十米張長記性才對。
鈍多真是被氣急了,變回原型飛到空中俯視他們,話也不說猛扇翅膀,又是一陣狂風席卷。柴玉很怕再次乘風筝,一把抱住姬塵,要飛大家一起。不過柴玉想起上次他抱姬塵看到的草莓內褲,所以這次沒抓姬塵褲子,而是直接抱住了腰。與柴玉這個風筝比,姬塵穩如泰山,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被那陣狂風影響。
鈍多扇了幾分鐘沒看到飛人很失望,變換招數向姬塵和柴玉俯沖下去,船錨一樣的大爪子随即張開。柴玉怕啊,他領教過這對鳥爪,又大又有力,根本不是他這等凡人能承受的。他拉起姬塵就跑,反而被木頭一樣的姬塵給帶回來,倒退着踉跄幾步被姬塵攔腰接住。
鈍多此時沖到他們頭頂,這時候再想逃已經是妄想。柴玉幹脆閉上眼,有個陪葬的也成啊,黃泉路上不寂寞。
咣咣兩聲拉回柴玉的注意力,他偷偷睜眼,只見姬塵安穩的站在原地,而襲擊他們的鈍多躺在十米遠的地方,已經變回人形。
“厲害啊,迫擊炮,你怎麽做到的?”柴玉驚奇地誇贊道。
“聽過打豆豆嗎?”
“聽過,你不會是……”
姬塵掏出褲兜裏的藍色玩具槍,扣動扳機吐出一串豆豆。
“啊哈哈哈……迫擊炮你在逗我嗎!這完全不是打豆豆吧!”
地上的鈍多吭了聲醒了,姬塵注意到後走過去,踹了腳鈍多說:“水莺要你的命,要解釋等下輩子。”
“等等……”鈍多喊停,微微擡起頭看向他們,“她就真的這麽恨我?你又是誰,似乎找了我好幾天。”
“你也躲了好幾天。”姬塵指指柴玉,“沒有這個笨蛋幫忙,我不能這麽快抓到你。”
“笨蛋說誰!”
“說誰笨蛋。”
柴玉氣結,沒繞住姬塵反而又被罵了。
鈍多盯着吵起來的兩人差點哭了,“我要死了,你們好意思無視我嗎?”
柴玉冷靜回答,“那你好意思扔我一回,飛我一次嗎?”
“小心眼,算了……你動手吧,栽在你手裏算我倒黴,下次絕對不會輸。”鈍多說着話偷瞄一眼姬塵,對上他的視線又移開。
“別以為用激将法就能放了你,沒遺言了吧?”
鈍多頓時擡頭張嘴要說話,姬塵已經舉起右手,“不用急着先慘叫,不會讓你痛苦的。”
“等等,臺詞不對,你不聽我說完和水莺的故事嗎!”鈍多急了,普通人不是會問他們之間的恩怨嗎,怎麽這家夥不問?遺言也不聽急着殺人,既然如此他問什麽啊,直接動手就好了。
“打娘胎出來就不愛聽故事,再見。”
柴玉眼見姬塵高舉空空的右手,他倒要看看姬塵是不是上演空手砍人的戲碼。
“等等!”
姬塵的手還沒落下,水莺突然出現在他們身邊。柴玉傻傻看着美女水莺,确信她是個妖。
水莺走到鈍多身邊,俯視深受重傷的妖,“還做嗎?”
鈍多搖頭,“親愛的,我是愛你的,不然也不會去報複這個人類。”
“我看出來了,但是我讨厭你的花心。”水莺平靜道。
鈍多換上一副深情的模樣,專注水莺那張俊俏的臉,“親愛的,我不是花心,是多情,我始終愛的是你。”
水莺一腳踩在鈍多身上,依舊是平靜的神态問:“你再說一遍,我認真聽着呢。”
“你太暴力了,我受不了你才去外面找人的!老婆你原諒我吧,我是懷念你的皮鞭才回來找你的!我發誓,以後再不找溫柔的妹子了!”
那聲老婆直接喊掉了柴玉的魂,水莺是人婦這句話在腦內盤旋,他仿佛看到了上帝在向他招手。
水莺收回腳,臉上這才出現溫和的笑容,“這就對了,老公,以後你乖乖的聽話,我們像從前一樣恩愛。我保證不恨你,也不會記仇,但是如果你再去外面花心,我就把你的心掏出來埋在我們家槐樹下。”
“來年說不定會長出幾百個花心來。”柴玉嘀咕着,心裏卻在滴血,他看上的水莺才不是女漢子,是溫柔可人的佳人。
水莺笑盈盈對姬塵說:“姬先生,我能撤回訂單嗎?那枚金幣就當違約金了。”
姬塵點頭。柴玉看他的手還舉着給按下去,這家夥反應真遲鈍。
水莺又對柴玉說:“也謝謝柴先生了,你的精氣很好吃,下次有機會繼續請我吃吧。”
柴玉一驚,絕對沒有下次了。
“那麽我們走了。”水莺笑着說完,轉頭沖鈍多吼,“快起來死鬼,不然天都亮了!”
鈍多麻溜地爬起來,變成一只烏鴉飛向天空。水莺說了告辭的話,同鈍多一起離開。
柴玉盯着水莺飛遠才收回視線,可惜了這麽一位美女嫁做人婦,來年說不定不會長出幾百個花心,而是一窩小鳥。
咦,有件事好像忘了。
柴玉猛地想到鈍多飛走了,他的車怎麽下去,這裏可是幾十層樓的房頂啊!
作者有話要說: 來更新了,某魔很乖吧~
☆、12只妖
沒有了小狐貍滄的搗亂,柴玉終于能像正常人那樣交女朋友了。于是他從樓頂回來的第二天就去找了一個美女,吃飯、逛商場、看電影玩的不亦樂乎,這期間也沒出任何意外。
“玉哥,你人真好,我如果早點遇到你就好了。”美女羞澀道。
這麽簡單的幾句話可把柴玉捧上了天,裝作謙虛解釋自己沒這麽好。不過也許是以前有人幹擾的緣故,他一直想找個漂亮妹子正正經經約會相處,現在願望實現了,他的期待也降低了,總覺得除了給妹子花錢外沒有樂趣。
“玉哥,一會兒我們去唱歌嗎?不是我吹,我唱的可好聽了。”美女摟着柴玉的手臂自誇。
“好啊,如果唱不好可不行。”
柴玉馬上答應了,帶着美女去附近的KTV唱歌。兩個人的歌唱不是很盡興,一個唱另一個聽着,兩人唱就完全沒人捧場,火爆熱鬧的氣氛蕩然無存。美女似乎也注意到兩個人無法嗨翻全場,唱了幾首就說累,想找個地方休息。柴玉是情場老手,自然聽出美女的話中話,要是平時早樂呵的帶人回去了,但今天他沒那個興趣,提出還有事辦就先送美女回家。送完美女路過某商場,他突然想起食不知味就在這家商場身後,調轉車頭開去食不知味。
“迫擊炮,我來了,快迎……”
進門的玩笑停止,只見姬塵面前坐着一個人,是張老板。
“這不是柴董家的小少爺嗎,你也認識這家店?”張老板招呼柴玉過去說話。
柴玉問了聲好坐過去,張老板年過五十,和他父親在生意上有過往來,還曾經去過他父母的家,當時他也在,一下子就記住了。
“張叔您找姬塵是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事,聊天而已,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
張老板說完起身離開,但在柴玉看來這是逃。
“哎,迫擊炮,他來做什麽的?你不是只接妖怪的單,難不成他是妖怪?”
柴玉打開話匣子就沒個安分,一連串的問題聽的姬塵頭都大了。
姬塵慢條斯理道:“他是人,拜托我搞垮一個叫柴睿的人。”
“等等,你說誰?他讓你搞垮柴睿?”
“這個姓和你的一樣呢。”
“廢話,那是我老子!”
“哦。”
姬塵鹹不鹹淡不淡的應了聲,柴玉可沒他那好性子,一巴掌拍在桌上質問姬塵怎麽回事。
姬塵喝着茶一字一頓說起張老板來,“他來求我幫忙,我接單向來不問緣由,就答應了。”
“完了?就這麽簡單?”這也太輕描淡寫了,完全不知道張老板為什麽要搞垮他爸。
姬塵以喝茶發出的滋滋聲回答柴玉,氣的柴玉臉色發青。
“你不會真答應了吧?那是我爸,你不是真的想……”
姬塵淡淡的說:“只要是報仇,我一概接受,從不拒絕。”
柴玉一把揪住姬塵的衣領,強忍怒火問:“如果我恨你,要你死呢?你會去死嗎?”
“會,但你恨我?”
“你動我爸就會!”
姬塵默默盯了柴玉一會兒,他以為柴玉只是一個整天在女人圈裏打轉的登徒子,除了游手好閑就是好吃懶做,原來他也有擔心的事。
“是嗎,那真是抱歉,我已經接單,禮都收下了。”
姬塵拍拍桌上的禮盒,有鞋盒那麽大。柴玉也不問是什麽,直接打開來看,居然是一個近二十公分高的人形陶像,他拿起陶像狠狠往地上一摔,理直氣壯看着姬塵。
“沒禮了,怎麽辦?”
姬塵看也沒看陶像的碎片,機械般說:“關閉交易。不過柴少爺,我似乎該提醒你一聲,這個陶像連接着張老板的命。”
“你唬我?”即使姬塵有些怪異的本事,他也不信這些話。
姬塵起身走到放置擺設的櫃子前,随手拿起一個身材曼妙的女人擺設,接着松手讓它摔在地上,右手臂被摔了下來。
“這是女明星XX,你可以打開手機看她的新聞。”
柴玉雖然不信,但還是打開自己的手機搜索新聞,因為恐懼。現在的姬塵看起來和平時一樣,可說出的話句句帶有殺氣。
【女星XX拍攝中不幸發生意外,右臂被斬斷!】
新聞頁面才打開,特大新聞的标題就跳了出來。柴玉呆愣愣看完新聞報道,移動視線盯在陶瓷碎片上,該不會是真的吧?
“柴少爺。”
柴玉猛地轉回頭,姬塵已經站在他面前,身體前傾靠過來。他本能後仰,腰抵在桌邊。
“光頭被你碰掉了腦袋,這個又被你砸了,你該怎麽賠?”
姬塵每說一句,身體傾過來一寸。已經吓掉半個魂的柴玉不知不覺躺在桌上,睜着驚慌失措的雙眼看姬塵。他想起光頭銅像了,那天确實有一個光頭被削掉了腦袋,原來那不是巧合,全是與姬塵有過生意往來的人。
“柴少爺,那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