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結果出來的前一天
接下來江以夏和炸毛的貓貓一樣, 一邊吃一邊不停地給周湘洗腦：“拒絕媽粉，拒絕媽粉。”
周湘承受着穿腦魔音最後只能妥協：“好了好了不當媽粉可以了吧。”
江以夏嘴上說着四個烤腸很多，實際上在念叨的時候兩根已經下肚了, 看着還剩下的兩根, 她把另一個放到了周湘的盤子裏。
周湘看着盤子裏突然出現的烤腸，居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要知道進食期間的江以夏可是最護食的, 現在居然願意把烤腸分她：“不用你吃就行。”
江以夏擡眼一看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麽了，她鄭重為自己澄清：“我還點了掌中寶呢, 這些吃完等一下我點的就吃不下了。”
周湘無語：“就不能讓我感動一會嗎？”
江以夏：“我要杜絕你們這些人當我媽粉的想法！網絡上差輩也就算了，現實中我才是媽媽！”
江以夏的一些倔強。
寫歌的靈感有時候就在一瞬間，吃飽喝足的江以夏在失去了世俗的欲望後，突然就來感覺了。
大手一揮, 咔咔就是幹。
也就五分鐘，詞出來了, 至于編曲她目前還沒有涉及到這個方面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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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節目組滑跪了嗎？還沒有
——大家沒日節目組的趕緊了哈, 你不日我不日, 下期節目組繼續給越寶穿小鞋！！！
隔天早上八點。
才播出第一天大家的怒氣自然還是沒有消失的, 于是節目組還挂在熱搜上沒下來, 看起來就像古代被挂牆頭的敵方主将。
示威的意義那是相當大，節目組也有想過把這條熱搜公關下來，只是公關了一條後, 馬上會有另一條接上。
于是節目組主要負責人，被叫過去從早上八點一直開會到十二點, 最後的決定如下。
《粗來玩》官博：對于廖越以及江以夏的遭遇我們深感抱歉, 在經節目組商讨之後, 我們會将原先負責的團隊開除, 節目暫時停錄，務必保證後續的策劃不會再有如此重大的差池。
表面上節目組就簡簡單單發了個微博而已，實際上的幕後并沒有那麽簡單。
執行導演不僅此次的工資全部沒了，還要按照合約賠付公司費用，而他的舅舅直接被調離公司核心位置被發配邊疆。
出了如此重大的差池，再加上得罪了造星娛樂，執行導演也很難在圈內混下去了，之後直接灰溜溜地回老家。
當然這些都是江以夏所不知道的，她現在在前往《限定偶像》的錄制場地。
原本是和師兄一起去的，但是對方臨時有了工作，再加上隔天才是錄制排名的日子，他自然是先去忙工作了。
江以夏坐着車看着窗外熟悉的風景，突然有了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第一天她也是坐車前往節目組的，當時的她看着邊上還是一片忐忑，而這次出來工作也不過短短幾天，從爆紅到現在掀起的網上風波，江以夏也經歷了不少。
但是這次的到來是要告別的。
想到這，江以夏原本還行的心情變得又不行了起來。
這次的車子直接開往了練習室方向，看着蹲在門口的站姐們，江以夏熟稔地打完招呼後就進去了。
真女人從不回頭聽尖叫聲。
因為開始不确定誰會離開，所以二公的分組也是大家都要選擇的。
只不過在淘汰人之後，有些人會從人多的組挪到被淘汰的差不多的組。
淘汰對于已經練了一個星期舞的學員是殘忍的事情，這只舞還會被展現只是展現它的人已經沒有自己了。
對于人氣較低的學員也是殘忍的，已經練了一個其他的節目了，還要被打散重組到另一個舞蹈，用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趕上進度。
但是這是選秀。
作為導師江以夏能做的也只有在這最後的時刻多教他們一點東西，她随機推開一扇練習室的門。
“哈喽，我來康康進度啦。”
對于練習室的學員來說這個聲音是熟悉，又有點陌生的，在剛開始的時候江以夏的到來意味着鏡頭。
只不過後面她就和其他導師一樣，來的次數也少了，自然就陌生了。
但是在聽到她的聲音後，大家的第一個反應還是——驚喜。
“以夏姐！”站在最外側的男孩先意識到是誰到來了，他看着江以夏帶笑的臉忍不住驚喜道。
江以夏則是看這這間屋子裏的人都有點陌生，不是她不用心，而是學員實在是太多了。
一共87個人，她眼熟的可能有五十幾個，能立刻叫上名字的二十來個，還有一些本身可能就是比較沉默的人。
加上一般都是一個教室一個教室教過去，不是主動的江以夏都記不太清楚。
當然這并不妨礙她熱情地和大家打招呼：“對啊，我回來了，今天我們繼續上課。”
只是江以夏這話一出好像戳中了大家的心事，氣氛一下從原先的歡樂變得沉郁了。
最開始叫出江以夏名字的學員一臉難受，他本來就沒有經歷過專業的訓練，純粹是公司在大學門口拉過來的。加上他又剛拿下校園歌唱比賽第一，正是自信的時候。
別人一說，他就屁颠屁颠上鈎來參加節目了，為此還請了一個學期的假。這樣的他自然也不能掩飾自己臉上的情緒。
江以夏看下去，這個男孩的名字叫王宇陽。
“我們都不能晉級了，還練什麽舞啊。”
在現場沉默的時候，房間的角落傳出一個男聲，話語簡單卻紮心。
被他帶的，其他人自然也接二連三地開始嘆氣。
“對啊，我們肯定不能晉級的，何必在最後一天還要垂死掙紮呢，沒有意義啊。”
“唉。”
江以夏被着喪氣的氛圍震驚了，她猶豫地開口，話也因為這猶豫變得磕磕絆絆：“這，這也不一定啊。”
“以夏姐雖然我們沒有手機，但是很明顯的。”王宇陽還是先開口的那個，他積攢的不開心的情緒已經有很多了，于是有人問他就想傾訴，不過比起傾訴他可能更想要獲得的是答案。
“門口有很多粉絲但是從來沒有喊我們名字的。”
“節目組有很多攝像頭，但是只有很少是拍我們的。”
“而且我們的實力在那麽多大神之間也不強，從人氣到實力完全被吊打了，感覺我們就是陪襯啊。”
由王宇陽先開頭，後面的人也一句接一句的接上，當話說完時現場徹底安靜了。
江以夏嘆了口氣，他們這些問題其實也是她當時所經歷的。
每次公共行程其他隊友會有很多粉絲接機，自己沒有。
團綜還好說，一起去參加別的節目要不是有隊友cue自己就不會被問到問題。
娛樂圈的女明星很多，女團更多，實力更強的顏值更好看的不在少數，而江以夏只是夠幸運才能成為“糊糊”因為有更多的是連糊糊都算不上，不被知道名字的人。
娛樂圈這麽殘酷為什麽還要來呢？
如果是之前江以夏會說：當然是為錢啊，不為錢為什麽？
現在她想了想，可能更多的是為了粉絲，為了舞臺，為了燈光，為了被喜歡。
江以夏一向是一個容易被滿足的人，五百塊一頓的火鍋她很喜歡但是家裏自己煮的她也會吃的很開心。別墅住的很舒服，但是家裏只要有一間小屋她也能被滿足。
前世對金錢的執念，在看到卡裏的6位數之後，已經被消除了，
已經有了這麽多錢了，現在的她會感覺比起錢有更重要的事情，
江以夏斟酌着自己的想法開口：“大家在來之前知道我嗎？”
看着大家面露為難的臉色，江以夏有些失笑：“直接說就行，不用怕我生氣，我不是那種小氣的人。”
聽到江以夏這話，大家這才一邊看她臉色一邊回答：“我不太關注娛樂圈，不認識來着。
“我也不關注娛樂圈的。”
“我也是我也是。”
江以夏心裏當然是清楚的，她臉上寫滿果然如此：“對吧，我也是娛樂圈的小透明啊。”
“我也有過不被認識，沒有人拍我，沒有舞臺的時候。”
“我的師兄是誰大家都知道吧，這樣的珠玉在前，公司說實話對我們當時的期望很高，投入也很大。我的壓力說實話要比你們現在要大很多，當然最後的結果大家都看到了。”
“失敗了，我們沒有師兄的運氣加實力，最後也只能變成在娛樂圈打工的糊糊一枚。”
“說實話你們現在大部分的人都比我年輕，此時的失敗也只是一時的失敗而已，在節目裏獲得的學到的最後才是你們自己的，這些都會變成資本，只要你積攢的資本夠多總有被看到的一天。”
“可能會有人感覺，到那個時候太晚了怎麽辦？不會的有舞臺什麽時候都不算晚，現實是比起一夜成名更多的是勤勤懇懇努力工作的人。”
話都說到這了，江以夏把自己能講的聽到的雞湯全給大家灌下去了，看着由喪氣被繞暈的大家，她拍拍手：“聊天就到這了哈，接下來我來教大家練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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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解學員只是插曲，之後江以夏更多的還是教學，當然她也有抱着最後一次的想法。
下午五點江以夏偷偷找到邱盈：“盈盈這裏點外賣的地址是什麽啊？”
沒錯拿到手機後江以夏發現，這裏其實是可以點外賣的，甚至可以點海底撈。
在和節目組強烈的交涉後，江以夏申請到了宿舍晚上食堂的使用權。
宣布排名的最後一個晚上，距離第一次離別的前一天，在宿舍的食堂裏，江以夏和87個學員。
這次還是以宿舍為單位的聚餐，江以夏自然而然地融入進808宿舍。
明明點的都是一樣的東西，但是大家非常自然地開始串桌，好像別的桌子上的肉更香一點一樣。
江以夏則是更為特殊，好家夥一個兩個借着感謝的名頭，過來敬水。
沒錯節目組雖然同意了這次的火鍋，但是堅決抵制在節目組喝酒的行為，于是大家以水帶酒跑過來敬了江以夏好幾波。
看着咕嚕咕嚕冒着香氣和熱氣的火鍋，再感受着填飽了自己獨自寡淡無味的水，江以夏深刻懷疑這是一個陰謀。
借着去廁所的名義，江以夏總算逃離了這種可怕的環境，站在走廊一端，看着學員們熱鬧的樣子。
哪怕她還是沒有把所有少年都給記住，但是眼前這一幕她是不會忘記的。
尤其是好幾萬的賬單，江以夏掏出手機看着剛剛付出去的錢心在滴血。
嗚嗚嗚也不知道公司給不給報銷啊。
