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喪屍沒有立刻倒下，被刀刺入後有些重心不穩的慢慢向前栽。
醫院裏有破碎與雜亂的聲音傳出來，大廳內的護士們都放下重要資料出逃。大門口的喧鬧聲音好像止不住。凱文着急朝圍觀人群揮手疏散，于是群衆只好走了。
凱文沒了刀，又從地面撿起撿起幾顆石子方便對付遠端喪屍。
他扶正耳朵旁邊的耳塞，裏面傳出來懶洋洋的女聲。
“讓我猜下，你個大天才讓巴特萊逃跑了？”喬伊無精打采地說，“很好，和局長解釋去吧。”
“如果還有可能的話告訴我他在哪裏。”凱文着急地說。
早就追不上了，有那個時間巴特萊早就跑很遠。罪犯也不是傻子，不會坐在那裏等着警長過來抓他。電腦屏幕前的紅點距離越來越遠，到後來逐漸消失。可以說凱文弄丢某個罪犯。
凱文掃興往回走，喬伊剛準備切除畫面就從屏幕上看到他身邊的怪物。
怪物的出現讓喬伊把屏幕往上移動。活死人？他之前說的不是假的？
喬伊本來覺得事情沒那麽嚴重的。
“你得先回來，凱文。”喬伊對他說，“這事情我們要和局長商量。”
他根本不想理會。
“那會來不及，醫院裏的那個死人還沒找到。我去把附近的人群疏散。”凱文向兩邊望去，邊對喬伊說，“吉爾市警局有個專門的監獄，可以關犯人也可以保護群衆。你不管用什麽理由，想辦法多帶些人到那監獄去。”
“我不管你想什麽！也不管你還是不是在尋找你的朋友。……那些人看上去也都不再是人。”喬伊急促地說，“凱文，你要想想他們要攻擊的對象……”
喬伊上一回看到這些事情也僅僅在屏幕上而已，而凱文卻直接挂掉電話。
喬伊大罵一聲，揮手将手機扔在紙簍裏。
很多驚恐的人群在逃散，但都是在四處逃散。
這樣反倒不利于聚集。
他順便抄起鐵棍，走到對面的一家工藝品商場。他毫無防備，走進商場入口時安保人員見人拿着鐵棍進來又正好不面善，便要将他攔下。凱文碰到不肯讓路的人也無心解釋，低頭猛撞在安保人員的胸口。
倆位保安拽着凱文的衣領，從背後踢中他的腿。衣服口袋裏的證件被保安搜刮出來，警長低頭苦笑。
安保人員猶豫後，最終放開他。
“長官，這裏怎麽了嗎？”
“外面有東西要來，盡可能把你們這邊的人帶到吉爾市區警局。”凱文心不在焉地往前走。
他随後又去按下滅火器的警報系統，示意保安們迅速離開。
“長官，我們不明白為什麽……”
安保人員還有時間問話。
警長準備從商場大門出去，路面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荒涼，道路正中間有個中年男性正穿着人字拖慢慢向前行走。凱文轉頭的時候那喪屍正向他看過來，情急之下他立刻往門內躲。
他把頭湊過去，外面的喪屍模樣像是很饑渴。無人的地方好像早就不能滿足他，路面冒出的老鼠被饑餓的活死人抓住。那人的眼神出奇的恐慌，直到他低頭用力把手上的老鼠吃進嘴裏。
活死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越來越顯得枯瘦如柴。他身體退化的很快，就像個老年人。他在這之間一直蹲在那裏，迷茫的像是要去尋找下一個食物。
安保人員想出去叫住那個人，凱文蹲下去把前腳踢在他的膝蓋上。
“給我老實待着！”凱文小聲說道。
……
凱文把安保人員拉回來塞到角落躲着。找倆人要來手-槍，随後又指示那安保人員趕緊離開。他帶着槍走出去時喪屍早就見不到蹤跡。警長捏着拳頭，把槍上膛時不忘邊尋找可疑的人們。
下一個轉角街口，凱文看到那喪屍正在巷子裏大口咬人。
喪屍的吼叫與姑娘的無助聲音萦繞在那。
凱文扣扳機先是擊斃喪屍，再是擊斃被喪屍咬過的人。
他順着路追查下去，半個小時後才回到吉爾市警局。市警局大門口有個別警官正等着凱文回來，警長的身邊警官們正上前詢問城區發生的事情。
人群叽叽喳喳，很多聲音。
這都不算糟，路過監獄口的時候群衆們不知所措的模樣。大家看上去很為難，但沒确定那些怪物怎麽殺死之前都不能把人放走。
凱文始終默不作聲，一直向警局的武器庫那邊邁着步伐。局長站在武器庫前，凱文低頭等着局長數落。
……
“凱文。在你是罪犯的時候，我看你是個才子才保釋你出來的。”局長走到凱文的面前出手拍着他的肩膀，“而你把巴特萊放走，還順帶招引來活死人。你那樣做對得起我嗎？”
凱文也根本不是想故意要放走巴特萊，這麽做是他覺得自己還和巴特萊是朋友。雖然他認為如果堅持自己一個人去見他，巴特萊說不定會降。但這和後來的結局不太一樣。
因為凱文後來在局長面前低頭了。
“錯在我。”凱文擡頭說，“我會阻止巴特萊的。”
局長搖頭了。凱文不會再被派到追蹤巴特萊的任務，他總是會很不忍下手。
“考慮到你不會對巴特萊下死手，我會讓其他警員接手你的任務。”局長冷冷地說，“你還是和喬伊想辦法怎麽對付吉爾市的喪屍比較好。”
“你順便記着，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局長憤怒地放下書本說道，“如果你沒能完成它，那麽抱歉。警局再也沒有你的位置。”
凱文擡起來的手就這麽毫無力氣的垂下去了。
他不準備抵抗，但他知道如果有其他警官找到巴特萊之後會被他毀掉的。
這還不算最黑暗的……
凱文很掃興的離開局長辦公室，走到喬伊背後。
喬伊對凱文沒有再次拖動她的椅子表示很意外，這都不像是她認識的壞小子。
他看起來像是去見過局長。
喬伊用腳踩了下地，椅子往後滑了點：“你搞砸了。”
她停頓了會：“局長怎麽說的。”
“局長倒沒說什麽，只是不讓我追殺巴特萊了。”凱文坐回椅子上說，“局長說讓我們去處理吉爾市活死人的問題，他會另請高明對付巴特萊。”
……
活死人？說回來巴特萊到底哪裏制作的生化毒氣？
喬伊轉着筆，随後把目光放到凱文身上，說：“巴特萊當時真就這麽做了。還是說他從以前就這樣？”
不，他以前不會的。
警長凱文有些心不在焉，從口袋裏拿出槍。
喬伊拿起槍上膛，幸好她知道殺死那些活死人。
“那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動手？”
“現在就可以。”凱文笑說道，“謝謝。”
喬伊撇嘴沒說話。有時她對凱文挺厭煩的，可也是唯一會幫他的人。
“喬伊，幫我查清活死人的具體位置。”凱文手撐在桌上說，“至少等活死人群擴散的時候，我知道要帶人去哪裏找那些怪物。”
她正坐回電腦前，把衛星追蹤的信號追蹤打開。街道上的紅點從少數還在一直增多。醫院那邊的大部分人離開後都朝東邊去，而東邊位置正是市中心。
喬伊把衛星追蹤的分布點擴大到了全市，地圖上滿是紅點的蹤跡讓人猜疑。越是深入追蹤，她的神态就越是充斥着緊張。好像有什麽東西讓喬伊都開始害怕。
“我需要帶部分人殺過去嗎？”凱文看着電腦上的紅點，最後把目光對向喬伊這邊。
喬伊因為緊張，沒有一下就回答凱文。
喪屍不像是會單獨行動的那種。
“這只能說是個主意。”喬伊說，“目前來看那監獄裏面應該有三千人口左右。”
凱文當時走的時候疏散過部分，喬伊也幫襯着把人民帶進警局。
可是群衆們很驚恐。
不過由于并不太清楚敵我數量，也不知道除去城市中心還有哪裏分布活死人，喬伊只能把最後一線希望壓在警局。順便讓警長帶部分警官出去，而剩下的則留在警局照看群衆。
“有救則救，我會讓二隊出戰的。”
……
他好心謝過，接着又要走，卻被喬伊叫回去。
“你還是換件像樣點的警服再出去，否則人們會把你當成街頭黑幫老大的。”喬伊攤手說，“對了，我要提示一下。半路碰到喪屍記得爆頭。那些怪物就怕這些。”
喬伊知道的還挺多。
凱文冷笑了聲。
“我們拿出兩手準備。一隊的人去追巴特萊，二隊跟我去城區。”凱文拿出對講機說，“都來警局門口見我，就現在！”
吉爾警局帶出的警隊都是精英，從下通知到集合也才五分鐘左右。
二隊的長官叫艮，是個快退休的中年警官。
在他好不容易有天休息，到這個城區突然發生變故。而中間大概只過去短短五個小時。他用不到三個小時的睡眠時間，剩下兩個小時硬是被城際的喪屍消息逼到警局。
艮從家中趕來的時候，外面已經一片荒涼。
“凱文，你小子又搞出什麽事情來了。”艮搖頭說道，“我都四十多歲了，昨天晚上還要幫你巡邏。說真的，你什麽時候才能讓局長放心把這地方轉交給你？”
艮雖然不介意凱文從前的身份，但這次情況實在特殊。
“那小子可不會心疼人……”喬伊從轉椅上偏頭過來，“大概他的良心從生下來的時候就不存在。”
凱文聽到喬伊說完，用餘光瞥她一眼。
艮算是個不錯的朋友，不錯的警察。
“我斷定巴特萊這時已經出城，但他應該不會走太遠。艮，你帶着一隊的人去找巴特萊。”凱文說，“吉爾市最近一個地方就是巴特萊下手的地方。”
“你居然不打算讓我和你一起消滅那群活死人嗎？”
“以後肯定會的。巴特萊太難纏，你先去阻止他。”凱文重重的在艮肩膀上拍下說，“我被局長禁足了，這有點難說……”
艮不想的，還是同意了。
“艮。如果巴特萊想跟你打，他就會打。除此之外不要給巴特萊說話的機會。能伏擊就伏擊，如果巴特萊反打，你就跑。”
他的朋友他最了解。巴特萊以前沒有能力，但他現在确實有足夠的本事可以掀翻整個吉爾市警局。巴特萊手下有喪屍活死人，他不懼怕任何東西。
“我一直信任你，凱文。”艮很平靜的說。
“小夥子們，現在就說這麽悲情的話是不是有些不對勁？”後面的聲音略微帶着嘲諷，她把電腦屏幕旋轉過來說道，“有部分活死朝這邊趕來，就在不遠處的裏爾區。”
裏爾區就在這附近，下一條街口就是吉爾市警局。
喬伊給警長使個眼神。
那就戰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