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到了養豬場後,溫雨晴跑到豬圈看了看。
溫雨晴沒養過豬，也不清楚怎麽弄，好在當初留了省城養豬場的電話。
整個公社就兩部電話，一部在高書記辦公室,一部在徐主任辦公室。溫雨晴一刻都不耽擱,直接跑到徐主任的辦公室,向對方說明來意後,便向省城養豬場打電話。
電話打過去後，溫雨晴找養豬場主任,對方不在，溫雨晴心下着急，便和接電話的人簡單的說明了一下情況。
聽完後,電話那頭的人說道：“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是換了新環境，改變了喂養方式和飼料引起的，當然也可能是病毒引起的,具體還要診斷後才能用藥。”
“你們能派人過來嗎？”溫雨晴問。
“抱歉，現在大家都比較忙,調不出人手。”
溫雨晴也知道現在正是護理豬仔,給母豬配種的季節,人家不願意來他們這種偏遠的小地方很正常。
挂斷電話後，徐主任皺眉問怎麽回事。
溫雨晴就将對方的話說了一遍，徐主任自然也看出來對方拒絕了，這些豬是公社賣給溫雨晴的,他自然不希望出問題。
想了想,徐主任建議道：“要不我請縣裏養豬場的人過來看一下吧，畢竟這是他們提供的豬仔。”
聞言，溫雨晴忙點頭,“行。”
這事是大事，徐主任也不耽擱，說完，他便向縣養豬場打了電話。接通後，對方說會安排人過來。
在徐主任眼裏，溫雨晴就是一個沒經歷過什麽事的小丫頭，如今遇到這麽大的事，心裏肯定慌了。挂斷電話後，徐主任便開始安慰溫雨晴，“你別擔心，養豬場那邊已經答應派人過來了。”
溫雨晴怎麽可能不擔心，這二十頭要是養死了，養豬場說不定會留下病毒，到時候省城那一百頭豬都沒法養了。
此刻溫雨晴終于意識到養豬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了，尤其是大批量養豬，身邊還沒有專業人士的情況下，風險真的太大了，弄不好就血本無歸。
即便縣裏的人答應過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到，而且看完後馬上就會返回去，根本不會在這裏久呆。
若是每次遇到這種情況都請人，不說對方願不願意，她自己都嫌麻煩，要是自己有獸醫就好了。
想到這裏，溫雨晴忽然記起，原書中顧明城的爺爺就是一位中醫大家。他就被下放到了金山公社，顧明城來這裏，也是為了就近照看顧老爺子。
中醫和中獸醫之間應該有相通之處，就算他不懂獸醫知識，肯定也比他們這些醫學小白強，不如讓顧老先跟着縣城裏的人學學，有個稍微懂行的人，遇到問題也不會自亂陣腳。
這般想着，溫雨晴道：“徐主任，縣裏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到，我聽說牛棚裏有個懂獸醫的老同志，不如讓他來幫忙看看吧。那二十頭豬的情況不太樂觀，我擔心再拖下去……”
說到這裏，溫雨晴眼眶瞬間就紅了，“沒想到剛買回來就出這問題，我還在省城定了一百多頭。”
本來聽溫雨晴提到牛棚，徐主任還挺驚訝的，不過在聽到又買了一百多頭豬後，他覺得牛棚什麽的都小意思，根本不值得一提。
“你怎麽買這麽多豬？”
聽徐主任問，溫雨晴又将自己買飼料時遇到的困難說了一遍。
聞言，徐主任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公社養豬最多的時候，也沒養過這麽多，這丫頭真是……
見徐主任一臉無語，溫雨晴又道：“徐主任，我可不可以把那位懂獸醫的老同志請過來啊？”
說實話，徐主任是真不想和牛棚裏的人沾上邊，不過想到那一百頭豬，拒絕的話徐主任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一百頭豬真的不是小數目，就連公社都死不起，別說一個大隊了，這白楊大隊怕是把全部家當都壓上去了。
靜默一瞬，徐主任問，“你怎麽知道牛棚裏有懂醫的？”他沒接觸過牛棚裏的人，不了解情況。
溫雨晴胡謅八扯道：“我一個同學的父親在牛棚那邊上工，她說有位老同志養牛養的好，還能給牛看病，我想那位老同志可能學過獸醫。就算沒學過，也比我們普通人懂的多。”
說到這裏，溫雨晴商量道：“徐主任，要不就安排他來咱養豬場吧，豬生病的概率比牛高，來養豬場更有用武之地。”
不管是養豬還是養牛，都是體力勞動，對徐主任來說沒什麽區別，甚至養豬比養牛更髒更累，本來讓溫雨晴買到病豬徐主任心裏就有虧欠，再想到那一百頭豬，徐主任幾乎沒有猶豫便點頭同意了。
拿着徐主任的開的證明，溫雨晴直接去牛棚接人。
顧老爺子六十來歲了，這麽大年紀也幹不了多少活，聽溫雨晴說要将人帶走，牛棚的負責人二話不說就放人。
看到顧老爺子，溫雨晴直接道：“顧爺爺，我是白楊大隊的溫雨晴，我們大隊開了個養豬場，現在正缺人，您去我們那吧。”
顧老爺子看了溫雨晴一眼，什麽都沒說，背着行李就走。
見狀，溫雨晴十分驚訝，根據書中描寫，這是一個倔老頭，沒想到這麽好說話。
溫雨晴叫住顧老爺子，“顧爺爺，把行李放在車子上吧。”
聞言，顧老爺子停下腳步，将行李放到自行車後座上，然後跟着溫雨晴一起向養豬場走。
走出一段距離，見周圍沒人了，顧老爺子才開口問道：“怎麽忽然讓我去養豬場了？”
“我們大隊養的豬生病了，聽說您懂中醫，就想請您過去幫看看。”
靜默一瞬，顧老爺子問道：“誰告訴你我懂中醫的？”
“顧明城。”
聞言，顧老爺子‘哼’了一聲，沒再說什麽。
将人帶到養豬場後，溫雨晴給顧老爺子安排了一個房間，并幫他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房間，又給他做了一頓午飯，吃過飯後，這才将人帶到豬圈。
雖然顧老爺子一直沒說什麽，不過看豬的時候很認真，還進豬圈抓過一個小豬查看了一番，然後直接開了方子。
溫雨晴對顧老爺子的實力還是很信任的，拿到方子後她就跑到縣城去抓藥，順便還買了一些消毒藥水，将養豬場從裏到外都消了一遍毒。
不久後，縣裏的獸醫也來了，對方開的方子和顧老爺子開的一樣。
“顧爺爺，您太厲害了。”溫雨晴很狗腿的誇贊，顧老爺子睨了溫雨晴一眼，很是傲嬌的說：“這點小毛病我要是看不好，白行醫這麽多年了。”
溫雨晴：“……”行醫這麽多年不是一直給人看嗎？人和豬還是不一樣的吧？
之前溫雨晴的重心一直在鹵味坊那邊，自從豬生病後，溫雨晴的重心便轉移到了養豬場，每天起來就往養豬場跑，天黑才回來。
每次去養豬場，溫雨晴都不忘給顧老爺子帶一些鹵味，倒是把不茍言笑的顧老爺子哄的開開心心的。
在養豬場觀察了一段時間，待豬仔的情況徹底穩定後，溫雨晴這才又将心思轉回鹵味坊上。
縣裏還所一些副食品店沒上架鹵味，溫雨晴早就想将所有副食品店都拿下，如今閑下來，她就将小馬和秦曉峰叫過來。
現在鹵味在縣裏已經打出名聲了，再去其他副食品店推銷就沒那麽難了，溫雨晴便不想再從錢經理那過一下，讓對方多賺錢。
如今小馬和秦曉峰都有推銷經驗，溫雨晴便将這事交給了他們。
這天下班，溫雨晴剛要往家走，剛出食堂大門，就見孫勝利鬼鬼祟祟的站在鹵味坊外的一顆大樹下面。
見狀，溫雨晴腳步一轉，又拐了回去。
直到阮小芳忙完下班，溫雨晴才起身跟着她一起向外走。
孫勝利一直等在樹底下，時不時的向鹵味坊的大門口張望，等了半天終于看到阮小芳的身影，他還來不及高興，就見溫雨晴跟在她身側，兩人說說笑笑的走了出來。
孫勝利在後面跟了一會，見兩人一直沒分開，他只能回知青宿舍。
溫雨晴家比阮小芳家近，在快到家門口的時候，溫雨晴狀似不經意的玩笑道：“這幾天我老在大隊食堂外面看到孫勝天的身影，他不會是來接你的吧？”
阮小芳心裏一突，擡眸，便對上了溫雨晴好似看穿一切的目光。
阮小芳正是春心芳動的年紀，心裏自然有一些女兒家的情愫，只是這些事她一直不知道和誰說。
以前她和溫雨晴關系好，兩人有什麽事都不瞞着彼此，比如溫雨晴喜歡顧明城，她就是第一個知道的。
但現在溫雨晴每天都特別忙，她根本沒機會和她談心，當然她也不敢找她談，因為自從溫雨晴當了小隊長後，變了很多，她身上有一種氣勢，每次看到溫雨晴，阮小芳都覺得像見到了自己的班主任一般，自然不敢像以前那樣無所顧忌的和她說心裏話。
反正在阮小芳眼裏，溫雨晴心中只有工作，對她那些兒女情長肯定不感興趣。
如今見溫雨晴主動和她提起這事，阮小芳感覺兩人又回到曾經那種無話不說的時候。
略一猶豫，她就将自己心底的小秘密說了。原來一次放學回家，路上下起了瓢潑大雨，她沒帶傘，恰巧遇到從公社回來的孫勝利，他主動将傘給了她。
第二天阮小芳去還傘，發現孫勝利發高燒了，阮小芳心裏很感動，之後兩人便經常走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