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極同人之此生換我先說愛你

第39章

皇太極走後的半個月，海蘭珠每日都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體，太醫說什麽便是什麽，再苦的藥都喝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等他回來。

是夜，皇太極還未回來，關雎宮先迎來了一個久未露面的故人——莊妃娘娘。

已經一年多未見，玉兒只聽說了海蘭珠一直病着，卻不知已經病到如此，有些吃驚，也有些幸災樂禍。

這一次玉兒來，未被海蘭珠攔在門口，海蘭珠也想見見這個妹妹，鬥了那麽久的妹妹。

“姐姐今日怎的肯見玉兒了？”

海蘭珠被烏雅扶坐在床上，道：“你來看我，我又有何理由将你拒之門外。”

玉兒斂了眸子，掩唇冷笑：“我看不是吧，姐姐也只是因為我有兒子和沒兒子一樣，對你沒什麽威脅才見我的吧。”

“玉兒為何總要如此争鋒相對，你的九阿哥不是好好的嗎……”海蘭珠不悅，面上也沒了笑。

“是好好的，只是被皇上帶走了不讓我們母子相見……”玉兒愣了一下，挑眉一笑，直視海蘭珠道：“不過，也好過姐姐，我有個盼頭，可姐姐的八阿哥……終究是沒有母子緣分。”

海蘭珠蹙着眉頭，想起佳珲，看着玉兒的模樣，心中郁結，沉默着不說話。

“姐姐怎麽不說話了，戳到姐姐的痛處了？姐姐莫怪玉兒說話太直，玉兒只是實話實說而已。”玉兒看着海蘭珠難看的面色，和那一臉的病容，心中痛快至極。

海蘭珠拼命告訴自己控制情緒，平靜，可還是一口郁氣結在胸口難以平息，喘着粗氣，周身冷汗直冒。

“姐姐這是怎麽，怎麽病的如此嚴重？”玉兒問着，上前一步，欲走到海蘭珠床邊，烏雅上前攔住玉兒，玉兒一把将烏雅推得好遠，趾高氣揚的俯視着海蘭珠，壓低了聲音，對着床上的海蘭珠道：“你知道你的孩子為什麽會死嗎？因為報應！因為你是個災星，你知道嗎？縱然皇上再喜歡你，你還是個災星！你身邊的人都得死！你以為是我害死了阿古拉？不是，是你自己克死了阿古拉！”

海蘭珠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臉色蒼白，竭力從床上起身，抽出皇太極那把寶劍，指着玉兒的面門，大聲呵斥：“滾！”

宮中一衆太監宮女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現下就算海蘭珠将玉兒給殺了，旁人也是攔不得的。

玉兒卻退後一步，面上沒有懼色，充滿了嘲諷：“你想殺了我嗎？是你搶了我的丈夫，是你讓我落到如斯田地，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見不着，你如今還要殺我？海蘭珠，你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

海蘭珠拿着劍的手在抖，額上豆大的汗珠順着鬓角滑落，緊緊的抓着劍柄，卻還未将寶劍刺出，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哐當”一聲，寶劍落地，在這寂靜的夜裏，各位的刺耳，海蘭珠倒在地上，眼睛睜的很大，看着天花板，嘴裏喃喃：“阿極，我還未等到你……”。

烏雅大呼：“娘娘！”沖到海蘭珠身邊，哭叫着喊着傳太醫。玉兒以及呆住了，她從未想過海蘭珠已經病到幾句話便能要了她的命的地步，驚恐的看着海蘭珠，腳下有些不穩，仍然快步走出了關雎宮。

對着門外候着的小太監說着：“去請睿親王！”

小太監不明就裏愣在原地，玉兒大喝：“去請睿親王！立刻，務必讓他趕來！”玉兒知道，海蘭珠這一出事，皇太極回來自己必定吃不了兜着走，如今只有多爾衮可以救自己，玉兒也慶幸，還有個男人是真心真意死心塌地的對着自己。

劉太醫在深夜匆匆趕到關雎宮，海蘭珠閉着眼躺在床上，面色慘白，進氣少出氣多，看上去似乎是不行了。劉太醫給海蘭珠診了脈，施了針，折騰了半個時辰，最後只是搖頭，縱他醫術再高明也是回天乏術。

烏雅抽泣着跪在海蘭珠的床前，“娘娘，皇上還未歸來，您等皇上回來啊，娘娘……”

海蘭珠還有些意識，她的潛意識裏告訴她，不能睡，不能睡，皇太極還沒有回來……

松山戰場，皇太極正在跟各部将商議軍機大事時接到了宮中急報，宸妃娘娘病危。

皇太極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将手頭的事交代清楚的，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的盛京，他才出來半個月而已，半個月前還好好的一個人，她還笑着說一定等他回來，怎麽就病危了，怎麽就說不行就不行了……

一路上，沒有片刻的停歇，一粒米未進，一口水也未曾碰過，累死了兩匹馬，十天的路程，皇太極在第六天時候終于趕到了盛京……

皇太極跌跌撞撞的下了馬，六天的馬不停蹄讓他的體力已經透支，但一定要見到海蘭珠的信念一路支撐着他，皇太極從未覺得皇宮的路如此漫長，從宮門口到關雎宮，平日裏短短的一段路，今日卻無比的漫長，好像走了很久卻總也望不到關雎宮的宮門。

當關雎宮的宮門出現在皇太極眼前的時候，他笑了，扶着宮門，他邊走邊喚：“蘭兒，朕回來了……”

當皇太極踏進寝室的時候，烏雅跪在一邊抹着淚，海蘭珠安靜的躺在床上，眉目竟還帶着笑，而海蘭珠的床邊，坐着一個人。

“她已經死了……”吳克善坐在海蘭珠的床邊，手撫着海蘭珠的面頰，沒有回頭，語調清冷。

短短五個字，卻将皇太極整個人都打垮了，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上。海蘭珠睡在那裏，面色白皙，透着紅潤，如同睡着了一般，還帶着笑，怎麽可能已經死了！

皇太極支起身子，艱難的一步一步的走到海蘭珠的床前，顫抖着伸出手探了探海蘭珠的鼻息，只一瞬間，就猶如觸電般縮回了手，瞳孔瞬間放大，雙眼滿布着紅血絲，蓄着淚，如同泣血。吳克善默默的站到了一邊，将位置讓給了皇太極。

“蘭兒，我回來啦……我就在你面前，你睜開雙眼看看我啊！你嫌我回來的遲了對不對？那你起來罵我啊！你起來啊！求你了……你起來啊……”皇太極緊緊的握着海蘭珠已經冰涼的手，帶着既期盼又絕望的心看着海蘭珠的臉，卑微的祈求着海蘭珠能醒過來。

皇太極多希望她能如同十三年前那般只是昏迷，總有一天能過醒過來，可事實告訴她，海蘭珠死了，她永遠的睡着了，永遠也醒不過來了。皇太極的心像是被人撕成了兩半抓在手裏揉捏，痛的不能自已。“蘭兒，你看你，怎麽睡着了呢？被子也不蓋，着涼了怎麽辦？蘭兒，你好好睡，沒關系的，我可以等的，一個七年兩個七年，甚至七十年，蘭兒，只要你能醒過來……蘭兒……”

皇太極的聲音越說越低，他拉着海蘭珠的手，雙眼通紅，卻怎麽也哭不出來。皇太極看着海蘭珠的睡顏，突然一口血洶湧而出，皇太極的雙眼陡然大睜，一手揪着自己的胸口，一手仍緊緊的握着海蘭珠的手，身體已經支撐不住倒在了海蘭珠身上，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而嘴裏仍然喊着：“蘭兒……”

站在一邊的吳克善發覺皇太極的不對勁，立即吩咐人去請了太醫，并遣了太監将皇太極暫時安置在了關雎宮的偏殿的床上……

吳克善看着皇太極被擡走，心中有些說不上的情緒，他坐在海蘭珠的床邊，對她說：“海蘭珠，為什麽就那麽死心塌地的愛他，值得嗎？沒了孩子，丢了性命，還值得嗎？為什麽兩世你都選他……”

吳克善伸手将貼在海蘭珠面上的發絲撥到海蘭珠的耳後，撫着海蘭珠的面頰，嘴角帶了些溫柔的笑意，他說：“我們回家，回科爾沁，回草原……”眼神瞬間的黯淡，複又恢複了神采，繼續道：“若你要見他，我斷不會阻止，只要你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