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颠勺
姜末看周斂鋒半天沒個動靜,行李也沒有裝備也沒帶,就身上背個小皮包,又疑惑了。
“你到底幹啥來的?我看你也不像是要來這邊租房住啊,別跟我說你就是因為看見我了。”
“嗯。”周斂鋒點頭。
姜末沒塌下去的毛又咋呼了:“嗯個頭啊!”
可他瞧着周斂鋒那副鄭重其事的模樣,又不像是說謊。他回想起第一眼再次瞧見周斂鋒的時候,他的氣息有些不穩,向來一絲不茍的人竟然讓西裝外套上多了幾絲褶皺。
姜末呵呵笑了一下,那鐵定跟自己也沒關系。要有關系,早八百年就不會對自己閉門不見了。
他朝天翻了個白眼兒,一半眼珠子留給周斂鋒看。
跟周斂鋒這一來一回說了幾句,姜末看向屋子裏面那個挂鐘的指針都快到十了。菜還沒摘沒洗,再跟周斂鋒哔哔下去,他今天中午就別開張了。
姜末現在接盤了他老舅曾經的早餐店,因為自己實在半夜兩點起不來,就改成了午餐和晚飯。做的也簡單,幾種盒飯,給旁邊出了胡同高樓大廈裏面的白領們提供着。
肉是跟冰櫃裏凍着的,剛剛已經拿出來解凍了。菜是今兒個早晨坐車去買的,有莴筍、土豆和小白菜。準備配着前兩天還剩下的幾個西紅柿,先炒個西紅柿雞蛋和麻辣香鍋。
周斂鋒就站在小院裏面看着姜末把連颠帶翻把幾個菜炒的噴香。
好在他們屋子小,竈旁邊就是案板,不影響操作。只是要用水的話,先得從外面院裏的水管打上一盆。
姜末的店每天的午飯搭配都是定好的,自己搞了個微信群把第二天的菜色擱在裏面,幾個人約了就做幾人份。倒是晚飯能點菜,但是也就手寫菜單上面那幾樣,多的不會。
老舅洪亮的嗓音伴着呼啦呼啦的抽油煙機,模模糊糊地撞入姜末的耳畔:“末兒,吃啥啊!”
“啊?”
姜末聽不清楚,也不敢現在停火,就吼,“老舅等會兒!”
Advertisement
床上的老舅聽清了這句話,院子裏的周斂鋒也聽清了。他不自覺地勾起嘴角,擋在金絲框眼鏡下面已經有些暗淡了的眼眸,也亮了亮。
他腳往前跨了幾步,站在老屋子的檐下,透過紅綠木楞的窗戶看向裏面的姜末。
姜末腰上紮了個粉色HelloKitty的圍裙,不知道是哪個商場搞促銷松的。腰線顯得比高中那會兒更加瘦了,只是那雞窩樣的頭發有點紮了周斂鋒的眼。
十一點一刻,姜末撂下了鍋,将菜細細分好在飯盒裏面。昨天定了三十份,算是不錯的成績。他量給的大,菜做的又好吃,所以就算是只能去店裏取,也是有不少回頭客的。
十一點半來了第一個客人,取走的時候順嘴還跟姜末聊了聊天。
十二點五十,姜末在微波爐裏面處理好了最後一個客人的盒飯,轉頭一打眼就瞧見周斂鋒還跟廊下站着呢。
他心裏罵了一句,這人怎麽還跟以前一樣,這麽軸啊。
姜末撩了門框上擋風的大厚簾子出來,瞪着周斂鋒。周斂鋒也不說話,回看着他。
擦得幹幹淨淨的金絲框眼鏡晃得姜末眼睛生疼,叨叨半天到嘴邊就一句:“你怎麽不他媽搞個防藍光的?”
周斂鋒皺眉:“防藍光是不管偏光刺眼的。”
這話說得半點毛病都找不出來,氣得姜末恨不得把那個壞腳拿出去跺兩下。
他能怎麽辦啊,他也沒辦法啊!
招呼完中午的客人之後,其實姜末有段休息的時間。大部分時候都窩床上打個盹兒,可誰叫周斂鋒偏生紮根了在他眼前,跟個蒼蠅一樣轟也轟不走。
姜末煩是寫在表面的,可心裏卻不知怎得有些莫名的雀躍。
說起來挺臊得慌的,平白被周斂鋒扔下六年,說不記得也是真忘了。可又真到見了面,那張臉那個人,倒是深深刻在骨血裏面的。
可他不蠢,一次栽了那算是沒經驗,可再來二回,他來不起。
姜末撤下尚還有些餘溫的目光,抱着手靠在門框上問道:“周斂鋒,你到底是來做什麽的?”
“面試。”
“面試?”姜末聳聳肩,嗤笑一聲。先頭周斂鋒說他沒錢哭窮,他就不信,這大少爺畢了業不上自家公司實習去,還跑出來面試。
挺逗的。
姜末癟癟嘴,“您可別說您跟家裏人這斷絕關系了,要不給我十個腦子我都不敢這麽想。又是土了吧叉的衣服打扮,又是這親自坐公交車來面試。”
周斂鋒沉默,姜末也不搭腔。
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姜末這個小狗眼就瞪不過周斂鋒這個晃眼的金絲框了。
“得得,跟不起您這兒耗。”姜末縮着肩膊握着拳,推了兩下,“我先撤,您愛看多久看多久,成不?”
他拄着拐要走,卻被周斂鋒直接揪住了,險些失了平衡一頭折到了地上。
“你媽的你真是有病周斂鋒,我操!”姜末使勁兒地推開周斂鋒的手,這次是真的動了怒。
他縱使脾氣再好也不願意伺候了,更何況他本來就不是什麽好脾性的主兒。
“對不起。”周斂鋒低了頭,“姜末你的腳……是怎麽了?”
姜末深吸了一口氣,嘴角上揚牽起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弧度:“沒事。”
他腳怎麽了?
呵呵,他腳怎麽了。若不是為了面前的這個男人,他現在還是能跑能跳的一條好漢,沒準兒還能學個竄天猴跟太陽肩并肩呢。
只是周斂鋒什麽都不知道罷了。
明明周斂鋒什麽都不知道而已。
可他還是固執地認為,這話就不該周斂鋒問出口。
仿佛一盆冷水從頭到腳把姜末澆了個透,他剛剛心底裏燃的那一星半點的小火苗,早就滅了個徹底。
他冷眼瞧着周斂鋒,夾着拐棍兒只手上比劃了一個“請”,便頭也不回地掀了門簾滾回床上窩着。
周斂鋒尚還摸不着頭腦,可直覺卻讓他閉了嘴。他有意想要再挽留姜末,可臨到了了,手還是沒伸出去。
他看着姜末決絕又拖沓的步子,心裏糅雜了五味。
作者有話要說: 安利基友子夜将出的文《總裁受總以為自己是穿來的[僞穿書]》:
陸嘉言身為一代帝王,一覺醒來,忽然發現自己穿到了現代世界。
原身是陸氏集團繼承人,被人陷害出了車禍,剛出ICU,他的親爹便領着一衆私生子,假惺惺道:“言言,你壞了腦子,公司就交給你的哥哥們打理吧。”
陸嘉言心中冷笑:這不就是他百戰百勝的奪嫡戲碼,他熟。
就在這時一個西裝筆挺的高大男人從門外闖入,将他護在身後,聲線肅殺又凜然:“公司有我打理,輪不到你們。”
陸嘉言卻警惕地看着眼前人:此人恐怕便是這個世界的攝政王。
趕走陸家人,謝晏朗轉身欲抱住牽挂已久的另一半,剛剛靠近,卻被人一把推開。
陸嘉言:滾遠點,休想害朕!
謝晏朗:…?
————
身為豪門模範夫夫的獨子,陸小樹無憂無慮地長到了三歲,但他的好日子在他爸車禍蘇醒後的那天便消失了。
陸嘉言看着年已三歲卻只會看動畫片的兒子嫌棄不已,但奈何後宮式微,他只有這一個兒子,只能開始雞娃。
陸嘉言:“你是朕的太子,太子必堪大用,明天起床先背《三字經》再随朕去跑五公裏。”
陸小樹迷茫地看着自己的親爹:爸爸你還記得我才三歲嗎?
————
看着老婆忙于事業不再鹹魚,也不再嬌縱兒子,謝晏朗原本樂見其成。
但有天陸嘉言忽然拿着一沓美女的照片扔到他面前,一臉認真地問,誰是他的女人。
陸嘉言:“小樹的生母是誰,朕要給她一個名分。”
謝晏朗:“小樹是你和我的孩子。”
陸嘉言滿臉質疑:“你騙人,朕和你怎麽生孩子?”
謝晏朗忍無可忍,覆身将人壓在身下:“怎麽生,言言別怕,就這麽生…”
閱讀指南:
受還是受,不是穿書,只是腦子壞了。
沙雕甜寵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