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極同人之此生換我先說愛你

第37章

之後的半年裏，海蘭珠的身體莫名的越來越差，藥不離口，也很少出關雎宮了，蘇日娜走後，又來了個叫烏雅的丫頭伺候，烏雅海蘭珠是認得的，便是她前世的那個丫頭，原來今生仍能有緣做主仆，只是，烏雅卻不如蘇日娜那般能與海蘭珠一起說說笑笑了。

海蘭珠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何會突然變得如此虛弱，劉太醫來診治，也只是說是因為當初受傷昏迷的病根未清，突然爆發了出來，才致如此。

皇太極因為海蘭珠的這麽一病，日日留宿關雎宮，前前後後的照顧着，就怕芳齡伺候不好海蘭珠，喂藥喂飯都是親力親為，生怕海蘭珠有什麽地方不舒心的。

崇德三年七月，已經是夏天，海蘭珠偶爾會在園子裏坐坐，看看天，看看雲，想想那個草原上的孩子。她的身體時好時壞，總沒有個好的時候，讓皇太極挺着急的，而她自己，倒像是無所謂一般，只是常常想着，都是命而已。

七月初三，皇太極說收到了草原上的來信，佳珲已經一歲半了，會走路了，還會簡單的咿咿呀呀的發些音節，被蘇日娜照顧的很好。

皇太極的手摩挲着信封的邊緣，似乎在想着什麽，嘴角若有似無的揚了揚。

收好了信派了親衛将信送去了關雎宮，然後皇太極去了永福宮，許久未來永福宮了，九阿哥已經半歲了，一見着皇太極，便哭鬧着張着雙臂想要皇太極抱。以往皇太極都會拒絕，而今日，卻沒有拒絕，抱起了九阿哥，捏着九阿哥粉嘟嘟的小臉，道：“有沒有想皇阿瑪啊？”九阿哥還小，當然不知道皇太極說什麽，卻笑的開心，小嘴砸吧砸吧的想要舔皇太極的手指。

皇太極将九阿哥交給了身後的小順子抱着，對着玉兒道：“辛苦你了。”

“臣妾不辛苦，只是這少了蘇麻在身邊幫忙，始終是不習慣。”玉兒看着皇太極今日心情不錯，想着給蘇麻求求情，蘇麻關在大牢裏已經半年多了，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皇太極不接她話，對玉兒道，“朕想了想，朕想親自教養九阿哥，不知你意下如何？”

玉兒不知皇太極何意，只以為皇太極開始重視九阿哥了，笑道：“能得皇上親自教養，那自然是好的，玉兒沒有意見。”

“好，小順子，帶着九阿哥走吧。朕也不多留了，你好好休息。”皇太極在笑，可玉兒一丁點笑意也感覺不到，總有些不好的感覺。

看着九阿哥被帶走，玉兒疾步攔在門口，道：“皇上，您要帶九阿哥去哪？”

“朕要親自教養，你不是同意的嗎？”皇太極板起面孔，不悅的看着玉兒。

玉兒眼巴巴的看着小順子懷裏的九阿哥，結結巴巴道：“可是可是……可是，皇上是要将孩子帶去哪裏？”

“自然是朕那裏。”

“那臣妾……”

“讓開！”皇太極厲聲一喝，玉兒吓得縮在了一邊，皇太極便走了出去，帶走了她的九阿哥！

一日，兩日……十日……半個月過去了，玉兒始終見不到自己的孩子，她去皇太極面前求過，去求過哲哲，卻沒有一絲回音。

玉兒沒辦法，只好去了關雎宮求海蘭珠，守門太監将人攔在了門口，海蘭珠連面都沒有露。

玉兒站在關雎宮門口，始終不肯走，無奈之下，海蘭珠遣了烏雅出去見了玉兒。

“可是姐姐肯答應幫我了？”玉兒急切的上前。

烏雅先給玉兒行了個禮，才緩緩道：“娘娘讓我奴婢給莊妃娘娘帶句話。”

“她說什麽？”玉兒的心已經涼了半截，海蘭珠如此閉門不見，現下打發了丫頭出來只是帶句話，看來，是真的沒指望了。

“娘娘說：‘海蘭珠無能，玉兒還是去求皇上吧。’”放了看着玉兒瞬間白了的臉色，有些許不忍，勸道：“莊妃娘娘，您還是回去吧，這太陽毒辣，暑氣太盛，您保重身體才好。”

玉兒扶着身邊宮女的手，身子有些站不住，強自鎮定的福身道：“麻煩姐姐了。”然後轉身，步履蹒跚的走了回去。

烏雅回宮禀報，海蘭珠躺在榻上，瘦了些，精神還算好，聲音很輕：“走了？”

“回娘娘的話，走了。”

海蘭珠點頭，閉上了眼，烏雅想起玉兒離開時那失望的模樣，不忍心的問道：“娘娘，您為何不幫幫莊妃娘娘，奴婢瞧着怪可憐的。”

“有些話不是你該說的。皇上不願意，再可憐，也不需要咱們多事。”海蘭珠皺了眉，斥了烏雅幾句。

烏雅忙低下頭，道：“娘娘恕罪，奴婢多嘴了，奴婢知錯了。”

“下去忙吧。把窗打開吧，都夏天了……”海蘭珠說着，看向窗外，天色藍的很幹淨，絲絲縷縷的微風吹進來，帶走了些夏日的暑氣，海蘭珠将枕頭下皇太極派人送來信又展開，這封信送來又半月餘了，可海蘭珠看了一遍又一遍，仿佛能在字裏行間裏看到佳珲那小小的身影，聽着他稚嫩的童音喊她“額娘”。

第二日一早，烏雅伺候着海蘭珠更衣時道：“娘娘，莊妃娘娘昨兒去了皇上那跪了一天一夜，現下還跪着呢。”

海蘭珠起初有些震驚，也不過一瞬，便恢複了平靜：“皇上怎麽說？”

“聽聞皇後娘娘去幫着求了情被皇上訓斥了一番便回去了，睿親王也來求了情，皇上似乎不怎麽高興，下旨說是誰若替莊妃娘娘求情，斬立決。”烏雅說的有板有眼的，好像是親眼瞧見一般。

“你這丫頭，嘴碎的很，你親眼瞧見了？說的有鼻有眼的。”海蘭珠搖頭，這烏雅還和上一世一樣喜歡嚼舌根子。

烏雅縮了縮脖子，撇撇嘴道：“奴婢雖沒親眼所見，卻無半點虛言，真搞不懂，皇上怎麽如此不喜莊妃娘娘呢？”

“剛說你嘴碎，你就嚼起皇上的舌根子來了，皇上的心思也是你能妄加揣度的？小心哪日皇上不高興把你咔嚓了。”海蘭珠半恐吓半嚴肅的對烏雅說道。

烏雅跟了海蘭珠有半年了，對海蘭珠的脾氣也琢磨了一二，不怕死的繼續道：“有娘娘在，奴婢這小命暫時丢不掉。奴婢瞧娘娘今兒精神不錯，臉色也紅潤了些，要不出去走走？”

“就你會說話，走吧，出去轉轉吧，在這屋子裏悶得久了，憋得慌。”海蘭珠自覺氣色不錯，便應了烏雅的提議，出去走走。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海蘭珠竟轉到了崇政殿附近，遠遠的就瞧見玉兒一身素白的衣裳，淚痕滿面的跪在宮門前。

“娘娘，您瞧，奴婢沒說錯吧，莊妃娘娘在那跪了好久了。咱們要不要……”

海蘭珠深深的看了眼玉兒，卻早已沒了那些精力去管這些事了，擺擺手，掉了頭：“閑事莫理，咱們去園子裏轉轉吧。”

烏雅扶着海蘭珠，回頭又看了眼跪着的玉兒，低低的嘆了一聲，跟着海蘭珠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